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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乾贞治:残忍的事情 ...

  •   小熊的眸子几乎是窥见了她的半个人生,半个仓皇失措、被恶魔包围的人生。真正的恶魔似乎是准时到来。
      那天晚上,依旧下着雨,乾贞治加快了脚步,他站在窗口,隔着黑暗冰冷的大雨,看见了拿着袋子的陌生男人。
      凤站在电梯口等电梯,那个男人也跟着两个人进了电梯。
      电梯停住了,两个人下了电梯,那个男人甚至极其有礼貌的和凤点头致谢。
      楼道里灯光晦暗,在凤的警惕的目光里,1802的门开了。
      "和医生学的很好啊?这是手术刀?"江上醇一脸上带着冷笑,一把拔出了她放在柜子里的手术刀。
      之后,小熊那头的乾贞治,看见了自己从未见过的一场这折磨,美丽的女孩被铐在床边,她所承受的羞辱和痛苦,她身上逐渐伤痕累累,漫长的仿佛没有边界,乾贞治想起了那些欧洲的油画,那些圣洁美丽的圣女以身侍魔,他死死的攥紧拳头,最终他忍无可忍,去敲了飞鸟白歌家的门。
      他知道,她故意要留下这段录像,在最后她杀死他之后,将他们两个紧紧绑在一起。

      这是第二十一只猫了。
      夜色很冷,飞鸟白歌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外面罩着长袖的罩衫,显得身影单薄如纸。
      "嗨。"乾贞治像往常一样打招呼。
      "晚上好。"飞鸟白歌冲他微笑,她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那种温柔的光芒,冷硬决绝。
      "给你。"乾贞治将手中的药递给飞鸟白歌,飞鸟白歌接过来,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面。
      "凤没有告诉宍户?"乾贞治低声问飞鸟白歌。
      飞鸟白歌白皙的手指轻轻安抚着笼子里的猫,沉默片刻,说:"凤说了,我说家里的水管坏了,搪塞了过去。"
      "那就好。"乾贞治低声说。
      "你想去看看那些猫吗?"飞鸟白歌轻声问。
      飞鸟白歌带着乾贞治打开了阳台的门,那昏暗的灯光落下,他看见了十几双亮的吓人的眸子,那些猫都不叫,它们安静的看着飞鸟白歌和乾贞治,那只白色的猫微微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眸子里好像有若隐若现的血光。它微微躬起了身子。它们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如同幽灵一般。
      乾贞治看见,角落里放着两个碗,一个碗里放着新鲜的肉,另一个碗里,是鲜红的血。
      "这是我的血。"飞鸟白歌脸色苍白,但是她声音却异常的平静。
      "你打算?"乾贞治骤然明白了她为什么养这么多只猫。
      "就算是认为殉情也很好,这些猫,能够让我们长时间不被发现,够亮去国外了。"飞鸟回答。
      "如果宍户留下来查这件事呢?"乾问。
      "我给他写了信,说我的证件好了,江上醇一来找我,我就先跑到国外了,等他处理好手头事情,办好证件,飞到M国,我会在某机场等他。"飞鸟说道。
      乾贞治想到,宍户亮飞到国外的机场,满心欢喜的去寻找自己的恋人,却什么也没有,他的恋人,却在冰冷的房间里,和自己最恨的人一起,被猫啃噬干净。
      "到时候还要拜托你了。"飞鸟说。"拜托你掩饰这间房子发生的事情。"
      "我会租下这个房子,我发现异常之后,就去交租金。"乾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但是这一定是很残忍的事情。"
      "这不残忍,至少,他再也不必被威胁。"飞鸟轻声说。
      "你一定要用那些刀?"乾贞治皱眉。
      "他杀了他一百次,我来杀他这一次。"她的唇色殷红,沾了血一样。
      "那些刀你打算怎么处置?"乾问。
      "不用处置,上面有我的指纹。"飞鸟回答,"警察能发现,是我杀他的证据,是我杀了他,然后自杀。"
      两个人都沉默了,"我有的时候会想,小的时候,那只被勒死的小猫,如果活过来的话,现在会怎样。"飞鸟笑笑,关上了阳台的门。
      "猫的生命只有十五年左右,现在应该也死了。"乾贞治平静的推了推眼睛。
      飞鸟白歌沉默了片刻,她突然笑了笑。
      "是啊,总是要死的。"飞鸟白歌深黑色的眼睛对上了乾贞治的眼睛,"死就死了吧,就算是为了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她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笑容,仿佛山樱一般清新美妙:"苍澜和我说过一句话,是圣经里面的,救我灵魂脱离刀剑,救我所爱脱离犬类。"
      "或许,这就是我所想的吧。"女孩轻轻的笑了,在她的身后,是猫凶恶的吼叫。
      乾贞治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对于女孩,从来没有那种叫做爱的情感,他把帮助她,视为一种自我拯救,但是看见她温柔的眼睛,他突然感觉,自己找到了所追寻的意义。
      他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他自己,是危险边缘的绝命挣扎,是绝对不可能赢的赌局,是永远走不出的迷宫,他们都堵上了自己的一切,炽烈如火,去守护。只是她,在守护别人,而他,只是自私的守护着被剥削的自己。
      那就是拯救,拯救是生命里最大的意义。
      那是像她一样温柔的对待身边的一切人,那是对每个人伸出援助之手,那是对于朋友竭尽全力。那是少一些暴戾,多一些善意,那是少一些狭隘,多一些宽容,那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却也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我们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乾贞治骤然喊了出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我们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能帮你,你和宍户离开,一起去国外,我们一起帮你隐瞒,你们尽快离开,我们,我们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一起保护你们,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他喊着,"我们,不光是你、苍澜、森这些女孩,还有我们,还有我们,我们一起,总有办法的!"
      飞鸟白歌沉默了,她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盈盈有泪。
      "或许,真的还有别的办法。"她喃喃的说。
      "感谢你,乾君,我突然不想死了。"

      乾贞治将那个U盘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的清晨,飞鸟白歌的公寓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飞鸟去买早餐了。"乾贞治穿好西装,去工作。昨天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但还是被敲门声弄醒了。
      苍澜和森站在门口,她们连忙向乾贞治道歉。
      两个人靠在楼道的窗户口等着飞鸟白歌,森穿着黑色的裙子,腹部微微隆起,苍澜扶着窗台,似乎在故意逗森开心。
      "你们家那几个老头都高兴死了吧,是不是男孩?"苍澜问。
      "小景很喜欢女孩子。"森笑了。
      "所以别担心啦,这次肯定不会有事的。"苍澜笑道。
      "我倒是不要紧,只是担心白歌。"森低声说。
      "她都有空去买早点了,能有什么事情。"苍澜说的很轻松,但是森感觉她也很担心。
      电梯到的声音,白歌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弯起了眉眼。
      "白歌,我听凤说前段时间你们家水管坏了?"森急急的握住了白歌的手,因为三个人之间非常熟悉,森一听凤的话,就觉得可能有问题。"我拜托朋友查了,江上醇一释放了?"
      "是。"飞鸟白歌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苍澜皱眉,"宍户的证件什么时候能办下来啊,你们想没想过之后怎么办啊?"
      "先进来吧,我正准备告诉你们。"白歌轻轻的笑了笑。
      钥匙插进门锁,轻轻的,门开了。
      清晨的阳光一线一线的落在飞鸟白歌整齐干净的房间里,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了橙色的光影,清晨温柔的风轻轻吹动着窗帘,窗帘投下的影子,像是小猫的尾巴般雀跃着。
      女孩的笑容骤然僵住了。
      那温柔的阳光,同样落在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脸上。
      江上醇一。
      三个女孩都愣住了。
      "美丽的小姐,好久不见。"江上醇一笑着,用两根手指夹起了他拿出来扔在桌子上的出国的证件。"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啊。"
      "你们出去。"白歌骤然一滞,她伸手去推苍澜和森。
      "这次我们一起面对。"苍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不走。"森伸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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