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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再婚好还是不再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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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就是退市的股票,离婚后如果持续僵化经营,最终会使夫妻二人关系彻底破产。如果离婚后两人能幡然悔悟,从此改过自新,那么这个旧时股票也许有重新申请上市的可能,此时即为夫妻复婚。对于我跟邓召的婚姻,我从不敢奢想再上市。
离婚后我尽力专注于工作,但股市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看关注的了。一个朋友告诉我说,从市场五千点他就开始抄底,炒到现在都两千六百点了,共炒了五次,还没看见底在哪。
我笑着给他讲了个笑话:有人想抄底而抄在了地板上,却没想到还有地下室,抄到了地下室下面还有地窖,抄到了地窖下面还有地壳,抄到了地壳没想到下面还有地狱,拼死了抄到地狱里的,结果是死了也没想到地狱还有十八层。终于到十八层,遇到阎王,阎王告诉他:“自杀股民过多导致地狱生意太好,幸亏他通过再融资将地狱扩建到36层了。”
朋友说股市跌成这样我还有心情自嘲,心态很好。我心态好?不,我是尽力扮演好心态。每天催眠自己从来不曾少什么,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从美国回来后,我跟卓然一直保持电话联系,最近他总关心我婚离得如何了,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所以我每次都沉默,而对他的见面请求我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
一个周日的上午,我正在建国路看房子,听跟踪房地产的研究员说近期上海楼盘正在下跌,所以想看看买一户。毕竟不能老赖在丁葳那,他跟向利的婚期是这个十一,那里将是她们的新房,我的存在会显得尴尬,所以我要另谋居处。偷偷地,打算买完再告诉丁葳。
电话响起,接听后卓然说请我吃饭,告诉他我没时间,在看房子。
“看什么房子,你要买?”
“是的,我想置产。”
“你在哪理看,我陪你看,我有朋友在做房地产。”
就这样我跟卓然回国后首次聚首了,他笑着搂着我说再见不到我,他就要去我公司楼下盯梢了。
我们选了附近的餐厅坐下后,他问了最关心的问题,“你婚离的怎么样了?”
“进行中,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
卓然笑着瞪我,“我当然着急,筹备我们的婚礼啊!”。他认为我一定会嫁他,还是那么自信。
我笑笑调侃:“那好啊,离婚当天我左手牵邓召,右手牵着你,我们到民证局办完离婚办结婚,这样效率高吧。”
他被逗得大笑,说“丁蕾,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不能赖帐。婚我就算求过了,也算你答应了。”
笑完后,我平静地告诉他自己不打算再结婚。
“为什么?还认为我是你的坟墓。丁蕾,你心态是不对的,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也婚姻失败过,但我仍认为跟你在一起组成的家庭会幸福。”
我摇摇头,“不是,我们都是投资经理出身,投资经理就不适合结婚。”
“这是什么歪理?”卓然很不解地问。
“婚姻像大盘涨涨跌跌,总是有喜有忧。散户就很好,跟着大盘走就成了,投资经理却总是自持本领高强,希望获得超出大盘收益,最好只有喜没有忧。没事总想着调仓换股,在家庭中也不安份,换来换去就变成换配偶了,即使婚姻成交很多年,看似被套牢了,投资经理也有办法解套。”
“丁蕾,你刚离婚,有点太偏激悲观了,要是这样哪还有人敢干这一行啊!”
我继续说,“我真的对重组不报有任何幻想,我已经不想再做别人的儿媳,也不想再给我的父母找个女婿,父母亲被我伤害一次就够了。所以现在我不想再让我们融入彼此的家庭,有些东西我已经没力气承受,只想面把一切简单点。”
“那你想怎样?丁蕾,怎么到我这你就变得不公平了。”
我能跟他怎么说?我开始明白丁葳说的,有一些秘密是不愿意与人分享的。我不想把与邓召最后的痛,最后的爱,最后的无奈分享给他听。我是我跟邓召之间的回忆,我们俩个人的,哪怕是辛酸的。
我握着对面卓然的手,深情告诉他,我手续办完了,恢复了单身,但我真的不想再走入婚姻了。告诉他我们不需要世俗婚姻也可以彼此相扶走下去,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知己,甚至情人。卓然很困惑,他一定感觉我离婚后反而离他更远了,他一定感觉我竟突然变得如此坚强,仿佛已不再需要他了。
卓然感叹了很久,说也许过段时间我的想法会改变,他不急,也不怕半路杀出其他竞争者。他总是这么自信,我欣赏。所以也愿意跟他朋友似的约会,他能让我忘了自己孤单的事实。曾经习惯两个人的生活让我现在感觉很孤单,那份游离不是跟丁葳与向利在一起生活就可以排解的。
我不得不承认跟兴趣相投的人相处比较轻松,以前跟邓召在一起总是不合拍。邓召喜欢打桌球,我只能在旁边观看;他喜欢玩游戏,我连看都看不懂。大学时他打电话问我做什么,我答他在看柯南的书,他说看漫画太累了,他已从网上下载了剧场版,我当时手里捧着的是柯南道尔的小说《福尔摩斯》,他下载的是日本动画片《名侦探柯南》。热恋后我告诉他我喜欢古典文学,他说他也喜欢,一本《金-瓶-梅》都快翻烂了。就是前几个月我去美国前,告诉他有人天价拍下了跟巴菲特的晚餐,他说那当然,最近几个赛季他表现那么好,三分球真酷,红起来很正常。我当时越听越怪异,后来才知道他说得是NBA奇才队的球星巴特勒。
我跟卓然完全不存在这样的歧义,无论是看电影还是逛书店,我们的品位很相似,所以约会起来很融洽,但总是感觉像少了什么。
奥运会之前我接到了公公的电话,准确地说是前公公,邓召父亲的电话。老人家告诉我别人送了他很多奥运会的票,我要是看比赛的话可以到他那拿。老人家沉默很久后说,我跟邓召离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但他仍把我当成女儿,让我路过北京时别忘了去看看他。我听了很感动,我想公公是真的疼我的。
被市场提前炒作两年的奥运行情并没有出现,更戏剧性的是股市从奥运开幕式狂跌到闭幕式结束,11个交易日内跌幅13%,好在中国股民有奥运健儿获得的51块金牌安慰着,才不至于在此期间过度悲伤。奥运之后市场各方开始揣测大盘能否跌破两千点。我对此也怀疑着,但有一点肯定我这个以做股票投资见长的从业者,在短期内不作为才是对投资人更有意的作为。
一日周末,丁大医师值班,向利非要拉着我去雅玛吃饭。在那我们很意外的碰见她的同事,她的同事又很意外地约了她单身的弟弟,她们就很意外的热情约我们同坐。
打量着这几个人,心里好笑这个意外怎么看都很明显地像善意的阴谋。我永远都不会怪向利多事,因为在上海这种繁忙的都市,有人肯在你身上花费心思,那么她一定是爱你的。所以我尽力配合者扮演相亲者的身份,虽然我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