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冯衡》烟竹

4、烟雨楼大战

　　“我与全真七子约战烟雨楼，你别出来。待我了结了此间事务，再一起回桃花岛。”
　　回桃花岛？免了吧。
　　我嘴上答应，心里却计较着，趁他与人打架时脚底抹油。
　　于是吃了午饭，我告诉他昨日把东西落在醉仙楼了，于是他去醉仙楼取东西。我后头就掕着包袱准备跑路。
　　射雕我电视小说不知看了多少遍，记得很清楚，虽然决斗时间约在八月十五，事实上却是从十四日午后就开打的。而事发地点最早也是在醉仙楼。有郭靖和丘处机首先发难，然后才转战烟雨楼。
　　只是我下楼的时候，却很不巧地看到窗边栏杆处依栏而立的一个白衣女孩。看她发间束着一条金带，右手上是一根绿莹莹的竹棒。
　　是黄蓉，我记得书里写她就是这麽打扮的。
　　来到武侠小说里怎么可以不见见主人公呢？反正现在时间还早，等他们打起来再溜不迟，局面越乱，越容易脱身，不是麽？
　　于是我走过去，伸手拍拍白衣女孩儿的肩，“小妹妹，你怎麽啦？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白衣女孩儿回过头来，看到我，神情有点疑惑。“你是？”
　　我耸耸肩，“无关紧要到路人甲。看你呆呆出神，忍不住过来打扰。我叫.....风无痕。”
　　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果然是个小美人呢。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和冯衡很像，幸好我有戴面具。只是那眉间眼角的轻愁更叫人怜惜。想必是岛上巨变一节那个姓郭的傻小子误会他爹是杀师凶手，两情决断，倍受煎熬。
　　“风无痕？”黄蓉偏首微笑，“你果然是过客呢。我叫黄蓉，你叫我蓉儿吧。”
　　“蓉儿，”我不禁扬起嘴角，看来黄蓉对我印象不错呢。“你为什麽烦恼呢？看你闷闷不乐，真叫人心疼呢。”
　　黄蓉眼圈一红，“靖哥哥不要我啦。”
　　“怎么回事呢？能对我说说吗？”
　　也是这几天瘦了着许多煎熬，饶是她智计无双武功超群，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听我这麽一问，也就盈盈欲泪的把事情经过细细说了一遍，与我在书上看的大致一样。
　　“靖哥哥认定是爹爹杀了他五位师父，他要找爹爹报仇。他再也不要我啦。”
　　我喝了口茶，茶杯又放回桌面，看了她好一会儿。“你靖哥哥认定你爹是凶手。你呢？你也这样认为麽？”
　　“不，我不相信。爹爹不会是凶手。”
　　“这不就对了。”我点点头，“你刚才也说了，他只是认定。并没有进一步证实，也没见你爹亲口承认哪。适才你说他二师父在信的背面写的几个字，最后一个字没写完，只写了三笔。一划一直，再一划连钩。你说你爹号东邪，他认定是个没写完的东字，但若说是个西字又何尝不能？再说了，人死在你家，常人都会想到你爹所为，那个书生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对于这一点，当初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划一直再一划连钩，怎么可能是个东字呢？后来想起那时候使用繁体字，自然是个东字。
　　“还有，你靖哥哥的四师父所写的那个小十字，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着，食指在茶水中一蘸，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十字，一个横短竖长，一个横长竖短，而且那一竖偏左。
　　“你看看，是哪一个？”
　　见她眉心一动，继续说道，“十字横长竖短的，的确可说是黄字的起笔，而十字横短竖长的一半都做偏旁部首，像林字，柳字，杨字，梅字......”
　　黄蓉突然站起来，“是个杨字！”
　　我微微一笑，看着她由怀中取出一只翡翠小鞋 ，怔怔地看着。“比招比招.....比招甚么呢？我原来一直想不通，可一听到风姐姐你说是个杨字就想到了.....比武招亲！”
　　“我可没说是个杨字，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我悠然拿过另一只干净杯子倒了茶，轻啜着，耳听楼下一阵金刃劈风的声响夹着几声吆喝呼应之声，打起来了。
　　黄蓉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却忽然看向楼梯口一动不动。顺着看过去，但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左刀右剑疾步上来，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装作没看见，直奔窗口处。而窗口处此时正有一人凭栏向下观望。做叫化子打扮，腰带上挂了只大红葫芦，一只手正举着半只羊腿大嚼特嚼。
　　就听得那少年叫了声“师父”，两人一齐向下看。
　　那少年应该就是郭靖了。没有胡歌版的帅，但也马马虎虎了。再看黄蓉，她可比林依晨漂亮多了。只见她呆呆看着郭靖，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过了一会儿，却见郭靖转身飞奔下楼，我拍拍黄蓉。
　　“你靖哥哥去打你爹爹啦，你不去劝架？”
　　黄蓉抬起脸来一颗珠泪滑落，“我劝得动麽？”
　　“那也不能让他们打起来呀，要知道，一个是亲爹，一个是情郎，哪个伤了也不好呀。”
　　黄蓉呆了呆，站起来向窗边走去，我跟了过去。
　　就见那老叫花回过头来，笑道，“蓉儿来啦？”看见她神色憔悴，不由一怔，“怎么啦？和你那傻哥哥吵架啦？”
　　黄蓉不说话，只扶着栏杆向下观望战局。但见全真六子加一个小道士以及柯镇恶郭靖两人，以八对一围住了黄药师打得天翻地覆。
　　洪老叫花见黄小姑娘不理他，转过头来问我。“这位姑娘好面生，老叫花没见过。”
　　戴着面具当然没见过，你有没透视眼。
　　我扬起嘴角，“我是看热闹的，也没见过洪老前辈。”
　　“有趣有趣，”洪七公笑哈哈摇摇头，“小姑娘和蓉儿一般古灵精怪，还带了个面具。”
　　“我戴面具是因为长得不能见人，前辈还请见谅。”我嬉笑应着，突见黄蓉转身奔下楼去，再看楼下，打群架的已经暂停开始分说恩怨。
　　“......先师遗下的这个阵法，已然为你破去。我们若知好歹，该当垂首服输听凭处置。”说话的道人言语随和温雅，气度谦冲有礼，该就是丹阳子马钰。果然比那冲动鲁莽的丘处机顺眼多了。我点了下头，只听他又道，“只是师门深仇不敢不报。了解此事后，晚辈自当刎颈以谢岛主。”
　　再看黄药师，只见他手一挥，语声傲然。
　　“多说无益，动手吧。世间恩仇之事，原本难明。”
　　我不禁有点恼火，恨不能下去敲他一下。之前还说了事后就带我回桃花岛，现在却一副要束手就戮的样儿。我看他八成把老婆忘到九重天去了。
　　反正我也不想跟他去什麽桃花岛还不如趁早偷溜。
　　于是我掕着小包袱偷偷下了楼，想从楼后绕过去。就听见啪的一声黄药师甩手给了郭靖一巴掌，忍不住回头看，却见他依旧搂着黄蓉，轻轻抚着她的秀发。
　　果然是出手如电，来无影去无踪。只不过我没看到，没意思。
　　“阿衡，我不是让你在楼上等吗？”
　　我不由僵住脚步，缓缓回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已到了我身后，登时吓了一跳。扬起尴尬的笑脸，“你刚才不是要他们痛痛快快把你杀了，以成全真派美名吗？我想你应该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话刚说完额头上就被弹了一下，“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瓜子里想什麽。”黄GG，弹指神通不是这么用的吧。
　　我微微一惊，被发现了？不可能呀。
　　就这一愣神，脸上的面具已给他摘了下来，搂过我肩头面向众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面向黄蓉。
　　“蓉儿，你瞧瞧，她是谁？”
　　我尴尬的看着黄蓉一脸呆滞震惊。心里不住祈祷，千万别叫我.....“娘......”
　　晕倒。
　　后面的事儿因为我的出现被乱了剧情。架没打成，欧阳锋窥伺一旁绝佳好机会也给我搅了。再加上洪老叫化一句话，大家罢斗。休息的休息，打坐练功的打坐练功，实在没意思。
　　早知道把戏看完再说。
　　“爹，她真是娘亲吗？”
　　黄蓉仍是被死而复生的娘惊吓到，没能平复内心的震撼。一双眼紧紧盯住了我不放，不敢相信这摆在眼前的事实。
　　我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其实还有待查证.....”收到黄药师冷眼射来，立即住口，垂下眼去。
　　“蓉儿，你看看她右腕内侧。”
　　什么？我正自满头雾水，右腕已给她翻转过来，就见内侧赫然一颗鲜红欲滴的痣。
　　有没有搞错？居然还有标记！
　　“没错，正是娘亲。你果然是我娘。”
　　被她激昂的情绪吓到，我有点无措。黄药师走过来伸手搂住我肩头，“蓉儿，你娘失忆了，别吓着她。”
　　一旁的洪老叫化哈哈大笑，“我道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是谁呢，居然是你黄老邪的老婆。这世上还真有死人复活的事哪。”
　　我倒没抗拒黄药师的亲近动作，怎么说也是在外人面前，总不能叫他丢面子。向洪七公微微一笑。“适才是小女子无礼了，还望七兄见谅。”
　　洪七公怔了怔，既而笑道，“你是老邪的老婆，叫我七兄也是在理。只是从刚才的老前辈一下变为七兄。老叫花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好不习惯哪。”
　　仰脸看黄药师脸色不太好，八成被洪七公的话刺激到，想到自己已经不年轻了。不由好笑，看向一旁的柯镇恶郭靖师徒。只见郭靖满脸杀气直盯着我身边的黄药师，柯瞎子虽然看不见，但一双无光的眼也直直对着我们。
　　我拉了下黄药师衣袖，“你真杀了江南五怪吗？看你宝贝女儿给这事儿折磨成什么样子？还不肯说一句实话？”
　　黄药师看向黄蓉，月光下更显的她容色憔悴，脸上不由大为爱怜，横眼瞪向郭靖，却见他脸上杀气，立刻又冷硬起来。
　　“就是我杀的，江南七怪没死清，还剩下一个臭瞎子，我要叫他也活不过明天.....”
　　这人真是的......我懊恼地拧了他一下，就见郭靖和柯镇恶一前一后纵身扑将过来。不由惊呼出声，只听砰的一声，郭靖倒退两步，差点撞上柯镇恶。也是那瞎子听风辨形的功夫练到了家，竟然一闪避开。
　　洪七公火了，“我说过别动手，老叫花说话当真放屁么？”
　　郭靖不敢再上，狠狠地瞪视过来。
　　我不由皱眉，再看黄蓉，已经泫然欲泪。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其实人是否拙夫所杀，是可以查证的。”转眼看向盘坐在地下运功的全真六子及尹志平。“或许全真教几位道长可以作证。”
　　这话一出，引起全场所有人注目，全真六子及尹志平也都睁眼看过来。
　　“黄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我微微一笑，看向柯镇恶“柯大侠，请问你可否记得当日在桃花岛上遇袭时是那一天，什麽时辰？”
　　柯镇恶咬牙切齿，恨恨道，“我瞎子死也不会忘记。那日正是八月初五，我弟兄几个接到消息后赶在全真教几位前头来向他报信，却被他狠下毒手！”
　　我摇摇头，“这么说，你们六位来到桃花岛后，全真教几位也到了桃花岛？”
　　“不，”马玉开口接道，“我七人还未登岸，就见黄岛主乘船离岛，便即追了上去。”
　　“然后呢？”
　　“一直到三天后弃舟登岸，在烟雨楼，也就是此地，定下约占日期。”
　　我点点头，再看向柯镇恶，“柯大侠还没说是什麽时辰呢。是天黑前还是天黑后？”
　　柯镇恶身形颤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瞎子虽然看不见，却也记得那时也快过晚膳时辰了。”
　　“好了，”我拂了下衣袖，“八月初五那日我家夫君天黑之前已经离岛了。而且有全真教几位道长作证三天之内并不在岛上。所以，杀人者另有其人。”
　　众人鸦雀无声，柯镇恶扶杖的手微微颤抖。黄蓉又惊又喜，郭靖茫然无措。
　　我环视四周，眼光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定在郭靖身上。“郭少侠，你可明白了？”
　　郭靖呆了半晌，突然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靖哥哥......”黄蓉连忙扶他起来，见他额中通红似要渗出血来。连忙掏出手绢为他擦拭。郭靖捉住她手，面上又悔又愧，看向我们。
　　“黄岛主，晚辈糊涂至极。”
　　黄药师哼了一声，把手一挥。“罢了”
　　“哈哈哈.....黄老邪，一场天大的误会尊夫人几句话消于无形。倒叫我老叫花好生羡慕。”
　　洪七公哈哈大笑，“你从哪里逃来这麽聪明的老婆？真是好福气！”
　　黄药师微微一笑，面有得色，搂着我的手也紧了紧。
　　“那是兄弟的造化。”
　　我撇了撇嘴，深不以为然。一场好戏就这么给我破坏了，后头好多剧情也乱了。真不知铁枪庙中那一出又该怎么唱。看向众人，最高兴的莫过于黄蓉这小丫头，小情人误会终于解开了，当然和好如初啦。
　　却见柳树下柯镇恶神色黯然，是啊，七兄弟死剩一个，如今连真凶都找不到。
　　“又在想什么了？”黄药师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眼看他，扬起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我刚才是否破坏了药兄你被人误会追杀的雅兴？”
　　他淡淡一笑，“说什么呢。”长指拂开我额前垂落的发丝。
　　我耸耸肩，再度看向柯镇恶，“你说凶手会是谁呢？”
　　他把玩着手中玉箫，“除了西毒欧阳锋还会有谁？他手上上有我们桃花岛的总图，要进岛并不难。”
　　这人还真是精明呐，什么都看透了却不说，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想了下，招手叫黄蓉过来。
　　“娘，你叫我？”
　　我不是你娘。
　　忍住冲口尖叫的冲动，我依旧挂着柔柔的笑容“这下和你靖哥哥之间的误会没有了。蓉儿开不开心？”
　　“是开心，只是....”黄蓉转眼看着树下的柯镇恶，“揪不出真凶，靖哥哥终究不会快活。”
　　我点点头，这丫头还没忘了这一层，果真是一颗心扑在他的靖哥哥身上，念兹在兹的全是情郎的喜怒哀乐。我还以为她误会一解开就把这些抛忘得一干二净呢。
　　“如果能找到一个目击全程的证人就好了。但我估计岛上知情人早给凶手灭口了......”
　　“啊，我想到一个人，她说不定还活着！”黄蓉双眼一亮，“就是......”
　　“是傻姑。”插话的是黄药师，“我适才似乎看到她和欧阳锋杨康他们在一起。我想应该就是她带他们进岛行凶的。”
　　“这可简单多了。”我看向黄蓉，微微一笑。“蓉儿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他人赞我聪明绝顶，殊不知这射雕我是熟极于流的。自然事事了然于胸，只需稍稍动个脑子，说出的话就足以语惊四座了。
　　搞定了这事，我松口气，嘉兴铁枪庙那一出应该会照旧上演，只是略略不同，也无关紧要。
　　我拉拉黄药师衣袖，“该解决的事也已经解决，这儿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眼看湖面雾气渐盛，我不由有点发怵。再不久西毒欧阳锋就要放蛇了，我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当然也怕蛇。
　　他垂下眼来，温柔一笑。“我们走吧。”当即转过头朝一边的洪七公叫道，“七兄，我夫妻要回桃花岛，你也一块儿走吧。”
　　洪七公伤势未癒，功力未复，正好去岛上养伤。
　　只是，我真要跟他回桃花岛啊？
　　突然间只觉懊恼无比，把偷溜的良机都白白错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