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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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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你可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昨晚都没有睡好?”
艾薇少有的着急摸样,她心里有愧疚,但从来习惯不表现在脸上,只是问:“来你们家,没有问题吗?万一你们家……”
艾薇皱起了眉头,不满道:“得了吧,我们曼斯菲尔德家族百年的历史,岂是说收买我们就收买我们的吗?放下你那个斤斤计较的小心吧!”
不禁有些恼了:“谁斤斤计较了?你正事儿办好没有啊?”
自己拜托她弄到今晚的慈善宴的请帖,龙马则去找安妮拿她以前逮到山下家的证据,玛丽则是去找自己的父亲毁掉借据,因为家里素来最疼她。这会儿艾薇可别小性子泛上来,把已经完好的计划给毁了才好。
艾薇一脸得意,挥了挥从包里拿出来的红色请帖,烫金的字证明它的真实性,“你倒是说说,你哪次拜托我的事,我没有好好做了给你的,这会儿反倒不信任起人来了。”
她冷着脸伸手去拿,艾薇却避开她:“你答应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威胁么?”
“没有,只是说出你的愿望罢了。”艾薇镇定的目光中有一丝慌乱,她察觉出来,问道:
“桃城呢?他在日本,你怎么舍得回来?”
“好你个没良心的,”被察觉出心事,艾薇反倒恼了:“我帮了你,现在来打趣我?”说罢就要抓了她好好修理一番,却听门厅传来桃城的声音:
“谁说我们分开了?”
墨姐姐挽着龙马哥进去了,今天她真的太漂亮。而自己呆呆站在这里,没有舞伴。青学今天来了桃城,不二,手冢三人,想想桃城是为了曼斯菲尔德小姐来的,那另两个……是来做什么?
想着自己没有舞伴,便挑了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不二,作了舞伴。
她黑色的抹胸礼服,衬着高傲的模样,是出于淤泥的墨莲,在污浊中有出尘的亮眼。
走到那个商业界的大亨面前,虽说是只有一面之缘,可彼此给彼此的映像并不如别人口里说的般真。她冷漠,他狡黠。
有些看着便气急,身边的他是体贴细致的,便故作不经意地道:“山下先生,可以借用你一些时间吗?”
有些惊讶看着来人,却有多年锻炼出的敏锐和扑克脸,礼貌道:“这位想必是越前先生吧,”微微点头,同时转向她,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还有一丝疑惑:“栗原小姐,您也在?”
他看她腮紧缩,便知道她是有气不好出,便道:“山下先生你也不用装客气,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
没有表情,只是笑:“我有什么需要告知你们的吗?老实说你们的目的我不清楚,也不想要知道。”
“山下先生,”她面无表情道:“如果您想要用我母亲来威胁我,要我嫁给你儿子也好,或是其他的什么侮辱我的方式也罢,你是绝不可能让我答应的。”
明白是被戳中了要害,山下愣了一愣,随即掩饰地大笑起来:“栗原小姐,你可不要在这里瞎猜,这是慈善晚宴,容不得你在这里乱讲。”
她面上没有丝毫的松动,只是仍然没有表情:“我有没有乱讲你是知道的,你如今如果不把假借据给我,然后把我家的钱还我,在报上刊出你的那些龌龊事,你的把柄,我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晓得你还有多少天好日子可以过。”
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原来三年的商业生活就可以让她变得这样果断,一针见血,不二学长,应该很喜欢这样的经历吧。
不觉得,笑了。
手冢依旧是那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却让人所料未及地拿了颜色艳丽的鸡尾酒。身边的白餐布上微微染上了沾出的黄色,很快便晕开。
脑海里是那个冰冷的人,沉闷的个性总是让人意外。
是因为现在,安妮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没想到,你也喝酒。”
淡淡的笑容化在精致的面容,有说不出的惊艳。
故作矜持,“不,只是想尝尝。”
见山下不说话,她依旧不紧不慢,道:“你最好快些做决定,你强占了我家的企业我一定会讨回来。那是我爸爸的,像你这样的人,只会玷污它。”
山下有些惊得颤抖,哼了声,便离开。
她叹口气:“这样威胁他还是没有用么?”
“明天再去公司一趟。”他提议道。
有些惊讶,不解地问道:“去谁的公司,山下的么?”
“去你自己的。”他目光开始游移,果真看到不远处翩翩起舞的人。唇角是止不住的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惊觉是手冢和安妮。
“真是奇了,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说罢,轻声笑了起来,气恼于自己连安妮都不如,认识了他多久,才和他跳的舞?
是有心让她愧疚,便道:“还不止他们,你看看不二学长在哪里来着?”
便愈发气恼起来,玛丽不过认识了不二不到半小时!
早就想和他跳舞了,那音乐恰巧是她最喜欢的舞曲。
却不敢。总是在感情上胆小半分。
早知道她的心思,见她咬着唇气恼而又娇媚的模样,便笑。往前跨出一步,回转身来。欠身,伸手,道:“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总是,在这种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你。
清楚地看到,你琥珀色的瞳,满满盛着的温柔。
回酒店的车上,才想起,便问:“龙马,你说的去我的公司,是什么意思?”
看着华灯在她面庞一闪而过又终而复始,见她温柔的面庞,微蹙的眉,内心不觉好笑。她这么聪明伶俐的人,这时候怎么笨拙起来了,便耐心地道:“本应该属于你的公司。我有种直觉,你们的股份钱被扣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明天,去那儿的总裁办公室里,看看找不找的到线索。”说罢,脸上有了嘲讽的神情。
她立马会意了,笑道:“看来,明天应该早些起了。”
夜。
睁开眼,才发觉闹醒自己的是手机铃声。没有开灯,摸索着下床。大脑因突醒而残存的睡意而晕眩。走到客厅桌边,被刺目的光眯起双眼。
“喂?”走到落地窗边,玻璃外是华灯依旧的纽约。从帝国大厦俯瞰下去,是华丽地空洞的。
“抱歉,墨,这么晚了来打扰你,但我只有现在有时间。”
电话那端的声音让她睡意全无。冷漠道:“有什么事。”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请你冷静听我说下去。你的母亲,却是从事过毒品贩卖,但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张照片是经过处理的,但美国警方过段时间便可以查出来。所以股份是会退还的,只是因为你母亲毕竟还是从事过毒品交易,仍然会受到联邦调查局的审查,最后的结果仍然是关押。至于时间长短,还要看官司打得如何。但应该不会低于二十年。”
她心凉了一半,不想再听那人说下去,挂了电话。
“谁啊,这么晚?”他穿着白色的睡衣,光着脚。凌乱的墨色碎发,慵懒的姿态。
抱住他,就像是紧紧抓牢最后的希望,一个字也说不出。
叹口气,想她原来还是这样孩子气,于是笑:“怎么了?”
忽然感到她冰冷的泪水,在胸口,湿了衣襟。便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怎样是安慰,只好更加抱紧她。
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是最好的安慰。
龙马,你知不知道,我以后,只有你了?
但其实,已经够了。
有些撒娇的语气,声音有些沙哑,却更让人怜惜:“龙马,明天,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我想……去看她。”
无法不应,一切她定夺,便是了。低声应道:“恩。”
她深陷的眼窝,苍白的脸色,薄如蝉翼的皮肤仿佛能看到面具下的血脉。从来没有那么凌乱的头发,单薄的身子裹在橘黄色的囚服里,让人心,很痛。
她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来:“妈妈。”
“小墨。”看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机会去关心的女儿,安娜只是露出甜美的笑容,“妈妈有事想要摆脱你,请你,一定要答应。”
她点头。心却是如蹂躏般的疼。
“你父亲希望你管理我们的公司,它不过是暂时到了山下集团的手里,只要把山下的丑行曝光出来,你就能够夺回公司股权。这是你父亲临终时最大的愿望,我们栗原家族,是不能就这样毁了的。”
犹豫了一下,面孔有一瞬间的凝固。她向往的是自由,这样,她只能留在美国。但是却没有拒绝:“我会的,妈妈。”
“艾薇,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她拨通了那个熟悉到依赖的号码,相信艾薇可以帮她。
“你说吧。”
“我想让你,帮我找到一个人。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拜托你了。”
春季中旬绽放的寒绯撄,我可以,看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