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和好 ...
-
担心着贺北笙真的会没事回来住两天,姜致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去吃饭,早早给姜奶奶留了字条溜院子去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的老话,诚不欺我。
远远看着贺北笙,对方也已经看见了她,不好再装作没有看见去别的地方,走近时,姜致在想他们两个上次见面的情景。
只记得很热闹,大概是老爷子的生日,穿的都还是裙子短袖,不太可能是过年,她就远远看着人群中的贺北笙和别人说着话,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约莫心情还不错,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甚至还喝了酒,她记得那天老爷子的心情也格外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北笙的缘故。
她以为他们两个至少会说句话,哪怕是干瘪瘪的早上好,可是什么都没有。
姜致没有勇气装作没有看见转身离开,可是贺北笙却离开了。
看着贺北笙远去的背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难受有之,松气亦有之。
她站在刚刚贺北笙站着的地方,猜测着他刚刚在想些什么,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站的越久,心里就也不是滋味,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能够让他置气这么久,甚至和她多说一句话都不耐烦,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难道他们这么多年一起生活的感情真的可以这样轻易的丢了不成?
明明生气的自己,最后抱着膝盖哭的也还是她。
眼泪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是错觉吗?总觉得好像有谁就站在她面前,姜致泪眼朦胧的抬头去看,刚好撞进贺北笙的眼睛里,她后知后觉的打了一个泪嗝,然后就看见贺北笙的眉头越皱越深,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僵持着。
败下阵来的永远都是贺北笙。
他蹲了下来,动作不算温柔的擦着姜致脸上的眼泪,“哭什么,谁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姜致没忍住瘪了瘪嘴,抽噎着,“哥,我们和好吧,我错了。”
“······”贺北笙的手一顿,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他没说话,拉着姜致站起来,可是她不肯,干脆耍赖的坐到了地上。
“先起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吧,这几年我一点都不高兴,你别生气了,可以吗?”
“我没生气,你先起来。”他怎么会生气呢,怎么会舍得生气呢。
“你刚刚看见我还走了,不是因为不想看见我吗?”
“我不是又回来了吗?”
就算是握着贺北社过的手,姜致还是没有什么实感,她不知道今天过后两人是真的和好,还是继续重复之前的生活,可至少现在她抓住了贺北笙的手。
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一个矛盾体,明明很想要,可是脑子里总会出现一切乱七八糟的想法,把本来好好的事情弄的一团糟,似乎永远都做不到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一致。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事情,可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甚至为此牺牲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吗?为了那么虚无缥缈的事情。
可能,最后共白首,那就是值得的事情,半途分道就是不值得的吧。
“哭够了?”
等姜致不在抽抽嗒嗒,贺北笙才扶着她起来。
刚才哭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没有眼泪渲染的氛围,姜致看看天看看地,唯独不怎么好意思去看贺北笙的眼睛,想要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被握的太紧。
贺北笙似乎也感受到了姜致想逃,握着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想逃?”
姜致尴尬的笑了两声,眼睛还有些肿,“没有,就是觉得怪尴尬的。”
“刚刚怎么不觉得尴尬?”
“因为刚刚哭的太认真了。”所以忘记了尴尬这件事情。
“······”
“不过你真的不生我气了吗?”姜致有些不确定的问,可能是真的太长了,让她少了些往日的底气。
贺北笙没说话,拉着她的手摩挲着虎口的位置,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
“一会儿跟我下山。”说完这句话,贺北笙就松开她的手走了。
“林叔说你不是要在山上住两天吗?”姜致半晌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上,这人应该是昨晚才回来的,今天又要下山,那回来干什么?
“摘樱桃。”贺北笙斜睨了她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中带着些微的笑意,被拂过来的微风带到了更远的地方,“今年樱桃的味道不错。”
可能是知道自己还会再回来,只当自己是下山逛街,姜致并没有收拾东西,走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去看老爷子和姜奶奶,甚至上车的时候都下意识开的是后座的门,贺北笙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看不见老宅的大门,他才对后座的姜致说,“坐前面来。”
姜致犹豫了三秒钟,最终还是在贺北笙的注视一下,她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后才偏头去看他,“我们去哪儿?”
贺北笙没有说话,而是一个急刹将停在了路边,在姜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堵住了她的呼吸,开始有点带着惩罚的啃,慢慢的动作却变得轻柔起来,带着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
不知所措的双手最终还是握紧了贺北笙的衣服。
当他靠过来的时候,姜致就已经忘记了思考,不知道是因为贺北笙速度太快,让她措手不及,还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躲。
良久,贺北笙终于松开了她,头埋进了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有些痒,让姜致忍不住想躲。
车内封闭的空间,能听见两个人呼吸和心跳。
“阿致,别推开我。”贺北笙的声音有些哑,让已经撑在他身上准备推开的手重新垂了下去。
车辆重新汇入公路,姜致红着脸看着窗外,小心翼翼的平复着自己的急促的呼吸,用余光偷偷去看贺北笙,被抓包后带着一点窘迫去摸耳侧的头发。
贺北笙总是有办法将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防线击溃。
贺北笙的家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又总觉得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偏差,她站在客厅中央局促不安,因为刚刚车上的吻,也因为贺北笙的态度。
“咚——”
刚刚才给她的水杯,就这么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矜贵的玻璃杯子就这样变成了不值钱的碎片。
贺北笙抱着她,手上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急促,步伐凌乱的推着她让沙发边走,小心避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姜致就好像一个精致的提线娃娃,被贺北笙支配着所有的一切,身体还有情绪。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贺北笙,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应该推开,还是应该接受。
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脖子上,她的肩上。
身上的每一处都带着难耐的热意。
也许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她应该推开他。
可身体好像比脑子更诚实一些,原本应该推开的双手,变成了全身心的接纳。
很疼,疼的她想哭。
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姜致不明白,可很快她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
声音哑了,眼睛也肿了,姜致抱着被子背对贺北笙,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人,偏偏背后的人不规矩,在她背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炙热的吻,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痕迹。
“好阿致,再来一次······”身后的人呢喃着,姜致听着却耳朵发麻,她想逃走,可是被禁锢着让她无路可逃,半推半就的又一个再一次,姜致哼哼唧唧的不肯配合,泛红的眼尾看着贺北笙却又不忍心将他推开。
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带来勇气吗?
至少姜致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来。
她现在依旧没有和贺北笙携手走完余生的勇气,依旧固执的认为他应该有更合适的人陪着,比如像林涵之那样的人,热烈奔放,像一个永不服输的小太阳,而她,生在黑暗里,那便只能一辈子都待在黑暗里。
这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疼痛也有,害羞也有,姜致穿着贺北笙的家居服,站在全身镜看着,衣服和裤子都太长,袖子和裤脚卷了好几圈,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明明电视剧的女主角穿着男朋友衬衫是那么的诱人。
贺北笙进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盘他说的味道还不错的樱桃,姜致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可是当视线在镜子中不经意交汇时,她却又笑了,带着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窃喜。
“林叔送来的樱桃是你摘的?”
姜致觉得这人有些明知故问且十分没有情趣,两个人才做过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还没有好好的温存暧昧一番,却被一句“这樱桃是你摘的?”打破所有少女应该有的幻想。
她拿了两颗放进嘴里,不算甜,甚至有些酸,姜致奇怪的多看了贺北笙两眼,这人突然回去到底是为什么?
“你这次回去是不是本来就打算找我和好的?”她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到,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底气,贺北笙总喜欢说她没有感情,心狠,可他自己才是那种人,面冷心也冷,偏生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时候还会莫名感慨两句自己真是温柔。
“顺便。”
那樱桃估计并不是特地拿来给她吃的,前前后后姜致也就吃了两颗而已。
虽然说的是顺便,姜致却不怎么相信,皱了皱鼻子,那动作有点某种小动物,惹得贺北笙一阵大笑,随手将盘子放在方便的桌子上,抱着就是一顿亲,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躲不了的,姜致都没有想过要挣扎一下,这会儿只当自己是条咸鱼。
“想在家吃饭,还是出去吃?”
姜致不是一个喜欢做选择题的人,别人或许希望可以有ABCD甚至更多选择,可她偏偏喜欢有且仅有,不过在家吃还是在外面吃的选项对于她来说和有且仅有并没有区别,一边闭着眼睛躲着贺北笙细碎的吻,一边说了句,“家。”
她不想出去,也懒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