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交流大会》熬夜人终将成神

7、驯服

　　“呐呐，你觉得人是先有□□，还是先有灵魂呢？”
　　你没有马上回答他，你仔细回忆从前的经历，那些残忍的、血腥气味的、湿漉漉的感受。

　　生得术式是刻画在人类基因当中的，然而世界上总允许一些例外存在，尤其是当一些奇怪的基因们组合在一起的时候。
　　你的基因便是这么产生的，通过诡异的融合，通过禁秘的方法，获得了能突破基因束缚的力量。以血液的交换作为基础，□□的缝合作为提升，在你身上发生的怪事并不少，这也许部分归功于一半加茂的血脉，但最关键的部分还是要来源于一种怪物，这个怪物自称是你的父亲，一脸慈爱的笑容，满手的红。
　　你的父母似乎很恩爱，他们很团结，面对你的挣扎只是用强有力的臂膀禁锢，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沾染紫色液体的短臂就这样活生生接在你的手上。
　　“这次也失败了。”
　　母亲的语气很平和，她向来颇有耐心，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体移植研究员，出生自隐秘的家族，从小便被家族所重视，和父亲的结合并不是意外，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没什么比这更碰巧的爱情了。
　　“没关系，小香还有很长的路。”父亲总是会给你很多机会，“把她原来的手接回去吧。”
　　母亲：“也不全是坏消息，血液的作用出现了，虽然不明显，但是咒力的波动正在变化，也许在未来她的术式会有一些新的表现。”
　　父亲：“这是好兆头，小香，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们从不避讳在你面前谈论这些，相反，他们巴不得你尽快懂得他们的意思，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团有自我意识的肉块，父亲匮乏术式郁郁不得志，母亲咒力微薄为外人所不齿，好在他们的孩子是健康的，在他们眼里，是茁壮的，蓬勃的，生生不息的，上好的实验对象，用你熟悉的镣铐，把你囚禁在那一方天地之中。
　　现在让你感到不解的是，当初这个已经丢失的咒具，怎么还出现在你的手腕上……算了，眼下这件事情还需要再放放。

　　“□□和灵魂……”你微笑起来，“你觉得呢？你看，□□和□□能够互相容纳，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只要能配型，就有无数选择；灵魂呢？最起码目前没有出现灵魂配型的相关报告吧。”
　　真人的笑容真心实意起来，眼睛炯炯有神，你貌似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精光，他在黑暗之中精准摸到你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你打了个冷颤，但你知道现在不是怯场的时候。
　　“所以□□的形态是变量，灵魂是定量，这是很明显的关系。”
　　你接着上一句话接着说。

　　“真好！真好！”真人把你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处，你感受到了缝合线处的凸起，不自觉抚摸了一下。“我啊，我和你想法一样，说不定我们之前很合得来哦！”
　　他和你合不合得来你不清楚，但是一定会和你父母合得来，可惜他们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了。

　　真人：“你的咒力很特殊呢，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亲近哦。”
　　你：“这是我的术式。”

　　“术式？”
　　“嗯，我的术式可以提纯负面情绪的污秽，使得咒力能更好的运转，”你一点点说着，毕竟公开术式能让你的咒力更强，既然他问了，那你就给他这个机会，“也可以直接提取对方的咒力，或者说、负面情绪，使对方失去这样的运作。”

　　“呜啊，简直就是我们咒灵的克星嘛！”

　　“是的，你说的没错。”
　　言语间，你就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使劲向下压去，一边灌输咒力让对方体验膨胀致死的感受。
　　“碰————”
　　声响过后，手下的真人便没了动静，你垂下眼就这样俯视他模糊的轮廓，手上的镣铐因为刚刚的动作哐啷作响。

　　源源不断的咒力从你身上褪去，回应你的是寂静的暗室，正当你要松开手，冰凉的指尖从他发丝间穿过，他再一次抓住你的手腕。
　　“！”

　　他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回响在此，温热的气息在小腿附近慌乱巡回，他不言一语，数不清的笑意掩埋在喉间，只是将你的手心一点一点撑开，随后让它紧贴在他震动的胸腔。

　　不对劲。
　　你的咒力没有起作用。

　　你顾不上那么多，趁着手心与他相触的瞬间再次输送咒力，另一只手用力抵在他的肩膀上企图脱离他的身边。

　　“美味。”真人的咕嘟声你听的一清二楚。“真的好美味！更多！我要更多！”
　　接着就是他放肆的大笑和攥紧的手。

　　“更近一点吧？我们更近一点吧？”他刚刚似乎在抹去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就这么被他死死掌控住，十指相扣，怪异的喘息声显得他更不对劲了，“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吧！”
　　“你冷静一点……”他怪异的症状让你敬语都不会用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咒力啊。”他的语气理所应当，“啊~原来如此，你并不知情啊。”
　　对方的语气戏谑又狡猾，明明声线还有着儿童的稚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寒冷的。
　　他的语气很活泼，不如说开心过头了：“正如你所说，你的咒力是纯粹的负面情绪，然而你的运用方式很独特，比起击打，更多的是灌输，你向我……你向我灌输我的力量源泉……哈！你是在向我求爱，对吗？对吧！”

　　原来如此，想清楚这件事情，你就停下来咒力的输出，声音平静：“这确实不多见，毕竟也没有几个咒灵能承受这种咒力。”

　　失去了快乐源泉的真人脑子顿住了，你趁这个机会挣脱他的手，有点疼，你心想。
　　他似乎还在回味，你发誓你绝对不会再让他爽到一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好似在做什么脱敏实验，他极慢极慢，尝尝呼出一口气，像极了空虚的渣男。
　　“还要嘛。”他试图用撒娇的方式求得你的心软，他直接扑到你的身上，在你脖颈间不安蹭着。“拜托了，再来一点好吗？”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觉得真人虽然有着成年的外表，实际上还是很孩子气的，你并不知道对方的术式是什么，但是影院那三个人的下场你还历历在目，你感觉到刺骨的危险正在袭来，现在的你还打不过他，而他的表现说不定能一下将你送到三途川。
　　毕竟你就是这么送走你父母的。

　　“请你离我远一些可以吗？”你再次推开他，没能成功，“真人先生，是这个名字吧，你和另外一个人交流的时候是这么介绍自己的……真人先生，你这样让我觉得很难办。”
　　对方语气天真，好像真的只是在提问：“为什么？”
　　“真人先生请先把这个打开吧，还有灯，这里太暗了，地上也很凉，我需要一把椅子，可以做到吗？”

　　你虽然看不到，但你知道对方在纠结：“这样会给我奖励吗？”
　　你并没有让对方得寸进尺：“不行，真人先生现在这样很不尊重我，快乐是朋友间才会有的，如果你只是单方面向我索取，我会觉得很苦恼。”
　　他停顿了，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他的心智也有着孩童般稚气的一面，你的镣铐已经提示你对方并不是什么善良纯真的人，但只要抓住这一点也够了。
　　“我需要看到真人先生的改变，可以吗？你也许不知道，我是很固执的人，如果违背了我认为的正确，我是不会肯定你的，就算是互相残杀，我也不在乎。”

　　“呜哇。”对方终于在你强硬的态度下服软了，不如说他目前为止还没有太把你放在眼里，你需要再接再厉，“那好吧，你真的不会逃跑吗？”
　　“不会哦。”
　　怎么可能，能跑的话你当然第一时间就跑。

　　他又开始笑起来：“那么，我们来立下束缚吧。”
　　如果现在表现出犹豫的话，前面的仗全白打了。
　　“可以，在这段时间，我不会逃跑，如果我违反了这个束缚，那就让这个镣铐来制裁吧。”你先发制人，莞尔，“这下真人先生放心了吗？”
　　他不满地大声叫唤：“啊！你好狡猾啊！”
　　“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天堂岛香织，你可以叫我小香或者香织。”

　　“小香……”他就像牙牙学语的孩子，重复你说的话，“小香啊。”
　　你只是谨慎地看他一眼，不懂得他这种行为的意义何在，可能孩子都不需要理由，尤其是在真人身上，为非作歹的行为更不需要什么理由。
　　至于他说的什么实验，在你离开这里之后也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就这样，通过谈判你获得了本就应当拥有的人权，他似乎还不是很懂什么叫尊重，频繁的肢体接触和没有常识的语言不断提醒你。
　　这是咒灵啊。
　　真人并没有记录在案，否则五条老师他们绝对会高度警惕，不会让他这么猖狂，他整日休憩在不见光日的下水道里，向你展现他密密麻麻的研究产物，这些‘人’就像干瘪的树根，静静地躺在真人的手心上。
　　你一想到他用这只手碰过你，就感觉反胃。

　　“肚子里也是有存货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胃部，“很多很多哦。”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咧着嘴，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你，流连于你的面部，想看你究竟有什么反应。
　　你能有什么反应，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看他给你的书，眼神并没有明确的焦点，还在仔细规划后续的发展。

　　“这个是‘人究竟能变得多大’的试验。”

　　电影院的异象肯定不会就这么放置，咒术界必须要派人来调查这里的情况，按照管辖区域，这次也是高专的各位负责，他们应该会调取监控吧。

　　“这个是‘人究竟能变得多小’的试验。”

　　而且这个家伙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咒力残秽，故意在案发现场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还有这些，这些是……”

　　你颇感无聊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蹲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