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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一池春水潋带彩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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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八，梅殊和杜怀声的婚礼如期举行。
梅殊被杜怀声送回了俞宅，然后从那里出嫁，她穿着西式的白色婚纱，头上戴着头发，被杜怀声抱上了车，然后一起前往婚礼现场。
婚礼的现场就在杜楚送给杜怀声的那栋洋房别墅内，偌大的大厅里，梅殊的父亲俞卿，和杜怀声的父亲杜楚都在，前来的观礼的人都是一些杜楚的亲信和好友，整个婚礼举行地十分简单，但是却仪式感十足。
杜怀声给梅殊戴上戒指之后，他喜悦的心情几乎难以抑制，看着梅殊的眼里满是欢喜，倒是梅殊神色平淡，她回头看向俞卿，只见他的笑容也十分勉强。
婚礼之后，俞卿在一旁的小厅里坐着，梅殊换了那身红色的旗袍，坐在他的身边，她低声开口：“爸，你怎么会来？”
俞卿笑容苦涩：“我不来行吗，他们抓了你妈，说我如果不来，你妈就没命了。”
梅殊知道，俞卿一直和俞潋生母不合，这么多年，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只顾着吃斋念佛，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儿女，却不是，俞卿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对不起，爸。”梅殊说，“都怪我拖累了你。”
俞卿拍了拍她的手：“潋儿，这话说反了，是我和你妈拖累了你。”
梅殊的笑容也透露一丝心酸：“到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俞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新会茶行，我还是要继续开下去，虽然咱们俞家现在人微言轻，可是无论如何，那都是你的娘家，我也不能叫人看清了去。”
梅殊扯了扯嘴角：“爸，我倒是希望你不开了，拿着钱，带着我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过安生日子，比什么都好。”
“那你怎么办啊？”俞卿皱眉，便是不赞同。
“我不会有事的，”梅殊浅浅笑了起来，“你也知道吧，怀声他爸不简单，有他爸在，谁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就放心吧。”
俞卿没有接话，他看着梅殊，神色十分复杂。
梅殊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和俞卿碰了碰，随后她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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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梅殊喝了许多酒，被杜怀声抱着进了屋。
她身上的红色旗袍格外艳丽，衬得她整个人肤若凝脂，喝醉了的梅殊，脸色酡红，双眼迷醉，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意。
杜怀声把她抱到床上，靠在床头，随后他起身去了桌边，端起那桌子上的交杯酒，转身坐在梅殊身侧。
“阿潋，虽然今日我们的婚礼是按照西方婚礼那样办的，可是这交杯酒是传统习俗，我们还是应该要喝的，来，和我一起喝了这杯交杯酒好不好？”说着杜怀声就把那杯酒递到梅殊面前。
梅殊接过酒杯，刚要往嘴里倒，杜怀声却按住她的手，和她手臂相交，这才和她一同饮下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杜怀声拿了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他伸手把梅殊圈进他的怀里，随后低头就要去吻她的唇。
梅殊伸出白皙的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先别。”
杜怀声皱眉。
梅殊勾着他的脖子，低笑：“要我可以，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杜怀声不悦。
“放了我爸妈。”梅殊说。
杜怀声眉头紧蹙：“怎么放？”
“让他们离开这里，”梅殊在他耳边呵气，“越远越好。”
“我若是不放呢。”杜怀声的声音冷了下去。
梅殊立刻就推开他，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那我就是死，也不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立刻就激怒了杜怀声，他猛的伸手抓住她手里的簪子，任由锋利的簪尾划破他的掌心，血色滴落喜被。他看着梅殊，满眼愤怒：“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就非要这样来扫兴，为了你的爸妈以死相逼吗？！”
梅殊看他这样居高临下，满眼怒气，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漂亮的脸上，眼眸里泪光闪动，梨花带雨，她哽咽开口：“我已经嫁给你了，以后都是你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的爸妈？难道你说的你爱我，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杜怀声看她这样楚楚可怜，他闭了闭眼睛，良久，他冷笑一声：“好，阿潋，既然你要如此要求，那我答应你便是，这样可以了吗？你可以松手了吗？”
梅殊带着眼泪的眼里露出欣喜：“你真的答应我？”
“我答应你。”杜怀声又重复了一遍，“只要你想做的事，除了离开我，我总是会答应你的。”
梅殊立刻就松开了手。
杜怀声顷刻就扔了簪子，随后他带血的手立刻抓住梅殊的手腕，把她拖过来，低头就去吻她的唇。
梅殊急切开口：“你的手……”
“不妨事，”杜怀声笑着把血抹在了喜被上，“就当做是为了我们助兴了。”
梅殊还想推拒，杜怀声却伸手直接扯开了旗袍的盘扣，他按住梅殊，低头吻上她的唇，迫不及待，边吻边开口：“阿潋，别再拒绝我了，为了今晚，我做了充足的准备，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布匹裂帛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血红之上，白色纷呈，梅殊的黑发散落在床头，她白皙的手指抓紧枕头，震颤之后，疼痛袭来，她低低的哭腔带着莫名的哀婉。
初尝欢悦，杜怀声似叹似泣，很快就给了。
梅殊以为已经结束，刚想入睡，可是不过片刻，杜怀声又来了意，这一次她趴着，看着床头晃动，震颤直到夜深。
第二天早上，梅殊睁眼之时，入眼便是杜怀声的睡颜，她难受地发疼，翻过身去，不想和他相对。
杜怀声却把她拥入怀里，紧贴她的耳边，他低笑开口，带着些许得意：“早安，我的杜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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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杜怀声的太太有什么好处，梅殊不知道，不过嫁给杜怀声之后，日子着实过得不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全天都有佣人伺候，梅殊要做的，大概就是杜怀声去唱戏时，她在那里安静地等着他，做他身边的“贤内助”。
杜怀声还是爱唱戏，虽然他的身份可以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再唱戏为生了，可是这始终是他的爱好。杜楚虽然认回了他，但实际上并不怎么管他，毕竟自己身份特殊，再加上杜怀声是他儿子这件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所以杜怀声也鲜少和杜楚见面。除了杜怀声如今不再寄人篱下以外，最大的利益，大概就是某些特权，以及那栋洋房别墅吧。
如今的杜老板，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杜老板了，谁都不敢砸他的场子，他在这卫南城里，算是真正的名角了，而梅殊，大概就是名角身边不知姓名的夫人，只需要做一个无条件支持他的好女人就是。
这天下午，杜怀声又在彩字堂上戏。
梅殊坐在后堂里，听着前面戏台上的咿咿呀呀，她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杜怀声的那些头面。
就在这时，有个小厮走了进来，给她进了一杯香茶，然后又悄悄走了。
梅殊端起香茶，就看见茶托下面有张小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字，“泽”，一瞬间，梅殊的心头一跳，立刻明白，是俞泽，他还没有死。
梅殊立刻让5252探查俞泽。
5252搜寻了一番：【他应该就在这城内，离你不远。】
梅殊的心暂且放了下来，她撕碎了纸条，然后用茶浸湿，直到墨团散开，看不出来一切时，她的心里才安定了下来。
杜怀声唱完戏出来，就看见梅殊裹着披风缩在椅子上打盹，他脸露出宠溺的笑容，走到她身边轻轻抚她的脸。
梅殊迷蒙睁眼，看见的就是装点华丽的贵妃娘娘，她含糊开口：“唱完了吗？”
杜怀声嗯了一声：“若是困了，怎么不上楼，去我的屋子里躺会儿？”
梅殊摇头：“不了，你快点卸妆吧，我想出去逛逛。”
杜怀声立刻答应。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一起吃过的那家馄饨摊。
杜怀声凑近问她：“想吃吗？”
梅殊眼里露出怀念，可是她却摇头拒绝了：“不了，不想吃。”
杜怀声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拥紧：“那我们再逛一会儿，就回去吧。”
梅殊应了声好，随后她抬眼时，就看见不远的人群里，俞泽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穿着黑衣长裤，身形消瘦，头发也长了很多，可是梅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她刚刚想再多看他两眼时，他却转身消失了。
一瞬间，梅殊眼眶有些发热。
她闭了闭眼睛，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随后她推开杜怀声，笑着对他开口道：“我有点肚子疼，想去更衣，你在这里等等我可好？”
杜怀声眼里犹疑：“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梅殊摇头：“这附近是我家，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你不用陪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给杜怀声一丝拒绝的机会。
待到走了不知道多远，四周的人都少了些，梅殊才拐进一个巷子里，下一秒，她就看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那人分明就是俞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