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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专宠 ...

  •   沁嫔不服气,“身子不适还能夜夜侍寝?不过话说回来,就连每个月小日子这五七天她都要抓着陛下不肯放吗?”

      “陛下肯被人家捉着!”贤妃悠悠地说。

      皇后坐在上首,听着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始终面带微笑,

      “陛下疼惜怡妃自有他的道理,咱们后宫女子,首要之事便是以陛下之重为重,当是高看怡妃一眼,跟她学着讨陛下的欢心。”

      众妃嫔看着皇后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也都闭了嘴,联想到皇后以往的行事作风,向来是老好人。

      几个妃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该接什么话好了,坐在一旁的沁嫔忽然想了起来,一拍大腿,

      “淑妃在苑囿还没回来吗?她出去给太后祈福也有月余了吧?”

      “是该回来了,眼看到了年下,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了……”

      众妃嫔们纷纷期盼从前最大的对手——淑妃,能够尽快回来,分些怡妃的宠爱,这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说是敌是友全看处境。

      寿安宫中,太后母子静默相对,

      “皇帝宠哪个妃子是皇帝自己的事,哀家不该管,但是你身为皇帝,皇嗣之事大如天,你在朝政上有再多建树,没有儿子,这江山也会落到旁人之手,你忍心将自己的天下交给你皇叔的孙子手里?哀家看了内务府的记档,昨儿起,便是怡妃的小日子,你怎么还是蹉跎在她那里。”

      “母后,不过是一晚,哪有那般严重,怎就惹得你说到了身后百年?”

      “好,那咱们不说皇嗣,便说这怡妃,那丫头机灵聪慧,人长得也耐看,放在宫里这些面具一般的脸孔里,确实讨喜,哀家日前将她招来伺候晚膳,她都能哄着我比平日里多食上半碗,所以你这般宠她,也无可厚非。”

      颜珏听着太后由衷地称赞,也笑着点头,他没想到对他严格的母后竟然也能换位思考,

      其实,太后能说到颜珏心里去,还真就是徐籼的功劳,昨日太后叫她来,就是想探探她的虚实,看她是凭什么能将儿子迷得五迷三道,徐籼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了太后其中诀窍,无外乎“理解”二字。

      只是徐籼万万想不到,太后仔细琢磨透彻后,首先将这二字用在了分她宠这件事上,若她知道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见颜珏脸色如常,太后继续柔声规劝,

      “你以为宠着她就是待她好,可这真是为她好吗?你可知这般专房之宠,却是将她放在炭火上烤啊,这后宫的妃子各自为政,就是一盘散沙,你非把怡妃立起来,让她们拧成一股绳,合力去对付她,任嫔也好,贵妃也罢,还不都是你帮她树的敌?你在朝堂上纵横捭阖,讲究制衡弹压,后宫也是如此,这个道理难道还要哀家来同你说?”

      太后一番话说得确实让颜珏有所动容,虽然不知是何故,但太后确实与平日有所不同,便也敞开心扉说道,

      “母后,朕勤勉政事除了是想要给黎民百姓一个温饱宁静的生活,让祖宗基业延续,还是为了能顺心随意地宠自己想宠的女人。”

      见皇帝如此说,太后也甚是开心,顺水推舟地说道,

      “母后知道,皇儿辛苦,母后又何尝不是,这许多年含辛茹苦,便是为了今日,只是你现在登基时日尚浅,朝中还有些不稳定,总要都处理好,才能彻底顺心不是?婉儿那孩子历来孝顺,去给爱家祈福也有月余。你派人去接回来吧。”

      颜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着颜珏离去的背影,一旁的姑姑替太后捏着肩,“陛下向来孝顺,看样子是听下去了。”

      “所以说,还是怡妃厉害啊,哀家不过是听了她“设身处地”这四个字,便能将这顽固说通!”

      午后,众妃嫔翘首期盼的淑妃,坐着轿子进了正阳门。

      大名鼎鼎的淑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又悄无声息地夺了怡妃的宠,虽然皇帝每餐都会叫徐籼去侍奉,但是却连着五个晚上都宿在淑妃的琉璃宫。

      暮雨看着捧着话本子仔细研读的徐籼,怒其不争,

      “主子,陛下已经连着五天都宿在琉璃宫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急有何用?嫁给他那天我便知道会有今日,何况现在是我小日子,别说他一个皇帝,就是普通男子,怕是也会提个通房,找个爱妾什么的。这还只是小日子,若是一朝有孕,陛下还要连着宿在别人房里十个月呐,现在便受不了,以后岂不得憋屈死?”

      这些话徐籼之所以能够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实际上是因为这五日来,她每时每刻都用这些话劝慰自己,否则,便是一晚,她都过不去。

      暮雨心里窝火,“凭什么女子遭罪生孩子,去鬼门关里走一遭,男子便是忍住下半身都不能?”

      “好!有志气,将来你就用这个气势,将金大人管住了!”

      暮雨又羞又怒,眼圈一红,嘴一撇,

      “管他是什么金大人,银大人,奴婢都不嫁,奴婢这一辈子只伺候主子!”

      徐籼听出来暮雨这话里有气,知道二人必是闹了不快,招手将暮雨叫到身旁,

      “怎么?他又惹你了?”

      上次因为将徐籼弄丢了,金成业被皇帝罚在行宫喂了一个月的马,也是昨儿刚回来,徐籼本以为二人久别重逢,会如胶似漆凑在一处腻歪,哪成想这刚一见面就闹了龃龉。

      暮雨红着眼眶问道,“主子,你可知荷包是什么?”

      徐籼被暮雨问得一愣,脱口而出,“荷包就是荷包,装些香粉小物,还能是什么?”

      “荷包代表着女子的心,可他竟用旁的女子给他缝的荷包!”说完暮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徐籼一惊,脑袋里反复重复暮雨的那句,荷包是女子的心,嘴里喃喃自语:会不会是有所误会?

      这句话不是说给早就跑没影了的暮雨,而是说给她自己听,毕竟颜珏腰间一直挂着的,都是淑妃的那只荷包。

      她伺候皇帝也有一个月,皇帝腰间挂着的荷包始终只有一个,那个让他醉了酒都要亲自去寻的荷包,那个淑妃给他绣的荷包。

      徐籼放下话本子,觉得盘子里的点心也索然无味,

      “陛下今晚宿在了哪儿?”小筷子刚一进来,徐籼开口便问。

      “今儿公主不适,陛下晚膳后便去看公主了,此刻应该已经在毓秀宫睡下了。”

      今儿,徐籼的小日子已经结束了,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徐籼一直盯着摇曳的烛火,直至蜡烛燃尽,满室无光。

      一大早,物华宫里的奴才们个个夹着尾巴做人,毕竟娘娘的黑眼圈尚且可以归因于日间睡多了失眠,暮雨这个大宫女肿的桃子一样的眼睛可是瞒不了人。

      用过早膳,徐籼将小筷子叫到身边,“你去天宝宫,将金成业宣来,背着点暮雨。”

      小筷子连连点头,心说上哪儿去找向怡妃娘娘这般为奴才着想的,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倒是帮着奴才来筹谋了。

      不多时,金成业便站到了徐籼跟前,一双眼睛在几个宫女脸上扫了一个来回,没见到暮雨,明显面露失望,

      “娘娘宣臣何事?”

      徐籼看了一眼金成业腰间的荷包,咽了口气,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招你来是想问问,金大人对暮雨的心意,金大人可愿意娶暮雨为妻?一辈子只待她一人好!”

      金成业没想到徐籼会如此直接,脸瞬间红了个透,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臣愿意,臣愿意!”

      “你可听清楚了,是娶不是纳,暮雨嫁给你是要做正妻的。”

      金成业重重地嗯了一声,“臣正是此意,”

      “那你父母可同意?”

      “同意,臣爹娘都是粗人,不讲究旁的,只要臣喜欢,她们便没有异议。”

      这一点他倒是没说谎,徐籼也派人打听过,金成业的父母人品确实都不错,草根出身的将军,为人和善,夫妻和睦,后院里也干净得很。

      “那让你一辈子不纳妾,不收通房,你也愿意?”

      “嗯,臣觉得一个男子,有一个老婆就够了,那么多应付不过来!臣爹这辈子就没有纳妾,只有我娘一个媳妇。”

      徐籼一颗心落了地,清了清嗓子,

      “你既然觉得一个女子就够了,那有了暮雨,又为何与旁人纠缠不清?”

      金成业吓了一跳,瞪着一双眼睛反驳道,“臣冤枉,我可从来没有勾搭过别人。”

      “那你腰间的荷包是怎么回事?”

      “这是银叶给我的,银叶是我妹妹不是旁人?!”

      徐籼翻了一个白眼,“好一个妹妹,是情哥哥情妹妹吧?你难道不知道,荷包代表一个女子的心!”

      金成业涨红着脸,胡乱地挠着头,

      “这都哪儿跟哪儿!娘娘,银叶是臣的亲妹妹啊,臣的娘亲是独生女,所以当初妹妹生下来父亲便做主,让妹妹跟娘姓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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