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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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湾？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心里有点起疑；再看她献殷勤的样子，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你不会讹老子的吧？”我问道。
白昊天气性大，一听就要摔筷子：“我怎么会骗你呢！”半晌她又说道：“小三爷，我好歹也是演艺世家，就算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也不会害你。”
我想了想，好像听爷爷说过，确实有这么个白家，不过这么多年一直很谦虚，风头比吴家小很多。
“那这部戏讲的什么？其他人呢？还有谁来演？”我问道。
白昊天摇了摇头：“是一部情感电影，不是电视剧。剧本有，但演员还没定。”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但还是跟着去了。
在一家茶馆包间里，我见到了导演梁湾。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我刚落座，她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邪。”我答道。她喝了一口茶，说道：“你长得很有味道。”
我不知道她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只能笑笑。
沉默了一会，她突然开口说道：“我想让你演我剧里的男主角。”
这么快？我有些吃惊：“就这么定了？”
“嗯，就这么定了，”梁湾笑道，“你很适合。”
“那什么时候开机？我得准备一下。”
梁湾愣了愣。我看着她的反应，先前的担忧突然涌上心头：“现在演员里只有我定下了？”
梁湾点了点头。
“那制作人呢？投资方呢？摄影组呢？”
梁湾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演员很好搞定。我只要再找一个主角——其他的，我想用素人。至于另外那些，都没定。”
我的心情比吃屎还难受——这不胡闹么？我都能想象到，一个直性子的白昊天遇到一门心思想拍爱情戏的梁湾，两个擅长做白日梦的女人一拍即合，撸起袖子就要拍电影，一个要拯救自己偶像，一个要圆电影梦，结果苦了小爷我，到头来被耍得团团转。
我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可笑。老天爷啊，你何必这样戏弄我，我这颗刚刚鼓起勇气想重新拍戏的心，凉了一大半。
梁湾低头捣鼓着什么，接着便扔给我厚厚一沓剧本：“我自己写的。我现在只有这个，你可以先看看。”
我苦笑，接过剧本翻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批注和字，从大纲到分镜，她竟然全部都是手写的。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她扭头看向窗外：“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我准备了很多年。我是学医的，后来在医院里当护士，但是我一直想拍电影，然后我就辞职去学导演——我拍过很多东西，大部分都失败了，但是没关系，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想拍这部电影，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我要让它成为一个完整的作品，而不只是这沓纸。”
“你知道吗，从我当护士的时候，我就开始写这个剧本了，”梁湾从窗外收回目光，“我一直写一直写，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我把它随身放进包里，期待着有一天好运气能降临到我身上——前几天白昊天突然联系到我，她说她是演艺世家，有人脉能帮我。而我最缺的就是人脉。那一天我突然觉得，也许我的好运气要来了。”
我怔愣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说着说着就手舞足蹈了起来：“现在的剧都太没意思了，我想拍点儿不一样的。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两个在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很多时候，这种差距不是努努力就能追上的，这太异想天开了。你追不上去，你得让他走下来。”
我心里一震，脑袋里“嗡”得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想通了。
“那如果，”我喉咙一紧，“他不会走下来呢？”
“要么你不是对的人，要么他不是人，”梁湾笑道，“你知道，有的人的心是不会痛的。”
我愣了半响，默默道：“那这个剧本的结局是什么？他走下来了么？”
梁湾定定地看了我一会，突然神秘一笑，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吐血的话：“我写的，是一个开放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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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你不去试试，就永远不会发生。
从茶馆出来后的几天，我脑子里一直浮现出梁湾讲剧本时神采奕奕的脸。回到铺子，我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剧本。接不接这个电影，心里却还是犹豫了很久。
因为这个电影讲的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爱情故事，而是两个男人。
演这种题材，我心里有点犯怵。一方面不知道这种同性题材能不能上映，另一方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好，没有信心。胖子收到消息后马上给我打了电话，鼓励我参演。
“天真，我们碰壁这么多次，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胖子在电话那头说道，“你愿不愿意和胖爷赌一回？我押你赢。”
我捏了捏眉心，下定主意：“你说的对。这是唯一的机会。”胖子付出了那么多，我付出了那么多，这一切，都应该有意义。
决定出演后，我第一时间就给小花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当这个电影的出品人。他在我给他发完剧本后的第二天就表示同意，我飞到北京签合同，他投了两千万，其实两千万拍电影捉襟见肘，但是他愿意给我这个无厘头的电影投钱并且投的这么干脆，我心里还是一暖。签合同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果断，
“人总是要追寻自己的梦想，”他笑眯眯地说道，“吴邪，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我拿着合同又飞到了杭州。我拎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我专业的摄影设备，又飞到要去拍电影的城市。那地方挺偏僻，位于西北，气候很干。胖子和王盟本来要过来，被我拒绝了。我不需要那么多人帮忙，况且，人太多也没地方住。等我到了大院，梁湾，白昊天和一些同伴已经在等我了。梁湾她看到我拿的合同和设备愣了愣——我笑道：“有钱，有人演，有人录，这不就能拍电影了么？”
梁湾看着我，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眼眶红了。
过了几天，小花的合同和钱都到了，但除了这些之外，我没想到小花还给我送了别的东西。
黑瞎子在机场朝我走来的时候，我人都是懵的。
“小三爷，看到我这么惊讶？”他揽过我的肩，亮了亮他脖子上的名牌，“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健身教练和营养师。”
“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他耸了耸肩，“解老板给了我这个数，”他凑过来，比了个手势，咧嘴笑道，“这可是笔大买卖。”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说道：“我看了剧本，”他上下扫了我两眼，“主角的身材可比你好多了。你确实该练练。”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岔开话题道：“你来，住哪儿？”
“住哪都行，”他满不在乎道，“你总不舍得让我露宿街头吧？”
于是黑瞎子搬进了大院，和我们住在一起。
在寻找另一位主角的时间里，我的倒霉日子也开始了。
黑瞎子来大院的第一天，就吵着要回城逛超市。我不理解，超市有什么好逛的？况且我们的拍摄场地在乡下，大院离市中心的车程少说也要两个小时，不知道他要瞎折腾个什么劲。可我们又实在坳不过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带着黑瞎子坐上了回城的出租车。
“你到底想买什么？”看着黑瞎子推着一个巨大的购物车，我忍不住问道。
他不理我，走到货架前面，看也不看，大手一挥，货架上的各种零食饮料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薯片，你喜欢哪个牌子的？”
我对他的答非所问已经习以为常：“我不爱吃这种东西。”
“不爱吃？怕胖？”他有些鄙夷，“能不能改掉你这些娘脾气。”
“我就是单纯不爱吃这种东西，”我看着他把一排薯片扫进了推车里，“买这么多？你吃得完么？”这些薯片，要是按照我的品性，十天半个月都吃不完五分之一。
“棒棒糖呢？爱吃么？”黑瞎子又抓了几大包棒棒糖扔进购物车里，眼看着就快装不下了。
我见他不回我的话，心里有些不忿，心说反正不是花我的钱，他爱买多少买多少，吃不完也跟我没关系，顿时心情就敞亮了。
“爆米花呢？”
我摇了摇头：“所有零食我都不爱吃。”
“好办，”黑瞎子拿了几桶爆米花塞进购物车里，“虾片？”
我接着摇了摇头，满腹狐疑，心说逛超市就逛超市，总问我爱不爱吃是为毛啊？
“太好办。”黑瞎子抓了几包虾片，发现购物车塞不下了就抱在手里，另一手抓住一个服务员，问巧克力在哪儿？
太不像话了吧，我朝购物车看了看，买这么多，说不定等戏拍完了都吃不了。
黑瞎子仿佛听到我的疑惑一般，走到收银台摊了摊手：“不是我吃，是你吃。”
“我吃？？！”
黑瞎子答道：“对，你吃，而且半个月必须吃完。”
我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一般，说话都有点结巴：“为......为什么？”
黑瞎子一脸严肃：“这半个月内，你要把这些都吃完，但是体重不能增加。每天要跟我至少锻炼八小时，必须保证在最短时间内练出标准身材。”
“对了，还要买一个体重秤，”黑瞎子低头看了看购物车，“每天坚持锻炼这种事，你口头上答应是没用的。半个月后对体重秤点头才有用。”
说完他便嬉皮笑脸地把全身上下的兜翻了出来，果然一分钱没带：“小三爷，付钱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