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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初闻容风 ...

  •   “母妃!”赢扶苏眼见郑妃径直入室来不仅有些吃惊,赶忙站起身来行礼。
      “苏儿快请起!哀家方才听闻你要回上郡?”郑妃执着赢扶苏的手很是不安。
      “是的,母妃。儿臣正想去向您请辞。”
      “何事要如此着急?你与簿妃的婚宴已筹备妥当了,你竟要走?那如何行礼?”郑妃担忧至极。
      “葭儿身体不适,儿臣要立即带她回上郡给容风诊治。”赢扶苏忙解释道。
      “哦,薄妃?这不是……好端端的吗?”郑妃看着榻椅上半倚着的苏蒹葭,并不像得了病的模样。
      苏蒹葭听她突然提到婚典,心中一急,眉头一皱,捂着心口作出非常不舒服的模样,口中叫唤道:“扶苏……我……”
      “葭儿,你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赢扶苏赶忙转身扶住她,着急的询问。
      “中毒了?怎么会中毒了?”郑妃听了更为诧异。
      赢扶苏恨声的说道:“母亲,是上次掳走葭儿的那群叛逆份子,是他们下的毒。这毒甚是阴毒,发作时人欲撕裂开来,不发毒时却与常人无异。”
      郑妃狂怒:“这些人竟是越发猖狂了!”
      “母亲,葭儿现在很危险,我必须立即将她带回上郡去,不能再耽搁了。”
      “那……你们的婚典……”郑妃还是很担忧。
      “顾不上这些了。”赢扶苏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苏蒹葭,皱起了眉头。
      “她若要留在你身边,未行大礼……也成。但你们回上郡之前,必须要到祖殿焚香。”说完,俯低身体,抚了一下苏蒹葭的脸庞,柔声说道:“簿妃,如此就只好委屈你了,只得到祖殿前焚香祭祖。身体康复后,可速让人修书与哀家,哀家会抽空去看望你们的。”
      “娘娘……”看来行礼是逃不脱了,苏蒹葭满心的无奈。
      郑妃抚着她的秀发,淡淡的笑了:“能够遇上你,是苏儿的福份。别太担心了,好生养着,以容风的医术,必可将你身上的毒给尽数解除的。”
      “谢谢娘娘关心。”苏蒹葭心想这容风一定是他们这里的神医,到时见到他,自己身上的毒应该不是问题。转而又漠然的看着这郑妃,心里有些发笑,这女人,不就是担心赢扶苏若娶自己不成,赢扶梓便会不死心,定会扰了她全盘好棋。焚香就焚香,自己既然与扶苏说好了不做他真的皇妃,又素来不信天上有如来佛祖,怕什么。身上不会少半两肉的。想至此,她索性收起刚才那副装可怜的模样,宛尔的一笑:“多谢娘娘关心,我刚才只是有些胸闷,没有大碍的。”
      “葭儿,真没事吗?”赢扶苏很不放心的抚着她的背,问道。
      “赢扶苏,你别听那老医生胡说,我那有中什么毒,我只是……从小心肌供血都不太好,一受累就特别容易出虚汗,一出虚汗就容易晕倒。”苏蒹葭不敢说出实情,楚柳水的话就像是个咒语,让她心存余悸。
      “心肌供血不好……”赢扶苏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她。
      “哦……就是……就是心脏不太好。你看我这么瘦,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以后多加强些锻炼和营养补充,就可以增加气血和心肌强度。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赢扶苏不放心的再次询问:“没中毒?!”
      “中什么毒,乱说什么?”苏蒹葭假装不耐的提高了声音。
      “巩元!”赢扶苏沉声叫道。
      “老臣在。”那巩元很是惊惶的近前来,花白的胡子在低垂的脑袋下乱跳个不停。
      “你刚才的诊断……”
      “大殿下……老臣学疏才浅,这与簿皇妃说的心……块血不足也很相似,我或许真是断错了。”这老太医听了苏蒹葭的话后竟不确定起来。
      “是心脏气血不足,先天性心脏病。”苏蒹葭笑着捉弄他。
      “是……就是心脏气血不足。”汗滴已经从他那松蓬的脸上浸了出来。
      “你……退下吧。”赢扶苏心中似松了口气,爱怜的抚着苏蒹葭额前的乱发,柔声道:“葭儿,我还是不放心。回上郡后,我们再让容风瞧瞧。那怕不是中毒,你这身子也要好好调调。”
      郑妃在旁轻咳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亲密无间,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是中毒就好。你这身子骨是太虚瘦了,对以后生育会不利的。”
      “什么?生……生育。”苏蒹葭大惊失色,十二分夸张的从榻椅上蹦了起来。
      “葭儿……怎么了。”赢扶苏一把扶住了她惊慌的身体。
      “怎么?你与苏儿成婚后就不想着为苏儿开支散叶吗?”郑妃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倒真没想过。”苏蒹葭想着自己与扶苏的婚姻不过是一张协定而已,看到他们认真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起来。
      郑妃却突然笑了:“也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哪里会晓得这些。”
      “我……”苏蒹葭大窘不已。
      “苏儿这些年操劳国事,也未能好好的尽孝道。虽说成婚多年,却只与蒙然育了子婴一儿。我很是不安心啊……”郑妃语气里携满了深深的忧虑。
      “子婴……子婴是你儿子?!”苏蒹葭听完之后竟觉得毛骨悚然起来,目瞪结舌的抓着赢扶苏的手臂。
      “正……正是。葭儿……我委屈你了。”赢扶苏竟有些不忍。
      “哦,他不是你叔叔?竟是你儿子!不行!不行!我真是要晕倒了。”苏蒹葭抚着头一阵晕眩,想着那子婴就是秦王朝的最后一个储君,竟急急忙忙的只做了四十六天皇帝,就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这个人竟是扶苏的儿子,她就呼吸不上来。这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未来在等待着她,等待着她一心要挽救的扶苏及他家族的命运。
      “解巧,你快到药阁去抓几味进补的药来,一同带回上郡去。想我儿在那苦寒之地,我就于心难安。”郑妃吩咐解巧后,又抚着苏蒹葭的手说道:“哀家方才在门外听了你的谈话,知你修为甚渊,也知你对苏儿是真心的,哀家可放心了。不过,你对哀家说过的话,哀家希望你不可食言。”郑妃又不放心的再次提醒道。
      “我会尽力去做的,这点不需要再强调。”苏蒹葭还是回答得不温不热,“你只需与扶梓一道固守咸阳城,巩固自己原有的权势,等着扶苏从上郡搬师回朝即可。”
      “如此最好!”郑妃见她态度冷漠,知是昨日的事她还怀恨在心,也觉无趣起来,转过身抚着赢扶苏的手腕,很是不舍的说道:“苏儿,如此一去,哀家又不知要增添多少想念。等你父皇东巡回京后,哀家会力劝你父皇,你也是时候回京了。”
      “多谢母亲!”赢扶苏感动得长揖在地,此时此刻方深深体会,郑妃多年来,为了守护自己与扶梓,是多么的举步维难。
      郑妃长叹道:“此番哀家让梓儿成婚,也是为了稳住他的生性,他也该到了尽责任的时候了。苏儿,虎穴不能久置,只有你与梓儿都在哀家身旁,哀家才感到睡得踏实呀!”
      “儿臣惭愧,让母亲多虑了。”赢扶苏带着对着郑妃深深歉意安慰着。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苏儿,这点你一定要慎记在心。”郑妃郑重其事的说。
      “多谢母亲教晦,儿臣会慎记于心的。”赢扶苏神情很是箫肃与恭顺。
      苏蒹葭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又看到赢扶苏对郑妃恭顺的态度,心里不由得暗忖道,史说这赢扶苏是出了名的愚孝,今日所见,竟完全符属,对他母亲尚是如此,如果是面对秦始皇又该如何……
      她暗忖着到底要如何去做才能逆转这一切呢?赢扶苏现在早已是重兵在握,朝里又有郑妃、蒙毅等大臣相助,如果他不想死,谁人又能拿他奈何。总不能提前找人到沙丘去,干掉赵高、李斯、胡亥那三个沙丘之乱的主谋吧……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做了,只会将历史给提前预支了,后果必会不堪设想,更为混浊。赢扶苏的失败,应该是败在心理上,败在愚孝上,败在对秦始皇的不确定上。看来只有从心理上去疏导他,让他深信秦始皇是器重他的,是真的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如此一来,就那怕是沙丘那三个小丑再如何跳梁,也是无可奈何。就算最终心理线突破不了,以赢扶苏对自己现在的信任,到了紧迫关头,就直接告诉他事实的真像。那么,这场仗就会拥有十成的胜算。
      苏蒹葭终于解决了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难题,唇边不自禁的泛起丝丝舒心的浅笑。
      “葭儿!”突然,赢扶苏的声音在耳边悦耳的响起,苏蒹葭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母妃出去了你也不知晓?”赢扶苏眼神里似有了怪责之意。
      “哦……对不起,我想我是累了吧。”苏蒹葭知道自己走神了,忙解释道。
      “葭儿,婚典要延后了,委屈你了。”赢扶苏很是歉意的说道。
      “不……不委屈,扶苏……真的不委屈。”苏蒹葭忙不迭矢的答道,心里却暗自庆幸,只要能将这婚事往后拖延,自己也会少了些心理负担。只要能避过那沙丘之变,让扶苏及他的家族命运得以扭转,扶梓也不会怪责自己了。咦,怎么会在意起赢扶梓的想法来,难道自己真会对他产生了真感情……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丘辰的位置要往哪里摆放?苏蒹葭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用力的摇了一下头,似要将这个念头给拼命弃舍掉。
      赢扶苏看见她突然神情很的怪异,以为她是担心上郡的生活,不由得开导她:“葭儿,上郡虽是边塞,但却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蒹葭心里想着,只要能渡过七月,自己也算是可以脱身了,便随口答道:“嗯,只要你能没事,在那都一样。”
      赢扶苏听她如此说,心中不由得阵阵欢喜,将细长的手指深深的插入苏蒹葭的发丝,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爱意,口中轻轻的唤道:“葭儿,我要将世上最美的事物都给你!”
      看到赢扶苏动情的模样,苏蒹葭吃了一惊,知道他误解的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只得轻轻的叹了口气:“扶苏,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嗯,那你先睡会吧,等一会安排妥当后,我们却启程。”赢扶苏柔声说道,不敢再扰她,拉了块薄被替苏蒹葭盖上。又唤道:“解巧!”
      “殿下,奴婢在。”解巧赶忙走上前来。
      “你速去唤九殿下过来,我有事情要传办与他。”
      “奴婢这就去。”解巧轻快的转身就出了门。
      苏蒹葭似真的倦了,用手垫着脖子,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中,似听到解巧慌张的声音:“大殿下……”
      “什么事,九公子呢?”赢扶苏似并未看到赢扶梓的身影。
      “大殿下,九公子他……他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解巧似呈给了赢扶苏一件什么物品。
      “他这也太随性了!”只听道赢扶苏的声音很是恼怒,“啪!”的一声似将什么东西给抛掷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解巧,照顾好葭儿,我去去就回。”说着,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苏蒹葭被惊醒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即看到解巧正弯腰去捡那掉地的东西,她轻唤道:“解巧,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小姐,惊扰你了。”解巧抬起头来,神情很是难过。
      “过来,坐到这里来,怎么了?”苏蒹葭坐起身来,拉住她的手臂让她也坐到榻椅边上。
      “是九公子。”解巧边说边将手中之物递给了苏蒹葭。
      苏蒹葭接过一看,竟是一支被从中折断了的毛笔,一颗心不由得直往下沉,缓缓问道:“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吗?”
      解巧回道:“我去唤九公子时,他正在梓潼殿里,那九皇妃却在门外边的回廊上立着。我进去看到九殿下正在书写,就回禀他大殿下要与你立即返回上郡了,要他前往有事相商。他却一言未发,呆立良久,突然就将手中的笔猛的折断了,抛给了奴婢。奴婢知道……九公子,心里很不好过。这些年来,从未见他与大殿下闹过别扭。”
      “唉,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真性情的人……”苏蒹葭手执着断笔,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小姐……”解巧欲言又止。
      “嗯……我明白,解巧你不必多说。大殿下呢?”苏蒹葭抬眼望去,并未看到赢扶苏的身影。
      “殿下现在应该去找九殿下了。”
      “嗯,但愿他们兄弟俩不要因此而产生隔离,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苏蒹葭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握紧那支断笔,秀眉紧蹙,很是苦恼。
      突然,门外的侍女来通报,说是簿妃的哥哥来探访,苏蒹葭明白是郝俊来与他辞别的,就赶忙让侍女请他入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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