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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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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奇的,这个上天掉下来的婴儿竟与他本人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抱着他,站在自己的一岁纪念照片前,完全木瞪口呆。
“看看他,和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聚集到他家的基石和东河纷纷认同突然出现的小孩就是韩俊秀的儿子。
“你不要再怀疑了,用不着做DNA测试,肯定就是。”
韩俊秀甚为不满地说:“闭嘴!你们不替我想办法,还要火上浇油。”
“怎么想啊?他跟你长得那么像。你去验DNA,医生都会劝你别浪费钱吧。”东河站在基石那一边,这两人也确实长得太像了。
简直不像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基石问俊秀。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养活孩子了。”东河代答,俊秀很是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把婴儿放在一旁,与之对峙。
一个是幼童,一个是顽童。
“完了完了!”韩俊秀直觉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报销掉。
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他每次都有做保护措施,一次没差。难道那百分之零点一的比率就让他给撞上了?
“你得想想谁是孩子的妈妈!”基石提醒他。
“我现在正在想呢!”这两个只懂说风凉话的家伙,怎知他此时心中苦闷?这简直就比停学还要凄惨。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他总算知道这句成语的意思了。
更可恶的,这小婴儿一点也不好带!
经常给他一拳,随意一腿的。
一手抱着哭嚷的婴儿,一手冲着奶粉,婴儿哭声越来越大,让他不厌其烦。
“哭什么,我在给你做吃的!”
不知是因为要与他作对,还是饿得太厉害,等不及了——婴儿竟然右脚一伸,把他刚刚冲好的奶粉踢下地,洒了一地的渍。
“喂,不想吃饭吗?你不是饿了吗?为什么踢你的饭?”他可控制不了音量,烦恼地叫道。
结果?被婴儿伸手打在脸颊,婴儿哭声更大了,四肢一起运动——撒野。
“你是帮会的?敢打你爸爸!”疯了,他居然以爸爸自居!
他真是搞他不定,唯有打电话给夏心悦。
女生可以唤来帮忙的,也只有她了。
不是因为她长得美,就是因为她够冷,平素也没什么同学和她能搭得上调。这一点倒和他挺类似的。
所以可以放心叫她来。
不会到处暄扬。
“你,你搞定他。”韩俊秀像是跑了一万米长跑那样,只剩半口气地交待一句。夏心悦看这洒了漫天漫地的奶粉,还有哭红了脸的小孩,再看这个吊着半条命的年青爸爸。点点头,了解:“我是按天计价的,今天晚上就当给你的折扣了,明天开始算好了。”
他早已忘了这件事,只当她说笑。
没想到是真的。
“那个…...”他不想瞒骗,因为没有后路了:“我现在没钱,我爸妈离家出走,只剩十万元给我。”
“那等他们回来,你再付我。住得起这么大的豪宅,还怕你赖我账。”她马上把价钱报起,并拟立一份合同,二人签名作实。
一接近宝宝,就闻到一股异味,立即回头望他:“你感冒了?还是你有鼻炎?这都闻不出来。”
“什么?”他依然不解,凑近闻了又闻,才惊觉那些臭臭的味道——要换尿布了。
“宝宝哭的时候,要先看看他的尿布是不是湿了。再看看宝宝是不是饿了,是不是想让人抱抱了?然后就把宝宝放下,轻轻揉宝宝的小肚肚。再扶宝宝坐起来,轻轻拍宝宝的背,帮他顺顺气。在喂宝宝以前,如果你不知道宝宝现在饿还是不饿,就把手指放到宝宝的脸蛋上点一点。如果宝宝咬你的手那就是饿了。”她像背书那样说了一大串,韩俊秀是一个字也没记进去,只是惊讶地对她眨眨眼:“你家里有几个小孩?”
看来是长期帮忙带小孩的经验。
她永远冷冰冰的表情此时也是不变,只有刚才签下合同的时候还有点微笑,是他第二次见她笑。
忽然觉得奇怪了。
“宝宝有名字吗?”夏心悦问他,自动忽略他的提问。
“纸条上说叫楠楠。”他晃着那张该死的纸条,不是因为它,他就不用背上这么个包袱。
“你找过他妈妈吗?”
“找到就好了。”他一想到这个就有气,自然便对她发火:“你们这些女人是怎么搞的?既然不想养就不要生,生了又把他乱丢。生之前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自作主张!却要别人来承受后果!”他真的怒火满腔,今天把从前记得的N个女友都找遍了,怎知每个人给他的答复就是甩巴掌。
看她们的身型,也不像是刚生完小孩的。
夏心悦默默地听着,没有还击,也没有不满。
反而是附和:“是啊,不想养就不要生。”
“可不是嘛!生来干嘛!”他忿忿地加上这句,才觉不对劲:“你认同我的话?”
女人应该都会母爱泛滥吧?喜欢照顾小孩,这不是天性吗?
“你到底验过DNA没有?”她总是忽略他的问题,再丢他一个问题。
“我哪有钱去验这玩意儿,买奶粉不便宜呢。”真不明白,这小小婴儿,花费巨大。
“那你接下来还得带他去打疫苗,还要办户籍登记。我看你还要准备多一些宝宝换洗的衣服,宝宝的衣服要换得勤。他们常常喜欢动来动去,所以衣服要备多一点。这些都要钱。”
头大了,头大了,彻底头大了!
韩俊秀感觉自己被一股重力拉着往下倒,无力呢。
楠楠带来的麻烦不只是钱,连睡觉也不让他安稳。
常常半夜哭闹,害得他起身好几次。
等到楠楠愿意安静的时候,韩俊秀已经望见太阳公公的脸了。
根本睡不下来。
带着这个婴儿,他也不能去学校,白天看着他,晚上陪着他。
韩俊秀已经不再俊秀,变成了一只奴隶兽。
韩家父母呢?
此时正躲在桑拿浴房里,吃鸡蛋,看漫画。
“老公,我们去乡下的房子里吧?”韩太太提议道,望望四周的陌生,举头一见全是陌生人:“我们在这里怎么睡?”
韩父看功夫漫画看得正起劲呢:“他又不笨,他难道就不会找到那里吗?再说,我要老想他的话我也睡不着。”
“当初是谁想出离家出走的主意的?不知道他现在吃得好不好,可怜的孩子。”母亲总是特别惦记这十月怀胎产下的肉,担心这忧心那,时刻不忘。
韩俊秀甚至想过要把楠楠丢掉算了,反正这也是别人乱丢给他的。
晚上偷偷抱着楠楠,一身黑帽黑衣的打扮,就怕被人认出来。
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真可恶,明明已经特意走到离家不近的街口垃圾站,
居然这里是夏心悦住的街道。
“你在干吗?”看他鬼鬼祟祟地想把孩子放在垃圾站,猜也猜到了。
“呀!”他险些不稳:“你是鬼啊,干嘛突然出现。”
“我下来丢垃圾。”把手中黑色胶袋丢进大桶里,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婴孩:“你也是吗?”明显的反问句。
“我,我只是来有什么好捡的。养个小孩很费钱好不好。”
“你家可没有什么是缺的吧。”她瞥了两眼可用的垃圾:“看来就这个平底锅还能有点用,你拿去用吧。”
这女人是故意的对吧?故意要损他来着!
“呀!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是气疯了,这三天发生的荒唐事快把他逼疯了。
“去验DNA,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你可以交到政府福利署,或者是爱婴协会,他们都可以收留这个小孩。而且绝对比你照顾得要周到。”
“真的?”他不知还有这些机构可以帮忙。
楠楠似乎知道自己将要被人再次遗弃,所以开始哭了,哭得比之前都要大声。
“哦~~~~~~不哭不哭,哦~~~~~~~~~~~~哦~~~~~~~~~~~~”夏心悦抱过楠楠,很有耐性地哄着他,直至他慢慢入睡。
“嗯,楠楠睡着了。”她露出浅浅的微笑,面对那无邪的稚脸:“好乖喔。”
他们在路边的大树下坐着,韩俊秀正在补充他一天的食粮,这三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没想到你还会给我带饭,真是不错的保姆呢。”他没想过她会为他准备吃的。
“明天去学校上课吧。”她施施然地说,好像和她无关,但她却是涉及了:“我经过教员室,泰森说副校长都找不到你,很生气。”
“我关手机了。”他叭完温热可口的饭菜,抹掉嘴角的油末:“我带着他怎么去学校。”
“我明天帮你看着他,你回学校上课。”
“你?”不敢置信,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居然逃课?为了赚钱。
她可是三年来都保持全勤的特级优等生。
“我随便找个借口,请几天假不是难事。”她专注于宝宝,虽然他已沉沉睡去,但夏心悦就是不看韩俊秀一眼。
总是这样淡淡的,如水一样无色无味无变化。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白天时间长,你要付我多一点钱。”她终于正视他,看见对方眼中那有点嫌恶又无奈的神色,早已料到:“明天放学在医院见,你应该验一下DNA。如果他是你的你就得认。”
韩俊秀再不回校,泰森就要发飚了,现在也已经是接近捉狂的状态。
“你这个死小子,你是真的想要被停学对不对?你再不回来我就把给你捉回来。”泰森虽然凶恶,但是韩俊秀心里明白她是为了他们这些不争气的坏学生而着急。
“知道了,我现在回来上课了。”
“基石呢?”泰森又问。
“他…...他要照顾他妈妈。”
“又不回来。”泰森语气已放缓:“他妈妈好点了吗?”
摇摇头,代表情况不好:“还要继续医治吧。泰森,帮帮他嘛,最起给他期终考的机会。”
“你以为我不想,可是他旷掉的课时已经超出学校可以容忍的标准。”
说起这个真让她头痛呢。
韩俊秀上课,夏心悦休假。
看见旁边空空如也的桌子,无端地勾起了记忆,会想到她的脸。
明知她在帮自己照看孩子,但还是想起她了。
真是一个怪人。
冷的像冰,但做的事…...却教人感到温暖。
只是每次都与钱扯上关系,让他也是很不爽。
好像她做所有的事都是为了钱。
她很欠钱花吗?没听说过她家里有困难,也不见她爱买名牌。书包笔具都是平凡品。
唉,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人家的事干嘛。
东河见俊秀回来上课,好奇楠楠的下落:“你儿子呢?”
“那还不一定是我儿子。”整天与他作对的坏孩子,好像是他的缩影——心底里认同他们确有几分相似。
难道真应了妈妈那句话:“生个像你的儿子,气死你。”
“她帮我看着。”
“真的假的?我就说这个优等生怎么请假了。你都不知道,听说她只是打个电话回来就行,泰森马上就批了。真是差别待遇啊。”
俊秀听后只是笑笑,东河再说:“她那么帮你,我看不是为了钱吧,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会吧。”韩俊秀虽然自认魅力非凡,但像夏心悦那样的千年冰山与他是绝缘体。
“你不是说她对你笑了,她对你笑耶!高中三年,就算她上台领得什么优秀表现奖,她都是面不改色,一点笑容也没有。但是她竟然对你笑了,还笑了两次,她肯定是对你有兴趣。”
基石分析得头头是道,条条是理,韩俊秀似乎也觉得怪哉。楠楠的事情让他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哪有多余时间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如今基石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如当头棒喝令俊秀重新思考。
“不会了,你别乱说。”不行不行,他拼命摇晃自己的意志,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才没乱说!要不要赌赌看,我说她一定是喜欢你的,怎么样?赌不赌?”
“唓,这有什么好赌的。”他懒理,但东河却很顽固,因为这个真的太新鲜了。更何况他始终认为上次是夏心悦告密。总想找个机会整她一下,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就一包烟。”东河也是一般小康之家,不赌大的,就是一包烟:“她这么冷的一个人,主动接近你,肯定是有企图的。你难道没有怀疑过?”
确实是有点奇怪,平时大家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基本上应该是平行线,没有交集。就像偶而的两句,都不外乎是他撂狠话的多。
她应该很讨厌他才对。
见他犹豫,东河马上再下一城:“来嘛来嘛,就一包烟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找个机会试探她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猜对。”
“什么机会?”他完全是好奇,而且像这种游戏,高中生常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三个还曾和别校的人打赌说把区女女校的五朵金花一次攻陷,结果是韩俊秀赢出。
远近驰名。
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