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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慕声若愚 ...

  •   戚梓鸾对月亮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不论是沧岚月还是天上挂着的那个月亮。他是沧岚月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即使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是情感,他也不是自由的,他带着任务成为一个有意识的怪物,而对于创造自己的神明他最多的是敬爱,那是一位值得让人发自内心信服的神。

      在沧岚月沉睡的这五千年里,一个怪物独行世间,企图融入这个由人所主宰的世界,他被人接纳,但也觉得自己从未被人接纳。他不需要入睡,无法做梦,睡眠反而会让他陷入一种失去意识的危险境地,在太阴初封的那段日子里,幸存的愚兽陷入疯狂,夜晚是最危险的时刻。而他作为当时仅存世间神的遗物,不能再汲取妖力的妖无一不在觊觎这块甜美的糕点。他很喜欢月亮,月光是神奇的事物,在那段夜间唯有厮杀的夜里,唯有月光安慰他。

      许是他寂寞过头了,竟会觉得在他冷的时候月是暖的,热的时候月是凉的。所以他格外喜欢在晴朗的夜里去往高处,只要是落在月光里,他就是安心的。这样的习惯,一直被保留了下来,只有少有遇见有妖作乱的时候他才会放弃这样的消遣。

      离开林疏的家之后,他便去了公寓的顶楼,躺在天台上看着硕大的圆月。沧岚月为封太阴而不陨之躯化为齑粉,只剩半个魂体,本来圆满的月亮,投射到人间也变得有阴晴圆缺。时刻被无法同化的妖力冲击,想来即使是昏睡也是睡不安稳的。沧岚月醒后,月亮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戚梓鸾无法说出有何变化,但若是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觉得它变得鲜活了。月光中的安抚意味更加清晰可感,似乎有人在用目光安慰他一样。

      而在那样的目光中,没有谁不会安心睡去。所以戚梓鸾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边刚好出现丹橙的霞光。他起身舒展了下身体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随手在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手指轻捻,那根头发就变成了银色的粉末落在他的手心,空出的左手捏了一个术法唤来一阵风吹散了那堆粉末。这阵微风将把他的气息带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就没有人能找到他了。

      他咽下涌到喉间的血气,消失在晨光里。

      ……

      三天后。

      林疏刚洗漱完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听到自己家的防盗门被拍得“哐哐”响,他不得已肩上披着毛巾就去开门。

      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一头毛躁的头发,顶着这一头乱飞的头发的人一脸哀怨地叼着一个包子。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开了门,林稠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呆呆地看着他。

      林疏头疼地看着这个跟真的傻了一样的弟弟,就这样没什么反应就这样跟他在门口僵持了半天,终究失去了耐心,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转身进了屋,“进来。”只留给傻子两个字和一个背影。

      “谢谢哥。”林稠终于回过神来,紧跟着林疏进了门。

      回头看见某个傻子身后那扇大开的门,林疏眼神一凝,然后傻子就跟被冻住了一样定在了原地。

      “哥……怎么了?”

      林疏咬牙切齿:“不会关门?”

      “哦哦。”

      然后林疏又眼睁睁地看着顶着鸡窝的傻狗一瞬间就移动到了门口,使劲拉了一下门就转身准备故技重施——“嘭”的一声,门重重地打在门框上。

      原本耷拉着头的林稠又被这声巨响定住了,嘴上的包子一个没叼稳,落到地上滚了两滚。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包子,再瞟了瞟那个揣手看着他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包子捡起来拿在手里。

      但林疏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再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问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害,我堂堂一代大师要找自己的亲哥还不容易吗!”林稠见他哥不像是要动手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控诉着自己哥哥毫无人性的作为:“而且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住处,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这么说,我还得给你道个歉?”林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林稠见状连忙摆手:“不不不,当然不用。我知道你是想再考验一下你的好弟弟,你看,我这不是带着早餐来了吗?我是来给你送早餐的!”左手的塑料袋被他拎到跟前晃得窸窣响。

      “嗯,”倒是林疏意料之中的事,“厨房有餐具,坐下一起吃吧。你那个掉在地上的,扔到厨房的垃圾桶去。算了,还是给我吧。”考虑到林稠今天的毛手毛脚,为了保住自己精心挑选的餐具,林疏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不,哥你坐着,交给我!”林稠现在万万不敢使唤这个人,天知道他哥现在虽然是笑着但是心里想着多少种收拾他的方法。从小他就知道,他哥虽然不至于有洁癖,但十分爱整洁,而且最讨厌洗碗,你让他做什么都好,但就是洗碗这件事,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每次洗了碗必去洗澡,而且整个人都会炸毛,跟吃了炸药似的。虽然现在他哥应该不会跟以前一样见人就怼,但一定会有更严重的后果。为了不让哥哥一脚把他踹回北都,他任劳任怨。

      是了,林疏喜欢做饭,喜欢收集精美的餐具,但是就不喜欢洗碗。也好在平时忙起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面的餐厅里应酬或者解决用餐问题,不然他得请一个阿姨每天来给他洗碗。

      但是林稠好像没有想到,他哥会对他动手的原因是他一大早就满身火气、耷拉着脸、炸着毛把这一方净土弄得不得安宁。

      “嗯。”反正也不想一大早就弄一手油,林疏就随他去了。

      “得嘞,”林稠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厨房,“这掉在地上的我先留着,出门的时候去喂流浪狗。”

      “……随便你。”

      林疏擦了擦头发,然后把毛巾挂回浴室,拿着平板坐到餐厅里看新闻。他家是开放式厨房,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翻箱倒柜的林疏,和那顶鸡窝一样的头发。

      林稠扭头十分专业地问:“哥,你要咖啡,可可,茶还是热牛奶?我还买了豆浆。”

      “其他你还买了些什么?”

      “油条,包子,茶叶蛋。”

      “那要豆浆吧。”林疏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早饭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杯咖啡加两片面包了事,一直挨到中午。

      “好嘞。”林稠也结束了他的翻箱倒柜,沉默地把塑料袋里的食物放在他刚刚洗过擦干的盘子里,一时间屋子里就只有微波炉的声音和林疏点击平板的声音。

      看得出来林稠是遇见什么难题了,魂不守舍,下手不知轻重,格外地安静。但他没有说,林疏也不问。

      林稠把装着油条、包子、茶叶蛋的盘子和热豆浆的碗放在桌上,坐到了林疏对面。

      “你居然会用微波炉。”

      “虽然我才下山不久,但也不是与世隔绝!我也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年轻人好不好!”

      “嗯。”

      然后两人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

      林稠终于没有忍住,先开了口:“哥,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要躲着另一个人啊?”听上去是很失落的感觉。

      至于究竟是谁躲着谁,林疏心知肚明,但他已经答应了别人,自然要信守诺言。所以,他选择了最无懈可击的三个字来回答林稠:“不知道。”

      然而林稠显然没有听出他哥语气的敷衍,也可能是他哥一直都这么敷衍,所以他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是接着提到了他的一个朋友:“我有一个朋友,真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啊,你可别不信。”

      “嗯。”这个朋友绝对不是你自己,林疏腹诽。

      “他因为大学的时候太中二了,不学无术,就被家里送到一个苦修的地方。那个地方生活很艰苦,家里还找人看着不准他逃跑。”

      “嗯。”

      “但是那里有一个年龄比他大一点的人,很照顾他,教了他很多东西。所以他就把那个人当成了师父。”

      “嗯。”

      “但是后来,他发现,他不只把那个人当师父。他很喜欢那个人,就是想在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所以他就给那人说他很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那个人,没有回答,说着要考虑一段时间,结果连夜跑了!连一个字条也不留!怎么找也找不到,还故意躲着,明明受伤了也还不安分!”林稠越说越气,咬牙切齿,“哥,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特别不对!”

      “嗯,的确很不对。就该好好教训一顿,先打一顿然后捆几天就老实了。”林疏放下筷子把碗往前推了推,看了目瞪口呆的林稠一眼后又继续拿起平板处理邮件。

      “不行!我怎么能——啊不对,我那个朋友怎么能这么对他师父呢!”林稠拒绝了他哥残暴的“提议”。

      “那我倒是要问问你有何高见。”

      “我……我不知道。”

      “傻子。”淡淡吐出这两个字,林疏伸向桌上半杯豆浆的手顿了顿,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好像忽略了什么。他略显古怪地抬眸看了毫无知觉的林稠一眼,继续自己刚刚要做的事。

      “那不如……找到之后先好吃好喝地把他供着,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让他乐不思蜀把一身的术法都荒废了,就跑不了了。”林稠试探着说。

      林稠这番话猝不及防地让林疏想起来一个瘦削的身影,真的太瘦了,还经受着他无法想象的痛苦。月亮啊,就该被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快乐无忧才好。

      但是回答林稠依旧敷衍:“……嗯。”

      “哥,你是不是在敷衍我?”林稠终于发现了。

      “嗯。”这种事情林疏向来不会不承认。

      林稠捂着心口,一脸受伤状道:“哥,你好狠,我好受伤!”

      “吃完了就洗碗,然后出门。”暴君无视被他伤到的人,头也不抬地使唤人。

      被使唤的人立刻就忘了自己刚才的抱怨:“好嘞,去哪儿?公司吗?”

      “机场,接人。”

      ……

      听到林疏说要去机场接人后,林稠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因为太过兴奋还差点失手打碎了一个碗,被林疏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才稍微安定了点。

      就连在车上也一直不安分,一直催促:“哥,你要不开快点吧,让老五等急了可不好。”

      在数次敷衍地回复之后,林疏冷笑着说:“啧,要不我让你来开?”

      “不,不了……你慢点开,安全,安全最重要。”林稠不敢惹他哥这个狠人,但是就是不长记性。没过几分钟就又在座位上躁动,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你要是敢乱用你的术法,我就帮你把管不住的指头折了。”

      林稠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指,打消了一些危险的念头,十分乖巧地回答:“怎么会呢!我这么乖的人,这么遵纪守法的人怎么会乱用术法呢!”

      “你最好是。”林疏不置可否。

      “哥,机场附近有什么小树林之类比较隐蔽的地方吗?”

      “没有,倒是有一家小拳馆。”

      林稠两眼放光:“那你说,要是打不过我,五姐会不会被我打哭?”

      林疏单手扶着方向盘,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腕,问:“如果是你,你会哭吗?”

      “当然不会!我会打不过她?”林稠表示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撂就倒的小林子了。

      林稠看着越来越近的机场,脑袋里已经有了无数种KO自己马上要见到的人的姿势。所以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听到他的话之后,他哥那诡异的、满足的笑。

      “记住你说的话。”

      “啊?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疏收回了笑意,“到了。”

      林疏刚把车停稳,林稠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蹦了下去,但他好歹还是知道点分寸,没有立刻冲进大厅区找人,而是乖巧地等着驾驶座上的人下车。

      时间正好。林疏下车理好自己的风衣的时候,也就看见走出机场大厅在马路对面和他们招手的人。他适时地按住了林稠的肩膀。

      那人这些年算是把粉色穿出花来了,藕粉色的印花衬衫下是同色系更深一点的短裙,再往下就是黑色的长筒袜和皮鞋。不熟悉她的人很容易被这一身粉粉嫩嫩的少女打扮骗了过去,就觉得这是个单纯柔弱的小姑娘,但不知道这位小姑娘不论是在商场还是格斗场都是下死手的狠角色。这些年林疏和她经常有邮件往来,也听从了她不少建议才让自己在南城的脚跟越站越稳。

      “哥!”刘若愚走到林疏面前,松开行李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疏当即松开了林稠的肩膀,轻轻抱了刘若愚一下:“欢迎回家。”

      “哟,这是谁啊,这么七八年没见,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恨不得浑身都穿成粉色。”林稠看见自己的哥哥二话不说就给了个拥抱,阴阳怪气地吐酸水。

      刘若愚像是才看到林稠一样,惊讶地说:“呀,这不是小林子吗?你也来接姐姐我了啊,真是长大了啊!”然后笑着狠狠地在林稠头上揉了两下。

      林稠少说比刘若愚高了了一个头,那画面——就像一个小姑娘在揉一只比自己还高的巨犬的脑袋,说不出的怪异。

      “喂!别揉我的头!”巨犬炸毛了,突然他好像闻到的什么不对劲的气味,一把抓住刘若愚的手放在鼻子前。

      “老五,你在飞机上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或是事?”林稠的眼神异常严肃,让刘若愚有些惊讶。

      她拍了一下林稠的爪子,抽回被抓住的手,仔细想了一下回答:“没有,怎么了?我手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林疏看了欲言又止的林稠一眼,然后轻轻扶了一下刘若愚的肩膀说:“最近不安定,你……”

      “你们不说,我不问,”刘若愚耸耸肩,“大姐之前发邮件给我提的建议,我觉得她说得很对。我来就是为了来回归家族,回归大家的怀抱的。当然,你要把公司全交给我是不行的,虽然那些破事儿对我来说跟玩没什么两样,但我不想当社畜!”

      “嗯,上车,去吃饭。”林疏替刘若愚打开车门,同时给了林稠一个眼神。

      林稠心领神会,声音适时出现在他的耳中:“哥,五姐身上有妖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很强。”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林疏愣了一瞬,然后他面不改色地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旁开门坐下,心中意念一起:“意念交流?”

      “没错!厉害吧?哼哼,严格来说是千里传音啦。只有同样修炼术法的人或是一些大能才能做到意念交流,但是这千里传音也不是好练的,大成者非但能用腹语便可将信息传给千里之外指定的人,而且还能听到那人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我跟你说,当时我练这千里传音的时候,我师父……”

      “你在那儿挤眉弄眼动嘴皮子干什么呢?这些天四哥没抽你,你皮痒着是吧?”刘若愚白了林稠一眼。

      “你……”

      “闭嘴。”林疏心中对林稠道:“说正事,妖的味道。”

      “哼!”林稠对着刘若愚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不去看后座,对着车窗装作要睡觉的样子,传音给林疏:“师父说,五千年前妖族兴盛,为所欲为,遭大变之后妖族没落,连降生子嗣都几位困难。只是不知为何,二十七年前世间开始有新妖诞生。不知收敛的新妖作乱,师父偶尔会带我下山除妖……”

      “二十七年前。”

      “对哦,二十七年前刚好是你出生的那年!是不是……”

      “别扯远了。”

      “哦哦。师父说当年留下的妖怪,除了一些特别强大的大妖,其他都陆陆续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于人手。今年世间妖气涌动,我已在不少地方察觉到了妖的妖气。但他们若不作乱,我也没必要去追查而诛之,师父说这叫好生之德。”

      “你要我提醒你几次?”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五姐,我这不是知道你不太了解情况给你解释嘛。五姐碰到的这只妖,应该是不简单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纯厚重且诡异的妖气。但气味已经很淡了,应该是这只妖在有意隐藏自己,不想被人察觉身份。能活到现在的老妖怪都知道隐藏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做法。”

      “没有威胁?”

      “应该是……没有的吧。那种程度的妖怪,应该连我师父要对付起来都是有些费力的,要动手的话,我们早就见不到五姐了。”

      “嗯,知道了。”

      “对了,哥,这事儿不告诉五姐?”

      “你觉得这些事,一般人一时半会儿接受得了?你们不是有个说法: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对哦!那我哥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前两天还专门打电话问我神神妖妖的事,跟你说这么多也没见你不信的。哥,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要是在以前,我跟你讲个小说你都不爱听,还老教育我说那都是神棍编出来忽悠人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

      “这不你是我亲哥嘛,早晚得说的。你骂我神经病也好,不管我也好,总得给你说。”有个人以后想让你见见。最后这半句话,林稠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下,没有让他哥听到。

      “嗯。”

      ……

      吃完饭已经过了中午,刘若愚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思乡的胃被故国的食物填满的感觉真舒服。

      “哥,还去哪儿么?不去的话就先送我去酒店吧,明天我再去看个房子。”刘若愚打着哈欠。

      林疏笑着回答:“拳馆。”

      “那感情好!”林稠一听就来了精神,看向刘若愚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火焰。

      刘若愚看见林疏嘴角的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好啊。”她耸耸肩,看戏这种事情,特别是看一方被另一方胖揍的戏,让人百看不厌,而且她也有点想活动筋骨了。

      当林稠看见林疏也走进更衣室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哥,你进来干嘛?”

      “换衣服。”林疏像看啥子一样看着林稠。

      “你也要打?”

      林疏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那你要和谁打?”

      “你。”林疏缠好手上的绷带,拎着想要溜走的人往外走去。

      刘若愚喝着橙汁,饶有兴致地看着场地里纠缠的两个人,看来等一下是一定有人要哭了。她一猜就知道在她落地之前发生过什么。

      这么多年没见,傻小子还没长大,就想把以前没打赢的架打回来。还好不知道他哪儿惹到四哥了,有四哥收拾,不然自己可能还真不是他对手。

      “台上那位下手可真是狠啊。”身边突然多了个人。

      刘若愚看了一眼这个坐到她身边的青年,还挺帅一小伙。她松开嘴里的吸管:“亲的,几年没见了,能不下手狠一点么。”

      “台上那两位,女士你都认识?”

      “嗯哼。”

      “这两位身手可都不一般啊。”

      “那可不,我们家这一辈的孩子,都挺能打的。”

      “哦?女士你也?”

      “要来过两招吗?”

      “乐意奉陪。”

      等刘若愚带着一身酣畅淋漓的汗和擂台对面的人挥手作别,翻身下擂台的时候,旁边的擂台终于传来某人哭着求饶的声音。

      “啊!哥哥哥,停!别打了——啊!我认输,我认输!”林稠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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