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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四章 失踪 ...

  •   奚朗道:“为何?”
      洛月艰难地看了一眼沈璟,又看了眼奚朗,这才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
      阮云也凑过去看,随意扯下来的半张纸,上头龙飞凤舞些了一句话:
      小云,知易,我跟着师尊下山除妖去了!
      桑愉走了。在众人忙着试炼大会的时刻,带着宋垣悄悄走了。
      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屋子里静得可怕。“砰——”有什么东西磕出了响声。她转头看去,宋垣正背对着她,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方才的响声是他撞上了桌子发出来的。他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桑愉呆了几息,麻木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她渴得厉害,轻轻地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这才舒服了不少。
      心口传来阵阵刺痛之感,她抬起手捂了捂,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宋垣睡得正香,她没吵醒他。
      在屋子里收拾了一会,带上了一些换洗衣物便准备离开。她越过屏风,一个侧身不小心带翻了烛台。雕花烛台“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停在了墙角。
      “嗯?师尊?”
      宋垣一下子惊醒,看到床上没有人,他猛地跳起来。
      桑愉急忙施诀,将自己隐在角落。
      宋垣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一下子更加焦急,“师尊?完了完了,师尊不会又出意外了罢?我赶紧去告诉他们一起来找人。”
      桑愉没想到这茬,他叫来了人,自己还能跑的掉?
      她赶紧从一旁出来,叫住宋垣:“我在这。”
      宋垣道:“师尊!你怎么……”桑愉穿戴好了衣物,手上拿着剑,背后还挎着一个包袱,怎么看都是要出远门的人。
      桑愉嘁道:“我要下山去除妖了,过几日就回来,你暂时……先别告诉他们。”
      宋垣道:“师尊身上还负着伤,怎么这么着急出去除妖?”
      桑愉扯了扯嘴角,不想与他多言,边走边道:“不是什么大伤,无妨。”
      宋垣呆呆地愣在原地,看她越走越远。他想起了自己能进入霖葳山时,心中的喜悦,但他又想起了桑愉满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了无生气。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拿上了自己的赤离剑,随便扯了一张纸,鬼画符写了几个字后,急急忙忙出门一般追上了桑愉:“师尊!我和你一起走!”到哪除妖不是除?他的追求,从来就不只是霖葳山!

      “所以,他们是走了?”奚朗道。
      阮云肯定道:“我见过宋垣的字,这确是他写的。”
      沈璟道:“从墨迹来看,他们清晨时分便离开了。”
      洛月道:“桑师姐怎的私自带走霖葳山的弟子……”
      阮云瞥了眼洛月,问沈璟:“师尊,要去追回来吗?”
      沈璟沉思了片刻,吩咐道:“奚朗,你去寻。”
      奚朗睁大了眼,“为何?”
      “你伤了桑愉,本就犯下大错,如今算是将功补过。”
      “桑愉对洛月出手至此!我怎的不能阻止?”
      沈璟轻飘飘收走他的佩剑,斜睨道:“你便是如此阻止她?奚朗,我知你一向冲动,却没想到你出手如此狠辣。”
      今日是试炼大会,需要他们来安排好众弟子,因此沈璟没有罚奚朗。他本想着等桑愉醒来,再处理她与洛月之事,却算漏了桑愉竟会偷偷离开霖葳山。
      “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奚朗很少遇见师兄这样冷地对自己说话,一下子变得有些犹豫。
      洛月见状,开口道:“奚师兄,我陪你去吧,桑师姐的离开……也有我的原因,我去与她道个歉,师姐一定会愿意回来的。”
      本来面露犹豫的奚朗听见这话,像是想通了什么,决然道:“我不去!她犯下这样的错,怎的还要我们亲自去寻?是我伤了她,等试炼大会结束后,我自会去领罚!”
      沈璟连连道:“好,好。既如此,你便守好霖葳山。洛月,你与我同去。”
      洛月面露喜色,柔柔应下:“好。”
      阮云嘀咕道:“怎的师尊去哪都要带上洛月?”
      沈璟却耳尖地听见了这话,他咳了两声,特意对着阮云道:“你留在霖葳山,也好帮着奚师尊。”
      阮云只好应下。她只当没瞧见洛月得意的神色。

      夜晚,阮云带着林知易,爬上了最高的一棵榆树,两人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远处通明的灯火尽收眼底。
      阮云指了指最亮的远处,“那是何处?”
      林知易眯着眼睛看了看,半晌道:“那里,便是京城。”
      圣阳国最繁华,最热闹之处。
      阮云问:“你去过京城吗?”
      林知易点点头,“去过几次。景色浩闹,不觉更阑。宝骑骎骎,香轮辘辘。万户千门,笙簧未彻。这诗,便是为京城所作。”
      人人都道那是富贵之地,繁华之下,阮云却是看到了汇聚在那上空的涌动的雾气。
      一阵冷风吹来,抖落大片的树叶,阮云道:“要下雨了,走罢。”

      “你们今日是见不到她的!快走快走!”一穿着暗纹紫袍,身材高大的男人嫌恶地对沈璟与洛月道。
      沈璟却是立在原地,拱手道:“请给我一柱香时间,我与她说几句话便走。”
      桑川谷冷冷道:“我将我儿交予你们霖葳山,这么多年以来她头一回回家,便是受了如此重的伤,你竟还好意思提要见她?现下我还有些耐心与你交谈,再不走,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让你带走她!”
      洛月看不下去了,插话道:“桑伯,我们也是……”
      “你闭嘴!我与沈璟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话了?”他站直了身子,吼这一句话,威严尽显。
      洛月被吼得一愣,随即红了眼眶。却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桑愉有如此强大的爹,在霖葳山,她竟从未提起过,她便是桑州王唯一的女儿。
      桑川谷二十岁便当上了桑州王。聪慧不必说,他生得高大,又会一些武功,光是一站在那里,便足以吓跑好些人。
      他十七岁娶了桑愉的娘亲,两人恩爱非凡,二十岁有了桑愉,好景不长,也正是他当上桑州王这一年,桑愉的娘亲被人下了毒,缠绵病榻半月后便离世。桑川谷悲痛欲绝,几番调查,寻到了下毒之人,他带着兵,抄了那些人的家,对待罪魁祸首,当天他就亲自喂他们吃下了同样的毒,看他们在绝望中死去。
      民间老百姓被有心之人鼓动,对桑川谷突然的捉拿有些异样之声。
      第二日,桑川谷拿出了那些人贪污的证据,甚至还顺藤摸瓜找到了有些人豢养女奴之地。
      一些人家找回了女儿,哭天喊地地感谢桑川谷,自然而然,那些异样之声,顷刻之间,全部消失了。
      剩下的人这才猛然惊醒,原来他手中早就有证据,只是在等时机罢了,桑愉娘亲的死,却是他们死亡的催化药。
      于是那些人老实了。
      桑愉自小失了娘亲,桑川谷愧疚不已,他没有续弦,而是选择独自抚养年幼的小桑愉长大,将所有的爱倾注在她身上。因此桑愉勇敢,独立,内心保持着最纯粹的善良。
      “当初她选择去霖葳山,我就是反对的。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她,她要修行,我为她寻最好的师傅,直到后来她告诉我,她要去霖葳山。那里与桑州隔着无数条河,我怎忍心任她去?可最后我还是依了她,我的阿愉,走时还那样小,如今却带着满身的伤回来了。”
      看沈璟如此执着,桑川谷冷声道:“要见她可以,告诉我是谁朝着她心口刺了一剑。”
      沈璟沉默了。
      桑川谷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来人,送客!”
      沈璟无奈地转身,带着洛月往外走。一男子与他擦身而过,他诧异地看了眼面如冠玉的沈璟,又收回了目光。走到桑川谷面前,附耳道:“京城来人了,说是要搜府寻人。”
      话音未落,外头冲进来几人,拿着皇家令牌,“一个都不许走!搜!”
      他们一眼便注意到沈璟和洛月,气质不凡,想来是有些修为之人。
      桑川谷大步走到门口,拱手道:“大人,这是何阵仗?”
      为首的人从沈璟身上收回目光,也拱手道:“不过是来寻一人,桑州王不必担心,若是寻不到,我们自会离开。”
      桑川谷点点头,“大人请进来喝两杯茶。”
      那人道:“喝茶倒是不必了,我倒是想问,这两人是?”
      “这是霖葳山的沈璟。”
      本来面色平静的人听见这话,瞪圆了眼睛道:“这是沈璟?”
      沈璟道:“正是。”
      “好,太好了。沈公子,京城那位有请!”
      沈璟道:“这是何意?我游历四方,无意居于京城。”
      那人笑道:“沈公子这就说笑了,我们实是有求于公子。”
      眼看沈璟还想拒绝,他直截了当道:“若是有妖魔出没于京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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