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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我想你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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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的凉风也吹不散江淮一身的热意,正当回去打算泡冷水澡时,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他的房前。
“三哥?”
钟御疆看着晚归的江淮赶紧迎了上去“上哪去了,明日便要赶路今天还不休息。”
“没什么。”江淮回了句就要往屋里走。
经过钟御疆身边时钟御疆顺势要将他拽回来,可江淮却一反常态赶紧躲开,钟御疆还纳闷他今天反应怎么这么大,可是看着江淮微红的脸上面无表情额间还有细密的汗珠,同为男人,钟御疆自然反应过来了。
“你去找她了?”钟御疆眉头一皱
江淮没理便继续往里走,自顾自的脱了衣服跳进冷水中。
“你为什么没碰她?”或许是第一次看江淮如此失态,终于将忍不住逗逗他。
江淮哪有那个心思理他,“这么晚了,三哥找我可有事?”
钟御疆压低声音,“你策反单赞之事皇上已经知晓,南垣怎么收前朝皇族为臣子,他日单赞若起了反叛之心,不是养虎为患吗?”
“三哥,你知道相煎何太急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要他们自相残杀?”
“单家就是单赞的投名状,可煮豆燃豆萁燃到最后豆食之,豆萁亦灰之。一把散灰吹口气的事。”江淮仰头闭着眼,明明是一盆凉水却有种温泉汤浴的感觉。
钟御疆无奈的叹了口气,“阿淮,你说这种事你分的这么清,为何到了月初,你偏偏拎不清。”看着江淮无动于衷的样子,钟御疆操碎了心,他今日宁可回来泡冷水也不愿碰她无非是爱惜她而舍不得,“阿淮,别陷得太深,月初不能活。况且,你是南垣的太子,你以后的女人必定是助你一臂之力的。”
江淮睁开眼,打断了钟御疆的话,“我自有考量。”
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只能看江淮自己了,钟御疆起身准备回去,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江淮的声音,那声音冰的吓人。
“别动她,我要她活!”
月初出发的那天,万里无云,夜红娘早就率人潜入了,至于钟御疆和江淮路途遥远也是先走一步,这次她单独驾马,虽然马术不高但跑个路还是可以的。
跑到一半,空中的云开始浓密起来逐渐积压成一片灰色,正绿的枝叶配着风沙沙作响,偶尔几只燕子从地面掠过又精准的避开飞奔的马儿。
怕是憋着一场大雨呢,月初想着加重了手中马鞭的力道,尽量跑的快些。
到了商琅,这里和之前一样,繁荣又残忍,她按照白凛的话摸索到了北疆拦截的人。
“王上亲令,见令牌如见王上!”月初掏出白凛给的令牌,眼前的两个领兵人立刻跪下,“听候姑娘调遣。”
“此番你们带了多少人?”
“回姑娘,两万人。”一名稍微年长的领兵人回道。
两万人?!一个商琅你们竟敢明目张胆的塞进两万人来!
“两万?还是两千?”
“两万!”
没听错,确实是两万,月初在震惊之中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们怎么偷偷摸摸潜进来两万人的?”
“回姑娘,没有潜入,正常的行军。”
这怎么一句话一个惊雷呢,正常行军,那不早就被发现了?
“你们可知,此次前来是做什么的?”
二人皆摇了摇头,“听从姑娘调遣。”说完,年轻的那个领兵人还掏出一封密信,“奉王上命,此信姑娘要亲自打开。”
月初接过信读完,心中不免惊讶,白凛,你和云端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挟持他,你也是真放心,两万人就这么给我了。
远处天边猛地出现一道裂痕又快速的愈合,隆隆的响声传遍了整个商琅,你说雨洗的净血吗?
月初望着对云山的方向,由于相隔太远无论是烟花还是狼烟商琅都不可能看到,算算时间,钟御疆已经开始进攻了,江淮应该正率人潜入水底横渡通天河了。眼下云端一点动静也无,自己就这么等着到底对不对。
青云山
“二爷,四爷已带人顺利横渡通天河,此刻已经和三爷汇合了!”一个小厮匆忙来报。
“将箭弩推上来,掩护他们。卯足了劲打,”周城站在河边看着对岸的情况,周围都是器械转动时吱吱呀呀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眼黑沉的天空,空气有些闷,他看了眼后方准备投掷的火器,“要下雨了,将火器熄灭,绕上狼烟草重新点燃,以烟攻之。”但愿这场雨不大。
钟御疆戴着面具,挥着手中的长斧所到之处皆是死伤,其他人看见钟御疆的拼命无不受激,拼了命的往前厮杀。由于是突袭,单家的人并未及时反映过来,当单雄赶来时,正好遇到渡江而过的江淮,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废话,江淮抽出身上的两把双头剑直奔单雄而去。那单雄身材粗狂力气极大,手中的双锤每一击江淮几乎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抵挡。而此刻的钟御疆正被单家其他人缠着脱不了身。
再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自己会被他耗死在这。江淮心中想着。身形越大,越是不灵敏,后背就是他的弱点。
江淮卯足了劲朝空中使劲一翻,单雄赶忙挥着双锤朝江淮砸去,只是那双锤刚好擦过江淮的腰身,落地之时江淮双臂交叉用力朝单雄的后背划去。单雄急忙转身挥锤,可还是没躲过,江淮落地之后身子后仰顺势倒在地上正躲开这一锤,借着腰身和腿部发力猛地顺着铁锤的方向踢向单雄的胳膊。这一脚踢得江淮腿都麻了,单雄也只是打了个半转,刚刚受过伤的后背再次暴露在江淮眼前。
江淮抓紧时机刺去,却不想单雄倒是借力转身,一双铁锤再次飞了过来。江淮往后一弹想躲开,左手的双头剑朝天上一扔,右手用尽全力挡去,可他怎敌得过那一对双锤,整个人被震飞出去,而天上的双头剑直直的掉下正刺中肩膀,整整没入一半。
“四哥!”
月初赶到时正看着江淮猛地摔在地上,口中呛出一口鲜血。她掏出海魂趁着单雄反应的功夫,直击而去。
阿初!江淮压着一口血拼了命的向前刺去,可距离太远待他冲到单雄面前单雄还是有机会做出了防护,此刻的单雄腹背受敌,一双铁锤毫不犹豫的打向了江淮,这也是月初的机会,海魂的利刃一下刺入心脏,胜负分晓。
双锤击中江淮的腰身,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哥!”月初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跑向江淮,月初挥动着海魂用尽所有的力气,打倒一切的阻碍,明明没有杀过人,可现在的月初更像是一个杀人狂魔,她双眼通红,如疯子一般,心中眼中只有江淮。
“单雄已死!”钟御疆大喊着,单家剩余的人突然乱了溃不成军。
月初冲过去一把抱起江淮,眼泪止不住的掉,
“四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江淮睁开眼睛,看着满脸血污的月初,问道“你伤到没有。”
月初哭的更厉害\"没有,我没伤到,四哥!你怎么样,你再挺一挺,我这就带你回去。\"
\"没上到就好。\"说完,江淮便晕了过去。
“四哥!”
\"阿初,你怎么来了,二哥呢?\"
“单家突袭河岸,二哥带人回去救小鱼儿了。”月初喊道。
现在剩的人比计划的少很多,二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一旦夜红娘那边撑不住就坏了。
“你快带阿淮走,我带着剩下的人接应长姐!”
月初使出浑身都力气拖着江淮往河边走去,可过河的铁链桥早就在交战的时候被砍断了,只能从南边绕过通天河。
\"三爷!单家来了援军!正从南方赶来!\"
援军!单家哪来的援军,即便是云端出手也得从北方来,更何况商量还有两万大军拦着他。这着实是意料之外,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没办法,只能往西北去。
“阿初,你看好阿淮,进山里躲好!”
“好!”
月初吃力的扶着江淮,一点一点往深山走去,“四哥,你醒醒,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四哥,我学会了新的糕点,还没做给你吃呢。”
“四哥,你不是说我们要成亲吗,成,回去就成。”
“四哥,你听见了吗,你别睡了,好不好?”月初带着哭腔,眼泪混着血迹滴吧滴吧的掉。“四哥,你别睡了,我要你活着!”月初崩溃的大喊。
“我,我没睡。”
“四哥!”
恢复了一丝神智的江淮呢喃着。他费力的睁开双眼,眼前二人正在一个山洞之中。
“我没事,你别哭。”
月初抱住江淮,“你吓死我了,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江淮安慰的摸摸她的头,“不是让你在商琅吗,怎么到这来了”
“我,我放心不下,白凛派了两万人,挑明着威胁云端,我想着也不碍事就过来了,刚到青云山二哥已经架好过河的铁链桥正打算支援你们,可突然来报河岸出事了,二哥不得已率人去救小鱼儿,部分人跟着我来找你们。三哥已经带人去找长姐了,我们后面,有追兵。”月初将现在的局势重复给江淮。
“追兵?”单家怎么可能有人在外,难道卫眠的消息不对?遭了,单赞!这个混账!“阿初,追兵很有可能是单赞的人,我们得追上三哥,不能落单!”
“好!”月初虽然不太明白江淮的话,但是相信他总没错。
休息了这么一会虽然胸腔内还是很疼,但是有着月初的搀扶二人的速度也并不是很慢,赶不上钟御疆的脚步但至少也没被追上,亦或者说这群追兵的速度有点过慢了。
北疆
“王上,臣以查明,此次赫蔽部叛乱乃是因为前朝单氏的鼓动,单应维的大夫人是前朝公主,煽动这些旧臣反叛,本来他们是想溜出北疆去对云山,可那天月初来了,他们便以为计划提前,可准备不足调动军备之时被发现,这才拼死一搏。”廷渊半跪在地上向白凛汇报到。
月初,白凛一下子警惕起来,“计划,什么计划?和月初有什么关系。”
“据赫蔽部长交代,赫蔽部有人散播消息,揭了月初的身份。单家买通了断生门的人,得知断生门要攻打单家,可那日月初来他们以为计划提前了,便着急动身。”
断生门要打单家,怪不得要拖住云端,这是怕云端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一事,索格部伪造王令调兵去了河岸。”
“索格部?”不等白凛反应,一句声嘶力竭的喊叫便传进白凛的耳朵。
“王上,商琅急信!”以为宫人从门外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呈信。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白凛不等内官呈信,直接上前拆开,一股凉意漫上指尖
“廷渊,立刻从西南边境点兵三万,突袭单氏!”
月初,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商琅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