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异度

25、第 25 章

　　我被押回房间。监视我的女子替我重新包扎了手并请我沐浴更衣，说什么少爷要和我共进晚餐。
　　哪里有心情吃饭。不过身子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算来我至少两天没有进食了。这样的状态是无法逃走的。再加上我自己的衣服的确已经被血和汗水尘土污的不成样子了。
　　于是我乖巧地任那女子摆布。
　　换上礼服，头发挽起，珠宝首饰堆了一身。
　　我看着镜子中打扮得像公主的人，觉得无比陌生。
　　出了房间，那个光头果然守在外面。走廊的另一头也站了七八个大汉。我不由叹了口气，别说我现在这幅软脚虾模样，就是正常状态下的我超水平发挥，打倒这些人后恐怕也没力气爬出去了。
　　一路走过去，发现这里的防守相当严密，每个楼梯口，转弯处，死角都有人，监视器更是无处不在。我不由烦躁起来。这个该死的狄仁业监视别人不遗余力也就算了，连自己家都弄得跟碉堡似的。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难怪不正常。
　　餐厅自然豪华如宫廷。
　　我和狄仁业分别坐在长长的餐桌两头。
　　本来我一直认为这种吃饭方式非常不科学，两个人说话都得扯着脖子喊。现在巴不得桌子再长点，最好远的看不见狄仁业的脸。
　　狄仁业对我的合作非常满意“真漂亮，你果然适合这种打扮”
　　我充耳不闻，埋头大嚼。
　　他眼神里有一刹那的征忡，自顾自说道“如果我向你求婚时，你答应，或许今天这种局面就可以避免了。我痛恨你母亲、你的的家族，但你我之间并无实质性的仇恨。”
　　我讥讽“嫁给你？最好能爱上你让你偷梁换柱地霸占我们卫家的财产？然后我们失去反抗能力任你摆布？那比死还惨”
　　他冷哼“现在还不是一样，你在我手里，卫家照样乖乖地任我摆布”
　　我笑“怎么会一样，据我所知，所有具有实力的黑手党都想漂白。若是让你名正言顺地通过婚姻霸占我们家，不说财富，就是我们家的名声也足以掩盖你的污点。而现在你绑架了我，不管我们家会不会因此破产，不管你再有钱，这辈子你都会是国际通缉犯，到处躲藏、人人喊打，哈哈，过街老鼠”
　　他腾的一声站起“卫荼糜，你太嚣张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很多你要不要试试？”
　　哼，想吓唬我。我也站起“我什么处境？全靠我活生生完好无缺地站在这儿，你才有机会坐在这儿吃饭。我告诉你，你若是折磨我，我受不了会自杀的，到时看你去那要那一千亿”
　　他的脸扭曲起来，挑起眉“你会自杀？”
　　我敛容平静道“我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志气，不过，从小娇宠没经过什么委屈，也不打算经历，先前和你的商战，我已筋疲力尽，你若再折磨我，我绝不苟活”
　　他恨恨地瞪我，良久，扔下刀叉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后悔。我太不冷静了，激怒狄仁业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要是他真的破罐破摔我就惨了。自杀？那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自杀，太不负责任了。家里人宠我爱我二十多年，我不过今年才做了点事，还有书翰，我也舍不得，我可不认为阴曹地府里也有他那样可爱的人。可以说除了这一年半载，我活的相当惬意，我对另一个世界一点兴趣也无。
　　当天夜里，我失眠了，我似乎养成间歇性失眠的毛病。只要心里有事便睡不着。
　　看守我的女子就睡在接近门口的沙发上。她的呼吸均匀轻微，然而我知道她没睡，我发出的任何响动都能让她呼吸声停滞。
　　我索性用被子蒙住头，在里面辗转思考。
　　母亲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还有这里究竟是不是法国？如果我猜对了，法国不算太大，母亲又有法国朋友可以帮忙，找到我的希望会比较大。如果我猜错了----唉，越想越乱。就算母亲找到我，恐怕也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不行，会被狄仁业占上风的。我不能就这么等着人来救。我一定要逃出去。
　　十天，我只有十天时间。
　　若是逃不出去，一千亿的债务会让我们家永世难以翻身，说不定还会坐牢。这些还不算，看狄仁业那架势，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动手。我已经得罪了很多人，只要卫家一失势，墙倒众人推，就能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了，还有亚历山大，我硬把人家拖下水，若是自己首先翻了船，剩他一个人又能支撑多久？
　　我一定要逃出去。
　　早晨，起床后，我被告知只能呆在房间里。该死的狄仁业警惕性也太强了，不能出去，不能察看地形，我怎么逃。
　　我摔了早饭，没人理。
　　于是，我抡起椅子，砸向落地窗。
　　椅子顺利地冲破阻拦，飞了出去，落在了草坪上，居然没有粉身碎骨。不知我掉下去会不会也这么幸运。
　　光头男立刻上来按住我，那女子惊慌地跑出去。
　　狄仁业很快就出现了“卫荼糜，你闹什么闹”
　　我披头散发作歇斯底里状“我要见太阳，我要出去散步，你要是想把我关死在屋子里，我就跳下去”
　　狄仁业冷笑“没听说过，人质还要求自由的”
　　我嘶喊“就是囚犯，也有放风时间”
　　不知是不是昨天的自杀威胁起了作用，狄仁业最终点了头，他只说“卫荼糜，你别玩什么花样，没用的”
　　有用没用总要试试才知道。
　　我终于站到了阳光下，那灿烂的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令人心醉。无怪乎处于逆境中的人都喜爱阳光，暖意洋洋的氛围很容易让人产生安逸感，暂时忘却烦恼。
　　我享受着争取到的一丁点自由，抬眼打量四周。
　　原来我先前所在的建筑是一座城堡。外形古朴，非常具有迷惑性，外人很难想象里面有着豪华的装饰和现代化的监控设备。
　　远处是圆形的城墙看样子并不高。我记得从城堡上看时，远处是大片的草坪，也就是说，城墙外地势平坦，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就算逃出去也很难不被发现。
　　我在城堡里随意走动，光头男和看护我的女子如影随行。一圈两圈，我越转越沮丧。我逛遍了每一个角落，居然没发现一个漏洞。围墙上有电网。墙下还有人巡逻，四周的高塔上有狙击手。就连下水道都是焊死的。简直就是监狱。
　　唯一的出口就是正门了。那是我不可能接近的地方，只能遥遥兴叹。
　　且不说找不到逃跑路线单是监视我的一男一女就够让人头痛了。非人类的主子调教出的奴仆也令人瞠目。连三急也无，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们和我的距离不超过五米，包括睡觉的时候。女子睡在我床边，光头男守在门外。
　　逃脱计划困难重重。
　　过了两天，中午，我还是一无所获，百无聊赖地在草地上散步。光头男接了个电话，神情大变，快速走近我说“卫小姐，该午休了，请回房吧”
　　我几时有午休的习惯？这是什么滥理由。我拒绝。
　　光头再劝“请回房，这是少爷的意思”
　　他家少爷的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理他，反而向大门度去。他们想把我关起来，也就是说他们不想我见到不该见得东西或者不想某人见到我。
　　光头急了“既然您不合作，那我只好失礼了”他朝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拿出一个针管。
　　哼，平日里恭顺无比，一到关键时刻便现出强盗本色。
　　我拔腿便跑。
　　我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百米之内他未必赶的上我。可惜我忘了这是人家的地盘，光头一声哨响，四周的人便向我包来。
　　眼见圈子越来越小，我跑向园中大道旁的一棵大树。爬树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尽管我穿着碍事的洋装。有人跟着我爬上来，我不敢停脚向更高处攀爬-----
　　我没有恐高症，不过坐在微风过后也要抖三抖的树梢，这个头还是有点晕的。
　　这个地方危险却也安全，没有人敢向我开枪。
　　树上视野很好可以一直看到大门口。于是我便向猴子一样赖在上面，直到等来一辆黑色轿车。
　　这辆黑色的轿车一进大门，树下的人便散去了。只是跟着我爬上来的人还虎视眈眈盯着我，没有离去的意图。
　　若是等车过来时，把鞋扔过去必然可以引起注意。只可惜那双半跟鞋在我爬树前就被舍弃了。此刻我身上就一身套装半点饰物也没有。当然衣服也是可以脱掉的，只是我做不出来。
　　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要纯情。
　　我身处逆风处大喊大叫恐怕也不管用。
　　电视经常有这样的镜头：霸王花从天而降落在歹徒的车上，帅的霹雳无敌。
　　这个方案非常诱人。我也想做一回侠女。再三思量后还是放弃了。
　　若是跳到车上或者车后都还好，大不了是个骨折。
　　若是跳到车前--------被押成肉饼可不是好玩的。
　　眼见车子就要过来了，我一咬牙颤巍巍地站起身，扶着头侧的枝条往回走。
　　守在主干旁的人见我过来立刻警惕地站起来。
　　离他两米远时，我抓紧头两侧的枝条又借着脚底树枝的弹力高高跃起，然后重重地落下，脚下的树枝发出惨叫，我来不及思考本能地用脚勾住下落的枝叶，所幸树枝没有完全断裂，我倒挂金勾悬在半空中。回望断裂处只连着一点皮，好险。我抹了把汗，几下翻转随着垂下的枝条落到地面。
　　当年书翰做到的事，我也做到了，不过动作狼狈比不上他的优雅。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引人注意。
　　那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走下来两个外国壮汉。
　　他们用枪指着我的头，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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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更新，突然被抓去出差~~~那个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