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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改个人名) ...

  •   顺着来时的路,走到白云深处。

      阵法识别身份,眼前骤然出现一座七层楼阁,牌匾上桀骜的字迹气势惊人——沧渊阁。

      天气阴沉,淅沥沥下着小雨,绿草比出发时高了一截。

      两人走进阁楼内,阴暗的天气使内里黑沉沉的,唯有一张桌子上点着一豆灯火,有人以手撑脸,似是睡得安然。
      他们不禁放轻了脚步。
      把玉牌放到桌上,那人眼也不睁,懒懒伸手,掌心一抚,两指一伸,点在玉牌上,把玉牌滑向两人。
      他的声音轻缓:“每人得积分两分,去公厨扫地一月。”

      ……

      肥羊用力的嚼着草,看着他们。
      裴秋逸脚步一顿。
      云北歌点头。

      两人坐上去,羊把翅膀张开,扇了裴秋逸一脸水。
      他伸手抹脸,连忙把草递到羊的嘴边告饶:“羊大爷,我错了,瞧,小的准备了好多草给您呢。”
      云北歌哼笑。
      裴秋逸对他做了个鬼脸。
      羊大爷满意的吃草。

      高空之上,乌云涌动,大雨砸在身上,又顺着衣服滑走,没能弄湿里衣。

      风呼啸,他们在天上飙羊。

      高速的冲刺使云北歌忍不住放声长啸,裴秋逸也叫:“啊——!”
      羊仿佛受到鼓励,飞的更用力了,它们调转向上,一冲———灿烂的霞蔚直入眼帘,阴暗与光彩交织。

      更高处没有下雨,阳光明媚。

      两人呆呆收了声。

      羊满意的咩叫。

      ……

      小屋一如既往的冷清。

      花落了满地。

      云北歌拂了花,在石凳上坐下,拿出纸笔,细细思索,时不时落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鸡兄还不得每天带着老婆们觅食呢。

      定风波峰。

      石阶蜿蜒向上,转到山腰处消失。
      水从叶子尖滴下,没入潮湿的泥土中。
      雨后处处是清亮的绿。

      百里枫脚踩在石阶上,小水洼轻溅,波纹回荡。
      水流顺着黑硬的鞋子滑落。

      大殿里。

      云北歌和裴秋逸行礼:“师父。”
      陶修九捻着胡须,笑问:“这次历练如何啊?” 云北歌说:“收获颇丰。” 裴秋逸说:“大长见识。”
      “哈哈。”师父笑,又说:“说说看。”

      两人正要说起,门外穿来脚步声。

      不疾不徐,像准时摇晃的钟,一声声叩在心弦上。
      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师父。”

      陶修九道:“进来吧。”
      大门推开,檐角上垂垂欲滴的水终于滴下。

      百里枫五官深刻锋利,剑眉鹰目,眼角边一颗小痣使他多了一丝风情,而苍白的皮肤及黑沉的眼则添了份阴郁 ,实在不像声名远扬的将领。

      他行礼:“师父。”
      陶修九点头道:“这是你们的二师兄,百里枫。”
      “师兄好。” 两人说。
      百里枫颔首。
      “秋逸性子躁,北歌沉稳些,枫儿近日无事便教导一下师弟们吧。” 陶修九道。
      “是。”百里枫答。
      陶修九又说:“你们大师姐身负要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两人点头。

      四人坐下,云北歌讲述此次历练,裴秋逸在旁补充,百里枫指点,陶修九泡茶。
      茶香飘远。

      ……

      云北歌现在也过得很忙。

      早起练招,接着去讲堂听课,中午去找师父师兄学习,多数是师兄教,一直到下午去公厨扫地,晚上复习,夜晚修炼。

      弟子们陆续筑基,公厨用饭的人少了很多,云北歌在人快散尽时来到,向大娘大叔们打过招呼,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先把公厨门外的灰尘落叶扫净,再回去扫做菜的地方,等到这时人也已经走完,就去扫用饭的地方。

      云北歌一丝不苟的扫着,脑子里放空,什么也不想,这种状态让他觉得很舒适。

      晚风拍起树叶,掉下一只虫子。
      云北歌一挥扫帚,把它扫到树下。

      有脚步声传来,云北歌停住,惊喜的回头:“是你啊。”

      秦楼点头,道:“我来找你。”
      “怎么了?”云北歌把扫帚立住,问。
      “你给我的记录,我有些细节想问你。”秦楼道。
      “好啊,不过我还没扫完,等一会儿可以吗?” 云北歌笑了下。
      “嗯。”秦楼回答。

      他走到一边,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云北歌扫的更快了,扫把挥得用力。

      他和秦楼走在路上,有一种熟悉混杂陌生的感觉。
      机甲师的授课与他们不同,他也很久没有和秦楼一起上过课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云北歌问。
      秦楼眼里好像带着一丝丝笑意,他说:“听闻定风波峰主的两位天赋出众的徒弟第一次出任务就被罚扫地。”
      “哦。” 云北歌别过脸,又忍不住笑了。

      走了两步,云北歌又问:“你想问什么?”
      “你与那只狐兽对战的细节。”

      看来写的还是不够仔细,云北歌暗暗记下,下次问过师父师兄再写,这样细致些。

      “我在离它一百五十米处埋伏,当时流了汗水,还有一只小虫子掉在我脖子上。虫子掉在地上时,它就发现我了。师兄说狐兽嗅觉灵敏,闻到了虫子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混杂着我的汗水的味道,所以它能发现我。” 云北歌说。

      秦楼专注的看着他。

      云北歌认真盯着眼前的路,目不斜视的说:“虽然我掩饰好了,但百密一疏。”

      秦楼点头。

      “它的速度很快,对地形也熟悉,很聪明。它让小兽追在我身后,营造它还在我身后追的假象,但它自己悄悄绕到了前面,作势扑我,其实后面的尾巴才是杀招。” 云北歌心有余悸,那临近死亡的感觉令人难忘。
      “它也知道攻击人的脊椎也能一击毙命,狠狠抽了我的腰。”云北歌最后说。

      秦楼停下,说:“伤好了吗?”
      云北歌点头道:“好了。”
      秦楼继续走,说:“越厉害的兽族越聪明,不能掉以轻心。”
      云北歌道:“嗯,下次不会了。”

      “要不要做我的搭档? 机甲师不能关在门里独自研究。”秦楼声音随意。
      云北歌停下,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 秦楼问,也停住。
      “我们不是已经是搭档了吗?” 云北歌说。
      “哦,我再问一次。” 秦楼道。
      “哦。”云北歌把脚下的石头踢开,继续走了。

      秦楼跟在后面,笑了。

      云北歌若有所感回头,也只能看见他嘴角残留的笑意。

      两人回到小屋,地上有零星几朵花。

      云北歌指着树上基本不会再掉的花,说:“快结果了,荔枝很好吃。”
      秦楼道:“我还没吃过。”
      “是酸甜的,但不能多吃,会上火。”云北歌低头避开树上那双锐利的鸡眼,绕过树走。怎么秦楼就不会被鸡欺负呢?他多看一眼就要遭。

      “嗯。”秦楼回答,他抬头看向树上的鸡。
      鸡兄与他对视两秒,把头藏在翅膀里,合上了眼,看样子是要睡了。

      “切磋一下吗?” 秦楼倚在树旁,问。
      云北歌转身:“好啊。”

      *

      一则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大陆。

      一场海啸袭击了大陆所有沿海处,人族损失惨重,兽族不明。

      宗门里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紧张,一张征集令发出,筑基及以上的弟子可自愿前往沿海救援。

      云北歌和裴秋逸领了牌子,坐上飞船出发。

      出发前他曾问秦楼要不要去,秦楼只是摇头道:“不合适。”

      虽然三国表面上不再对峙,但横亘在人们心中的歧视未消,他去了很可能成为痛苦的人们发泄怒火的对象。

      云北歌讪讪道歉。

      ……

      南部沿海,海城。

      海城占地很大,是一座半军事化的城池,曾在对抗海族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城中心那根直/插云霄的柱子代表了它曾经的辉煌,但随着海族退却、时间流逝,繁华的城没落,从军机要塞隐退成了半军事化城市。

      连它的民众都不会应对海啸了。

      飞船降落,弟子有序走出,部分按照指令赶去照顾伤员,部分去挖掘废墟。

      空谷的人昨晚就到了这里,正在忙碌。

      又一座飞船降落,是纤云散的人。

      云北歌和师弟分开,他去挖掘废墟。这里的房屋由黑石建造,质地坚硬,然而却被海啸击碎,倒塌的废墟中不知还有多少人。

      他和同门清理出一块空地,布下一个阵法。
      阵法成,他们感受到了方圆百米的人的位置,接着分散开来,利用机甲挖掘。

      此次宗门带来了三座机甲,足见重视。机甲的类人形态只是最普通的一种形态,它还可以化成多种形态,在不同场合发挥奇效。比如此刻,一块机甲落到一片废墟中,散成无数小片从缝隙中没入,在底下聚合,将重石抬起,露出昏迷的人,然后四散撑住碎石。

      云北歌查看他的伤势,输入灵力护住心脉、内脏和骨骼,再轻轻抱起,放到传送阵上。
      传送阵上已经躺了几个人。
      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云北歌低下头看他,他嘴巴张合说着什么。

      提高耳力,附耳倾听。

      那刚从废墟救出来的人说:“还有……我的女儿。” 说完昏迷了过去。
      云北歌轻轻点头,继续救援。

      *

      纤云散。

      山巅处有一小亭,云雾缭绕。

      亭下,林萧道和方步周在下棋。

      作为两教教主,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嗒”,一黑棋落下。
      “该你了。”林萧道声音轻漫,她面容年轻,停留在了二十二的年纪。

      方步周回神,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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