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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一次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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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索遇对宋启明道:“老宋,帮我准备下资料,等这次回去就抽时间将我名下的两处房产转给严霆,你帮我张罗下。”
宋启明似乎并不惊讶:“没问题。”
严霆的脸色微变,严卿冷冷不发一言。
遵照医嘱,严索遇下午要睡觉,其他人打了招呼都退出了病房。
“想不到金小姐有如此能耐,就和爸爸聊了一会儿就能净赚两套房产。”
金子君从心底不喜欢这人:“二少爷你说错了吧,这房产又不是给我的,是给严霆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严卿道:“又不是大哥这样的三天两头换女友,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嘛,难道以后没打算结婚?我从来没见过三弟把女孩子往家里带。”
金子君愕然。
严霆在前面道:“金子君,你还不走?”
“哦!来了!”得了这空,金子君赶忙一溜烟地走了,把严卿甩在了身后。
宋启明正和严霆在说些什么事儿。金子君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伯父今天这做法有点奇怪。”总不见得真的是因为和她聊的那些话让严索遇突然有了冲动要把房产给严霆,她可有自知之明自己说的话能有几斤几两。
宋启明说:“老严早就有此打算了,只是一直没打定主意,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下了决心罢了。”他转头对严霆道,“因为这两处是老严名下价值最高的房产了,所以他才决定先行过给你。”
这年头,20%的遗产税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真的等严索遇去世,税费就高达百万以上。若是要走赠予,又反而不如直接买卖,就算是至亲之间,走个买卖流程,把成交价压到最低,那么契税所得税等等就都可以相应减少,反而比赠予划算得多。
宋启明对严霆道:“你也是学法的,公司执照、公章、税务登记证……要准备什么不需要我说了吧。”
严霆道:“不需要。我今天会把相关证件全部准备好,明天起随时可以办理。”
这两处房产坐落于下海市区。下海市早就施行个人买房限购政策,所以严霆想要收下这两处房产就需要以壳公司的名义操作,这可比离婚破限购要直接多了。金子君突然不合时宜地想道:和这么懂法的男人结婚的话,女方想占什么便宜对方都会门清吧。
宋启明又对金子君道:“孩子,今天要谢谢你啊。”
金子君莫名其妙:“宋叔叔,谢我啥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宋启明微笑:“不,你做得很好。”向两人挥了挥手,“我也有很多事情准备,还要预约公证,先走了,严霆,我们回见吧。”
“回见。”
金子君也道:“宋叔叔再见……”
严霆和金子君一路走去了停车场。
“就到这儿吧,我把车停那儿。”金子君往右边一指,她的小破车停在那儿。
严霆似乎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金子君道:“这两天我住爸妈家呢,不在市区。”
“我去接你。”
这话说出口,两人同时愣了一下。金子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严霆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
一辆汽车亮着灯朝他们按响了喇叭。金子君这才和严霆退到一边。
“我不知道你和他聊了什么,但这次要给你记上一功吧。我请你吃饭吧。”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金子君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伯父聊了些啥——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们就是闲聊而已。”她回想在那大花园里说的话,实在想不通哪里让严索遇突然龙心大悦。
“是吗?”
难道是那句“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我喜欢他。还真的是挺喜欢的。”她当时这么说。当然了,这话她无论如何没打算老实告诉严霆知道。
“就是闲话家常而已。”她停顿了下,又道,“我觉得伯父挺关心你的,其实你们父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的话,大家坐在一起敞开心扉说开了就好了嘛。”
严霆皱起眉头:“没有任何误会。只不过他的产业大部分是我母亲家族的而已,而他却害死了我母亲。”
“啊?”金子君吓了一跳,“还有这事?”
“所以就算这次他单独将房产给我,那也是我应得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金子君问:“钱是谁家的这好分辨,但说人是你爸爸害死的——你这是亲眼看到了?”
严霆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当年某日放学回家,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混乱的叫喊。母亲气喘急促,面孔发紫,被急救者抬到担架里。然而,这一去便是永别。当时只有严索遇和母亲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气死了母亲,还能是谁?
“我们的协议里我应该没有义务满足你的好奇。”
金子君挠挠头:“哟,别那么认真嘛,我随便问问而已。”
严霆道:“把你家地址给我。明天上午我来接你,请你吃饭,算是道谢吧。”
金子君道:“你拿了这么大个礼请我吃顿饭就算过去了?”
严霆脸色不变:“你还想要什么,等吃饭时再提不迟。”
这么一来,金子君反而没得话说了。“那……好吧。”
这顿饭不是金子君想蹭,但等她回家之后却越想越兴奋了,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摊大饼,早上又很早就起床。
金母将粥碗递给她:“今天是有约会吗,怎么一大早就醒了,平时没事不都睡到中午的吗?”
一旁金子上看了看她,直接下了结论:“绝对是恋爱了。”
金父接口:“哪家的孩子,领回来让我们看看呀。”
金子君一边扒拉白粥,嘴里混糊不清地说:“哪儿跟哪儿啊,只是有大户朋友请客吃饭而已。”没几口就把一小碗粥喝完了,她拿纸巾擦擦嘴道,“午餐蹭饭要诀:早上千万别吃饱。我不吃了。”说罢,把饭碗一推,一溜烟地进房间去了。她可不愿意让他们再东问西问的。
她关上房门,屁股还没坐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金子君见是弟弟金子上,把他的轮椅推到书桌旁。
“姐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金子上开门见山道。
金子君:“你要道哪门子歉?”
金子上:“我的存在。我为我的存在向你道歉。”
金子君的脸色严肃起来:“又在胡说什么呢。”
“如果没有我,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会好很多,没有拖累,那么姐姐你大概已经结婚了吧。”
“傻瓜,”金子君有些心疼地揉揉金子上的头发,“千金散尽还复来,有什么比你的健康重要。”
“我知道姐姐之前谈过恋爱的。”
金子君一怔:难道说的是唐洺?她为着弟弟心思细腻而惊诧,表面装作不经意地说道:“那只是路人甲而已,大家凑活了下发现不适合,很快就不谈了。”
“是吗?”
这小子还挺敏感的!金子君叹口气:“你想呀,就算嫁,你姐姐也不会嫁给因为考虑到我们家的情况勉强着才愿意娶我的男人啊。我们是一家人,什么是一家人知道吗,就是一体相连,你好我也好,你痛我也痛。哪有谁是谁的拖累之说?”
金子上说:“那么,那个在医院的伯父是谁?”
这话说得金子君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那天在家她躲在卫生间接严霆的电话被金子上听了去。
见她怔住,金子上道:“我希望我的腿能好,但相比之下,我更希望姐姐有个好归宿。有好的一定要抓住了。”
金子上的神情异常认真,金子君心中无由来一酸,笑笑道:“一定的一定的。”
两人相对又聊了一会儿。金子上自从上次和金子君深谈后也鼓起希望来,最近都有很努力在做复健。金子君甚是欣慰。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音。刚开始金子君没在意,后来她才在那掺杂着的沉郁男声里听出了些异样来。
这一听之下,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三两步冲到门口,严霆正在不远处向她微微颔首。
……
他怎么来了?!
离他们约定碰面的时间还差将近半个小时——而且,他们本来也只是约好了在楼下大门口见的,哪知他竟摸上门来了?!
金母埋怨道:“严老板来了你也不说一声,你看我中午都没准备什么。”
金子君对严霆道:“你怎么上来了?”
金母数落道:“怎么了,人家都在大门口等着了,你还不让人上来?要不是我伸头看了眼楼下正巧看到,赶紧把人家请上来,还不知你要让人家等到几时呢。”
金子君道:“我今天中午出去吃饭。”
“出去吃也可以先来家里坐坐再走啊,喝杯茶休息休息。”
得,金子君干脆闭嘴不说了。
金子上从里间探头出来,瞄了一眼又进房去了。这几年他已经不习惯有外人到家来做客了。
严霆远远向他望了眼,转头对金父金母道:“不用麻烦,伯父伯母,我和金子君马上就走。”
说话间,金父端着托盘走出来:“茶都已经泡好了。坐会儿再走。”
老人一番好意,严霆在小小的客厅里坐下,礼节性地品了一口茶。
“叔叔,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吧。”
金父顿时眉开眼笑:“严老板生意做得大,连茶道都如此精通呀。正是正是,这是我拖朋友从福建带来的正宗大红袍,只有款待贵客时才拿出来。”
金子君心道:家里除了快递,几百年都没外人来的,你这大红袍怕是要吃到猴年马月了。
严霆道:“粗通而已,因为自己有这个兴趣。”
金父道:“不知道严老板平时喝什么茶,我这里还有些上好的……”
严霆忙道:“不用麻烦了,我只是喜欢而已,并没有必须要喝什么茶的习惯。喝的茶里,一般也就是江南茶区的茶叶居多,云雾、毛峰、碧螺、银针都不忌。”
金父听他如数家珍,更是大喜过望,多年没有知己了,于是拉着严霆就谈起他的茶经来。
金子君在旁听了会儿,发现这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居然衔接自如,丝毫不卡壳。
事实上,严霆边与金父闲聊,一边脑子还飞速地思考着其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