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夜（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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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大学食堂里，已经颇为热闹了。虽然稍显吵闹，但对于饥肠辘辘，却还要讨论非日常话题的两位男子大学生来说，是非常合心意的场景。
“……大概就是这样。”
萩原随手给熬了一夜，但依然精神抖擞的松田塞了一杯牛奶，得到了幼驯染嫌弃的表情。
“之前商量的那么多备用方案一个都没能用上呢。”
“是该认为对面的女孩们比预想的还要没有警惕心，还是过分有恃无恐，根本没把hagi你的试探放在心上？”
“为什么不能是我用人格魅力打动了她们。”萩原摸摸下巴。
“哈……”松田虚着眼，懒得理他，指尖一下下揣摩着掌中带着热度的纸杯。“先大概梳理一下吧。”
“首先，你最近所做的梦境，并非是虚幻的想象力的集成，而是那位名为飞鸟井木记的少女的超能力。而梦境之中的人物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没错，根据本人的说明，这种能力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够捕捉一定范围内特定的人的……”说到这里，萩原研二有些偏头，谨慎的斟酌着合适的词汇。“精神体?脑电波?还是灵魂?算了，总之就是，飞鸟井小姐能够将特定的意识拉入自己的梦境。而这个能力在最初还不算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在不断的增强。”
“这个能力最致命的问题还是她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梦境吧。”松田质疑道，“无论是梦境的内容，还是进入的人选，实际上都在按照某个并不明晰的逻辑运作。可作为能力实际拥有者的她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控制能力。甚至被外人篡夺了部分控制权，反而陷入了更加难堪的境地。”
“我想，这也不是飞鸟井小姐期望的。她只是被各种各样仅凭她自己无法抵抗的困难给推到如今的地步的。真正应该被追究责任的，应该是造成这样的局面那个家伙。”
“JW，约翰·沃克。外国人？”
“不一定。即使在梦境之中，人的外貌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都会是自己认知之中的样子。而当时飞鸟井小姐的能力范围还在本国内，沃克据说是能娴熟使用日语，穿着英伦风西装，隐藏起真正面目的白发年长男人。仅靠这些信息无法认定其真实身份。不如说，既然能够如此轻易地报上姓名，是代号或者假名的可能性本来就很大。”
“的确，而且不是说那家伙躲躲藏藏的，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正面出现了吗。换个角度入手的话，其它被他召集进来的杀人魔们呢?渡来晓既然已经单枪匹马与他们对抗了不短的时间，应该有不少收获吧。毕竟按照上一个梦境的情况来看，渡来晓的战斗力应该是断层级别的。”
“关于这部分啊……”萩原难得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趴在了桌子上。“总觉得，和渡来她沟通起来相当艰难呢。”
“还有hagi你搞不定的女生啊，因为心理阴影?”
“在你这里我是什么形象啊。总之，不是这方面的。”萩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心理阴影也不是完全没有啦，但是，更重要的是其他的原因……”
“渡来晓，她，是个超级矛盾体啊！！！”
“女生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一样的哦，小阵平！”萩原老师煞有其事地开始教导自己的幼驯染。“不只是女孩子们，只要是人表现上都会有矛盾的地方。但隐藏在这样的矛盾背后的，每个人的动因和行动逻辑都是连贯的，很多时候光是人的性格就已经决定了他面对各种问题必然会做出的选择。所以，只要了解了某个人的个性，那么只要稍加引导，在大部分特定情境下，他的言行举止、行为逻辑都只会是一个必然结果。”
“hagi，你不会没有自己其实在说很可怕的事情的自觉吧。”松田冷静的吐槽。
萩原研二假装没听见，继续说明。“飞鸟井小姐也是，虽然依旧在某些方面进行了模糊和隐瞒，但从她的遭遇和性格考量，都是很正常的发展。但渡来的话……”
松田注视着对面的幼驯染，看着他露出了相当复杂的表情——牙酸、担忧、警惕、好奇……还有不知源何的悲伤。
“她大部分时候都是符合我之前所说的，甚至表现的相当单纯，比大部分人都更好懂。但是偶尔，偶尔，她的行动和之前的表现完全自相矛盾，哪怕是相同的场景，她行动的内在逻辑也完全不同了。”
“——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她之前骗过了你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低，毕竟我们只接触了几次，被骗了不是难以接受的结论。但我觉得不像假的。”
“理由?”松田挑眉。
“直觉。”萩原回以坚定的目光。
“好吧。”松田直白的翻了个白眼。“无论你在那个渡来身上如何受挫了，但探索她的精神状态不是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现在，你被莫名其妙卷入事端的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JW的手笔。如果想要恢复正常生活，我们就非要把那家伙的面具扒下来不可。”
“虽然这么想是很好啦，但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萩原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被瞪了一眼。
“好啦好啦，我们继续，关于那部分的话，我的确询问过了，但渡来说因为有东西需要展示，在梦境之中很难说清楚，所以详细的说明都挪到今天的会面了。”
“明白了，我和你一起去。”
“我就知道，希望解释起来不会太麻烦吧。”萩原佯装头疼。
“直接面对面……说起来，hagi，关于那个猜测，有得到验证吗？”
“还没有，虽然有奇怪的地方，但并不是完全不能解释，说服力还不够。”
“这样。”松田若有所思。
“…………小阵平，你该不会想在今天见面的时候做什么吧。”萩原凝重的看了过去。
“为什么不呢。”松田冷笑。“把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可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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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爱理酱！！！看着我啊！”
“千佳酱，嫌弃的表情也好可爱，suki～”
“真理真理，我一定会推你一辈子的，呜呜……”
提前一步来到约定好的地点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被萩原按着休息了几个小时的松田感觉自己或许还没睡醒。“该不会连我也开始做梦了吧。”
“我想应该不是。”萩原闭眼苦笑。“因为我想起来了，之前飞鸟井小姐好像有提到过live票，应该就是这里吧……”
“这种事情你早说啊！”
“我也没想到啊！”
当身材纤细的橙发少女从人群之中钻出时，松田的神经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他甚至都能一眼就认出到少女外套里写着「爱理lovelove！」字样的T恤应该就是在这里表演的偶像组合「后街女孩」的队长的应援服。
渡来的视线略过萩原，明确的在松田脸上打量片刻，最后比了个手势。
跟着渡来绕到了某栋看起来像是展示关门装修的可疑建筑物的楼顶，终于远离了热情似火的偶像宅的现充大学生们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渡来晓倒是神清气爽的倚着天台锈迹斑斑的栏杆，对不远处依旧聚集不散的偶像宅们发表了评论。“啊，果然，从这里看的话，人类就像垃圾一样。”
“……性格很恶劣啊，这个人。”松田扭头看向萩原，萩原耸了耸肩。
“怎么说呢，在粉丝面前露出这种‘真可怕啊’的表情，才是真的恶劣吧。”
“哦，那非常抱歉。”松田皱着眉回答。
“表情零分哦，松田君，没有什么做骗子的天赋呢。”
“我要那种天赋做什么。”
“好像也是呢。”
“毕竟你才是更有天赋的那个吧？”松田挑眉。
“欸，为什么这么说！”渡来随即露出了夸张的惊讶表情。
“首先，如果是真话的话，你不应该回答‘为什么这么说’，这算是默认吧。”
“其次，表情零分。”
“你报复心好重啊，松田。”
“最后，虽然穿着打扮很像那么回事，但和那些粉丝们的区别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没有爱?”渡来好奇的凑近，如此询问到。
松田被哽了一下，然后挪开了视线。“不是，是应援物，看制式应该是入场时统一发放的，在结束后大部分粉丝都选择了保留带走。而你离开的时间比较晚，应该是购买了包含握手或者合影的特殊服务，比如在你后面的那个粉丝就抱着照片在哭。但你既没有保留应援物，甚至连照片也没有留下，这了算不上真正的粉丝吧。”
“聪明人真的想好多。”渡来无趣的抱怨。“虽然我确实没有那么喜欢「后街女孩」啦，但说我不是粉丝也太过分了。”
“他们有努力在撒一个很有趣的谎，但还是不如当年的爱君，差太远了，所以有点提不起劲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好啦好啦，两位，你们还记得我们今天的目的吧。”在松田阵平再次开口之前，萩原笑眯眯的打断了两人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的势头。
“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呢，毕竟渡来在晚上还有‘工作’，不是吗？”
渡来轻轻啧了一声，懒散的背靠着栏杆，回复道，“知道了，感谢提醒。那么，关于你之前问我的那些，先来做个简要说明吧。”
“首先，如你们所知，在JW出现之后，飞鸟井木记的梦境彻底失去了控制。不像其他人，只要受到强烈的刺激就可以从梦境中醒来，对于梦境主人的飞鸟井木记来说，除了自然清醒，醒来的方法只有死亡而已。而在梦境之中遭遇的一切并不会反映到现实，除了记忆，一切都会在下一个梦里恢复如初。”
“而JW利用了这一点，将各种乱七八糟的杀人狂拉了进来，对飞鸟井木记进行「虐」杀，他们甚至还给每个人排了个时间表呢。”
哪怕渡来还是那份戏谑的态度，萩原和松田还是忍不住沉下了表情。
“然后呢，唔，我又没有说过来着?和现在粗制滥造，随便抓个有点天分的家伙就能当做杂鱼来冲锋陷阵不同，那个时候JW挑中的杀人魔们可都是精挑细选的，我最开始想要对付他们也废了好一番脑筋呢。”
“总之，萩原研二先生之前见到的那都是普通杂鱼，真正厉害的也就那几个家伙，当然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啦～我认为他们才是和JW联系更密切的人，也一直在想办法抓他们的马脚。然后嘛，我花了不少时间终于锁定了其中某个家伙的身份。具体比较复杂，就先略过了。”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保持了高品质的沉默。
“然后就是经过各种各样的尝试之后，那家伙告诉我说他也不知道JW的身份，紧接着梦境这边那些人出现的次数也变少了，线索就这样断掉啦。”言罢，渡来晓还摊了摊手。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露出虚弱的笑容，“渡来小姐，省略的太多了哦。”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二夜（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