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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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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我以为我最快乐的时刻就是和阿布一起选择死亡的时刻,那一刻阿布眼里的温柔眷恋让我迷醉,虽然,我不懂阿布为何会那样看着我,我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我死亡后自欺欺人的美梦。
果然,昨天的宴会上我等了很久阿布也没来,我以为他不会来了。虽然不敢说他不来的原因是不想见到自己,却知道不是这种可能性的几率非常小。
每个人都以为常常微笑调侃的阿布是真正的阿布,其实,阿布有着很鸵鸟的一面,只是隐藏的很好罢了。
我就是怀着难过,绝望又悲伤的复杂心情走到二楼,我知道那有个露台,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却没想到那已经有两个人。还是我要找的人阿布,另一个听说话声则是修罗——我最大的情敌。
我这么说也许在抬举自己,也许说成我是他们之间硬要插入的第三者还恰当些。
他们在幽会这个念头让我差点站不稳,更想冲出去。事实上,我不但没走,反而放轻脚步靠近,做着令人可耻的偷听行为。
露台与我只隔了一层天鹅绒的窗帘,透过窗帘传来那边的对话。
[阿布,你喜欢我吗?]我听见修罗问。
说不喜欢,阿布。
[喜欢啊!]阿布清晰的声音打破我的奢望。
[不是朋友的那种,就是,就是像艾欧里亚对魔玲的感觉……是那种吗?]
修罗的声音有些不安,可,不安什么呢?阿布已经是他的了,这在我十岁时就已知道了。
我不自觉的凝神摒气,忘了隐藏自己的小宇宙。
[我——]
[不要说!]
修罗急躁地阻止阿布,接着阿布轻唔了声。
窗帘后没有声音了。
可阿布那未竟的话语,那让人遐想连篇的轻‘唔’,不用看,我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是情侣啊!在一起这么多年,接吻只是小儿科了罢。也许,也许他们已经,已经……
我,为什么那么愤怒?
为什么那么绝望?
为什么会有被背叛的感觉?
因为在冥界阿布主动牵起我的手吗?也许,他当我是修罗,也许,他不过是捉弄,就像小时候他的作为,只是更加过分罢了。
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扬起窗帘,露出他们贴合的身影。
阿布面对我的眼充满惊诧和慌乱!
怎么?偷情被发现感到难为情?
‘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从没让修罗吻我!我是喜欢你的!请相信我!真的!请相信我!’
阿布努力的看着我,眼神中似乎传达着某种东西,我动摇了。
难道?
别有隐情?
眼见未必是事实?
□□声传入我耳,那是阿布发出的,让我热血沸腾,待我看见修罗紧含着他的唇舌时,热血回流,两眼喷火,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明明面对着的是修罗的背影,却清楚的知道他在向我挑衅,似乎在向我炫耀宣誓着什么,逼我退场吗?
我,可曾出场过?
逼自己冷漠,维持着可笑的自尊,退场,离去。
后来,修罗首先回到会场,阴冷的盯着我,然后是被米罗拖回来的阿布。
大家笑闹着要灌阿布酒,最后竟然演变为阿布哺酒给加隆。
我知道阿布在看我,却只能尽量冷漠自己的表情。身侧的手成拳,怕控制不住自己将他拖出宴会。
也许是刚刚的热吻,也许是酒精作用,此时的阿布,明艳绝伦。他和加隆滑进舞池,同样的俊美无匹,同样的光芒四射。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阿布很喜欢撒加,那他想必也会喜欢同样外表的加隆吧。
舞池外有人盯着阿布,我顺看过去,是撒加。
难道,撒加喜欢加隆?他不是一直喜欢沙加吗?
我摇摇头,喝酒,不去想这些烦人的问题。眼睛却有自我意识的盯着阿布,看着他无数次和加隆热吻,无数次的哺酒,却在他有意无意看过来时,狼狈的转开目光。
突然,有人拉我,是卡妙!
我没动,我跟他某种意义上说并不熟,只是知道他是阿布最好的朋友。
[你送他回去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下意识的去看修罗,看见他满怀怨恨的盯着我,像个情场失意人。
我有点想笑,因他抢了我的角色。
[不要他送!]阿布紧紧地抱着卡妙,往他怀里缩,像是溺水人抓住了救命浮木。
[不要抱那么紧。]米罗满脸嫉妒,要将他拉出来。
[不要!]阿布像个小孩子。
身体被米罗塞进我怀里,手却是死死环住卡妙的脖子。
[你想勒死卡妙是不是?松点儿啦!]米罗气急败坏,脸色铁青,我却有点像局外人,还有点想笑。
阿布闻言松了松,米罗乘虚而入,顺势拉开,环到我脖子上。
阿布的表情像是要哭了。
卡妙不顾米罗嫉妒的眼神,低声在阿布耳边安抚,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只知道阿布安静下来,顺从的偎在我怀里。
[好了,快走吧!钥匙在他腰间自己拿。]卡妙将我推出大门。
喝醉的阿布酒癖算是很不错,既不吵也不闹,只是摇摇晃晃的靠在洗手台前,一遍又一遍的刷牙,直到用了多半管牙膏,整个房间都是清新的味道才罢手。
凌晨三点,阿布终于沉沉睡去,我却只能坐在床边看着他微微酡红的脸。
他不舒服的翻身,像个孩子一样拉扯着衬衫纽扣和腰间的皮带。明知道应该替他换上睡衣助他好眠,却对自己的定力很没信心,只能狼狈的压住他手,拉过他踢开的薄被盖好。
如此反复到天明。
明知道自己该走了,阿布也许不想见到我,却仍眷恋着,最后,靠在沙发上睡着,直到被阿布弄出的声音吵醒。
他像是没发现我,直直向我撞来,我好不容易才抱稳他却被他推开,来不及当他的垫背,我只好用手护住他头。
也许是他激烈的心跳鼓舞了我,我终于说出心底话。
接下来,他推开我逃开,我不顾一切抓住他,吻他,然后,他流泪。
记忆模糊又清晰。
直到阿布马上要走出这扇门,似乎,我若是再不说些什么,就要错过一些机会。
“我等你!”我认真地说。似承诺,也似祈求。
心提到嗓子眼,很怕阿布突然回头,然后,把我从他的空间里撵出去。
幸好,阿布只是身形微顿下就走出去,走进他的玫瑰园,也走进我无法进入的个人世界。
不过,没有关系,一步步来,要我等多久都可以。
至少,这一次我可以呆在他身边,看着他,直到他赶我走为止。
嘴里都是阿布的清甜味道,怀抱里似乎还留有他的温暖,明明是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的人,却有着比我还高热的温度。
我知道我不尊重的强吻让阿布反感到极点,却一点也不后悔。因,每次见他想把他拥在怀里的冲动那么强烈,强烈到焚毁我的一切理智,只是,当我看着他的泪,我已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做出伤害他的事。所以,我暗中发誓,决不再强迫他,直到他能接受我为止。至于这个不算美好的吻和那次的牵手,将成为永久的回忆,支撑着我。
昨夜,几乎整夜未眠。不同于阿布的特殊体质,不管喝得再多,只要睡醒就会没事,根本没有宿醉的痛苦。
我却不然,不管喝多少,第二天头都会抽痛。再加上现在的睡眠不足,头似乎更痛了。
用手揉了揉,我起身去收拾浴室。
浴室的玻璃出现无数大大的裂痕,稍微用力一碰就会脱落,这也是我被吵醒的原因。
站在阿布站过的位置,我猜测着阿布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打碎这面镜子,这,不像是阿布会做的事。
将碎玻璃装进垃圾桶,突然想起阿布似乎受伤流血了,只是突然的跌倒意外和接下来的事让我忘记了。
阿布的房子不大,收拾的却很整洁,物品的摆放也很有规律性。没费太多力就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纱布、碘酒,提醒自己等阿布回来帮他包扎。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端出刚烤好的水果蛋糕,刚好听见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我知道是阿布回来了,有点担心他反悔将我赶出去,结果,他什么也说,径直回到自己房间,然后抱着睡衣到浴室冲凉。
我松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