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用·启月》隐月吟

14、悲喜交加

　　日子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流逝……
　　长沙城在张启山走后没有多久便沦陷了，好在九爷已经做好安排，九门众人分别隐居到深山小镇里面去……
　　新月则随着管家来到了一个叫做月瑶镇的小镇里做了小买卖……
　　新月本来就是个拥有经商头脑的人，虽然处于乱世，可是这深山小镇却没有被战火波及，小镇里面的人不怎么出去，也没有多少人进来……
　　当初，要不是九爷他们提前勘测，找好宅子，想必外人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自给自足的小镇……
　　“夫人，这是这个月的出入账簿……”
　　“知道了，管家！对了，九爷那边有消息吗？”
　　三年了，这三年来，张启山只是断断续续地有传家书回来，都是住在临镇的九爷拿来给自己的……
　　只是近半年来，张启山一封家书都没有写……
　　也许是战事吃紧，他太忙……
　　“没有什么消息，只听说前线似乎打了胜仗！”
　　“真的？”
　　“嗯，九爷那边来人说的……”
　　太好了，这样是不是就表示张启山就要回来了！
　　“对了，寒儿呢？”
　　“小少爷应该在学堂里面念书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
　　启山，寒儿都六岁多了，学堂里的先生都夸寒儿聪明，过目不忘，你何时才能回来呢？
　　放下账本，新月望着远处的蓝天发呆……
　　是夜……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谁啊？”新月揉了揉睡眼……
　　“是我，夫人！”
　　管家？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夫人，九爷来了……”
　　这么晚，九爷怎么会来，难道是启山……
　　“知道了，我马上起来，你让九爷在客厅等一会……”
　　“好的。”
　　一想到可能有张启山的消息，新月立马就披着外衣出来了……
　　“九爷……”
　　“新月……”
　　“你来是有我家夫君的消息？”
　　“正是……”
　　新月见九爷欲言又止，难道启山他……
　　“九爷，但说无妨……”新月暗自握紧了手心……
　　“新月，佛爷受伤了……”
　　“什么？”
　　这就是自己等了半年的消息……
　　“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几个月前的一场战役中，佛爷被日本人的子弹穿胸而过……”
　　穿胸而过……
　　新月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那……”
　　“但是佛爷并没有死，因为子弹在打到佛爷胸口的时候被瑞兽金锁挡了一下，偏了方向，所以，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却刺穿了肺部……”
　　新月知道此时的自己要努力冷静下来……
　　“那怎么没有人回来告诉我？”
　　“因为佛爷在陷入昏迷之前最后一次让人带回来的口信是对月儿保密……”
　　保密……
　　张启山，你还要瞒我多久……
　　眼泪从新月的眼角哗啦啦地往下流……
　　“那九爷今日怎么又来告诉我了……”
　　“因为佛爷过几日就会被送回来？”
　　“什么？启山要回来了？”
　　新月的眼角闪过一丝希望……
　　“嗯……那日被子弹打中以后，在前线的九门众人动用了所有可以用的资源来抢救佛爷……佛爷虽然活了下来，可是由于子弹打穿了肺部加上那时在战场的种种原因，佛爷现在虽然病情稳定，伤口已经痊愈，但是……”
　　“但是什么？”
　　“军医说佛爷由于失血过多等原因，如今成了一个口不能言、四肢无法动弹的活死人，他的意识似乎也没有恢复……”
　　“是这样么？”
　　“嗯，九门的人考虑到战事已经接近结束，加之佛爷的伤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决定将佛爷送回家静养，至于能不能恢复……”
　　“我，知道了……”
　　此刻，新月的心头悲喜交加……
　　喜的是盼了三年，等了三年，终于盼到张启山活着回来了……
　　悲的是盼了三年，等了三年，他竟然是这样子回来的……
　　“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启山，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等你回来……
　　“九爷，谢谢你！”
　　“新月，你辛苦了……”
　　“管家，让九爷在厢房住下……”
　　“不用了，我还得安排安排接佛爷的事，新月，三天后，我把佛爷送回来……”
　　“好，我等他回家！”
　　新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从大厅走回房间的，只知道自己的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消息中……
　　“启山，回来就好！只要你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对不对？”
　　新月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
　　翌日……
　　“小葵，你去街口把清单上的东西买回来……”
　　“好的，夫人……”
　　小葵看着夫人给自己的清单，怎么都是些自己觉得家里用不到的东西呢？
　　“夫人，这些东西……”
　　“小葵，佛爷要回来了……”
　　“真的吗？”小葵看着夫人的神色，虽然是喜色，可是怎么有股忧伤之意……
　　“嗯，只不过启山受了点伤，所以你把这些买回来，将来也好方便用……”
　　“知道了，夫人……”
　　小葵从来没想过夫人说的佛爷受了一点伤会是这么严重……
　　“寒儿，今天，你就不用去学堂了……”
　　“可是先生……”
　　“先生那里，管家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哦……娘，你是有事要和孩儿说么？”
　　小慕寒看着娘的神色，想必是什么要紧事……
　　“嗯……寒儿，你爹爹要回来了！”
　　“真的？爹爹终于要回来了……”
　　虽然三年前，小慕寒才三岁，可是小慕寒记得车站的那一幕，记得小时候爹爹温暖的怀抱，记得娘每每想到爹爹时落泪的样子……
　　“太好了，爹爹要回来了……”
　　“可是，你爹爹受伤了……可能以后不能陪寒儿说话，不能陪寒儿玩……”
　　“爹爹他……”
　　“寒儿，如果是这样，你还会爱爹爹吗？”
　　“那是当然，爹爹是最好的爹爹！”小慕寒目光坚定地朝新月点了点头……
　　新月将寒儿搂进怀里……
　　“这样娘就放心了……”
　　“寒儿，以前是你爹爹保护娘和你，以后，寒儿可以和娘一起保护你爹爹吗？”
　　“当然可以，等寒儿再大一些，寒儿就可以保护爹爹和娘亲了，娘你放心……”
　　“嗯，寒儿真乖……那我们就等爹爹后天回来……”
　　“好……”
　　新月想不到寒儿小小年纪却知道如此之多，真的是很像张启山，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稳重……
　　启山，我和寒儿一定可以唤醒你的……
　　等待，总是在临近尾声的时候格外漫长……

作者有话说

　　马上大结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