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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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徐二狗家的第一天，蔡明明就顺着家里的老鼠洞将家里的老鼠绞杀干净了，并且在徐家人老老小小的集体围观下一只一只的码放在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是的老鼠一家整整齐齐几十口无一幸免的堆放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蔡明明还对着徐家人吐着蛇信子道：“看看你家这些耗子多得哟！怪不得只混个水饱，要不是我来了，你家还得继续遭殃。看你们还不乐意我进家呢！哼！”，蔡明明这一脸得意样儿，也没谁了。
说着就游走到徐二狗身前，蔡明明也明白这家人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他们来一口，就用尾巴拍拍他示意他跟自己走。徐二狗看着院子里堆成一堆的几十只耗子，手里的杂粮粑粑和稀粥都咽不下去了，有点恶心，心情也有点复杂。这会儿看蔡明明示意老头子跟着它，也都放下手里吃的。一大堆人跟着蔡明明走到堂屋堆放粮食的外墙后面，堆放木材和稻草的棚子里。蔡明明用尾巴指着一个小小的洞口，做了挖的示范让徐家人来挖地上的洞。徐志、徐强一看这架势，哪能让老爹来挖呢，兄弟二人拿起锄头就照着洞口挖去，幸好蔡明明闪得快，要不然说不准锄头就挖它身上了，看来这徐家人还是没有那么甘愿呀！还有得磨！
挖了将近一米深，出现一个大洞，里面存满了各种粮食，看到粮食家里小的就忍不住呼出声来：“天呐！那么多粮食！”。徐老太一看就让大丫从家里堂屋去拿一个麻袋过来，小儿媳李氏也是有眼色的，立马就把簸箕拿来，和大嫂牛氏一起蹲地上把粮食捧出来放簸箕里。妯娌两个加上几个小的一共弄起来三簸箕还多的粮食，装在麻袋里一称，好家伙有一百来斤。这窝耗子不仅家族繁茂，存粮也巨多呀！看到如此多得粮食，全家人都很欢喜，就连对蔡明明不太待见的徐老太，也对蔡明明有了笑脸。
唯有徐二狗，看着这么多粮食，心里想着往年被这群耗子也贪吃了家里这么多粮食，就心痛得不行，抽了几口旱烟，用烟袋敲了几下墙壁。大家一听老爷子用烟袋敲墙的声音立马安静下来，就听老爷子说到：“这菜花蛇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家蛇，其他的不说，最起码不要伤它，以后就是一个屋檐下的了。这么多粮食也够我们一大家子吃几天饱饭了，老婆子你今天晚上多给些粮食，让老大家和老二家的好好整治两个菜，把村长和三叔、四叔请到我们家喝两杯。”。说完就回堂屋继续吃晌午了。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只吃两餐，早餐和晌午。早餐是起床后的第一餐；晌午是中午或者午后申时吃的，当然有钱人家另说。没办法生产力和科技水平摆在这里，而且又没有亩产千斤的超级种子。今天徐二狗家请村长和族老吃饭也是很不寻常的。当然徐老太只让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做了老爷子和两个儿子及客人的饭菜，其他家里人吃过晌午了就不用再吃了，再饿再馋也得忍着。徐老太拿出粮食和四个鸡蛋，喊老大家的：“啊美！你和小芳两个去做饭，就给几个老爷们做就行，弄干点，再用点油加水焖一个韭菜鸡蛋，其他的你们姊妹两个看着办。”牛氏和李氏接过粮食和鸡蛋，牛氏掂了掂粮食的分量，为难的说：“娘，这粮食分量怕不够呀！”
“还不够？你爹和阿志、阿强都是吃过响午的了，还吃什么吃，沾沾味儿就行了，主要是招待客人！”好吧，没想到婆婆是这么个想法，牛氏和李氏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公公。徐二狗吐出一口烟圈，磕了磕烟锅道：“听你娘的。”一句话，徐家两兄弟更不敢说啥了。大丫几个小的，看着徐老太，一脸渴望。看着眼巴巴的几个小的，徐老太摸摸五丫的小脑袋，柔声说：“五丫乖，等过几天开始打夏粮了，奶奶让你娘和二嬢给你们蒸鸡蛋羹，焖腊肉野菜吃，还给我们五丫做好吃的粑粑。”
看了看用簸篮（一种类似于竹席扁平大而圆的一种用具）晾晒在院子里的粮食，又和刚进厨房的牛氏说：“阿美，做完饭记得给小弟拿点稻子去磨点米粉回来，小弟米粉快没得了。”听婆婆这样说，牛氏开心的笑着答应：“好的，娘！”。听到这些话，旁边的李氏心中黯然，自己都进门五年了，还无所出。虽然大嫂也是进门将近10年了才得这个小儿子的，可是大嫂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次年就生了大丫，甚至还生了二丫、三丫、四丫、五丫这两对双胞胎，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公婆和男人都未嫌弃过。
反而是自己刚进门的时候还做过一举得男，力压大嫂成为家里最受看重的儿媳妇的美梦。可是五年过去了，别说儿子，李氏连怀都没有怀过，在这个家里越发的有危机感，同时也越发的有眼色。毕竟公婆和男人徐强也没说过怪她的话。只是看着家里面一堆小小的娃娃喊着大嫂“娘、娘！”的，心里面还是很酸涩。
徐老太也不是没让小儿子徐强带着李氏去镇上医馆看，可是两口子都是正常的，用大夫的话说就是缘分没到强求不来，只能放宽心了。李氏也眼热大房的几个孩子，天天“二嬢、二嬢”的喊，几个女娃娃也很乖很懂事，有时候李氏也会恍惚间觉着自己就是这几个孩子的娘，也真心疼爱她们。现在李氏不求其他，只要老天爷赏她们夫妻俩一儿半女都可。
看着李氏这个样子，徐老太心里不得劲儿。于是又说到：“阿美呀！你和小芳以后每顿吃饭多吃半个干的，以后少背拿些重的，多养养身子，孩子会来的，不要着急。”家里的条件放在这里，这是徐老太能想到和能给的最好条件了，没有办法。其实如果不是在栖霞山周围民风淳朴，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不是徐老太早年的生活环境和遭遇，恐怕牛氏、李氏和大丫等家中一众女娃就怕是另一种悲惨人生了。
徐老太本名姓邵，原来家里叫她阿珍，寓意珍珠。头上有个姐姐叫阿玉，美玉也！也生得耀眼。还有一个弟弟叫阿泽。邵家阿爹是一个在中原地带原城开了个小医馆的大夫，邵家阿娘是一个世家旁支的庶女，徐老太的爹娘都是识字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之家。只可惜恰逢中原大旱三年，又有各路难民得不到赈济揭竿而起反了前朝大楚。徐老太的爹娘被难民冲杀，姐姐邵阿玉也被抢走不知是死是生。
在往江南逃命的途中，为保存弟弟，徐老太自卖自身换了一斗小麦给邵小弟，带着前往江南逃命，并将从家中带出来的积蓄全部给十岁的邵小弟，只留了爹娘给姐弟三人雕的木牌作为念想。邵小弟死活不愿意，怎么着也要和二姐在一起。
年仅十三岁的邵阿珍就和邵小弟说：“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姐姐根本保全不了你，如果姐姐不离开的话，族人是不愿意带上我这个女娃的，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了，族人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加上你会些医理，他们肯定会把你带到安全的江南的。等到了江南你不要把身上的钱财露出来，只靠着爹教的医术混个糊口，等你长大娶亲生子了再买田置业，就说钱是你行医攒下的。姐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改名，姐姐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姐弟会再相见，你看就以脖子上的木牌为证，你记住大姐的仙鹤口衔灵芝，我的是喜鹊口登木槿，你的是白虎站在知母丛中，还有娘亲画的花纹，要好好活着！活着我们才对得起爹娘，才能团聚！”
邵小弟在徐老太的安慰下，万般不舍的和族人下了江南，而徐老太则随着牙婆子到了西南向蜀州府去。徐老太年轻时也是姿色上乘，虽比不上姐姐邵阿玉，也是娇俏小美人一个，在去往蜀州府去的路上，对牙婆子嘘寒问暖，用从爹娘那里学来的推拿技术，把牙婆子哄得心软，并且把推拿技术交给了牙婆子的小女儿，牙婆子便发了善心不把她往那腌臜的地方送。
到了这栖霞镇看这镇上也还算好，徐老太便求了牙婆子在这里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是的是嫁不是卖。为了让牙婆子答应，徐老太那时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又拜了牙婆子为干娘，好处是一套又一套的往外许，还答应把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聘礼就不用说了全是干娘的，出嫁后还会奉上一道美容养颜的方子。
就这样在徐老太的“糖衣炮弹”下，牙婆子破例带着一群人在栖霞镇给徐老太找婆家。也真是天定良缘，徐二狗当时十七岁突发疾病，大夫说命不久矣，徐二狗爹娘想尽一切办法看遍了周围所有的郎中，都只得一个答案就是没办法了，多给孩子吃点好吃的吧！为这徐二狗爹娘把家中的鸡和猪全杀了，只为给儿子看病和养身体。直到最后差点把房子卖了，徐二狗都没好起来，只能听镇上的老人说的话，带上儿子在栖霞山的山神庙里住上一夜，求求山神老爷了。
就这样老两口请了兄弟几个和族中子侄一起把徐二狗背到栖霞山山上的山神庙中过一夜。也是奇怪，第二天徐二狗爹娘一醒来就给山神行大礼磕头，口中不停的说：“谢谢山神老爷显灵，告知我如何救我儿，等我儿好后一定备上整只大猪来答谢山神老爷！”然后带着一大帮人把儿子背着就朝栖霞镇上去。一到镇上，就跟相熟的人家借了锣来敲打开。边敲边喊：“今用十两银子特聘佳妇，为我儿冲喜！”。
一直喊一直喊，喊到大中午都没有人来应，主要是镇上的人家都晓得徐二狗家为给徐二狗看病已经掏空家底了，差点连房子也卖了。现在来说聘礼十两，说不定就是为他儿子冲喜借的，不管徐二狗最后活没活，这钱肯定是要新媳妇还的。平头百姓一年也不一定能攒下这一两银子，十两银子要还多少年呀！这里没有傻子。
可偏偏徐二狗运气好遇到邵阿珍这个“傻子”，不仅答应了婚事还迫不及待的在三天内完成嫁娶，连拜堂都是和邻家买来的大公鸡拜的。在成亲当天，邵阿珍就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徐家老两口也是良善的表示接受。就这样可能是邵阿珍的医术好，也可能真的是山神保佑，徐二狗也活了下来。
一家人也买了一头大肥猪到栖霞山的山神庙供奉，当然也欠了族人二、三十两的债。这笔债一家四口种田，打猎，采药还有刺绣还了将近十年才还上。就这样邵阿珍变成了栖霞镇溪水村徐二狗家的，经历了漫长、清苦而温馨的几十年变成徐二狗的徐老太。徐老太也教会徐二狗认字写字，辨认药材、采药和炮制一些药材，甚至交给儿女、孙辈。徐老太已经融入了溪水村，把连着血脉的邵阿姐和邵小弟深深的埋在心底，过好和徐二狗的每一天，祈盼远在江南的邵小弟能一切平安顺遂。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