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冯衡》烟竹

5、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花岛上，果真如世外桃源一样。
　　漫步于桃花林中，虽是秋季却仍是花开满枝。随手拨开花枝，只惹得落英缤纷，在风中飞舞。点点桃红，如漫天花雨。
　　好美的画面，好浪漫的情怀。
　　桃花岛......我有时不禁猜想她为这岛取这样美的名字栽种着许多桃树，或许是真想经营一个陶潜笔下那样的世外桃源吧。
　　不过不管怎样，我每感叹一次岛上的美伦美奂，就不由自主的佩服这个男人一次。
　　弹指峰，清音洞，绿竹林，试剑亭.....每个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给整治得如人间仙苑一般。至于岛上的房屋建筑，更是极尽巧思。就单说这几日居住的精舍，全以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外头攀满青藤。望之固然赏心悦目，入内更觉冬暖夏凉。
　　这男人琴棋书画自不必说，医卜星象，奇门遁甲，农田水利，工商经济，兵法韬略更是无一不精。
　　他不仅武功盖世，还会种花种树，甚至还很会做菜。还给每一道采取一个颇具诗意的名字。什么“玉笛谁家听落梅”，“二十四桥明月夜”，“岁寒三友”，“好逑汤”当真是极逞智巧。光听名字就叫人食指大动。
　　这几天我的胃口已经给他养刁了。
　　我一直很重口腹之欲。每次工资一发下来，十之八九都花在自己一张嘴上，衣服倒不见买几件。只是我自己厨艺不怎么样，又痛恨“黄脸婆”三个字，是以很少下厨房。自然是寄望于以后的老公十项全能，身怀世界级名厨的做菜手段，毫不委屈了自己的舌头与肚皮。
　　因此这几天，我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对眼前这个上选好男人下手。
　　虽然他年龄大点，已经四十好几快五十了，但外表可一点也看不出来。我曾经特意就近观察过，真的连一根白发，一丝皱纹也找不到。尤其让人心怀怨忿的是，他一个大男人皮肤居然那么好。肌理晶莹发黑如墨，在阳光下发出青幽幽的光泽。
　　“绿鬓如云”不是这么用的吧？
　　后来我耸耸肩，照照镜子也就稍微平衡了。
　　只是这男人.....他有老婆的，虽然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就这一点足以让我将满脑子如意算盘打消，我不抢别人的男人。
　　东邪黄药师，他痴情专一，但一心一意里只有那个叫阿衡的女人。到妻子死去十几年了还不忘殉情的心愿。那艘花船在数月之前已沉落海底，但他对亡妻的情永不消退。
　　痴情的人，如果他的痴情不是给你，最好不要去沾惹。否则一旦栽进去，就只有伤心收场。
　　所以，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对他动心的。
　　嗯！
　　狠狠点了下头，回过神来，环视四周，仍在桃花林里打转。这其中布着阵法，没人引路凭我的智商，八成会再困个一两天。
　　但我并不急，反正时间长了，黄药师自然会来找我回去。现在桃花开得这么好，花谢花飞，漫天花雨，这样起眼绝美的场景，看多少次也不会觉得厌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反复念诵，反复咀嚼，终究不解其意。
　　看着眼前这满枝桃花开，满天花瓣飞舞，应该是如此吧。
　　但......花无百日红，再美，不也终要零落成泥吗？
　　就像桃花岛，就像黄药师自己。
　　人终有一死，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但记得曾经无意间翻开一本《风流老顽童》的书来，还没翻到正文只扫了一眼书目，就确定不喜欢，很不喜欢。
　　黄药师临终授艺......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几个字，心就像给捅了一刀，很难受。
　　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飘落难寻觅。
　　东邪黄药师学究天人，武功盖世，桃花岛威名赫赫，盛极一时，却也终因人才凋零，渐至没落。
　　只是我不忍心，尤其不忍心。
　　那样一个出尘绝世，谪仙一样的人物，最终也不免没入黄土。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以前不太明白黛玉葬花的哀愁，现在有些懂了。
　　落红零落，若能收葬，也是一件幸事。只是黛玉到后来花落人亡时，连棺木也无一件。也当真是魂归离恨天，其也茫茫无依处。
　　没有花锄，我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桃花树下刨了个人小坑捡了几片花瓣放进去，洒土掩埋。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休与污淖陷渠沟......”
　　最后一把泥土覆上，我拍拍手站起来，歌声轻轻唱着，继续穿行于桃林中。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哪年葬侬知是谁？......”
　　歌声在看到前方不远处走过来的青衫男人而停止，我止住脚步。
　　“阿衡。”
　　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人，我再次感叹，原来世上真有这种妖孽。
　　形象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金老爷子书上是这麽形容的。
　　我的想象力贫乏得紧，光凭这十六个字实在很难勾勒出具体的模样，只觉得应该长不错，气质独特与众人不同列吧。
　　眼下书上人物活生生走出来，完全颠覆了我对于东邪这个男人的认识。
　　不是七老八十白发苍苍如83版黄药师那样的老爷爷，也不同于08版黄秋生扮演的那样。至少黄秋生没有眼前这人好看，年轻。同样都蓄了胡子，黄秋生给人一种憔悴沧桑的观感，而这人却越看越觉得潇洒不羁，飘逸无伦。
　　所以说，是人妖级别的。
　　人家名为药师，自然驻颜有术了。
　　“午饭时间到了？”想起他煮的菜，口水不自觉的分泌个不停。
　　“自然。”他伸手从我发间取下一片片桃花瓣，眼中轻漾着温柔笑意。“看你这样，为夫还以为是桃花仙子跌落人间呢。”
　　我扬眉浅笑，“你本来就娶了位桃花仙子。”
　　“那是自然，天上的桃花仙子，怎么也不及我的阿衡。”
　　我让他走在前面，自己在后头跟着。说是方便记住路径，黄药师笑笑，答应了。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青衫飘逸，行走在桃花林间如清风一样潇洒悠然。花枝轻摇，拂落片片桃花，看得不由痴了。
　　看刘亦菲版神雕，有一个画面一直印象深刻。
　　古墓里，小龙女白衣飘然，黑暗中毫不影响她的行走。小杨过跟在后面，虽然觉得光线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但却看到小龙女周身似乎笼罩着淡淡光晕，犹如仙女一般。
　　突然感觉自己现在的眼神就像那时的杨过，目光追随着前方的身影，痴痴然而不自觉。
　　猛然刹住脚步，我摇头，再摇头。
　　我怎么能追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