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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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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谈了两句,我语气淡淡,加之实在无话题可聊,便收了场。
我望着你的背影,注定了不愉快。
桌上摆放着几张数学卷子,我没心情做。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几句话:小时候不懂事,胡乱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我的心难受,笔重重的在草稿纸上写。
边垚不喜欢我的坏处:
1.失去一个很喜欢他的人。
2.
3.
我想了很久,发现我除了很喜欢你以后,别无优点。
性格不够大方,特别扭捏,人缘不好,不招人喜欢。
刘垚跟班上的人借钱,没有还。他也找了我借了,我借给了他,没有还也没事。
但班上的人在孤立刘垚。
刘垚找我搭话:“路锦,你想要女朋友吗?”
我笔尖一顿,说道:“我不需要。”
刘垚又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想了想,淡声说:“短头发的。”
刘垚说:“那种学生头,不是吧你路锦,眼光挺别致的啊。”
我说:“更短一些,比你头发稍长一些的。”
刘垚说:“我去,你喜欢那种留男士头的男人婆?”
我抬头看他:“我不认为女生不能留短发。”
刘垚说:“行吧。”
我喜欢的短发是你,你是边垚。与发型无关,与性别无关,与你有关。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刘垚问:“漂不漂亮?”
我说:“长的很好,性格也好,他什么都好。”
刘垚忍不住笑:“你喜欢她当然觉得她什么都好。”
我说:“但他有对象,从初中开始就有,好几年了。”
刘垚静了一会儿:“那你希不希望她分手,哥们我帮你啊。”
我摇头:“我不希望他分手,我只希望他幸福。”
刘垚说:“你长的不挺帅,那么恋爱脑干嘛?”
我说:“我不是恋爱脑,我只是很喜欢他。”
刘垚偏过头:“别太喜欢了,不然最后你只会深陷泥潭就不会自己。”
我看着刘垚的背影,眉头微皱。
球场看不见你了,你不打篮球去陪陈嘉妮。
课间往你的教室望,望不见你,你去找女朋友。
我听说下周有场篮球赛,我想去碰见你。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你,你穿着鲜红色的球衣,后面用金色瘦金体写着“边垚”两字。
你蹲在一旁,手肘撑在戴有护膝的膝盖上,你抓着陈嘉妮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玩。
陈嘉妮穿着红裙,撑着太阳伞为你遮阳。
我听见有人说:“好甜啊!”
有人说:“对啊,还听说男生为女生打架了。”
有人说:“我赌他们会结婚的,好羡慕啊,我也好想要从校服走向婚纱的恋爱。”
我转身走了,我不要在看你打篮球了。
其实初中时你们也像现在这样高调,可能是因为不久前我与你对了话,你说你记得我,所以我的忍耐度和承酸度在极速下降。
这个月是我的生日,很久没见的母亲带我去了餐厅吃饭。
饭桌很压抑,我一字一句回应着她的话。
我看着母亲剥好放在我盘里的龙虾:“我小龙虾过敏,十多年了你还是没记得。”
母亲有些尴尬,把我盘里的小龙虾夹入自己盘里:“对不起,妈妈会记得的。”
母亲问:“小锦,你觉得学校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
母亲顿了片刻,继续说:“学习怎么样,我记得你小学成绩是好的,现在呢?对了,别花太多时间在画画上,没前途。将来考个大学报经营管理系,毕业后去爸爸在内地的分公司上班,你爸爸…”
母亲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她对我歉意一笑。
转身去外面接了电话,我味同嚼蜡的吃了几口菜。
料想她回来一定会对我说有事会先走,让我自己吃。
事实也果不其然:“小锦,你自己慢慢吃,妈妈有事就先走了。”
我抬头望她:“回英国?为什么不留在国内?”
母亲沉默了很久:“妈妈先走了,账单妈妈等会去结。”
我垂下头:“好。”
母亲走了,开门的瞬间灌进了许多风。
我看着餐桌上那盘小龙虾,六岁那年,我与母亲甚至只算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我看着蹲在面前的女人:“你是谁?”
母亲抚摸我的头:“我是你的妈妈。”
陈姨说:“夫人回来了?”
我抬头询问的望向陈姨。陈姨把我往前推了推:“少年,夫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与她多说说话。”
母亲对陈姨说:“陈姨,今晚不用做饭了,我带小锦在外面吃。”
母亲带我去外面吃,餐桌上就有这样一盘小龙虾。
母亲剥了一个放进我盘中:“这是小龙虾,小锦吃过吗?”
我摇头,母亲笑着将虾肉夹进了我的嘴里。
当天晚上,我全身发痒,又肿又痛,陈姨这个时候不在。
我躺在床上,痛的在床上弯曲打滚。我蜷缩着身子,这样才能减少痛苦。
“陈老师,快救救老婆!”我听见一声很熟悉的声音,才艰难的撑在眼皮。
一眼就看见了你。你还没有床高,就只能撑在床边看我。
你看见我全身泛着红点,急得抱住了陈老师的腿,泪水翻滚而下:“求你,快救救他啊,他会不会死啊?你快送他去医院啊!”
你爆发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你小时候不爱哭的,这是我见过的最猛烈的一次。
陈老师急忙安抚你:“阿垚,没事的,小锦他应该只是过敏了。”
陈老师伸手要抱住我,你拦着:“老婆只有我自己能抱。”
你费了很大的力气爬上床来抱住我。我没忍住笑了,引起一阵咳,你就给我拍背。比陈老师还大人。
陈老师无奈的叹了口气,左右手各抱一个。
你被陈老师抱在怀里,还不忘抱着我,安慰道:“老婆马上就不难受了。”
我躺在床上打点滴,你就坐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也一眨不眨的回视你。
护士来换点滴,你说:“护士姐姐你轻点儿,我老婆会疼。”
病房里传来一阵笑声:“你个豆子大小的臭娃娃,知道什么是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