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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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酉时两个儿媳妇做好了饭菜，也就杂粮蔬菜饼、杂粮粥，一个焖豆角，鸡蛋焖韭菜，凉拌茄子，焖菘菜莱菔，酸菜豆米汤，焖菜都是加了猪油的，分量十足简单却丰盛，拿出来招待村长和族老也算拿得出手了。徐二狗带着两个儿子亲自上门把村长徐立富和村子里现存辈分和年纪最大的三叔和四叔请回家喝小酒。
蔡明明趁天还没有黑，溜达到院子里享受阳光浴顺便听听这家人的八卦，了解了解情况。在院子里玩的四丫、五丫看到蔡明明好奇的的不得了，盯着她左看右看，要不是大人三令五申不准靠近蔡明明，还有大丫随时注意着，一见两个小丫头有靠近的趋势，立马跑过来喝止，这两个调皮的小丫头都能上手去摸蔡明明，说不定能来个手盘菜花蛇，给大家表演一个用菜花蛇跳绳。
蔡明明也很害怕孩子的靠近，毕竟上辈子当过妈知道小孩子很脆弱，虽然自己现在能控制住自己的蛇身体，但是保不齐骨子里的野性还在，上去就是一口咋办？弄得两个小丫头又疼又哭兮兮的，到时候自己在这个家就不能待了，肯定得被赶出去。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所以还是双方都保持距离的好。
村长一进院就看到在院子墙角晒太阳的蔡明明，不由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中午刚见面的时候，徐立富太紧张了都没好好看看这有灵性的菜花蛇到底长囔样，当时就觉得屎黄屎黄的一坨。要是蔡明明知道这村长这样形容她，她会不顾中午的约定狠狠的给他来上一口，让他知道家蛇的威严不可侵犯的。徐强引着村长进堂屋坐着，只等三叔爷和四叔爷到了就上桌吃饭。
随后来的是族老四叔爷，徐志亲自引回家的，这四叔爷一进屋院子，蹲在地上玩的四丫、五丫就齐声喊：“四老祖”。“乖，今天四老祖给你们带了糖快拿去和你姐姐们分吧！”只见熊腰虎背的一个老人大步走到四丫、五丫跟前递上用干荷叶包着的糖块。四丫、五丫赶紧接过糖块大声的道谢，听到声音的徐老太抱着小弟出门，看着四叔爷说：“哎，四叔您老每次来都给孩子们带好吃的，真是破费了，留着给家里的虎子他们几个吃吧！下次您别带来了！”。
四叔爷哈哈大笑：“这有什么，我家就那几个臭小子天天调皮捣蛋的，看着就烦给他们吃浪费了。看到你家这几个乖巧伶俐的小女娃，我真是羡慕呀！”。堂屋里的徐立富和徐强也赶忙出来迎接四叔爷，喊道：“四叔爷”。
四叔爷回了他们一声，眼睛瞥到院墙角晒太阳的蔡明明。被盯着的蔡明明感觉到危险浑身的甲鳞都支棱起来了，她也顺着目光看向老人。四叔爷看着毫不退缩的蔡明明就知道这条蛇确实有几分灵性。毕竟自己是常年上山的老猎人，手上不仅沾过猛兽的血，当年中原难民过村时他手上也有过几个穷凶极恶之徒的命，别说山上的小动物了，就算是村里的年轻人都未必能在他逼视的目光下挺住。这条蛇被危险的目光盯着即不逃跑又不攻击，还是有些能耐的。现在它进了二狗子家里，只希望相安无事吧！“你既然进了我侄子家当家蛇，就要做好家蛇，不求你为这个家做什么至少不要伤人，否者我老头子和家中十五个当猎户的儿子孙子也饶不了你！”四叔爷突然间就出手拿住蔡明明，蔡明明也不甘示弱的咬上老人的手，感觉到老人手上的力度，蔡明明也没有咬下去。
这一举动吓得院子里的人大喊：“四叔爷”“四老祖”！纷纷就要围过去。四叔爷摆摆手说：“没事，就逗逗这小蛇，想不到它还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咬到我。不过它还是有分寸的没咬下去。”说着笑笑放下了蔡明明，伸出手去给众人看，院中人看到四叔爷没受伤也都松了口气。
这时三叔公的声音冒了出来：“四弟，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做事能不能不要这样冒冒失失了，你这样真的很吓人的。没看见我们这一大帮子都在担心你，万一那蛇真的给你一口，你岂不是要遭罪！”原来三叔公早就在徐二狗的搀扶下进了院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弟弟在试探这条小蛇。过程虽然让人胆战心惊，但是结果是好的，大家也对这条小蛇的灵性有了深刻的认识，能够在危险的情况下忍住兽性，这蛇在二狗子家看来是暂时无害。
蔡明明忒无语的，溜到墙角继续晒太阳，今天又是大战竹叶青又是跟人石头大战，点头甩头甩尾和人沟通，还绞杀了几十只大耗子，真的好累呀！好想睡一会儿，反正现在和这村里的人达成合议，看来也暂时安全了，晒着太阳听着院中的喧嚣，一种久违了的在人间的感受弥漫在蔡明明心间，慢慢的她睡着了。堂屋里的的几人围着桌子做下，开始喝着徐二狗带着全家人酿的米酒，吃着还过得去的菜，聊了今天发生的事和最近村里、镇上的热门话题，小孩子在院中帮着大人干活、玩耍热闹得很。
徐立富看了一眼盘成一团睡着的蔡明明，喝了口米酒，又夸道：“小九叔，您家酿的这个米酒真的香，等过年的时候，我家也去换点糯米来请小九叔劳累帮忙酿点米酒。”徐二狗笑咪了眼睛，回答：“行，到时候你准备好糯米和坛子，酒曲九叔这边有就不用买了，一般一斤糯米出一斤多点酒，你看着准备。”四叔爷是个好酒的，也凑趣说：“那二狗子也劳累你帮我酿点米酒，不过我家可能酿的多些，可能要多费些酒曲，到时候要多少铜钱一道给你！”。
旁边的三叔爷也有些意动，又呡了口米酒道：“到时候我也请你酿几斤！”。徐二狗笑呵呵的说：“可以可以都行，四叔钱不钱的，我们自家人就不说这个了，到时候你们各家得出个把人过来帮忙就行了！主要是酿得多，我家就我和阿志阿强三个劳力，怕有点吃不消。”三叔爷和徐立富表示没有问题，四叔爷直接爽快的说把他家那是十五个劳力带过来帮忙。
说起这酿米酒的手艺真的不得不说徐二狗还是有天赋的，栖霞山周围的村镇，大多数本地人都会酿，但是酿得好就数徐二狗了，用徐老太的话说就是有天赋。别人用同样的方法酿米酒就是没有他酿的醇香，而且出的米酒也比别人多。所以这方圆几十里，要是家中次年有什么嫁娶的大事都是提前找徐二狗家酿些米酒好招待客人。而徐二狗家也从不赚乡亲们的铜钱，只是用的柴火、糯米、酒曲得自己出，酿一次给徐二狗家留下一斤米酒就可以了，当然酿酒的人家必须出劳力帮忙。再加上徐老太会点医术，溪水村和周边村落的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会找徐老太帮忙看看，徐老太也是只收两个鸡蛋、一把小菜之类的，需要开药就得上栖霞镇上药铺去抓药了。所以徐二狗家在栖霞山周围的名声和人缘都挺不错的。
蔡明明是被冷醒的，身为冷血动物，全身温度随着环境温度变化，穿成蛇的又一个缺点，真的令她非常无奈。这会儿看院子和堂屋里已经没有那个村长和两个老者的身影了，估计吃完饭就回家去了，院子里只剩徐二狗一家借着暮光在干活，聊天。聊着聊着徐老太突然道：“老头子，大丫今年腊月就满九岁了，该起个名了，总是大丫大丫的叫着也不好听。”。
在和奶奶学刺绣的大丫听到这里，马上竖起小耳朵听着爷爷奶奶的话。连旁边的牛氏、李氏和二丫她们也抬头看着徐二狗两口子。徐二狗砸吧这烟嘴说：“是该起名了。”二丫、三丫也道：“爷爷我们也要起名字！”不到五岁的四丫、五丫赶忙叫到：“爷爷还有我们！”徐志一听几个闺女咋咋呼呼的，就训到：“别吵，你们一天是囔子事都要凑一起，烦不烦？”老爹一发话，几个丫头都蔫了。徐二狗笑笑道：“哈哈哈！都起都起，让你们奶奶给你们起个好听的名字！”
蔡明明也认真听着这一家子的话，想听听这个老太婆能起多好听的名字。徐老太沉吟道：“大丫头生在腊月，那个时候冰天雪地的，干脆叫啊冰吧！冰清玉洁，晶莹剔透的。”大丫听了，在嘴里咀嚼着几个字：“阿冰，阿冰！我叫阿冰了！”牛氏赶忙说：“阿冰这名字真好听，谢谢娘！”徐志也说：“娘取的名字真好听！”。回过神来的大丫赶忙和徐老太说：“谢谢奶！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一群小丫头，就围到徐老太身边腻歪着徐老太，让他给起好听的名字，可把旁边的徐二狗酸得呦！看得徐强夫妇满眼眼馋。二丫、三丫因生在夏天五月，二丫起名徐荷，三丫起名徐莲，寓意荷叶莲莲；四丫、五丫生在八月十五，四丫起名徐丹，五丫起名徐桂，寓意丹桂飘香。得了好听得名字五个小丫头高兴的不得了，满院子的疯跑，开心极了！
蔡明明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开开心心的，自己也觉得很开心。至少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不是吗？看来这家老太婆还是疼孙女的，希望孙女们未来有一个好的归宿。能在古代遇到这样真心疼爱女孩子的穷苦人家真的不容易了！看着这徐二狗一家温馨的相处，蔡明明心里一酸，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女儿，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惆怅了一会儿，蔡明明告别了这一院子的欢声笑语，爬回今后的新家。多亏了之前耗子家族人丁兴旺，挖的洞又高又宽敞，比山上那个洞好多了。不过好像感觉还缺些什么？对了！还缺床和被子，虽然现在她是条蛇了，但是能让自己舒服点为啥要委屈自己呢？“明天就去让老太婆给我弄点棉花和布来当床和被子！就这样定了！还得去弄点吃的，今天吃这条竹叶青感觉已经消化完了，有点饿。先睡吧！”。不得不说蔡明明还想得挺美的，还棉花和布，不知道徐老太会不会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蔡明明倒是睡得挺香的，在同一个院子里，李氏却辗转难眠，她旁边的徐强已是沉入梦乡，打起鼾声震得李氏心情越发烦躁。李氏一脚踹在徐强的屁股上，马上就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徐强被踹醒了，刚想发火，一看媳妇睡着了，他想可能是媳妇做梦不小心踢到自己了，算了都累了睡吧！把被子给李氏盖好，嘴里嘟囔一句：“多大人了睡觉还踢被子！真是的！”说完就又躺下去睡了。装睡的李氏弯起嘴角，心想：“算你有良心！算了不想孩子的事了，有没有看天意吧！”，于是也安心的入睡了。
另一边，在东屋的徐志夫妇，却在小声低语，牛氏躺在徐志怀里说到：“志哥，今天娘让我和弟妹每顿多吃半个干的，以后少背拿重物，我看娘那意思恐怕还是想让我们再给铁头生个弟弟呢！”徐志拍拍媳妇的肩膀说：“估计娘是为了安弟妹的心才这样说的，也想让你们松快松快。媳妇嫁给我这么些年苦了你了！”。牛氏眼眶一热，想到这些年因为一直生的女儿，虽然公婆和丈夫不说什么，可是村里还是多少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心里也很不好受，生不出儿子变成一块巨石压在心头，直到生了铁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牛氏嘴笨不太会说话，此时此刻也只能说：“志哥，不苦，你和公公婆婆待我都好，大丫她们也乖巧懂事，我知足了。志哥，今天娘给大丫她们起名字，我太开心了，大丫她们的名字真好听！”徐志也开心的笑，“是呀！很好听，就跟你的名字一样好听！阿美，等过两年你再养好点身子我们再要一个，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也知足了，我们一家好好过！”说完就抱着牛氏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