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交流大会》熬夜人终将成神

8、等候

　　唯一值得你在意的是那个自称吉野顺平的男生，在那之后这两天，他也断断续续找真人探讨所谓的“爱”与“恨”。
　　真是天真啊，居然会相信这个咒灵的话。

　　之后高专应该会找上他解决事情吧，这么一想吉野先生也是很重要的角色，你得在真人没有发觉的情况下透露你的求救信号。
　　但是这很困难，因为吉野顺平现在完完全全信任真人。
　　是个很缺爱的孩子，看上去遭受了很多来自同类的恶意，如果这么想获得这种放松的感受，为什么不把真人当做是宠物来养呢，啊，这种事情应该只有夏油老师可以做到吧。

　　“遇到有这种纽扣的人，记得和他打好关系，他们是咒术师，一定和顺平很合得来。”
　　真人笑着出这句话，语气和缓。
　　你从自己的思维旋涡中抬起头，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吉野顺平的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看向那个纽扣。
　　那个是高专制服的纽扣，你现在还穿着高专的制服，你的制服还挺复杂的，类似和服的款式，相比而言裙摆更宽松一些，方便活动，真人研究了好一阵子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吉野顺平：“啊，她……”
　　真人面对吉野顺平的时候，往往表现得很成熟，这让你感觉他在无形之中对于人心的掌握，在吉野顺平迷茫且虚弱的时候，真人趁虚而入，说着吉野先生喜欢且需要听的话，有时候你甚至分不清他和脑花的区别，感觉他们两个并连同一处根源。
　　真人：“嗯——她不行哦，她是我的啦。”
　　你淡淡瞥他一眼。
　　“抱歉，这样你有感觉冒犯是吗？”真人面上毫不在意，还翘着腿撑着手在旁边的平台上，捏捏你的脸颊。
　　“这是我的交友自由。”你耐着性子，“你好，天堂岛香织，你可以叫我小香或者香织。”
　　“啊……好，”他感到奇怪看了一眼真人，对方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转回视线，“我是吉野顺平。”

　　“这个是东京都立咒术高中的制服，这个纽扣是这种制服上统一的款式，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校徽那种存在吧。”你好心解释，“这所高中专门收纳有咒力的人，我记得吉野先生开发出了自己的术式吧——”
　　“顺平你不是还有的忙吗？小香——”真人笑眯眯扑过来，把你轻松转了个圈，背对吉野顺平，干燥的手掌覆在你的嘴上，“再说就触碰我们的底线了哦。”
　　后半句话他专门低下嗓音，话语里有着明晃晃的威胁，他的眼神看向你，从背影上来看亲密无间。
　　你平静地点点头，没有抬头看向他，另外一只手按下他有力的小臂，顺带输送了一些咒力，在真人奇异的表现出来之前，你又转回身微笑：“那么，吉野先生下次再见了。”
　　*
　　另外一边——
　　“你有看到什么吗？”七海建人走到现场后，对着身后的虎杖悠仁提问。
　　虎杖悠仁是个潜力很不错的孩子，目前正以假死的状态游走于阴谋之间，七海建人对未成年向来富有耐心。
　　“没有……啊，是小香前辈的伞！”
　　“小香……”七海建人思考，“你是说监控里看到的同学吗？”
　　虎杖悠仁表情严肃起来：“是，五条老师说她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七海建人点点头，临走出发之前五条还特地跟他联系过这件事情，对方的表情冷静得有些诡异，在学生消失之后第一反应居然如此平淡，总觉得这之间是有什么秘密于其中，他一向信任五条悟，虽说很多时候都对他的表现表示鄙夷，但在这些事情上面他觉得这个学生肯定不简单。
　　“小香、我是说天堂岛同学，她平时的表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小香前辈一直谦逊有礼，她的术式很特别，和家入老师有点像。”虎杖悠仁给出回应，他的表情天真，“前辈还挺关照我们的，经常给我们带伴手礼什么的。”
　　看到虎杖悠仁个表情，七海建人知道有些事情从他这里下不了手。
　　“好，那我们速战速决。”

　　七海建人巡视一圈：“这里有两种咒力残秽，一个应该是那个不知名咒灵的，另外一个……”
　　虎杖悠仁表情严肃起来：“嗯，没错，这个是前辈的。”
　　七海建人了然点点头，他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就把虎杖悠仁支开了，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这种孩子继续下去，见识了这个咒灵的怪异之处，那位叫天堂岛香织的同学处境不是很好。
　　他加快脚步，跟着咒灵残秽一路来到了一处下水道，附近的景色安宁祥和，夕阳青睐这一角，洒下淡淡的光辉，谁也不会想到里面居住着凶残冷漠的人形咒灵。
　　*
　　你想到迟早会有人前来解决这个咒灵，站在暗处远远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你按下自己现在逃跑的想法，目前还不是时候，不能操之过急，紧紧握拳，刺痛让你清醒一点。

　　这个人，在学校没见过，但是应该是高专的前辈，术式强大且特殊，在18:00过后胀满的咒力又让你有了逃跑的念头。
　　冷静，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回到了那个暗室之中，暗室的位置很偏僻，你能猜到这是真人为了不让别人找到设置的地点，你躺在吊床上试图平息呼吸。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跟真人好好相处，然而镣铐的解锁是有条件的，锁人的一方咒力更强，那么镣铐就会靠近他，就算远在天涯海角也能被瞬间抓回去，除非他愿意解开；如果被锁的一方咒力更强，那么镣铐就会回到被锁的手中，自动解开镣铐。
　　七海建人是很强，但他还没到那种程度。
　　你有想过后续，你得趁真人不在下水道的期间逃出去，更换锁人的权柄，主动把这个权能交给别人，再由他解开锁链，思索一番你觉得夏油老师或者五条老师都符合条件，你只能祈祷真人把事情闹得足够大，大到可以引来其中一个的程度。
　　你觉得你可以等，目前高专的人员应该会去接触吉野顺平，而在真人的预告出来之后，就是你逃跑的时候。

　　思及此你放下心，即便他们战斗地点很远，你也能听到轰隆作响的声音，战况看来极为激烈，你预估对方是一级咒术师，预判自己从对方手下逃走的可能性。
　　逃走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想了很多事情，你在黑暗之中捏着由人类做成的咒灵模体，如果你能操控一切咒力的走向，是不是也意味着你能够逆反真人的术式呢……你尝试灌输一些咒力进去，得到的只是模体痛苦的哀嚎。
　　貌似不行。
　　说不定是因为这个模体已经定型的缘故，你得去寻找新鲜的造物，你知道真人迟早会对吉野顺平下手，即便他表现得和蔼可亲，温柔有爱，你也知道这只是接近对方的伪装，他拿着高专的制服，几乎在明示你要对高专的人下手，吉野顺平不过是他的操作中介。
　　那么，现在在你眼里，吉野顺平就是你的研究对象，你觉得这一天不会让你等太久，这两天你要多多关注一下了。
　　脑海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你的呼吸悠久绵长，一点一点陷入睡眠。
　　*
　　“你这里应该有吧，一个叫天堂岛香织的女孩。”七海建人压制住自己的喘息，尽量不露破绽。
　　真人这边打得正兴奋，一点也不想被其他的情况干扰，眼下他正在测试自己的咒力极限，这个稚嫩的咒灵只不过诞生没多久，对周遭世界充满了好奇心，眼前的咒术师不光是自己的测试员，还是上好的实验材料，他一秒都不想停下。
　　不过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他还是停顿了一两秒。
　　这一两秒的空隙被七海建人敏锐察觉，这种紧迫的情况能知道她与他之间有瓜葛就够了。
　　“是分心的惩罚！”真人止不住的战意爆发着，由咒力包裹的拳头狠狠锤在七海建人的腹部，他也由此沾沾自喜。
　　*
　　“真是大干了一场啊。”脑袋上有缝合线的女人走到下水道，不禁感慨着，顺道吹了一声口哨。
　　真人变换形态从破碎的水泥墙缝隙中钻了出来，灵活变化自己的躯干，讲述自己的心得。
　　他大肆讲述自己得到的体会，自己获得的灵感，那是对这个世界细致观察得到的奖励。
　　但他丝毫没有提及前几天抓到的那个女孩，一点也没有。
　　*
　　真人身上传来了令你厌恶的气息，跟虎杖悠仁偶尔散发出来的气味一样，这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才会有的味道。
　　“你好臭，”你煞有其事捂住鼻子，“离我远一点行吗？”
　　真人假惺惺地感伤：“怎么会这样，咒灵才不会变臭啊……嘛，今天就不说那么多了，等我回来，有个惊喜要给你哦。”
　　你可不指望他带给你的惊喜，你只知道是时候要跑了。

　　“小香，之前有个咒术师找上门来了，你不会逃跑吧？”他若有若无的笑挂在嘴边，“你逃不掉的哦。”
　　“我们不是立下了束缚吗？”你表现地不急不躁，“那个镣铐应该不是我能轻易摆脱的东西吧。”
　　真人听到这句话笑眯眯：“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随后摸了摸你的头，弄乱了你的刘海。
　　你忍下呕吐的欲望，笑眯眯跟他摆手说再见。

　　那么，是时候了。
　　你潜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