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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Pray for victro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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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Pray for victroy
时间∶十七世纪
地点∶意大利边境
狂骤的暴雨将土壤冲洗得湿润,嫩绿的草在柔软的沃土里低垂头,依旧没有停下的雨打在它身上,生疼。它低得更弯了,巨大的重负快要无法承受。而遥远的天边依旧是霪雨乌蒙,看不见破晴的虹光。
由远及近的声响从雨幕中传来,伴随着重物辗过土地时的沉闷声一起出现的是两匹雪白的骏马。更近了,崭然的车身也出现在白马的后面,从车身上即使在雨中也散发出夺目光辉的禳金家徽看得出主人的身份显赫,笼罩在贵族身份的荣光下甚至于就算是未曾看见主人的面容,也能感觉到那种目空一切,自视甚高的傲慢。
Giotto曾一脸冰冷的品评过,他们的所谓的高傲自负不过是掩盖着腐朽的华美幕布。天蓝色里的不屑与嘲讽无掩饰的表明着主人的厌恶。
在他的身后,米开朗基罗的《最后的审判》里的耶稣化为复仇之神,曾经的爱与宽恕消失在他冰冷的目光中。他曾经拯救过众生,却换来了尘世的抛弃。现在他将对背叛他的人进行毫不容情的威严的审判。
地狱与天堂,在决择中毁灭,在决择中重生。
那时还是春日温暖气息的意大利,在西斯延教堂里的两人却感觉到了冬日的寒峭。
方才战斗时染上的灰尘还未从衣角拂去。同样是未料到的敌袭,恰好相遇的两人并无多言几乎是同时决定合作。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的陌路者,就连名字也未曾相告。橙色的死气之炎与黄金之炎交辉相映,寂静的夜空被绚烂的冲天火光所照亮。就算明知那光,是毁灭的盛宴。那炎,是最后的辉煌。停下的动作像是定格般凝滞在那里,目光也无法移开。
默契的相辅相助,灵犀之辉在彼此的眼眸间交汇。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你还未对他有所了解时,便能毫无犹豫的给予信任。
分不清是命运还是宿命的隐隐相连,不期然的相遇又重逢。如果是陌生人,Giotto知道自己不会将想法就不会如此轻易的说出。也许是方才的一战,但也许,不是。冥冥中有个声音却在不断的告诉自己。
可以的。她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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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不同于宿命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有多种的选择,如果宿命可以逃避,它就不是宿命了。但选择往往意味着没有选择,这时,命运也就成了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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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过了许久的时光,站在光与影的分界处的年轻家主才缓缓的开口,轻柔沉稳的声音里带着她特有的坚定与海因沃尼特族长永远波澜不静的沉着。那个声音让Giotto真实的感受到了来自宇界的统领一切的威严。
“腐朽之物必定将被新生的希望所取代,走上这条路是没有后悔余地的,你有这个觉悟吗。Giotto。”
几近透明的金色眼眸与如同天空般自由的天蓝色双眼相交。突然间他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是相同的。那贯穿一切的觉悟里有彼此最相似的信念,创造新时代的共鸣在双方的脑海里遥相呼应。
原来,如此。
夜晚微湿的冷风抚过他的金发,勾起的笑容里有恰到好处的自信。冷清的眼里静静凝起的光芒闪烁着明亮的光。似风的自由,似水的坚强。
“我以彭格列之名起誓过,我将为我所爱之人和爱我之人而奋战至力竭。而我的家族也是为此存在的。”他轻轻的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这就是我的觉悟,彭格列的觉悟。像是回答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低头看着手套上的深色血迹,这就像罪证般深刻至骨。抬起手,明明是被视为恶的存在,但燃起的橙色火焰却是近乎纯净的美丽。天蓝色被金红色所覆盖的瞬间,他的觉悟他的信念,清晰的落入了那双如燃着金色火焰的眼瞳里。
金发的少女从黑暗中走出。月华织成的网落在她的肩上。那双淡金色的眼睛,比烟火还要寂寞,比流水还要坚强。静静的望着那金红色里最纯粹的觉悟。
恍惚间有另一双眼眸从眼前一闪而过,永远沉着的绯红色的瞳里映着夕辉,静静凝起冷静。无比熟悉的感觉流过心弦,一阵微颤。想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却在唇边烟消云散。淡淡的银光环绕如千年的流恋,从前世追到今生。没有形体的精灵在她身徘徊。呼唤她,也呼唤那个名字。
只是在封印的力量下,她听不见,也忆不起。
天空之上,相隔八十万里的遥远,月光的魔法安静的进行着。古铜色的阴影被水银之母一寸寸的吞噬,波动的涟漪渲染夜空,九天之上安静绽放月的光辉。无声的时光缓缓淌向过去,一路的寂寞,一路的叹息。
神峰耸立,宏伟宫殿,漫天飞舞流沙的金色沙漠,古老的河流从过去的无始流向未来的无终。每一粒金沙都在诉说一段美好的记忆,每一个沙丘都在记载一个前世今生的传说。恍如梦境的美好。
但一瞬间,梦碎了,晶莹的碎片反射着五彩斑斓。轰然而开的门掀起看不见的气流,微小尘埃荡漾在冷寂的空气里。
破门而入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的奂歆匆匆来到Shecity的身旁,紧接着是Gruest,但他并没有马上到Giotto身边,停在门口只是沉默的望着不相识的两人。
“走吧,奂歆。”Shecity用眼神制止了奂歆,直接走向那半毁的雕着圣像的门。离开的背影从容冷静,走向门外时无边的黑暗压在她的肩上,不符年龄的坚强悄悄凝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等下好吗?Gruest”
晴守像是不在意般耸了耸肩,转身随着首领一同踏入那片相同的黑暗里。
事后当各自的守护者和守卫使问起,为何在如此大的世界里,却偏偏选择了根本不是同一世界里的另一个家族作为同盟时。
Giotto只是静默不言的微笑。
而许多年后在感叹往昔时,已恢复属于神祗记忆的Shecity依旧会轻叹着说道:谁说凡人的觉悟不会撼动神灵呢。
轻柔沉稳的声音里掩住所有的情感,语气里依旧是赞叹的温柔。
…………………
七个月后。
彭格列指环与索亚米德(注1)诞生。
属于黑手党家族的彭格列与属于魔法家族的海因沃尼特结为同盟。
……………………
注1:索亚米德,同盟契约之证。在第四章有提到,外形为菱形红宝石为海因沃尼特家主所持有。彭格列大空戒指与其为同一材料所铸成。
其意义为,此证与彭格列大空之戒命运相连,以示同盟永在。
曾谁道命运无情,无择无选。
宿命论者常挂在嘴边的,所有的命运自出生时便已经注定,说了千年想了千年。否决万物乃至世界,到头来终是将自己的存在一次次的抹杀。
忆起时,是血族永远立于众生之上,时间洪流也无法影响到的存在。高傲的气质在黑暗中依然夺目如璀璨辉星,创世之初的远古时候里的身影永远带着出尘,在古老的洪流中静默。我们并非是拥有永生的祝福,享受着不死的权力的美好形容即使是洪荒走到尽头也同样浮浅飘渺,永生的义务才是血族皇室必须背负的诅咒。
生在皇家就要背负责任。
苍蓝色眼睛的血族之王在高高的黑晶王座之上冷冷注视着继承了半血族力量的少女。黑暗里强大的力量压在身上,但从内心里涌现的窒息感几乎绝望。
为什么,
她抬头望着那双看过一次就永生难望的苍蓝之眼,冰冷渐渐封锁沉睡的希望。不明白,只是不明白。即使不是纯血,但来自身为魔法师的人类母亲的那另一半血液中蕴含的力量却也可以弥补与纯血血族的差距。但为什么这依旧不够呢。父亲是拥血族皇家血脉的血族啊,我所注定要背负的责任更是绝不会有半点的退缩可言。但我可以吗,真的可以背负起我的责任吗。像你们一样做到几近完美,轻描淡写间走向永恒。还是最终被黑暗吞噬,在荆棘之路上迷失存在。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担忧。在时间的流逝里不过是转瞬。蓝晶色里依旧平静,只是微笑。
猩红与金交织的天鹅绒炫耀般的装饰着华丽的大理石,宣扬着所谓的高贵的贵族品味。蓝晶色的眼眸倒映在琉璃红中随着波澜荡出无声的嘲意,那位侯爵夫人的品味还真是一尘不变的让人受不了啊。
夜的暗色染上记忆,在无形的漩涡里回荡。
金瞳的家主站在冷冷星辰下,如是道,这个时代,已经到需要更替新生血液的时候了。金色游光从眼底一闪而逝。冰冷之花在嘴角绽开,抬眼时,是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隐隐透着腐朽的破灭,交织遗落与新生的终结与诞生。
“勒洛雅啊。”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的女爵半掩羽扇来到她的身边,蓝晶色眼眸的少女微微欠身∶“明伯郎夫人,多谢您的邀请。”
已近中年的女爵轻轻摇扇,精心粉饰过的脸上依旧还留有年轻时的风韵,眼里的色彩却早已因沉落于安乐而在黯淡中化为俗世的平庸。持着羽扇的手向外挥了挥,侍从从一旁退下。
“你说得太客气了,好歹我和你父亲也是老友啊。”侯爵夫人微微眯起眼,羽扇掩着唇角。“说起来,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你父亲,他也真是的,女儿年龄都这么大了还没半点动静。”
我的年龄。勒洛雅在内心无声的冷笑,我的年龄,我的时间,早就已经停止了……消失在尾末的话里涌起的悲哀似点点微小星火随风弥散。
“家父他,只是最近烦忙的事有些多,日后若是有空我会和家父同来拜访的。”轻巧的跳过敏感的话题,勒洛雅回答的滴水不漏。侯爵夫人轻笑了下:“那里需要你父亲亲自拜访,太客气了。勒洛雅,你今天就在这好好玩吧,中午时还会有其他贵客。到时就麻烦你了。”不甘心的重提起,侯爵夫人在最后还暗暗使了个眼色。
“不胜荣幸,夫人。”
…………………………………
金色穹顶下悬着巴洛克式的水晶灯,映于其上的是静默如一尊雕塑的黑暗般的身影。黑瞳黑发的精灵依旧是面色沉静如水,玄色的瞳里荡不开千年的涟漪恍若黑暗最深处的记忆。
窗外的明媚阳光将她的身影映得明亮模糊,却照不明眼底深处的色彩。走过列列竖起如古老时代的城墙般静立的书架,在深色古木后在弥漫着浮动的微小尘埃间寻见那个银发的身影时,她恍惚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仿佛在哪里看见过,似曾相识。
一直远远的站在那里,带着那般沉寂的表情,放在身侧的手似乎下一秒就会伸出去试图挽回什么。但最终却依旧没有踏出半步,唯有无声的风轻裹着缕缕悲伤带走远处的事,远处的身影。
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出手。
是了,他总是那样。黑发的精灵有些悲伤,不知是为往事所触动,还是为了那未来的结局。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却什么也没有做过,一次也没有。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啊?次元贤者,AMUNEARU。
“你终于来了啊。”银发的贤者扶了下眼镜,眼睛有些酸痛的眯起。望向对方时眼底似乎有若有若无的笑意,浮现时却归于平静。“奂歆。”
…………
幽幽月华带着血色的不祥笼罩着古堡,夜风猎猎舞动黑色的衣摆宛如死神高举的旗帜。散落在四周的是如镜面破碎般溢到半空凝结成固态的流动灵力,冷蓝色的光闪烁着冰的寒意,而更冰冷的是奂歆的声音:“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暗之守卫使,勒洛雅·伯兰。”
语调高傲,神情嘲讽。
汹涌的红光瞬间随着那个名字响起覆盖了蓝晶色,瞳孔缩聚,再不见那份淡雅的宁静,静之湖水化为咆哮的海浪吞噬理智。黑发的精灵无声的冷笑,明白了吗,在管别人之前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血族皇室的皇女。
“但我有权知道真相。”风吹拂时有隐隐的冷意从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直达心底化为刺骨的寒冷。勒洛雅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旋即恢复平静,唯有声线的颤抖宣告着隐隐有些激烈的感情在她的内心深处争斗。
“我说了,你管得太多了……”话被打断,是因为勒洛雅的一个微小动作。
缓缓抬起的右手,手指上样式古老的黑色戒指上有岁月遗留下的痕迹。她笑得平静,“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禳在黑曜石制成的戒指表面的红水晶艳如血,刺痛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那个是?几乎是失声的惊讶∶“为什么,你会有…”
似乎没有打算回答的意思,勒洛雅轻笑着收回右手。
“因为她是科罗·伯兰的皇女,暗夜终结使的继承者。”
突兀的声音响起。银色的发在空中飞舞,映着蓝晶色里闪过的悲伤和惊异。暗夜终结者,如此美丽的称号下隐藏的只是同族相战的必然悲剧。那红如血的水晶啊,到底凝聚了多少同族的血,多少无言的绽放于悲之花园的血之花。
来者与血同色的眼眸带着笑意望向年轻血族面无表情的脸,唇角却没有半点微笑的成份可言。右手持着本半闭的书,仿佛只是在看书的途中突发奇想的散着步来到这里。貌似没有为方才的插言而道歉的意思,抬头望着夜空,笑得另有深意。
站在远处的精灵转过身也抬头望去,你也发现了吗?是啊,今晚可是红望夜啊。
沉浸于血色月光里的身影,说不出的飘渺,说不出的漠然。
“AMUNEARU…”皱眉望着慢慢走向城墙边,勒洛雅越发怀疑和不解。
银发的次元贤者望着她笑了笑。家族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在家族里的,仿佛是很久以前就是这家族里的一员了,但记录家族史的长老却总是用摇头回答所有关于他的疑问,布满沧桑的眼睛里透着的锐利让人只能将内心的疑惑压在最深处,随着岁月的流逝也就逐渐遗忘成天边淡抹的云烟。
他好像只是家族里很平凡的一员,极少会参加家族的会议或是任务,更多的时候人们都会看见他抱着只胖猫笑眯眯的走过。但他又是与神秘的色彩形影不离,永远淡然处置于事外的表情里看不清他的想法。湖面的平静不是风的静止,而是湖水的深邃。水的世界里,没有风。
年轻的血族自然不会明白这些,她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些重要的会议上总会有他的身影,往往是出谋划策,运筹帷幄。
“据说血族的生命是无限漫长的,等你活到千年后就知道了。”持有辰之戒的青年在一旁不冷不热的煽火,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不是老成精了。”预言神族的公主那时还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听到后立刻脱口而出。稚气的声音让人想发火也难,血族少女只好无声的在内心叹气。虽然她也赞同这种想法,但毕竟她还没办法在现在就接受这可怖的未来。正在喝茶的辰羽到是一点也没顾及当事人想法的笑得前仰后伏,差点没有来个鲸鱼喷水。
“听你的口气,好象你已经很了解他了。”蓝晶色眼眸的少女冷冷的看着他。你怎么就没被茶呛到喉咙口窒息。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冰的话,估计现在勒洛雅身边就会多出尊冰雕像。
出乎意料的是,棕发的青年只是看着她,如同爱琴海最深处的那片纯蓝的眼睛里只有认真的色彩,方才的失态仿佛从没有出现过,表情严肃得让所有人肃然起敬,一字一句都带着深深的力度∶“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轻易去靠近秘密,有些事情绝不是你背负得了的。”说到最后时,她似乎听见一丝轻叹。对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另一边,Shecity和奂歆侧身在谈论些什么,对于正在享受下午茶的众人的聊天内容置若罔闻。
午后温和的阳光懒洋洋的催人欲睡,勒洛雅在阳光下眯起眼望向地上光影斑斓的剪影,那些线条分明的界线将光与暗分离成两个世界。但勒洛雅知道,当黄昏来临时,光明也好,黑暗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将归于永寂。没有界限。
晚风有点冷,与那日午后阳光的温暖天差地远。勒洛雅现在真的感觉到了冷,从心底到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的冷。她隐隐感觉,有什么正隐藏在这森然的月色下,如生长在伊甸园里的诱人的禁果吸引夏娃般吸引自己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也许真的就如同羽辰所言,也许只有千年后的她才有资格去了解去踏入那些隐藏在层层迷雾后的世界,也许现在的她根本不该去轻易靠近迷雾。也许,但只是也许。勒洛雅没有心平气和等待的好耐力,她想要知道的,就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
“您这是在自取灭亡,勒洛雅殿下。”AMUNEARU用种对于长不大的孩子的遗憾的口气说道。
勒洛雅沉默了。
“Shecity,你们也瞒着她吗?”勒洛雅突然抬头问道,明亮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映在眼里仿佛可以与身后的夜空融汇为一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弯了弯嘴角,笑得事不关已的清闲样。“她会知道的,迟早都会。”勾起的唇角似乎是早已知晓未来,从而自信凌厉的平静。
如果是那样的话,似乎知道后告不告诉都是一样的结局。换句话说,她的问就算有答也已经是徒劳的行为了。
“但是……”蓦然扬起的微笑里是血族皇族的傲然,带着不逊色于对方的凌厉色彩。“我还是要知道。”
血色的眼眸突然睁开,直视的目光对上没有丝毫退缩的蓝晶色。奂歆上前一步想要开口却被AMUNEARU用手势无声的阻止,停在两人的目光交战之外。
时间凝固。勒洛雅觉得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词来形容那场无声的交量了,每一丝微风,每一声虫鸣,都是清晰得仿佛是以其本身感受着,却又遥远的如同无法触见的虚幻。当感知的力量达到颠峰时,时间流逝的意义便被淡化。就这样对视着,有人希望得到答案,有人希望对方放弃。
最后,血色渐渐从蓝晶色里变为细长的眼眸和平静的表情。很多年后,她依旧记得那人微笑的样子,说着∶“好啊,我可以告诉你。”
“AMUNEARU,你…”黑发的精灵不可置信的回头。却对上自信的微笑,仿佛把握所有的坚信。
“你不该告诉她的。”目光在书架间流转,似乎带着怒意的责备语气里透露出主人的不满。纤长的手指划过本本摆放得整齐有序的书,触摸着质地光滑坚硬的书骨,那些书名却是如走马观灯般从脑海里一溜而过,什么也记不住。
贤者扶了下眼镜,有光反射在上面看不清他的神色,到是嘴角的笑意让奂歆觉得莫名的心寒。
“你应该知道的吧,有时候真相就是最致命的毒药。”他的声音如同晶石相击般的音调铿锵,光线穿过书架间的间隙落在他的身上,奂歆却觉得似乎就连他的灵魂也是如此模糊,只能看见被破碎光影所分隔的界限在灰色的世界里消逝。
“她已经走向破灭了……”
“从真相被知晓之时起。”
琉璃红在酒杯中一晃,勒洛雅突然向后望去。
是窗外,
正在展开黑色羽翼的黑色鸟儿在眼眸深处投下的阴影如诅咒的般深邃。很想张嘴说话但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股莫名的违和感在心底缓缓苏醒。皱眉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随后又听见身后的那些贵族夫人们鸦雀般吵杂的声音。
“听说那件事了吗?好像博尼科勋爵在边境遇刺身亡了呢。”年轻的贵族夫人虽用着惊恐的口气说着,脸色到是和身边的人一样没变半分。真是不堪的逢场作戏啊,以为这里没有话题人物在就可以唯所欲言肆无悸惮吗。“呀,那事我也听说了啊。好像是个黑手党家族干的。”另一位贵族夫人像是想吸引众人目光的挺了挺身体用羽扇掩住脸,只留下一双眼睛闪着自豪的光。如她所愿,有人立刻凑到她身边。勒洛雅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可以说刚才唯一另她在意的就是黑手党这三个字。原来这些贵族还有当免费情报提供处的用处,她撇了眼窗外想到,那里已经不见了方才的乌鸦的影子。其实所谓的贵族也仅仅是在身份上比平常人多了份装饰物,就抛开一切而言他们和其口中所谓的平庸不过是一丘之貉。
这次,她们会提供些什么情报呢?勒洛雅颇有深意的微笑着望向那个正在神采飞扬的贵族夫人,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差点惊呼出声。“袭击的黑手党家族是,兰格德家族。”
黑手党全是群疯子。这是第一想法。
和他们成为同盟家族的我们更是疯子。这是第二想法。
勒洛雅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沉思片刻,随后会场中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旋转楼梯下一闪即逝。小提琴曲适时的响起,忘情演奏的艺术家完全陶醉在艺术女神的石榴裙下,壁穹上的神明仿佛也在静心聆听。放着各色美味点心的餐桌上的酒杯里倒映着壁画上的潘多拉,潘多拉站在画面的左侧被阴暗色彩包围,左手在半空挥舞,右手正要打开神明给予的盒子。
娇美的脸庞在琉璃红里被扭曲。
正在畅谈的公爵夫人突然举杯对着远处平静的微笑,眼神变得明亮闪着纯粹的光芒。身边的那群雀友有些疑惑的望去,空无一人的窗前深紫色的窗帘安静垂下,金色流苏层层叠叠的拢在一起,所有的秘密也都在逐渐阴沉的天空下暗淡无光仿若深渊里不可探寻的黑暗。明伯郎夫人仿佛不在意的放下酒杯,又再次换上贵族虚幻的假笑。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噪动,明伯郎夫人嘴角露出不可察觉的一丝微笑。手中的酒杯在金碧辉煌的灯火下分外夺目,握在她手上就像一把剑,即使权利之剑也是毁灭之剑。拥有力量的上位者无论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所引起的影响就像是投入平静湖水之中的石子,而且不是普通的石子,是可以在沉入湖底后依旧层层波澜荡漾着酝酿下一场惊涛骇浪。现在,她所注目的人,众人不由自主的望向突然出现在敞开的大门口的人等待那位身份高贵的夫人的介绍。
“请容许我介绍我的新朋友,伊里-德罗特男爵。”
黑发的男子身着白色军服,肩上别着金色双枪徽章,襟口处的图案让看见的人劲不住掩唇惊叹,那是蓝血的象征啊。来自英国的青年得体的微笑着走向公爵夫人,深蓝色的眼眸里有不符年龄的深邃。明伯郎夫人对着迎面走来的英俊青年伸出右手,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伊里保持着微笑握那只洁白的手,行了个吻手礼。
“来得正好,伊里男爵,你.......”
“夫人。”突然从一旁走上前的管家看了眼四周,明伯郎夫人点头走向另一边。四周安静下来。
“勒洛雅小姐刚才突然离开,这是她给您的留言。”
洁白的信纸安放在餐盘上,信口的标记如暗夜的蝙蝠有种森然的冷意。
“那可真是,” 明伯郎夫人望向站在窗口处的伊里-德罗特男爵,“可惜了啊。”
笑容中有若有若无的深意,和正好回首的伊里对上的目光中有阴影在暗处悄然酝酿着。
从伊里身后的窗口处望去,疾驶而去的马车上有和信纸上一样的图案,像是如影随形的黑暗随着马车远去。远处的天空却是依旧的阴沉,沉重的压抑感像是扼住喉咙口的力道在逐渐递增直至耗尽最后的氧气。
疾驶的马车上勒洛雅仿佛不受干扰般用羽毛笔沾了点墨水,思考了下便在白色的信纸上写了起来,一开始很慢很慢,好像每一个字都需要下定决心。对面的人全身裹着斗篷下,像静待的野兽般沉寂,也同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看着对面的血族公主将信放入两个信封里,一个表面空无一物,另一封上却是印上拉熟悉的徽章,被火焰包裹的辉睡莲。
“要让属下去送吗,公主?”
勒洛雅看了他一眼却是把表面空无一物的那封递给了他,蓝晶色里的光芒捉摸不透。那封信很薄,如果不是刚才看见对方亲手将信放进去的话就连他自己也要怀疑这里面其实空无一物,尽管如此没有人会质疑它的重要性。古老中华传下来的礼轻情义重的古话到了其他的地方也一样的适用,充分体现其的博大精深。雷默默的想着,其实到也不是雷对东方文化有多精辟的了解以至于到达可以东西文化灵活转换变通的地步,只不过家族里的那些不少在东方出生的人无聊时总爱找人聊天,内容自然是三句不离故土,当然真正这样做的人其实也只有少数,例如令雷饱受长时间声波干扰的海因沃尼特魂之守卫使,白夜。
“是直接交给家主吗?”
勒洛雅想了会儿开口说:“shecity在的话就交给她吧,不然,就给白夜吧。”
真是如雷轰顶,雷看了眼远去的马车叹气,又要听他费话了吗?摇了摇头转身双腿一发力跃上屋顶,有冰冷的雨滴落在他的斗篷上。一眼望去此刻的世界已经被朦胧的细雨笼罩,氤氲的色彩一点点染上灰色的世界,风的声音开始模糊。
“又下雨了吗?”
蓝金色的眼睛在雨中看起来多了份若有若无的错觉,Zweter好奇的回头看着同伴。
“快点吧,大家都在餐厅里等着了。”虽然在这种介于早晨和中午的时间段吃早餐有些奇怪,“再不快点,我们就真的可以把早餐和午餐并在一起了。”
“恩,我想Qcniu会很高兴又省下了一笔餐费的。”雾守小姐一脸认真的回答。实际上,Evily在幽默方面的细胞几乎为零,这也导致了她无论何时都能理智判断的冷静性格。
冷静未尝不是好事,但物极必反却是必然的结果。习惯了好友的理性思考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却是加快了速度赶去餐厅。略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在前方响起,就像命运在催促着旅者前进,声音平静却掩不住那丝急切,仿佛她是这场剧幕里唯一的观众带着神秘的微笑走入剧场,又仿佛她就是这剧本的导演,高深的目光里有审判的寂然。
谁能把握命运的走向,谁就能反转全局。
真的吗?
轻扬的笑容里看不清真实,却依旧有人愿意以生命为赌注去挑战那残酷的命运,以飞蛾扑火的决绝深埋所有理智。现在不正有人在这样做吗?抹不开的氤氲在蓝金色里迷漫成雾,真正的雾永远不会让人看见自己的想法,Evily最后看了眼朦胧雨境,沉默着加紧脚步赶了上去。长廊里久久回荡着的轻微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寂寞的响起,仅隔一层窗的距离,轻柔雨声成了无声。
不知道是谁下达的规定,用餐时间禁止携带任何与武器相关的物品上餐桌。这条规定很合理,但显然不太合情,结果就导致了时常在餐桌上讨论某些战略的几人因意见不和拍案而起,紧跟着就是因为武器没带在身边而抓狂到随手拿着餐刀或者是叉子就要宣言决斗。Casro亲眼见实过平时温柔的姐姐对于上述人士毫不留情直接一个碟子砸过去一击KO的作法,雷厉风行的果断让在座众人无不惊叹。行动派做法被给以绝对否决后,语言攻击得到一致推崇。
Kilod手下一用力,连带着餐盘和牛排一起一分为二。坐在他身边的雷守拿起另一份文件顺手给雨守的破坏行为记了一笔,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丝毫没有顾忌到当事人就坐在旁边这一事实。又或者他的正直性格让他不能寻私舞弊,Kilod脸色很差的吩咐仆人去换餐盘,哦,还有牛排。然后很正直的雷守面不改色的继续批文件。“有完没完啊,小鬼,我跟你有仇啊,昨天的事你怎么还抓着不放啊。”Gruest率先发飙,索性把叉子倒叉在面包上。其实他更想叉在桌上来增强威慑力。Casro也不甘示落的抬起汤勺,然后放下。紧接着他直接站起来,很恼火的看着对方就是一连串的责问∶“有本事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昨天我会看见你在那里一副找东西的样子为什么我昨天不小心丢失在那里的东西会挖地三尺都没看见半个影子,有本事你就给我发誓那件事跟你没关。”那边的立刻站起来,两指合并指向天空,“以我的正直和道德起誓,他所说的和我绝无半点关系。”放下餐刀的Giotto一边拿起右手侧的报纸一边开口∶“请不要拿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起誓。”话音刚落,天边的惊雷挟雷霆之势划破天空,白光明亮得刺目一时间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向Giotto然后又看向Qcniu。
真正正直的雷守立刻表明这纯属自然现象和他无任何关联,同时很遗憾的表示如果他有随时降雷的能力的话他会很高兴的立刻做个实验给诸位一饱眼福。这一次没人再敢看他一眼。Zweter和Evily进来时便看见了很安静的一幅场面,Giotto在看报,Qcniu在批文件,Kilod换上了新的餐盘和牛排正在开动,Gruest在用餐刀拿面包当练习对象,Casro一脸无聊的搅拌着汤另一只手支颐看着窗外的雨。
看,太阳要从上边出来了。
碧玉般的眼眸里是满满的笑意,纤纤玉指逐一点过几个安静得出奇的人,岚守用唇语无声的向雾守说着。被点过的几个人头也不抬,心情似乎像被这潮湿的雨浸透过一样,郁闷发涩得低沉。
你们是怎么了?
最后Zweter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向切牛排切了半天都没切好的Kilod寻问,对方似乎是不耐烦了索性把餐具一扔就开口回答了,当然,他也首先就表明这和他无半点关联。“没什么,就是两个爱丢东西的人互相指责罢了。”看这话说得多巧妙,不指名带姓就把对方责骂了顿。Gruest手指动了动似乎很想扔些什么东西过去,Giotto在旁看着挑了挑眉,意思简洁明了点就是,战前还想给我玩内斗,想挨揍是吗。
雨天,真的很讨厌啊。
海蓝长发随着主人逐渐暗淡的眼神从肩上划落,她没注意到旁边正摆着冒着热气的溶汤,白色的热气模糊着上方空间像是在等待不幸“落汤”的猎物张开的大嘴。“诶,小心啊!”Zweter眼疾手快在提醒的同时果断出手扶住雾守的肩膀往后靠去,险险躲过。方觉自己走神的Evily微愣后笑着道谢,作为弓箭手的Zweter天生就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仿佛是被拧碎的星辰落在瞳里。眨眼时会有闪烁的光芒,如同狡黠的慧光,但作为好友的Evily知道她的心思远远没有初见时给人的感觉那般心细如丝,明察秋豪。当看见Sweter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只漂亮精美的发夹说给Evily时,所有人都是一副和Sweter进餐厅时一样的表情。
“呵,真难得,Sweter居然如此细心。”“有进步,难道是因为最近你在练东方的刺绣的原因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东方女子都是心细温柔,不过她怎么就没学会后一样啊。”
“差距问题吧,太难为她了。”
Giotto和Qniue一唱一合外加Kilod在一旁作经典总结,配合得让人赞叹不愧是彭格列家族啊,战场上战场外同步率都高得出奇。初代晴守曾更经典的总结过,彭格列经历过无数战场,但绝没有一个比它本身更像危险的战场,因为在彭格列家族里你必须随时处于应战状态以应付不定时但几乎每星期都有内战。然而,在其家族后辈的勤奋努力下,那个所谓的每星期代代缩短,直到十代时,他们很成功的达到每日了!
虽然Kilod的本意是好心的,但他忽略了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八字不合,唯一的一句最后发言还是像点燃了充满炸药的仓库的火药惹得暴风雨哗啦的一眨眼就从屋外瞬移至屋内。雷守快速端起餐盘就往旁边闪。下一秒,一声,不,二声响亮的拍桌声就在众人耳边突然炸开。“你怎么回事!(两声)”现在真的是莫名奇妙状态了,一边是怒火值直接达MAX的Zweter,她的怒视对象当然不用说众人心里就一清二白了。
不过Gruest啊,您这么激动干吗?Giotto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有好戏可以看了。就当是餐后的娱乐吧。“Zweter,我很喜欢这发饰,你在哪买的啊,很精致啊。”心如冰清的雾守小姐眼看情势以立方的速度极度恶化立刻开始扯话题,顺便把站起来的好友拉回椅子。出乎意料的是Zweter听见后突然沉默了下来,有些尴尬的视线游离着。
“我说,这该不会是你突然捡到的吧。”视线在几个人的脸上流转一圈,不知何时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的Casro慢悠悠的开口。手中的餐刀缓缓划过餐盘的边缘,反射在刀面上的光渐渐消去,映于其上的蓝眸里有算计的光芒在闪烁,没有映出的嘴角则挂着更明显的狡黠的笑意。从Gruest的角度看过去他的感觉就是,这小鬼又要玩阴谋了。不行,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直接说这其实是我不小心弄丢的…………
“谢谢。”什么?!喂,我没有听错吧,Evily你对你弟道什么谢啊。没有听见晴守在内心已经开始学某猫科动物抓墙的Evily依旧是温柔的笑意,转眸的瞬间金色的影之花摇曳于海蓝色的流光里旋起滟潋波光,过去与未来在金色的幻影里映出最初与最终的真实。
雨声在耳边变得遥远而显得不真实,窗上的雨迹被更多的雨水抹去。正如那些细小的情感稍一放松时光洪流就会将它带走,安静得只剩徘徊于耳畔的心跳在光阴里渐渐平静。
Gruest是最后从餐厅里走出来的,有些意外的看见斜靠在墙上的Casro正无聊的把玩着一把银刀。走过去很自然的把刀拿走,头也不回的教育道,“小孩子别乱拿刀玩。”蓝色的瞳里倒映着男子远去的身影,他抿了下嘴最终还是开了口:“喂,你不必不高兴的。因为姐姐知道那是你要送他的。”Gruest停下了脚步,眯着眼回头看见紧跟上来的孩子一脸别扭的表情继续说着,“她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有些话是不是不曾听见就会失望然后遗忘,他记得那人逆光的身影站在面前,勾起的嘴角却是如此清晰的倒映在视网膜上,一句轻飘飘的“我知道啊”让他瞬间有种世界倒转的错觉。然后,他感觉到有温暖的手掌压在自己的头顶,耳边依旧是那轻扬的声音。“不过,你也没说啊。”因为没回过神,Casro忘记了拍去对方的手,只看着对方转身离开的样子轻松得好像变了个人。那人扔下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回头。
“去问问Sweter吧,既然你也是在那丢的东西她说不定看见过。”视线变得空旷时他才发现自己又是一个人,站在长长的走廊上止步不前,前方的光怪陆离艰难险阻与他相隔甚远,即使前面有他的亲人,他也踏不进半路。“不一样的。”手指甲嵌进手掌里,力道大得让他以为会流出血,直到他的手掌里有鲜红的液体流下。“我要找的东西,和你的,是不一样的。”少年突然转身离开,往着相反的方向。雨的节奏在这时改变了,缓慢得不见片刻前的倾泻而下气势浩然。听着缓缓雨声有种分外宁静的安然,无关世事纷争,无关明争暗斗。此刻的雨是安静的冲洗着一切,淡泊的气息笼罩着彭格列大宅。如果可以,这里居住的人们又何尝不想真的让这里变成最后的圣地。
然而在彭格列大宅的会议室里,气氛的凝重让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变化。金发的首领手里拿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件,信封上的徽章无比熟悉。然而,一反往例的事却在这熟悉的想法上扭曲了所有人的认知,就像是要挑战惯例般的突如奇来的转变让人好奇惊讶。当Giotto从他们原本以为根本没有任何事物到信封里取出信时,没有人掩饰住自己的惊讶,雾守轻轻的皱了下眉,她知道,海因沃尼特向来是以空信封为联系标志的,任何与书面形式有关的除非是资料他们极少会用书信传递消息。即使是资料也是有人亲自送交,绝不会用如此大意的方式传递消息。“这份信是如何送来的,Giotto?”她还是不解的开口寻问。
首领的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守护者,她似乎有种错觉感觉那如天空般的眼眸里有冷然的色彩,不再是随性的温和而是更符合现状的冷寂表情,如同天边耸立的山峰入云直指碧天的傲然。
他没有温度的微笑,声音也是没温度的。
“一只鸟。”
被递给身边守护者的信上是陌生的笔迹,字句里却是有种危险正迎面而来的警告。
在最后的署名是,
海因沃尼特暗之守卫使
勒洛雅·伯兰
冷紫色的辉睡莲在火焰里安静绽放,幽雅暗香若有若无。
(Chaper.6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