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记本》瓜西大王

15、第 15 章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开始晚自习要上到11点了。”张东东一进教室就吼着嗓子喊道。
　　瞬间，教室鸦雀无声，全班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短短几秒，消化完这个消息，爆发了极大的议论声。
　　竞赛班的人不多，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消息。

　　“啊。真的要上到晚上11点吗！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小道消息哎。”温暖靠在林凝的肩膀上感慨道，满脸不可置信。
　　林凝本来是在写笔记的，顿时也抬起来头。晚上11点下课，竞赛班是由这个传统，但是没想到还没到4月份就开始了。

　　“温暖，那我们继续一起回家。”张东东挤着身子凑到两人旁边，朝着温暖说道。

　　学校走读的学生除开家长来接，基本上都是叫上好朋友，然后顺路的一起结伴回家。温暖和张东东家住在一个小区，所以也没什么大变动就点头表示知晓了。
　　不过温暖想到了林凝。“哎，凝凝宝贝，你家是不是和我们顺路啊。晚上这么晚，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呗。”

　　自从她知道了楚谨澈和温暖的关系之后，自然也就知道楚谨澈会晚自习等林凝送她回家。但是高三晚自习的时间没有改变，所以她就想着到时候大家一起走，安全一点。

　　林凝也在想这个问题，他爸妈不可能天天晚上来接自己。奶奶年纪大了，经常往医院跑，自己父母隔三岔五就要去看看奶奶。这么晚回家她自己一个人总归有点害怕。楚谨澈晚自习没落下过，晚上等自己放学，但是自己这边晚了近一个小时，在让他等，看起来也不行…

　　“而且我听说，学校旁边有个暴露狂，上一届有个学姐在等公交车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的，拉开裤子拉链盯着路过的学生。后面给保安抓到送到公安局里去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张东东一向热衷收集校园里的小道消息，真真假假。反正是给两个女生吓到了。

　　林凝一阵恶寒。“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温暖擦着胳膊说道。“不过这么讲，我也听说过这个，隔壁学校就好像有个学生说在路上就看到一个男的裤子拉链开着走路，然后他去提醒，被那人目光恶心到了。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而且那个同学还是男的。”

　　林凝被两人说的彻底搞怕了，她抱着温暖的腰，呆呆道：“那怎么办。”
　　温暖趁手摸了摸她脑袋，“你怕什么，消息真真假假，只是晚上回家路多上点心就好了，凝凝回家还是要结伴，可以和我们一起呀，三个人肯定安全多了。”

　　林凝崇拜地看着温暖，随即坚定地点点头。“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上课的时候林凝在心里暗想，到时候和楚谨澈说一下，让他也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下晚自习找个人一起回家。自己的话就和温暖他们走，只要自己进了小区就安全了。

　　“吃饭。”自从林凝因为急性肠胃炎进了次急诊之后，楚谨澈对她的晚饭格外上心，基本就不会在学校外的小店打包食物了。
　　林凝熟练地从窗外接过袋子，“楚谨澈，你先别走。”看着少年想要离开的背影，林凝出声喊住了他。

　　楚谨澈最近学习态度很端正，不仅每节课都来上课，还挑着写了几次作业，她还看了楚谨澈的周考试卷，英语和语文试卷都写满了。林凝也相信他是上心了，还规划着这样下去，高考考个民办本科还是有希望的。

　　楚谨澈顺着女孩的指示坐到了她旁边的座位。晚饭时间，教室人少了很多，但留下来的同学还是装作无意的往他们这里瞥。不过二人都不怎么在意。
　　林凝边扭开保温饭盒边和楚谨澈讲晚自习时间延长的事情。

　　女孩一五一十的讲，认认真真，优点缺点给你分析得头头是道。楚谨澈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算是明白了。就是让他晚自习下课后自己走，不用等她再送她回家了。不等她放学，自己来学校熬这个晚自习的意义在哪里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等你等得少吗？现在就不让我等了。自己回家不怕吗？”
　　“我…”林凝想到了温暖说的事情，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随即提高音量反驳道：“不怕啊，我和温暖他们一起走，三个人怕什么。”说完便喝起了他送来的粥。

　　“唔，这个粥的味道。”林凝刚喝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皱着眉头嘟囔道，“怎么感觉…”
　　“感觉什么?”
　　“感觉还夹生。一点都不软糯。”林凝没注意楚谨澈期待的表情，诚实地回答。

　　“夹生，应该不可能吧。我煮的时间应该挺长的。”
　　“嗯？”林凝瞪大了眼睛看了过去。“你做的？”

　　楚谨澈顿时感觉耳朵有点发热，他以为自己煮的粥应该和阿姨做的差不多，加米放水然后开火一煮就行了。没想到还是高估自己了。“那你给我，我去给你带一份新的。”说完就想拿走，语气难得有些羞愧。

　　“不要。”林凝含笑拒绝了。“我觉得挺好吃的，软糯的粥千篇一律，你这份很有特色，我很喜欢。”
　　楚谨澈笨拙地应答，“哦。”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看起来脸色臭臭的。

　　“楚谨澈，你笑笑，我夸你了。”林凝盯着他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恶作剧般，逗逗他。
　　“不笑。”他把脸转过去，不看一脸打趣的林凝了。“你快点吃。”过了片刻，他催促道。

　　还有点时间，他们约定好一起去买辅导书，不对，是林凝单方面决定的。
　　“好的，虽然我夸了你，下次煮粥的时候可以放多点水和糖吗。我不喜欢喝太浓稠的粥。”
　　“你要求好多，快点吃。”楚谨澈忍无可忍，出手把她的脑袋摆正。“不要看我，专心吃饭。”
　　“我看见你耳朵红了。”

　　他还和小时候一样，面上是看不出情绪的，但是一害羞耳朵就容易红。
　　“你看错了。”

　　林凝把椅子往旁边一挪，紧挨着楚谨澈。“你看着我。”女孩声音清脆悦耳。两人隔得又近。
　　没由来的，声音响起时，他半边身子像是被弱电流击中似的，苏苏麻麻的。

　　楚谨澈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她身上。
　　少年撑着脑袋，歪着身子看向她。看她出神的模样，反客为主。眼里闪过零星笑意，勾起嘴唇。

　　“圈圈还有什么吩咐。”他的嗓音慵懒，两人隔得又近，掺杂了些引诱。林凝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柔弱无力的书生，遇到了一只修行多年的狐妖。

　　“没，我吃完了，可以走了。” 林凝刷的一声立马站起，飞速把桌子收拾一下准备起身离开。
　　“急什么。”楚谨澈慢悠悠地跟了上去，看着林凝狼狈的背影，心里不免好笑。
　　楚谨澈跟着她出来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笑容，想着回去再从书上学做几道菜，可是看着林凝怀里抱满了复习资料的时候，他还是两眼一抹黑。

　　“有必要，这么多书吗？”楚谨澈不可置信问道。他觉得读书就是看看教材，写写作业然后兴趣来了听听课就行了。
　　“有啊，你课间就写点题目嘛，多熟悉知识点考试就得心应手。”林凝没顾及他语气的哀怨，自顾自地挑选着适合他的辅导书。

　　“这周末就是月考了。你如果考得好，我给你奖励怎么样。”林凝抱着书准备去结账，同身后的楚谨澈讲到。
　　“奖励？”楚谨澈听着她的话，顿时来了兴趣。“可以啊，那你得好好准备，可不能太寒碜。我可不是很好打发的。”

　　“那你就先看书，多刷题。”林凝接过收银员的小票，把怀里的书递到楚谨澈手里。
　　“这样吧，哥也不亏待你，周末正好你也考完了，周五晚上，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他想法来了，读书的苦闷一下就消失，满是新奇，语气也上扬了许多。
　　“成交。”

　　两人买完书之后，恰好碰上学生返校的小高峰，学校里满是三五成群的学生。结伴散步的两人也不显突兀。

　　“晚自习结束后我等你放学。”楚谨澈想到了她下午提过的事情，不容置喙道。“一个小时又不长，以前你上兴趣班的时候，那次我没等你。”
　　“好。”林凝没有丝毫犹豫应答。

　　放学一起回家，自两人上学以后，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你今晚……”
　　“今晚我等你。”
　　“那你去教室吧，我去找一下物理老师。”楚谨澈在教学楼下同林凝告别，随后转身去了老师办公楼找老李头了。

　　作为学校元老级别的物理老师，工作几十年带出了许多个清北等优秀学生，像楚谨澈这样成绩差还不上进的学生是第一个，所以印象格外深刻，也就格外上心。想着自己多盯着他，他就多读点书。

　　“李老师。”看到进来的是楚谨澈，坐在办公室改作业的李南江着实是震惊了，稀客。
　　“怎么了。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反应过来之后李南江还很是感动，想着楚谨澈终于开窍了。他脑子不差，用心学还是会有出路的。

　　“老师，听说有些班晚自习会延长一个小时，我想着，快高考了，我也在学校里多呆一会。”他端正地展示了自己良好的学习态度。
　　执教多年的老师也没有料到他一上来的提的要求是这个，不过想着好学的品质最是难能可贵，况且他爸也往学校捐了这么多钱。“成，现在离高考还有几个月，你这个态度端正过来就好，抓紧时间多学学…”他答应得爽快，还是不忘再多嘱咐几句。

　　楚谨澈一向是不愿听别人多叨叨的，可能是因为林凝的缘由，他的心情都平缓了许多，所以还会附和几句。
　　两人还掰扯了几句，楚谨澈就借着上课的缘由打算离开。

　　李南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满是欣慰，想着他终于想通了。可是一想，11点放学的只有竞赛班，前几天竞赛班老师和自己说的那个叫林凝的同学的事…
　　“欸。楚谨澈，等等。”李南江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