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初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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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干预我的婚姻？”季迟宇愤怒地走来。
季国权不语，换了一只手拿着拐杖。
季迟宇的脚步停在方时安的身旁：“怎么淋成这样？”
他顺势想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但方时安阻止了他的动作：“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季迟宇仍旧倔强地把西装往她身上套，但声音听得出来有些生硬，有些颤抖，有些害怕。
西装歪歪斜斜地套在了方时安单薄的身子上，露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她的眼珠子也湿漉漉的，大概是雨水，大概是泪水。
“各归旧位吧。”季国权看着这对可怜的恋人说道，“当初结婚，就是为了离婚。”
“绝不可能。”他走到季国权的面前，用一种毫无父子情的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季国权淡定地扫了一眼：“你为什么在感情这种事上就这么糊涂！”
“好。我不谈感情。如果这时候离婚，你知不知道集团的股价会跌得多快？”季迟宇的内心吸了口凉气，他的拳头捏紧。
“那你不知道，如果这时候再放出你要和市长女儿订婚的消息，股价会涨得更厉害！”季国权看了眼方时安。
“我的集团，我的生意，我的位置，我有自己的方法保全，不用你替我操心。”
“好好好，连你也这么天真了是吧？”
“就因为你不天真，我妈才死得这么冤！”
“啪”，季国权狠狠地扇了季迟宇一个巴掌：“你给我住嘴！”
“我一直在想，但凡季明启稍微聪明一点，哪怕就一点，你肯定会放弃我。”季迟宇眼眶湿润了，哽咽地说着这句话。
方时安看着他落寞无助的背影，好像这是第一次，她心疼到了他的处境。他从没跟她吐露过自己母亲的事情，又或许这种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所以搅不动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此时此刻，他又回到了忧郁苦闷的少年时期。
父子俩之间涌动着某种气压，有关权力和欲望，又或许残喘了一丝亲情。
“我说过，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季国权说，“地板脏了。”他知道范叶华在门外听着。她慌乱地应声：“好，我让佣人等会过来。”
方时安湿哒哒地拖了一地水进来，她看着周围一圈都是她踩的脚印子。
“别的我不想再多解释什么。我是不会离婚的。”季迟宇转身，他看到方时安在看着他。他走过去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不让她有丝毫松开的余地。但她竟然如一只绵羊一样，就这样让他牵着。
哒哒哒，又是拖了一地的脚印子出去。
季迟宇一路开着车，驶进了季松公路。车里开了暖气，他又给方时安盖了条小毛毯。外面的雨滴又粗又硬地打在玻璃窗上。两旁的松树在夜色下是那么得深沉压抑。
市区，雨下得更大了。雨水肆意地挥溅在灯红酒绿里。
折腾了这么久，方时安这才感到肚子饿了。她打开包，拿出那几只早已凉透了的水晶虾饺，一口一个地塞进了嘴巴里。
季迟宇看她高频率地鼓动着腮帮子，像一只饿了两天的小仓鼠。
到了康庄公寓，季迟宇忙活着在厨房里煮夜宵，浴室里是方时安洗澡的水流声。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方时安穿着一件修身的吊带睡裙，步子轻盈地走到季迟宇的身边。他感受到了身边女人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茉莉香。看到方时安的睡裙只遮到了大腿下面一点，他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会着凉的。”
季迟宇放下了正在切条的土豆，故意去冰箱那里拿些什么东西。方时安继续帮他切着土豆。
“要切成条状的。”季迟宇灌着一口冰水说道。他走到她的身边，拿起了一颗她切的块状土豆，端详了一会。
“好吧。”方时安耸了耸肩。不都是吃进嘴巴里的吗，形状有这么重要吗？
“都行都行，你随便切。”季迟宇改口，又生猛地吞了一大口冰水。
他去开火煮意面了，方时安又到他身边：“切好啦。”
今天这是怎么了，反常得很。季迟宇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多想。意面沸水煮十分钟，他看了看手表。
方时安看到他卷起的衬衫袖子往下掉了一截，想帮他挽上去，但她的手指刚碰到他的袖管，季迟宇就敏锐地避开了。他换了只手撑着橱柜。方时安收回了手，尴尬地捏了捏空气。
怎么轮到她主动，季迟宇反而退缩了。
方时安心灰意冷地走向了餐桌。突然，季迟宇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唇贴着她的颈部，吸着她的味道。
“你真的想吗？”季迟宇半冷静地问道。他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她的转变来得太快，这种猝不及防不免让他有些紧张害怕，担忧幸福感下一秒就会消失。
方时安在他的怀里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瓣。他感受着她拙劣的吻技，就像小鸡啄米。
季迟宇也开始回应她。他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双掌覆在她的上臀，好似抱着一团春水，绵密细软。
他慢慢将她往后推，让她借力靠在身后的餐桌上，这样他就能用力地吻她。仅仅是舌尖的碰撞还不能让他满足，他继续进攻，引导她去探索唇齿间更深的地方。
两人缠绵地交织在一起，仿佛含了一口的玫瑰花瓣。季迟宇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栗着，他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捞得近了些。
两双胸口紧贴在一起，两颗心脏“砰砰”地乱跳。
季迟宇亲得太过猛烈，方时安一度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她呢喃在他的胸前，示意中场休息。季迟宇才意识到身后的意面已经扑腾开了，锅里的沸水吐着热腾腾的白沫。
“火忘关了。”他低沉嘶哑地说道，转身去把意面捞了出来，丢在了垃圾桶里。
“不吃了吗？”方时安走过去问道。
季迟宇迅猛地转身把她抵在橱柜上，堵住她的嘴巴，续上了刚才的吻。两人又陷进了那片温暖的湿润。方时安舔舐着他的唇瓣，像在吮吸一颗糖果。她也学会了这种取乐。
季迟宇慢慢离开她的唇部，去吻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脖子。他把头依偎在她的脖子里：“帮我把衬衫脱了，好不好？”
方时安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慢悠悠地。
突然，她停住了自己的手，季迟宇握住她的手，挑眉问道：“不好吗？”
“你应该先去洗澡。”方时安低头说道，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
“嗯。”季迟宇压低声音，又凑上她的嘴唇，恋恋不舍地离开。他转身脱掉了衬衫，往浴室走去。
方时安跑到了阳台，喘着粗气。她开着一小条玻璃门缝，雨水灌着冰冷的空气呼在她的燥热的双颊上。她不是不爱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季迟宇出现后，她似乎找不到自己了。原以为他是一根救命稻草，却不想拽住了之后，竟是压垮她的那根。
在他的世界里，她无所适从。
可是她并没有不爱他，也不会想再爱上别人。
方时安蹲坐在地上，身上的温暖渐渐褪去，冰凉的雨水打得脸颊有些生疼，这种触觉比刚才的燥热更加真实一些。
她呆呆地坐在阳台这一小方格的天地里，眼前的玻璃被雨水撕得奇形怪状，窗外的街灯迷离地投射进来，映在她脚边的几株天鹅绒上。
身后来了一个宽大的身影，季迟宇忽地把门缝合上了。他从背后抱住方时安，扭过她的脸，和她接吻。季迟宇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方时安香滑的肩背抵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肌上。他像个火炉一样，又让她的身体燥热了起来。
方时安冰凉的脸贴着他温暖的脸上，他甚至还去亲吻她脸上的雨水。
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把她抵到了身后的玻璃窗上，密麻细碎的雨点不停地打在窗户上，就像他们绵密的吻。两个人仿佛是要跌进这块玻璃里。
方时安的背后有些凉，这种身前身后的温差让她颤栗，她不禁往季迟宇的胸膛前凑近，双手围着他的脖子。季迟宇的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进去吧。”季迟宇凑到她的耳旁，低沉地说道。他从身下捞起瘫软的方时安，抱着她进了卧室。
他们不熟悉双方的身体，贪婪地从对方身上索取一些私密的欢愉，肌肤的摩擦，呢喃的呼吸，只有此刻两个人才真正地拥有了对方。
申体的疼痛，生涩的经验，粗粝的技巧，都消磨在了决堤的爱欲中。他们两个就像一艘小船，颠倒盘旋在这场大雨里，河面上洒满了一圈圈的涟漪。
半夜，季迟宇看着方时安恬温柔又满是情yu的脸蛋。真丝被子薄薄地搭在她的身体上，显出优美的人体曲线。他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害怕她像一条纤细的鱼儿一样游走。
方时安被他弄醒了，她觉得有些闷热，自以为无人觉察地往床边挪了点位置，却不想被季迟宇一把捏住。他把头埋在她光秃秃的脖子里，闻着她的味道，又用大手覆盖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摩搓着，轻声说了句：“我爱你。”
方时安似梦似醒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初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