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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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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西境果然又起了战事,独孤运开始狂傲自大,主动出击赵国的军队,结果大败而归,还险些被人从后方攻了城。
独孤运连番派人催我回西境,最后连呼延烈也下了旨,可想而知,西境战况不容乐观。
索性北境这里一切恢复安稳有序,我也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我带着时常神游天外的宥连洵一起到了西境,找独孤运很久才找到。
如今他正坚守不出,见赵国一时攻不进来,居然在青楼里花天酒地。
“易将军,你可终于来了”,他推了一个美娇娘到我怀里。
那女子环抱着我的腰,媚眼如丝,用嘴衔着杯沿要喂我酒。
我轻轻挣脱出来,看着他和呼延灼纵情声色。
呼延灼是呼延烈的弟弟,和他一样多疑阴狠,却又和独孤运一样好色。
大敌当前,他俩怎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寻欢作乐。
眼下他们都醉醺醺,还谈什么战事,我带着宥连洵走了。
“你离间独孤运和呼延烈,难道没有在呼延灼身上用什么手段吗?”宥连洵问我。
这几日,宥连洵似乎恢复如常,但我总感觉他变得沉郁了。
“宥连兄有什么高见?”
“虽是兄弟,感情甚深,但若利益相左,或生了疑心,也会因嫌隙而势不两立,鱼死网破。”他咬着牙,神情悲愤。
离间呼延烈和呼延灼的事,我们早就在做了。
当年琼月主动站出,成为独孤运的歌女,本想借此攀附上呼延灼,挑唆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
没想到,刚勾起呼延灼的兴趣被带回他府上,琼月就被呼延烈发现,强行收入后宫,只因她长得有五分像我阿姐。
这几年,琼月一边暗地向呼延灼诉说相思之情,一边向呼延烈吹耳旁风。
兄弟间的关系倒淡了许多,互相生疑。
只是,宥连洵而今的表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被北凉君主猜忌了?”我问他。
他扬了扬眉看着我,专注地看着我,眼里灿若繁星,又笑了笑。
“易瑾,我原以为我和他与旁人不同,结果,没什么不同。最是无情帝王家,至高无上的人是孤独的,把他当成亲人的人也合该是孤独的。”
“爹娘去后,辅佐他就是我唯一的事情,现在,恐怕我没什么再可念想的了,孑然一身。”
我从这只言片语中串联起事情,“所以,上次你被刺杀,那是北凉皇帝万俟谦的手笔?”
原来上次宥连洵随我一起去北境,竟意外看到当时给他报假信的人,几番威逼利诱,才得知事情真相。
不过,我有些担心,既然这样,他还会不会与我合作。
“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何况,他确实是个好皇帝。只是,他想收回兵权,可以找我要的啊,我又不会不给。原来,那些年那么多将领被惩处竟是为这,我曾以为都是他们的错。可笑的是我,我到底错付了……”
宥连洵告诉我,会将大启送给万俟谦,然后就解甲归田,寄情山水。
15
我向呼延灼和独孤运提议,分数兵而出,一支潜行至赵军后方,截断粮草,扰其军心。一支攻其近城,让他们不得不派兵回防。以少量兵力来分散赵军,以减小力量悬殊的压力。
此次的主将是呼延灼,与众人商议后,决定按此行事。
这时,都城圣谕来了,斥责为何当缩头乌龟按兵不动,助长敌军士气。
呼延灼破口大骂,“狗日的呼延烈,抢我女人,把我送来这鬼地方救急。一辈子都在为他打打杀杀,片刻福都没享到,有本事他自己过来啊!”
独孤运顺着他,“是啊,谁不知道当时打天下您劳苦功高,要不是长幼有序,哪有他呼延烈当皇帝这事。”
传旨的人听了大逆不道的话,两股战战,呼延灼看着心烦,一刀把他杀了。
不愧是他们,不用我做什么,自己都能窝里横。
呼延灼让独孤运和我带着人去攻赵国近城,开始还按我预想的,成功潜行,兵临城下,也引来赵军分兵赶来。
可后来独孤运一意孤行,说什么都打到这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怎么行?
他是忘记自己当缩头乌龟的时候?还是认为我战无不胜?敌众我寡,又是绝地作战,如何能赢?
追兵已近,再不走的话,两相夹击就会成为困兽。我带着我的人开始撤退,独孤运却命令我必须一战。
他不能死在这,这种死因没法利用,况且,他死在这我却平安回去,受罚的只会是我。
追兵已至,我只得救他脱离险境,好不容易助他突出重围,我却一时不慎,误入敌军设下的陷阱,连人带马跌向悬崖。
我迅疾拿出匕首划向岩壁,试图减缓下降速度,却始终没有缝隙可入。
可怜了我的追夜,我还曾经对它说,以后带它去山清水秀的中原养老,可我食言了。
伤心时,却看到上方宥连洵飞身而下的影子。
他极速俯冲拽住我,射出袖箭带着绳子,缠到一个树上。
“你……”没想到生死关头,他如此讲义气。
他脖颈青筋突起,“少说废话。”
在惯性下,随着绳重重荡向一边,我被他抱着,一起狠狠摔在一处缓地。
那里树杈尖锐,有什么刺进了我的血肉。
我伸手探了探,鲜血濡湿了腹部,索性伤口不深。
一旁的宥连洵却动也不动,额头渗着血,有锐刺穿进了他的脚踝。
我狠了狠心,快速将腹部的树枝拔了出来,撒了些药粉,拿衣布压着缠住。
我为他处理脚伤的时候,他还昏着,丝毫没有反应。
附近有个山洞,有风涌动,我带着他,爬是没办法爬上去的,只能看看找别的出路。
赵军也会派人搜捕,此地不宜久留。
我进了山洞沿途费劲地走着,边给我的部下留记号,他们此刻不会不管我的。
只是这家伙太重了,我背着他,走得很艰难。
“宥连洵,你醒醒”,我腹部的伤口又渗着血,一动作就牵扯着疼。
我走累了,放下他,靠在石壁上休息。
他的眼睛紧闭着,嘴唇煞是好看,只是有点干。
我也好渴,这里没有水,山洞狭长,火烛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我有想过把他放在这里自己出去找救兵,再回来救他。可又怕他醒了不见人,会以为我丢下他,到时候又说我不讲道义。
算了,毕竟是为救我跳下来的,还是带着他走这一路吧。
16
不知过了多久,我背着他摔在地上,实在是走不动了,可前方有光亮,还有水声,应该很快就能出去喝水了吧。
我背上托着他,一点点向前爬着。
“易,易瑾……”
他醒了?
“易瑾,还算你有良心……”
我把他扶稳坐着,“真的好累,你太重了。”
他沉沉笑着,声音有点哑,眼睛弯着,“好好好,是我拖累你了。”
我哼笑一声,“喂,能不能动?”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而后反应过来又故作证明似的撑着站起来,我架着他一点点往外挪。
“易瑾,你刚才笑挺好看的,别成天对着我凶神恶煞的,咱俩是盟友,又不是外人。”
“嗯。”
“对了,像独孤运那种人,死就死了,救他作甚?”
“嗯。”
“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没有,我只是很渴,你不渴吗?”
“我?”宥连洵卸了几分力气,多压了些我,“我不仅渴,还脚疼,哎哟,走不动,你这身材矮小瘦弱,怎么当上将军的?我看看你有多少肌肉?”
他捏了捏我的肩膀,又打算把手伸到我胸前。
“别乱动”,我晃了晃身形躲避,“不然把你丢出去。”
走了一会,眼前豁然开朗,是片树林,我们找到小溪喝了水,在隐蔽的地方休息。
没多久,我看见了我的部下,跟着他们回了国境。
我的专用军医是越叔的人,多年来一直随我作战,都是他为我诊治,不然我女扮男装的事很容易露馅。
我用他给我的药重新包扎好,就去看看宥连洵的情况。
他虽然摔到头,但是没痴没傻,脚上也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很快就会好了。
果然男子惯会骗人,我还以为有多严重,早知道让他自己走。
“疼吗?”
他又装起来,“疼。”
我捏着他的伤处,“真疼吗?”
他一声惨叫,“易瑾,你好狠的心!”
伤口又染红了纱布,哦,应该还是有点疼的。
我只能再给他换药换纱布,手太欠了,真的。
17
呼延灼和他哥一样,都擅长马背作战。在我们分散敌人军力的时候,他已经斩杀了一员城门前叫阵的敌军大将。
一时我军军心大振,奋勇而出,把赵军逼出了界碑外。
我听到消息,心里只有冷意,狗咬狗而已,当年赵国那个君主还是我们部落的人,被呼延烈策反后,带着人背叛了我爹,和呼延烈一起吞并部落,打败我们后燕。
功成后,那人却因分利不均,自立门户,开创了赵国,妄图巴结中原政权,来统一整个西北。
真是痴心妄想,在那之前,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和大启一样,将被北凉吞并。
独孤运因为上次差点害攻城队伍全军覆没,在军中威望有些下降。本来逼退敌军的捷报已传回都城,他此时却主张真正出击攻敌城,占据他们一城,来取得日后的先机。
主将居然同意了,我伤势几乎痊愈,他决定带着独孤运和我一起出发。我决心离独孤运远些,免得又被他所累,还是把他留给呼延灼来救。
真不知道独孤运是来打仗的还是享乐的,行军路上还要把青楼花魁带着。
路程不算远,行程却很慢,走了好久还没到地方,只能不断驻扎在国界野外。
这夜,独孤运又燃起了篝火,烤着打来的猎物,带着众将士喝酒吃肉。
我看着他抱着花魁放在呼延灼怀里,十分不解,他不是喜欢吗,又推给别人作甚?
独孤运察觉到我的目光,“易将军,送你玩玩。”
“不,不了,谢将军美意,我家晚晚会不高兴的。”
“女人如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今晚咱们三个一起跟花魁玩,我跟你说啊,这青楼女子就是不一样。”
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我只觉得恶心,垂下眼帘小啜茶水,来掩饰自己的神情。
突然身下一阵热流涌动,不会月事来了吧,怎么突然提前?难道因为前阵子太累了?我借着伤口不适赶紧离开了。
“你怎么了?皱着眉捂着肚子,这么久了伤口没好又裂开了?我早就说试试我们北凉的药。”
宥连洵紧张地拿来药粉和纱布,想为我敷上。
我拒绝了。
“我不会下毒的,你放心。”
他的眼神太灼热了,又信誓旦旦的样子,感觉不让他做点什么就不会善罢甘休。
“要不你给我倒杯热茶吧,我许是受凉了。”
他啧了一声,“真娇弱,您的茶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心里盘算着,以后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再问我是不是娇弱。
我军终于抵达赵国境内,呼延灼带兵出击,首战告捷,对方士气低落,独孤运提议乘胜追击。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他们欢欣庆祝,丝毫不在意我说的话。
以防惹人注意,夜深人静时,我才去溪边洗布条。
这次正洗着,突然听到响动。
“谁?”我警惕地扔了东西站起身。
“喵……”
一只花色狸奴窜出来,到溪边叼了只鱼跑了。
我稍稍放了心,但也不敢再久留,索性这布条不要了,看着它漂离岸边,我才离开。
18
追敌路上,我正与宥连洵在营帐里商议战后回都城瓦解呼延烈军权的计划。
他刚说到,等我达成目的,愿不愿意和他一起隐居山水。
他的眼睛太澄澈明亮了,不像我的晦暗无比,藏着深仇大恨。又总是凝神盯着我,这种眼神,好像以前阿姐看呼延烈的眼神。
想到呼延烈……哼,这些男子看着真诚,实际惯会骗人。让我隐居山水?再趁我醉心美景放下戒备时给我一刀?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外面的吵嚷声。
独孤运不打招呼,不顾我亲卫的阻拦径直闯入,他只是带着那个花魁,还叫宥连洵出去,又赶走了帐前的护卫。
我见状态度坚决,“将军,您的女人我可不敢染指,况且我只钟于晚晚,再无二情。”
他冷笑一声,视线在我身上逡巡。
“是不敢还是不能?易……姑娘?”
我心里讶然,他怎么知道了?还有多少人知道?他自己来找我,说明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应该有其他盘算。
我心里松了口气,镇定自若,“将军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他阴狠地看向花魁,她咬了咬唇,“易将军,那夜在溪边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吗?”
“我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那夜原来她也在。
独孤运大笑着,“无妨无妨,今夜你来我营中验明正身便是了。易将军,你也不想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吧?想来你从一个小兵一步步功成名就多难得,你本可以继续拥有你现在的一切。今晚,看你的了。”
他们离开了,我唤来护卫,守着门口,谁来也不给进,我要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做。
晚上,独孤运派人来催我。
我做好了打算,去了他帐中。
帐前无人看守,想必特地把人支开,我走进去环顾四周,只觉异香袅袅。
“别看了,别想杀我,我已叫人拿着密信,若是我明天没出现,他们会带着信送给皇上的。何况,我在这里喊一声,外面的人就会听见的。”
“将军哪里话,我哪有本事能伤得了您,再说我也没理由伤您,我敬您还来不及呢。”
独孤运奸笑着,“姑娘,这话要温和地笑着说才会让人信服。把衣服都脱了,免得私藏什么兵器。”
19
他在保命一事上果真狡诈多了,我依言照做,只剩中衣。
他走到近前端详,松开了我的头发,手伸到我的衣襟里。
我下意识想止住他,却感觉乏力得很,又十分燥热,有一种异常的冲动,我看向桌面的蜡烛。
“姑娘,助助兴而已,怕你不懂得服侍我。”
真够卑鄙的,我在心里唾骂他。
他扯开我的中衣,发现了我层层缠绕的束胸,我已经晕得站不住了。
他把我抱上床,撕扯着那些长布条,“果然是个姑娘,我还没试过女将军呢,虽然不够妩媚,但是这刚烈的美倒是不寻常啊。”
听到他在我耳边粗重的喘息声,我只觉得恶心,脖子上也沾着他黏腻的口水。
等等,再等等,等他……
他正脱着衣服,却猛地被人捂住嘴拖到地上,是宥连洵。
宥连洵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狠狠地把他割了喉,血四射喷涌,溅到我的脸上。
“别杀……”
我话还没说完,独孤运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死了。
我叹着气,费力穿着衣服,把舌下的毒药吐出来。
原本我是想让他变得癫狂错乱、神经兮兮,再于都城把他杀了,嫁祸给呼延烈。
“怎么?还舍不得他?喜欢他?”宥连洵扭过头冷冰冰地说。
“当然不喜欢!”
“不喜欢还与他……你不觉得恶心吗?”他很生气,但我又不知道他气从何处来,像他这种没在水深火热中待过的人,知道什么叫不得已吗?
难道琼月身侍两人不觉得恶心吗?
难道晴晚在勾栏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
难道越叔四处打点陪着笑脸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
还有那么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人,他们又经历了什么?
恶心有什么用?能报仇吗?能让人死吗?
宥连洵见我中衣整理好,捡起其他衣服帮我迅速穿上,顺手喂了我一粒解药,又帮我仔细地擦着脸上的血迹和脖颈。
“拿着密信的人我已经处理了,那个花魁我让暗卫带走看守着,没人会知道你的事。”
“易瑾,我真是欠你的。”
“不,是你欠我的,以后你要报答我。”
“哦。”
看我不咸不淡的态度,他又变得气鼓鼓的,束发也是没轻没重,好在动作很快。
怎么跟他相处久了,我发现他身上清冷的气质荡然无存了。
他又处理了下现场,确保没有遗漏。而我划开衣袖夹层,从中抽出一根细丝,让宥连洵塞到独孤运的指甲缝里。
这是宫中做衣服独有的扶风丝,等把他的尸体运回都城,独孤家怎么想就不关我的事了。
20
宥连洵发出暗号鸟鸣的声音,过了不久,外面火光尽熄,士兵突然吵嚷起来,喊着追敌。
我和他趁乱走进人群中,装作到处查看。
没多久,独孤运遇刺而亡的事被发现。
呼延灼怒不可遏,此时有人说曾看到我进了独孤运的营帐。
我装作十分痛心,“这几次追敌不利,独孤将军怀疑军中有细作,我二人正想着主意如何排查,到时好禀报主将。谁知道我前脚走了,后脚独孤兄就惨遭不测,是我的错啊!我要是留在那里,兴许还能帮他杀敌。 ”
呼延灼让全军上下排查可有少人,结果发现一个士兵不见了,花魁也不见了。
更巧的是,赵国今夜真的来突袭,我们仓皇备战。
最后,呼延灼只能将独孤运的事归结为士兵和花魁为细作,勾结赵国探听我军情报,并趁他不备刺杀了他。
一员大将已死,他家根基又深厚,呼延灼无心恋战,不打算再攻袭赵国。
只好带着我扶柩回都城复命,留下一半人马帮着守西境。
路上,我发现宥连洵的目光总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
“你看我作甚?想说什么就说啊!”
他却总吞吞吐吐,“没,没什么。”
有时,他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忽而眼里又露着怜惜。
他不会是把我要给独孤运的毒药吃了吧,神经兮兮的。
进都城前,晚上我们歇在野外。
宥连洵又一次翻进我的营帐,这次我有所察觉,很快坐起身,也忍下了拿出匕首横在他颈间的冲动。
他这几次帮我不像是假意,我也想真诚地相信他,不再怀疑他,但是总归还是要保持几分戒备的。
他背着月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易瑾,我们再做个交易吧。”
“什么?”
“我帮你杀呼延烈,呼延灼,帮你手刃所有仇人,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我有点莫名其妙,“我的仇家我自己会杀,我的仇恨我自己会报,关你什么事?你依旧做好吞并大启的准备便是,我等你们北凉破城那日。”
“我会把人抓到你面前,让你下最后一刀。”他转身就走。
“诶,别走啊,我们好多人呢,只留一刀可不够。”
他踉跄了下,回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