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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分清界限 ...

  •   若是仔细瞧,朱宝莹的脖颈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小口。
      陈秫握着剑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位劫持的是当朝陛下最受宠的公主,众人皆怕再向前一步公主便会伤的更深。
      朱宝莹内心却没有害怕的想法,她引诱张夫人劫持自己,自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面上还是带着难色,误让众人以为她怕极了。
      “张夫人,你冷静一些,那具尸体我们还没确认到底是不是刘远,说不定你丈夫还活着,这时候杀了公主,你们就再无相见之日。”陈秫劝说道。
      词曹的王衍却直接带了人在后头埋伏。
      张夫人看着现在的局面,自知已经逃不过,对朱宝莹耳语道:“你和那狗皇帝会遭到报应的!”
      朱宝莹却几不可见的笑了,“是啊,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
      话音未落,一支箭射中了张夫人的额头。
      “大人!”陈秫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王衍却理都没理陈秫,径直走到公主身边,“公主,您没事吧?”
      朱宝莹搭上王衍伸出来的手,“无碍,多谢王大人了。”
      陈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前虽知道他来了,可说话都是靠着其他官员传递的。
      王衍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年长,面容看起非常俊秀,一身官服伫立在那里,和朱宝莹对话时,陈秫恍然间,觉得他们才是一对璧人。
      正发着呆,朱宝莹却走到了他的面前,“阿秫,你可还好?”
      陈秫这才回过神来,朱宝莹是他未过门的妻,哪里轮得到王衍来安慰?
      “这话应是我问公主才对,”陈秫正色道:“公主可还安好?”
      陈秫见她衣摆处有污渍,觉得养尊处优如她,不知受不受得了,抬头却见她面无表情,只是身子微微发颤,似是刚经历过生死劫,心有余悸。
      陈秫皱了眉头,觉得有些奇怪,却又道不出哪里奇怪,最后只当她是为了维持皇家颜面才故作镇定。
      张夫人死了,刘远的死因也断了线索。
      “陈记室,本官命你送公主回府。”
      王衍吩咐完就去处理张夫人的尸体,也没有给陈秫分毫机会去查探。
      陈秫不能违抗,只得带着朱宝莹上马车带她回公主府。
      朱宝莹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其实她并非因为害怕才颤抖的,只是今天天凉,她身子骨又弱觉得有些冷罢了,只不过这样的误解正合她的意思。
      陈秫想安慰安慰朱宝莹,从她嘴里套些话出来,却看她疲惫的样子,最后还是作罢了。
      朱宝莹对闭着眼,可陈秫的眼神太过灼热,让人不能不在意,果然一睁眸子,便与陈秫对上了眼。
      陈秫像是做了心虚事似的迅速移开了视线。
      朱宝莹却知他定然满腔疑问,为了不让他继续细想下去,便道:“你那时不知怎的晕倒了……”
      ‘是我下的药。’
      “我本来只是想饭后去散个步……”
      ‘我想快点找到张夫人。’
      “却不想遇到了你们一直在寻的人……”
      ‘是我主动去找的,因为她定然恨透了我,一定会来找我。’
      她心里想着,面上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反而越说越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
      其实这是一步险棋,若是张夫人打算鱼死网破,说出她的秘密,就算没人信她,也会惹陈秫怀疑,不过好在王衍及时处理了。
      “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这一切太巧了,可陈秫却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朱宝莹勉强笑了笑,纤手摸上脖颈处堪堪止了血的伤口。
      陈秫立刻皱起了眉,问道:“还疼不疼?”问完觉得这话不对,又改而说道:“我替你包扎一下吧。”说罢从怀中掏出手帕,随后小心翼翼的覆在她的伤口上,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质疑。
      朱宝莹看着满眼都是自己伤口的陈秫,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只任由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抚上自己的伤口。
      陈秫包扎完抬起头,朱宝莹也没有再继续看他。
      “回去后还是得上点药,等一会儿我回府,叫人给你送伤药来,我们军中常备的药,好的快……”
      “你如今是词曹记室……万不可以军中自称引人猜忌。”朱宝莹道。
      陈秫一愣,许多体己话再说不出口。
      一时之间,马车内安静的令人心慌。
      朱宝莹并非不会审时度势,正是因为太过计较,所以才出此言。
      等到了公主府,陈秫也没有再说要下去送她,只骑着马往陈府走了。
      揽月看见朱宝莹脖颈处系着的手帕,又看了一眼打马而去的陈秫,“公主,您还未出阁,那陈秫就算是您未来夫君,那现在也还是外男,怎可有肌肤之亲!”
      朱宝莹淡淡的笑了笑,“这就算肌肤之亲了?”
      若是如此,他们二人早就不清不白了,那次陈秫醉酒,她与外男共处一室,那才叫大逆不道。

      终于到了大婚这日,朱宝莹早早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
      另一边的陈府,陈母也在一旁紧盯着侍女们,不敢有丝毫马虎。
      陈秫觉得母亲有些紧张过头了想去劝说一番,却先被陈母看见还是乱糟糟的模样时给臭骂了一顿。
      因为上次打理还是陈秫接朱宝莹进宫那一日,如今事情杂乱,陈秫鲜有空打理自己。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陈母自然不会允许他这样就去接亲。
      等陈秫也被梳妆打扮完时,天色也亮了,接亲的吉时也渐渐逼近。
      朱宝莹早早打扮完坐在房中等着陈秫,虽说是自己成亲的日子,可心里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甚至为即将到来的日子隐隐有些害怕。
      真是难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害怕过了。
      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的,无论在宫里还是在陈府,害怕一次,走错一步就都有可能会死无全尸。
      正是思考之际,一双大手忽然伸到了朱宝莹面前,她缓缓抬头,纱制的喜帕外是模糊的人影,充满了未知。
      等上了轿,外头锣鼓喧天,皇帝为这场联姻也下了血本,从嫁妆到礼仪无不彰显了对朱宝莹的“宠爱”。
      越是这样看起来在乎,她就越感到内心的孤独。
      偷偷撩起帘子看了看前头骑着白马的陈秫,虽是一身红色喜服,可面容肃穆,丝毫感受不到他对这门亲事喜悦。
      不知觉的嗤笑了一声,她在痴心妄想什么?
      陈秫除了带兵打仗,还未曾被这么多人围观过,一时之间有些腼腆,深怕自己衣冠不整,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便故作深沉。
      底下百姓见陈秫这般,小声道:“你看看这陈小公子的表情,一定是被公主强迫了的。”
      这声音哪里逃得过陈秫的耳朵,于是又想笑一笑,可转念一想,这人说的也没错,两人其实都不情不愿的,于是也没笑出来。
      一路的红色,一路都是喜庆的颜色,直到将朱宝莹包围,她已明了,自己进了陈府,身侧男人的大掌不自觉的紧了紧,握着自己的手沁出了细汗。
      朱宝莹有些不明所以,他紧张什么?
      机械般的做完了所有仪式,陈秫道:“宝莹,你坐在这儿等会儿,我得去接待宾客。”
      朱宝莹被这腻歪的称呼一怔,后来想到父亲派来了一些暗卫来监视自己,以陈秫的身手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于是便默许了。
      对于皇帝而言,自己过的越好,他才会越不高兴,而这正是朱宝莹所求的。
      陈秫娶自己虽是不得已,可现在进了门,那他们二人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他还是拎得清的。
      朱宝莹等到半夜也没等来陈秫,不知过了多久,兀自在那里睡着了。
      后半夜听到声响,才想起自己还在成亲。
      “宝莹……宝莹。”
      朱宝莹见人跌跌撞撞的被陈梁身边的副将扶了进来。
      自然是求不得陈秫亲自来给她掀喜帕了,于是撩起喜帕,走到陈秫面前想要扶他一把。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奇也不回答她,只小心的扶着陈秫怕他摔着。
      朱宝莹了然,在陈家自己不受待见也的确正常,心里并没有觉得委屈,可也不愿意受着,“陈副官是打算随我一道进洞房吗?”
      陈奇终归是陈家军的人,陈家军对这场联姻都不看好,自然对朱宝莹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该尽的礼数还要做,扶着陈秫到床上,也不向朱宝莹请安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宝莹却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揽月却是看的气愤。
      “公主,这副将也太不知礼数了吧!”
      “揽月,出去吧,今晚你也不用服侍。”
      揽月抿抿唇,公主向来说一不二,不得已也只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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