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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Phantom(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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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Phantom(上)
来自远方钟楼的声音清远悠长,仿若是将对生命的赞叹化为一声声沉淀千载岁月的悠久回声,在耳边想起时不免会向它望去,然后在被漆成古铜色的针尖处想起在那些流逝的时间里所遗忘的事物,比如事业,权力,青春,又比如肩负责任,或者是曾视若明珠的感情。
风云变幻的时光中还有没有曾遗忘了却又忆起的,忘记了忆起的,忆起了又忘记的。只是除非能够将忘记也忘了,让所有的记忆烟消云散。
笑时才不会觉得似曾相识,哭着才不会旧伤隐痛,暗自伤神。
仅仅是一个恍神,街上突然多起来的人流便从身边擦肩而过,本就有些不太适应得了如此热闹的街道的库罗姆不由的有些无措。少女有些茫然的随着人流向前走去,脚步漫无目的的仿佛这仅仅只是次旅游。
随景而观,随意而停,随心而留。
云雀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六道骸也懒得去找人便随便寻了处无人小巷收回幻术,美名曰,为晚上的大战作准备。到底是谁大清早的差点和云守大战三百回合的啊,拿这当借口也真不脸红。
人流突然改了方向,一不小心就被身后的人撞了下,少女的身体本就弱不禁风得让人担忧,这一撞,她头脑的反应也没能顺利跟上身体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
糟了!
耳边有迅疾的风呼啸而过,所有景象如时光逆流般向后倒去,库罗姆一紧张竟闭上眼等待着和大地的亲密接触。
不过,她显然忘记了现在这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而她前面也同样有陌生的行人。就算倒向前方也定是会拉上几个同样倒霉的路人。
意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而被牵连者的责怪也没有听见,库罗姆感觉自己的肩上多了份力道,温柔的扶着自己,原本向前倾的趋势也被硬生生的停住了但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人不禁开始联想这会是一双怎样的手,它的主人是否也有着如此这般的温柔坚忍的性情。稍稍睁开眼面前有一个影子一晃而过,对面的青年早已松开手,见她看着自己微微颔首,温和的开口∶“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很宁静,库罗姆听得见街边的喧哗却觉得即使是在再繁华的都市里,或是寂静的幽谷里。
那声音也永远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宁静。
宁,那是远离尘嚣的脱尘。
静,那是未动似动的沉着。
那双苍青的瞳里云舒云展仿如不过是白驹过昔,白云苍狗的变迁仅为弹指间。映在其上的是紫发少女有些腼腆的脸庞,库罗姆低着头盯着衣角慌忙退了步,差点又没站稳。
长长的呼了口气,库罗姆待心情平静后又偷偷瞟了眼对方,说话时细小的声音轻柔得就像她的性格:“对不起,我…”她还没完全放下紧张,又不知道应如何说,支吾着斟酌字句。那人也不急,只站在那里静听她的话。
青石上有岁月磨砺的风霜,踩着它们一路前进时会错认为是在随时光一同前行。而他们站在那里,不进,不退。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里闪现的色彩。
一身白衣的少女,一席黑衣的青年,澄清分明得如同这世间唯有这两色交相辉映。
白衣其实是件风衣,长及小腿。有些宽大的罩着库罗姆,她目光闪烁了几番后,终于鼓足勇气继续道。
她没有说完,因为有人在说了。不过,那是皆然不同的话。
而且很短,仅三字。
“彭格列…”
一个声音轻轻的飘进她耳中,那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库罗姆的身形顿了顿忙向身后望去。有人在那里望着她,目光沉静,衣领上露出火焰的一角似也染上了他的气质,燃得深沉。
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库罗姆却闻见了种淡雅的花香,围绕着那人修长的身影静立在街的另一端,恍若隔世。对方的身份呼之而出。
找到了。
有些事偏偏就是柳暗花又明,苦苦寻觅不得果,偶然回首却见,那人独在灯火阑珊处。刚刚成年的少女自然不懂机遇的偶然性有多高,她只知道这是任务,一项重大到需全体守护者协助首领一同出面解决的任务。
泽田纲吉仅是道了句,这次的任务我同你们一起面对,我们不能失败。就为这句话,他们不能失败便成为众人心中必胜的信念。没有注意到站在最后的女孩悄悄握紧拳,低声对自己说,我,更是绝不能失败。
想证明飞蛾扑火并非不智,想颠覆那海不可填平之念的人从古至今就没有少过。库罗姆非不智也妄图非以卵击石,只是在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是有着不逊色于其它守护者的觉悟。如火般炙热,如水般坚强。
青年看着库罗姆匆匆道谢后就向远去奔去的身影沉默不语,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却立了另一位女子,而在她洁白的衣领上也同样是火焰的图案,不过却看得更清楚了,就连绽放于其间的辉睡莲也在阳光下似真似幻的散发出淡淡光芒。
预言神族的舒公主也在远远望着库罗姆远去的身影,她的瞳里突然间就有哀伤的神色如丝般化开。“她原来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如此靠近的地方。”就连声音里也带着哀伤,
岁月的流逝无法带走曾经的伤痛,原以为可以忘记的忆起时却依旧是钻心的痛比之当年竟丝毫未减反而像是所有坚忍下来的伤在顷刻间被狠狠剜开。如果痛苦也可以存放在心底,那再拉出来时必是连本带利,只是这利,却是利刃之利,合着原本的痛苦一起袭来怎能不痛。
舒公主的哀伤似是牵动到了海宁,黑发的青年抬起头仰望着天穹,天际中那只有预言神族才能看见的星辉映着眼里多了份落寞。“你不去见他?”
长久的沉默后,他才开口想要让对方离去也让他自己可以快些离开,来这里的两人绝不是抱着游心的。而且彼此也都清楚。舒静默不语,她还记得此行的意义何在。旋即便恢复常态,一转身却是形同陌路人的背道远去。
望着星辰的苍青色眼睛里有份无奈,伴随一声轻叹消失在威尼斯的街头。
“库罗姆·骷髅?”
照片在阳光下露了露便不见踪迹,恩奇帝微微颔首,看似随意的在库罗姆右手上扫了眼。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偶尔有几人或是独自坐在窗边静静的端着杯子,看窗外人来人往,如同置身于这世俗之外,从此不再言相见于尘世。秋末的凄美在一夜间繁华落尽,寥寥数笔写尽遗世的沧桑。
他们看着窗外,那么专注的看着,仿佛是在外面那五彩斑斓的世界里寻回最后的一丝慰藉。威尼斯的水很蓝,就像天空的色彩,柔和的水光反射在他们的脸庞上,却是看不清了真实。
库罗姆端起咖啡,深深的呼吸。她觉得咖啡有种浓淡的味儿,就像经历过沧海桑田后被岁月蕴酿出的如同佳酿的味,陈年的浓。但这味却带着涩,可以化开哀伤的淡淡的涩,轻苦的淡。浓与淡结合在一起,是要在回忆时再次忘却。
她坐在对面,阳光在她的身侧勾勒出淡色的弧度,带着温暖的色彩。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便是如他们般的第二种类型的客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却鲜少开口,各自像是满怀心事的搅动银勺,不知搅乱的是浓郁的咖啡香,还是掩在缕缕上升的热气后,独自守护的小秘密。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白色风衣的青年挑了挑眉,他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的那一丝疑惑。光线反射在换一角度后便退去。
他看着倒映在勺柄处的紫眸,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库罗姆小姐和同伴貌似也不见得在一起啊。”
“哎?”库罗姆有些脸红,还有些尴尬。
总不能告诉人家,云守和雾守今早不合一气之下离队啊。
啊,不对,好像云雀先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而且………
库罗姆用眼角到余光瞄了眼对方,一想到不知道缩到那里去的另一半雾守,幽幽的一叹。
算了,来杯咖啡。
船浆荡开的弧度带起四周一圈圈扩散而去的波,舒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波中模糊。她抬头望了不远一眼,立在街道上的人群尽数落入眼中,寻了几回却是再也没看见方才那人的影子。眉头渐渐舒展,心中却不知怎么的落下几分伥然,好像她倒是希望能再见那人一眼,但又不愿见。
一些往事从脑海里掠过,浮光般的闪着破碎的痕迹。
忽然她看见岸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从街道边一闪而过。那个是……
拂了拂发。
年轻的船夫看着从冈多拉上站起的女子轻盈跃起落在岸边,如在幻梦里的白莲安静绽开,不染纤尘。
女子落定后站了会儿忽尔想起些什么,微微转身瞥了眼发楞的船夫。绝冷,绝艳的侧脸,年轻的船夫好不容易回过神又楞住了。舒看了看他又移了目光,轻轻道出二字。“小费。”这时船夫才明白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方才女子的坐处闪着金色光芒的币安静的躺着,阳光反射得有些刺目。
秋末渐冷,这亚德亚里海的明珠却越发的热闹起来似要在那扰人的冬风前燃上那么一燃。
日过午时,河边餐厅里的人稀疏了些,云雀路过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去补充些能量时手机铃声很不客气的响了。来往的路人只见一名东方男子站在路中央拿着手机脸色变幻了几次,最后挂着冷漠的笑意转身离开。
午时二点。
秋季的午后微冷的温度渐渐的有些回升,短暂的暖和。窗幔后的屋子里有开门的轻响声,略有些微弱的摩擦声紧接着响起。
——哗啦!
暖阳如春风,一室的温暖。
侍者打开了窗户,外界的声音一点点填满寂静的屋子。他这才转身将站在门外的舒领进房内,眉宇间皆是一片冷寂的女子让她温柔如流水的目光从房内的摆设上一一淌过。
深紫色的窗帘被金色钩子紧紧束住,她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向窗子走去,目光在侍者平静的脸庞上流转过,而阳光在她的脸庞上流转而过。
窗外的景色温暖得如撒入室内的光,也许这便是普通人的生活,你以为这个世界的主角只有你,演一场有始有终的剧。而当所有人都如此想时,无数不同的剧不同的世界便融汇在这无垠的寰宇里,无数的梦编织成人世间的温暖,久久流传。
千年后无数的人也许会被遗忘,但这温暖却可以到达很远很远的地方。
舒看着窗外的景色走到靠窗的椅边就窗而坐,暖色在银色的发丝上流转。白衣的侍者垂手站在她身后,姿态谦和而不卑微。
“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舒敲着桌面头也不回的问。
岸边一脸凝重的表情拦住她,告诉她驻守在威尼斯分部的人员察觉到这里出现黑暗气息的人此刻正穿待着一身侍者的白色服饰,做着看似符合他这身打扮的工作。
当舒坐在窗前提问时,他刚刚将一杯茶递到舒面前的园桌上。柔光让女子的背影看起来柔美而纤弱,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温和的声音暖暖的如阳光撒入心房。
冰冷的阳光。
侍者没有说话却是突然转身去拉下窗帘,黑暗又重新吞噬了屋内的一切,轻敲桌面的声音在帘落下的刹那停滞了。
一片寂静里,呼吸声轻如细针落地。
很意外的,但又似在情理中的,一团星火突然炸开,来自一直站着的侍者,星火直袭窗边的人!
雷曼匆匆的赶来时只看见站在窗前的人负手而立,在她脚边安静的躺着一支做工精巧的法杖,短小却不容忽视。
雷曼小心的带上手套又在上面附了几个防护魔法才俯身去拾法杖。正凝起十二分精神的他忽然看见一只白皙的玉手先一步捡起法杖,抬头时看见银发的女子望着自己,明眸如星。
“这上面的魔力我已经除去了。”舒轻轻一抛,法杖落入雷曼手里,安好无损。
“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又恢复成就窗而坐的舒若有所思的问道。拿着法杖的手一滞,雷曼苍白着脸缓缓说道∶“这人是三个月前来的,虽然手里有家族的徽章,可我也检查过他的,但是……”
“他的力量在你之上,你自然发现不了。”舒突然打断,随后又道∶“这个局我们也是从二个月前才开始设的,但三个月前便有暗探出现在这里,真是好巧,你说是不是?”
舒笑着问,她的声音是温暖的,笑也是温暖的,但听着看着却没有半分的温度。
“是的。这是我的失职。”雷曼心下一沉,不再言语。
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问∶“你收到的行动时间是何时?今晚?”
“今晚九点整。”
“好。”舒向后躺去,靠在椅背上冷冷道∶“现在更改时间,就在一小时后。”
“我明白了。”雷曼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问∶“光使大人和彭格列那边我也去准备通知吗?”
舒摇了摇头,又想了会儿说道∶“恩奇帝那边我会处理的,至于彭格列……”阳光下舒的笑容第一次有了温度,温暖如阳又带着神秘莫测的深邃。“会有人知道该如何做的。”
雷曼最后望了眼面前年轻的女子,面色复杂,深深的沉默了。
舒不知道雷曼在想什么,她只是在看天,看天空中明亮的太阳,阳光还是一样的温暖,但她却感觉不到更多的温度。
指间还有点点微光,她想起那个年轻的侍者在黑暗中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平静的温和,温和的平静。仿佛他不是在杀人,那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那种时候,也不应该出现在那种情况下。
她有一瞬间想停下,想问问,为什么作为黑暗使者的你会有,要有那样的眼神。思绪乱了,但心却冷了。
是否有喜就必定有悲?有合就必有离?有光就必有暗?
可不可普天同庆,万事皆欢?
舒觉得自己无法看透,无法看透这人心的黑暗与光明,也无法看透这世间的黑暗与光明。
究竟谁是谁非?
纵然有星辰直至宇宙尽头不灭的辉光,纵然有预言神族的不可抵抗的力量,但世界也有毁灭的一日,神祗也有不得不涅磐的时候。
她轻叹着起身,回头时依旧是预言神族知晓未来的冷漠,海因沃尼特昼之守卫使的高不可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的道∶“记住,今日你不曾看见过有除你我以外的人在这里出现过。你也不曾知晓你手中之物来自何处。”
细小的微粒里看不见曾有生命来过这世上,又离开了这世界。
万物皆空。
时间轴后移彭格列大宅
挂在墙上的画已经有些年份了。金框禳边勾勒出画中人的威严,似乎他依旧存在于此时此地,透过年代悠久的画像上的那双眼在时光河流中凝视着时代的变迁。时光静静流淌,文明的脚步走得太快,让人觉得这画中人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无论是在时间的距离上,还是精神的距离上,亦或者,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画中人早已沉睡在不知名的黑暗里,曾经的荣耀伴随身侧,无人知晓。尽管如此,但没有人会否认彭格列初代的威名,即使是在这离开他所生活的时代长达四个世纪的现在,生活在这大宅里的人们,乃至于更外面的人们依旧会在提及他时沉默的噤声片刻以示敬意。
画是挂在长廊的一边上的,经过长廊时必会看见。而在这阳光充足的长廊上,彭格列首领画像前,却铺着一条血色的地毯,像是在暗中隐隐提醒着什么。由血铺成的路,而路的尽头,是王者所在之处。光线突然乱了,一直沉睡的寂静悄然惊醒,它们退入暗中观望着。
深红色的地毯如血河般延伸至长廊的尽头,踏着那血河而来的男子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身侧绕道而行。但却并不是他一身的黑衣让阳光感到恐惧,领路的侍卫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他没有发现自己的额角有微小的汗水。侍卫觉得那男子就像是光的中心,让人心生敬畏的光,不似阳光温和撒下温暖一世,月光凄清寂寞落了一地。那光是耀眼的,璀璨的,却给人以凤凰涅磐的决绝。
像星光,流星的光。
他这样想到。
“这位就是彭格列初代?”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让侍卫下了一跳,随后他很快意识到是那位客人在提问。男子问了,用一种肯定的语气,疑问的句式。他在画像前止步,抬头望去。
年轻的初代首领如天空般蔚蓝的眼在光线充足的环境下散发出平静的光芒,这位君临黑暗世界的王者就用这样的目光眺望着远方。阳光轻柔的落下为他加冕,大也悄然匍匐着。
黑暗世界的王者,最初的大空在荣光中沉默。
他站在画前静默的注视着,像是在遥望一个逝去的世代,微微眯起眼,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侍卫有些不耐,但在一世的画像前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终于男子有了反应。他沉默了许久才抬起手。侍卫用警惕的目光望着他,长期的本能让他对任何外来者保持着警戒心,难怕对方是将要与首领会见的贵客,看见男子的动作后他还是下意识的握紧手枪。他注视着画中人,然后缓缓的抬手,仿佛他的手正在变得沉重。他终于抬起右手,按于左肩,缓慢的倾身对着那位逝去的王者行着高贵的礼节。阳光带着微风翻卷着穿过他的面前,轻抚他的额发,黑色的碎发下是他突然露出微笑像缕清风吹过湖面。
抬头,垂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握着□□侍卫茫然的站在原地,抬头看见初代的画像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
纲吉推开门进入会客室,一抬头就看见巴吉尔一副无奈的样子望向自己。
没发现。纲吉借着位置优势挡住Reborn的视线做口型道,有些幸灾乐祸。
门外顾问自动绕过他走向沙发。
您下次能别再脱人下水吗,首领。巴吉尔在心底连连叹气。
Reborn经过他身边,看也没看他一眼。
小玩笑罢了,Reborn不会知道的。纲吉心安理得的笑着,眉宇间有一丝顽皮。
“首领。”清亮熟悉的声音。
“..........”
“法塔先生。能在如此明朗的天气里见到您,我很荣幸。”纲吉一边快速在脑海里对照寒暄流程,一边对Reborn歉意的笑,当然,他的歉意是诚恳道歉,一日之后故态复萌的类型。
低头看着文件的男子听见声音后立刻抬起了头,一双清晰明亮的眼望向彭格列十代。
好俊的人。纲吉暗中赞叹道,他在客人的对面坐下翻开会客薄看了一眼∶
时间∶11·22 13∶30
身份∶海因沃尼特家族
法塔·朗司
目光在身份那栏停留了片刻,纲吉抬头看着对面名为法塔的男子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来。一道光突然击中他脑海里的某根弦。“您来此有何贵干,海因沃尼特的守卫使阁下。”他笑着如此说道,眼神却锐利的像利刃。法塔一直没有出声,四周的几人对他无视纲吉的问候颇有意见,Reborn冷冷的站在纲吉身后望着他,目光深邃。
海因沃尼特的守卫使目光随意的扫过纲吉手上的文件,又合上自己在看的文件,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被点明身份的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紧张,时间点仿佛停顿了一分钟后。他突然露出了微笑,温暖的笑意从他的眼角溢开,看见他微笑的人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们还以为对方会因身份揭穿而恼火,但他笑了,轻妙淡写得好像在听友人讲一个故事。
“超直感?”他笑着看着纲吉如此问道。十代首领不置可否的也微笑着没有回答。“也是,只有那位留下的力量才会这么尖锐不留情面。”法塔没有介意纲吉的沉默,自言自语道。刚刚为缓解了气氛的而松口气的纲吉听见这句话后嘴角有些抽搐,他有些错觉的感到其它人在听见那句话后似乎不约而同的流露出赞同的目光。“我们直入正题吧,法塔先生。”
大空脾气是好,但不代表着他可以无视各种目光视若空气把如芒在背的感觉扔到河外星系去。于是,他索性直接扔开客套话这种在自己看来压根就没必要存在黑手党的东西。哐的一声直接把天窗打开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以青年人特有的,说好听点是不畏挑战的勇气,本质则是用其前家庭教师Reborn先生的话简节明了的概括下来的一句话∶脑子里一片空白罢了。
气势很不错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于是立刻发现那个面貌清秀得像是女孩子的男子比他更爽快的回答道∶“威尼斯的事对吧,报歉,我们家主说了,给您电话号码,您自个和当事人谈去吧。我们绝不插手干扰。您要舒殿下的,还是恩奇帝的?”
一边说着一边很诚恳的递过来一张纸条,纲吉看着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字的纸条只觉得一阵头晕,初中时代同样密密麻麻打满鲜红叉叉的试卷从记忆深处浮现上来,似乎还可以感觉到老师威严的目光压得拿着明明白白写着不及格的试卷的自己心虚得想直接变成蚯吲钻入地下,之后的情节他不用想也能像说故事那样说出来,定是老师苦口婆心的对自己耐心的传达一遍作为学生应该如何将自己的职责牢记在心,理直气壮得似乎这样的事就连路边的花草也要倒背如流,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好像真的听见有声音在对他说话。
那声音遥远得如同雾里看花:“舒殿下的手机号是家族机密不能给你,至于恩奇帝他比较擅长电脑所以手机号比较多。”法塔停顿了会儿很热心的提议:“你要是急着找他对质什么事不妨将这些号码每天打个遍,据我所知,一个月里他至少有三次机会会记得把手机带在身边。”纲吉迟钝的点着头,然而他直到之后一直都没能弄明白,擅长电脑和手机号多到底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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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罗多尼
在古老的希腊语里这个词被富于了象征永不熔化的冰山的美好寄意,冰山上的雪水带着不止息的欢腾声流过低低的山脚,流过蜿蜒的曲径,流过茂密的森林,她欢笑着将自己的足迹留下,而隐藏在冰山后的秘密却无人知晓。
十九世纪,在乌云密布的法国突然跃出一颗璀璨夺目的明星。他是如此明亮耀眼,甚至于让人们觉得他会永远的闪耀于世界的夜空,他的名字是,菲蒙德·德·拉杰,一个本该被人们所记住的名字。
法国贵族出生的菲蒙德自幼便沉浸于家族的英才教育生活中,他的父亲对于他最大的期待就是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家,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成年后已经成为倍受注目的未来音乐家菲蒙德突然放弃在音乐方面深造转而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企业界,凭借卓越的领导手段和远见才能成功的将从他祖父辈留传下来的艾尼儿公司发扬光大挤身于世界级企业。在此这前艾尼儿从未有如此出名过,艾尼儿元老级人物曾如此说过。菲蒙德不仅将艾尼儿的老本行艾尼儿香水制造推向世界,对于那些从未涉足过的新新产业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也正是这种敢于创新的精神让幸运女神奇迹般的降临,而人们在感叹他好运的同时也对于他的才华给予了极高的肯定,在那里时代他被喻为最有希望的世界级企业家之一。然而有关于这位法国贵族后裔的传奇却未如人们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1896年冬天,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早晨。
已近中年的菲蒙德站在卧室的阳台上,扬扬白雪撒落在他的肩头,天才企业家的目光穿过深沉的天空仰望星辰,他的嗓音带着低沉温和的磁性∶“艾维塔,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的背面有着另一个世界,它神秘莫测却又对人有着强大的吸引。”
娇美的妻子从身后搂住他,她的脸庞贴着他坚强安定的背脊,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只要与他在一起,即使末日来临也无所畏惧。
“去吧。”她喃喃道,声音像蹀躞的精灵般轻盈悦耳,给予着爱人最温暖的鼓励,“只要是你选择的,我都会支持你,菲拉。”太阳突然从地平线上跃起,温暖的光从黑暗的彼端涌出,阴影在退却,恐惧在消散。他转身轻轻的拥抱着她,光晕围绕着他们的身影,在这宇宙间他们如此渺小,成千上万的历史从他们前方向他们走来,述说着远古时代的辉煌。
艾维塔紧紧回抱住丈夫,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她觉得她的婚姻却是天堂,如此多年之后,他的拥抱依旧温暖有力,他的肩膀依旧坚强可靠,他的笑容还是如此充满魅力,在晨光中她听见她的爱人在耳边对她低语∶“我承诺,我会给予你幸福的。艾维塔。”
时光如此短暂,我却只求与你同在。但若你想要蓝天,我却定不会成为束缚你的巢穴,若你想要飞翔,我会在蓝天下为你祈祷。
一个月后,菲蒙德正式宣布家族归入黑手党,同年,瓦罗多尼家族成立。时光漫漫,无数的人在岁月里老去,朝为佳人暮成白骨,黑暗世界里多少阴谋暗杀从此与曾经荣耀的名字紧紧缠绕,直至黑暗终于完全吞没往昔的光明。
在长达二个世纪后瓦罗多尼终于立足于黑手党顶端,与黑手党的古老家族彭格列分庭抗礼。黑暗世界容不下两位王者,彭格列十代首领上任几年后,魔法家族海因沃尼特家族接受了来自彭格列家族的同盟抗敌邀请,同时以此为契机要求对彭格列新首领及其麾下的守护者进行契约试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