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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荷包里就是女人的心 ...

  •   徐籼以手扶额,金成业说得不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兴致盎然地断了半天,原来人家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不过也好,总算是将暮雨的事过到了明路,她郑重说道,“并非本宫不信你,毕竟这是暮雨一辈子的大事,本宫总要见过你母亲,同她亲自确认一番才成。”

      金成业激动得连连点头,急火火地跑回家找他娘去了。

      他前脚刚走,暮雨便从屏风后边露出了头,徐籼摇头戏谑,“你说说,你昨天那一筐的眼泪岂不都是白流了?没出息!”

      虽被徐籼数落了一顿,暮雨笑得如同掉进蜜罐里一般。

      “你的婚事本宫自会给你做主,去求陛下给你们赐婚,不过眼下本宫手上没有得用的人,还得将你留在身边,左不过三五个月,前几日已经让白芷传话给大管事了,让他送两个得用的小丫头进来,届时你再与陈姑姑带一带。”

      暮雨看着徐籼,眼圈忽然又红了,“主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之所以同那个傻憨憨好,还不是因为他答应了,成婚后可以留在宫里继续伺候您,他说奴婢早晨同他一起来宫里当差,夜里再回去。”

      徐籼欣慰地笑了笑,“竟说胡话,便是他同意,他父母能同意吗?便是他父母同意,你婚后有了身孕,本宫还舍得让你这般辛苦?你现在抽着空绣一绣喜袍,旁的本宫都会替你操办来办,喜袍最好还是你亲手缝。”

      从暮雨的脸上,徐籼能看到待嫁小女儿的娇羞,这一天起,暮雨便经常躲在一旁绣嫁衣。

      解决了暮雨的事,徐籼慵懒地靠在榻上,话本子都看完了,琴棋书画,也没一样感兴趣的,她百无聊赖,便想起了从前在庄子里,大雪封门后,各家各户都猫冬,准备迎接除夕,那时候身为一庄之主的她,便东家西家的串门,可是这满宫之中,哪有门可以让她去串的,实在无聊便想着去太医院找白芷。

      徐籼收拾停当,带着陈姑姑出了门,特意却了轿辇,步行前往。

      陈姑姑见徐籼不开怀,便想着帮她疏解,提议道,“主子,奴婢带你走一条不寻常的路吧,前边是瞰梅园,这个季节赤橙黄绿,梅花开得正盛,您看从园内绕一下如何?”

      徐籼笑着点头,知道这是陈姑姑故意逗她,配合地快走几步,二人下了大路,沿着小道前行,颇有踏雪寻梅,曲径通幽的意趣。

      到了阚梅园,却在门口见到搓着手的李如海,瞧见徐籼,他微微一愣,“娘娘怎么得空,来了这僻静之地,数九寒天的,若是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徐籼也不应酬,直接问道,“陛下在园里?”

      李如海不自在地点点头。

      徐籼看出他脸上的尴尬,追问道,“陛下身边还有旁人?”

      “是淑妃娘娘!”李如海垂眸回道。

      徐籼用力握了握陈姑姑的手,“李总管,陛下可吩咐了不让旁人进?若吩咐了,本宫便不为难公公。”

      “回禀娘娘,这个圣上倒是没有吩咐,不过……”

      “没吩咐就好!”

      按照徐籼的脾气,越不让她进,她越是要去看个究竟,这传闻的淑妃,到底何许人也,刚一回来就能勾着颜珏放下朝政陪她赏梅!

      徐籼牵着陈姑姑的手,进了瞰梅园的门,一阵清脆悦耳的浅笑声,引着徐籼前行,几个辗转之后,一位梅花一样的女子展露在徐籼眼前,浅淡如水的笑,温柔到骨子里的眉眼,顾盼间皆是风情。

      看得徐籼眼皮直跳。

      女子用指尖指着树梢上一簇开得正盛的梅花,立在她对面的男子踮着脚,伸手去折。

      这画面看起来分外和谐,徐籼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默默转过身,拉着陈姑姑快步从小门出了瞰梅园,也无心情再去太医院了,想要转身打道回府,却觉得回去对着空屋更是难过,便硬着头皮还是去了一趟太医院。

      心中千回百转,好不容易赶到太医院,却没见到人,被告知白芷还在行宫里,一直没回来,那日她与徐籼一同坐马车回宫,但半路却被追了回去,何姑姑说百草园那边许多刚挪过去的花树一个人应付不来,让她回去帮忙,徐籼泄了气,只得转身打道回府。

      一路上徐籼满脑子都是淑妃那张笑脸,她看皇帝的眼神让徐籼心里升起一丝挫败,与那样气质的女子比起来,自己确实就如同蒜头遇到了水仙,怎么比呐?单那份柔媚,她一生也学不来。

      午膳时分,天宝宫照例来宣徐籼过去伺候皇帝用膳,徐籼吩咐陈姑姑说她身子不适,可能是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皇帝,就不过去了。

      日落星辰起。

      徐籼斜靠在床上,忆起了当初南宫的话,他说,她不该躲在深宫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还真是让他说着了,若是他看了此刻的自己,必是要拍着巴掌说活该吧。

      徐籼正愣愣地发着呆,身后传来了颜珏的声音,“听李如海说,你今日去了瞰梅园?”

      徐籼闻声,却没有回头,而是拽过一个羽绒软枕,捂在面上,挡住了眼泪,奴才们见状,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从前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徐籼顶多红红眼眶,今日竟是如此失态,着实让颜珏惊了一下,他坐在床头,将徐籼搂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轻声安慰,

      “怎么了?可是谁又欺负你了?说出来,朕替你出气!”

      徐籼也不言语,就这样蒙着脸肩膀抽动,颜珏轻柔地替她一下下捋着后背,徐籼的哭声渐渐减弱,成了抽泣。

      颜珏适时发声安抚,“谁欺负娇娇了,告诉朕,朕砍了他的脑袋!”

      话音刚落,徐籼猛然抬头,凶狠地瞪着颜珏,眼角挂着泪,鼻下流着涕,邋遢滑稽,“除了陛下,旁人谁能欺我?”

      颜珏伸手抹掉徐籼眼角的泪水,又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鼻涕,摇头道,“旁人哭都是梨花带雨,妩媚惹人怜,你可好,鬼哭狼嚎一般,脸上涕泗横流,甚是不雅,往后咱还是别哭了,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徐籼一听,瞬间便将百转柔肠化为钢筋铁骨,止住了眼泪,一脚踹过去。

      颜珏是有功夫底子在的,虽没有防备,险些被她一脚踢下床,顺势站了起来。

      徐籼则跳下榻,站在颜珏身前,双手叉腰,仰着下颌,冲着对面的颜珏喊道,

      “我丑我乐意,谁美陛下找谁去,淑妃温柔似水,又与陛下青梅竹马,陪她摘花也好,睡觉也罢都随你便,陛下赶紧走,否则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杀夫弑君大逆不道之事。”

      颜珏看着夜叉般的徐籼,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这后宫佳丽如此之多,怎么他就看上了这么个夜叉,“见到朕同淑妃在瞰梅园,所以你就吃醋了?你错怪朕了,朕同淑妃去摘花那是正事!”

      “是啊,陛下吃饭睡觉都关乎江山社稷,谈情说爱自然也是正事。”

      “小气鬼,是母后让朕去亲折些梅花给她插瓶,朕哪里懂这些,碰巧淑妃也在寿安宫里,便拉她一起去了。”

      徐籼虽嫉妒到发疯,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听颜珏这么一说,便知道这是太后使的手段,目的是要撮合二人,否则谁不能摘花插瓶,为何偏要一个公务繁忙,又不通此道的皇帝去,可怎么好巧不巧地被她遇上了?

      徐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颜珏上前一步,从背后环住了徐籼的腰,“娇娇儿,如此就吃这么大的醋,这后宫数得上名号的女人就十几个,你若个个吃醋,岂不是要日日吃醋,把自己酸死?”

      “若是旁人便罢了,只是这淑妃与旁人不同,她的醋格外难吃!”

      颜珏顿生好奇,“她有何不同?”

      “听说陛下待她甚是不同,表哥表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不说,还曾一月只招她一人侍寝。”

      颜珏摇头笑了笑,“一同长大不假,但哪里就是青梅竹马了,至于一月只招幸一人更是无稽之谈,你不知道,淑妃性子格外柔弱温顺,身体也孱弱,所以朕对她便多些照拂,连续一个月侍寝是她初入宫时,不知从哪里听说宫里冤魂多,夜里不敢睡觉,所以朕才陪了她一月!”

      徐籼不由得赞叹,这淑妃表妹还真是个狠角色,看来以后这内宫生活,有热闹可看了。

      颜珏见徐籼眼珠直转,继续解释道,“而且这几日朕去她宫里,也只是歇歇,并未宠幸她!她刚从天佑寺回来,满身的香火气,不适合侍寝。”

      徐籼扭过脸去,“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只将她的荷包戴在身上?你可知荷包就是女人的心?还说没有偏爱,谁信?”

      颜珏看了一眼腰间挂着的荷包,终于明白徐籼这气是因何而生,可他却非但没有上来哄,反倒绷起了脸,

      “荷包就是女人的心?那你之前还给南宫绣荷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荷包里就是女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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