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异度

11、第 11 章

　　我跳下车，蒋书翰捧着装婚纱的礼盒跟着。
　　可即使是来送礼我们仍然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进入。
　　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明珠的母亲视我以洪水猛兽，不得已才另辟蹊径。以相同的方式再次轻松地潜入明珠住处，这处古宅根本没有保全概念。不过这次没有摸到明珠的卧室。
　　客厅里有人。
　　“动作快点，整天慢腾腾的没精打采的样儿，让你父亲看见又该说你了”我从窗缝里望去，一个富态的女人站在客厅中央说话，是明珠的母亲，她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明珠。
　　“哼，他见到我不数落我还有别的话？你也是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天一并说完。后天我这个出气筒可就没了”明珠闲闲地喝着茶，没有一点加快动作的意思。
　　明珠的母亲惊讶地张大了嘴“好你个死丫头---敢这样和我讲话——，反了你——。你不要以为你嫁了出去，我们就管不着你了”
　　明珠放下茶盏，唇边泄出一丝冷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不是你们说的？”
　　妇人指着明珠鼻子骂道“你，你就顶嘴吧你，生就一幅阴沉古怪的个性，就是到了夫家也混不开”
　　明珠嘴边的笑意更浓了“这就不用你管了，你收好我的卖身钱就行了”
　　她母亲不干了“什么卖身钱？说得真难听。谁家嫁女儿不收彩礼？”
　　明珠大笑“呵呵，哈哈哈，你也真好意思说，人家收彩礼是要置办嫁妆。我的嫁妆在哪儿？居然让我两手空空地嫁过去，平白多了个白吃白喝的人家能有好脸色吗？”
　　明珠的母亲一脸讪色。“咱们赖家嫁女儿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珠自嘲地笑笑。“可不是，赖家的地女儿岂能不赖？”
　　“你——”明珠的母亲眼看着就要发作，巴掌已经扬了起来。
　　我大喝一声冲了进去。“住手————”
　　我威风凛凛地出场把里面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明珠的母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不理她，直直地看向明珠。
　　明珠看到我的出场有惊讶却不激动，她甚至有些幽怨兼埋怨地说，“你怎么还来？我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我脖子一扬。“谁懂你说的鬼话。不过你别担心，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再阻拦了。我这次来是给你送行的”
　　我拿出礼盒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妇人一眼，交给明珠道。“这是给你的嫁妆”
　　那妇人虽不喜欢我，可也不敢拦我，更不敢把我赶出去。
　　“我又不是真的需要什么嫁妆”明珠苦笑。
　　她虽不解，但还是接过盒子打开，立刻光芒四射，一下了衬得这座古屋富丽堂皇起来。
　　“哇——，”明珠的母亲嘴巴张的老大，“这，这这不是那间婚纱店的镇店之宝吗？”
　　没有人理她，我盯着明珠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女人对漂亮的东西最没抵抗力。明珠也不例外，她眼里写满震撼，“为---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她或许没有意识到说这话时，她的嘴唇不自觉地抖动。
　　一个心如死灰的新娘，穿着件人人艳羡的婚纱参加一场不被期待幸福的婚礼。多么讽刺！！
　　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直视她。“你不是期待婚礼吗？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
　　说完我掉头就走。
　　蒋书翰追着我出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狠狠地说“搞什么鬼？你不是都看见了，不过在她伤口上撒把盐罢了”
　　“我以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没错呀”
　　“那你干嘛故意伤她？”
　　“哼，她自以为拼命三郎，刀枪不入，我伤得了她？”
　　蒋书翰瞪我。“东扯西扯，你就是不告诉我你的计划？”
　　我装傻，“什么计划？”
　　他发怒了，磨着一口白牙，恨不得咬我一口。
　　他钳子般的大手再次向我袭来，剥夺了我的自由。
　　“我保证”在我耳边森森地开口，“若你不告诉我，我保证你的计划执行不了”
　　“什么意思？”我回瞪他。
　　他冷笑“哼，再高明的计划没有人执行也是枉然”他的双臂如铁箍，我点儿也动弹不得。
　　老天，他不会想用这么原始的地方式来剥夺我的自由吧。我瞄向他，只见他一脸严肃，就好像在说没得商量。
　　我无可奈何，他真是固执的象个老头子。
　　“好吧，本不打算把你拖下水，既然你非要跳进来，那我也没办法”我在他耳边低语。
　　“不是完全之策，似乎有风险”他听完后如此评价。
　　我不以为然。世上从没十全十美的事。
　　我主意已定。
　　我踌躇满志。
　　我心潮澎湃。
　　我就等明天。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我的床头，我便醒了。
　　今天可不是赖床的时候，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狼吞虎咽地扒着早餐，一向和优雅无缘的我简直都想不起来她老人家什么样了。
　　母亲本不想理我，看看我的装束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今天怎么穿成这个德行”
　　“不好吗？”我放下筷子，站起来转了一个圈。
　　今天我穿了一身军礼服，是在奥地利一个博物馆里看到的，当时觉得帅呆了。就买了回来，让人比着样子照我的身材又裁了一身。
　　我的个子在女孩中算高的，将头发束起来塞进军帽，照照镜子，嘿，活脱脱一帅小伙。
　　“怎么样，不错吧，帅吧”我洋洋自得。
　　‘“嗯，不错，不错，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爸爸乐呵呵地看着我笑。他真是个好爸爸总能说出我爱听的话。
　　妈妈笑着拍了他一下，“用不着你夸她了，以后要这个人说好才行”她指指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是蒋书翰，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蒋书翰显然也震惊于我的打扮，两眼发直地看着我，里面满是惊艳之色。
　　哼哼，我就知道自己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我朝他挤眉弄眼，象蝴蝶一样在他眼前打转。
　　他脸红的快要滴血，却崩出来这么一句。“我穿的话，比你更帅”
　　气死我了，这就是我的追求者，不会拍马屁的追求者也能算追求者？
　　若是别人，我一定让他试一试这军礼服，定要分个高下。可我看看他的长手长脚，那样做可能会证明他说的没错。
　　我赌气，“你穿裙子会不会比我美？”
　　他看我气鼓鼓的样子笑了起来，脸色也没那么红了。“三年前的话，不会比你差”
　　我简直要歇斯底里，这，这也算男人说的话。
　　母亲的笑声传了过来。“哈哈，荼糜，你总算遇到对手了”
　　蒋书翰彬彬有礼地向我父母问好。哼，假惺惺的，和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
　　父母邀他共进早餐，这小子脸皮也厚，居然就挨着我坐下了。
　　母亲似乎非常欣赏蒋书翰。一边夸他，一边数落我“荼糜，你看看人家书翰的礼仪多完美，哪象你，教了多少年还是一根叉子吃遍天下”
　　我充耳不闻。
　　母亲真是的，我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人家也知道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只是不喜欢西餐的繁琐礼仪，什么吃什么菜该用什么样的刀叉，刀叉应按从外到里的顺序用---等等是不是从里到外，我记不清了。
　　这有什么，反正我吃不到鼻子里就是了。
　　我气哼哼地挥舞刀叉秋风扫落叶。
　　待到充电完毕，转战沙场，我一显身手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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