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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真心相配 ...

  •   看着江淮驾马远去,月初心中说不出的失落,我似乎永远都无法挺直胸膛站在你的旁边。
      她垂头丧气的回到了之前住的房间。摘下腰上的海魂,通体的亮黑色,月初忍不住想这么好的东西,挂在我身上是不是有点浪费了,江淮教的那几招也不过是自保。如今他身陷险境,可自己却只能默默的等着,而这一切都因为她不够强,连为他挡刀的资格都没有。
      月初越想越痛心,她走到院中,将海魂展开,脑子里想着江淮教给她的棍法,一遍又一遍。
      “我要变强,我要站在你身边,我要保护你,我不要你一个人涉险!”
      不知过了多久,月初累的满头大汗浑身酸的站不稳。
      她撑着海魂气喘吁吁,突然,一阵响动从身后传来,她猛地拿起海魂击去,一下子打在络槿刺来的剑上,月初手腕一动海魂压着络槿的剑绕了一圈之后立刻冲她的心口袭去。
      络槿灵活的一个滑跪不仅躲过了这一击手中的剑也直逼月初而来,月初见状一个空翻便躲过从下身刺来的剑,落地之后迅速转身,仅仅是一瞬海魂便缩成原来的三分之一,月初顺手扔向络槿,本想趁着络槿拿剑抵挡的功夫袭击她的下盘,却不想络槿一下跳起猛地一踢海魂便飞的老远而落下之时也是月初送上门的时候,月初一下被踹翻在地,络槿的剑就在她的眼前,仅仅只差一毫便要刺瞎她的眼睛。
      “你也没有四哥说的那么差,还能和络槿过两招。”
      月初从地上站起,看着陆卫眠裹着厚厚的披风任人推进来就知道他是刚睡醒,每当陆卫眠刚睡醒就不爱动,更不要说走路了,要是有急事就会有人推他出门。
      “五哥,你怎么过来了,刚睡醒,别吹了风,我们进屋说。”
      陆卫眠欣慰的笑了笑,这丫头也算会关心人了。进了屋陆卫眠看着桌子上已经冷掉的饭菜,若有所思,“之前怎么没见过你练武练到饭都不吃?”
      “我没什么胃口。”
      “因为你那个情郎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江淮。
      月初被调侃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五哥,我和四哥也是…….”
      “打住,我没心思听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陆卫眠赶紧打断,想都不用想,江淮那个老狐狸把这个小白兔弄到手那不比喘气都容易。
      屋子里一下沉寂下来,月初那点愁容又找了上来,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到没到邺康城。
      看着月初闷闷不乐的样子,陆卫眠实在是看不过眼,从小别人就说他是快死的命,他最烦别人那种像吊丧似的表情,“行了,他又没死,吊个脸干什么,单雄根本就不在。”
      “单雄不在!?”月初一脸惊讶,“那你为什么骗我们?”
      “不骗你,你就屁颠屁颠跟着去了,还能留这吗?”
      “你留我在这干什么?”月初心里这个急啊,要不是陆卫眠谎称单雄也在,江淮怎么可能因为过分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让自己去。
      陆卫眠收了那种挖苦人的味道,一本正经“阿初,你真的想好,要和他共度一生吗?”
      “五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陆卫眠第一次叫她名字,而他的话更是让月初一头雾水。
      “江淮的心思,比他那身白衣可深多了,你的所见所闻,未必就是真的。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月初做梦都没想到陆卫眠会和他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知道之后都是这个反应,义父是,你也是,为什么你们都反对我们!江淮就那么不堪吗?
      月初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极力恢复平静,“五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卫眠心中揪了一下,月初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一番纠结还是决定将阳善地牢拷问的事咽下,“我认识他的日子比你久,他做的事有很多你都不知道,真心这种东西,要给与之相配的人。”
      月初听后久久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坚定的说,“五哥,我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放在太阳底下,哪个不是被戳着脊梁骨骂的呢?他之前做的事,我确实都不知道,或许他做过很多天理不容的事,可我还是相信他。我这条命可以说是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他让我从无尽的绝望中看到了光,他也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放下所有防备去依靠的人,他配得起我的真心。”
      看着月初坚定的眼神,陆卫眠没有再说什么,这丫头已经陷进去了,现在只能愿江淮别负了她。
      夜深了,月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想到刚见过几面便再次分离,月初看着手中的双生哨,想吹又不敢吹,江淮在单家的地盘,要是有什么紧急的,吹哨只会拖累他。
      吁吁的声音突然想起,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黑夜中,足够占据月初所有的心。他是安全的,他在想我!
      声音停下之后,月初小心翼翼的吹着哨子,说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思念。同样的声音传到江淮的耳中,他笑了笑,似乎单赞也没那么难搞定了。
      阿初,你再等等我!
      二人就这样吹了半宿,直到月初昏昏沉沉的睡去,江淮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声音,才缓缓放下哨子。
      总有那么一种人,可以完全隐藏在黑夜,即便你看到他也会觉得那只是风,是树,是石头,唯独看不到那颗即将跳脱而出的心。
      第二天,几乎一宿没睡的江淮直接睡到了下午,接下来的唇枪舌战很需要精神,他必须养精蓄锐。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簇簇桃花引富贵,层层叠浪推渔歌。清海楼内即便是下午最适休息的时候,养身的茶客也不似之前多,可这并不耽误台上的说书先生滔滔不绝。
      “就这么电光火石之间,苏霍和钟翰二人一个挥刀一个挑枪,上下这么一配合,不仅挡住了那大力士的一击,更是将其头颅直接斩落。主将都死了,那单氏的兵马自然溃不成军,兵败千督城。这一战,彻底扬了这二位的名声,那南垣的主将江义帏更加器重这两位猛将,定了天下之后还将这迁都城定成了今天南垣的皇都,自此世上再无千督城!这南垣打的火热,咱东晟也不闲着,具体东晟是如何带领女子对抗那些单氏的军队呢?且听下回分解!”
      台上以为穿着灰衣的年轻人正拍着醒木讲着三国定天下的故事,台下的人听的那是一个劲的叫好,可惜,做客不多,多数又为女子,叫好声都是稀稀拉拉的。
      年轻人也不在乎这些,扭头便转动山下的轮子,旁边的人搀扶着下台,有的生客这才反应过来这说书先生腿脚不好。
      茶客们低头品着自己的茶,偶尔起来一人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毕竟这样的暖春可不是什么人都舍得清醒的。
      江淮走到小二旁边,扔了一袋银子,笑着说道“刚才那先生说的挺好的,能不能让他再来一段。”
      “客官,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家先生一天只讲一段。”
      江淮没有继续缠着,“你家先生说的太好了,听着评书下茶,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小二面露不悦,但看江淮一袭白衣雍容华贵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算计,随即陪着笑脸收了银钱,又指了指帘子后面“您同我们掌柜的商量吧。”
      说完,江淮便直接向后边走去。
      江淮刚掀开帘子,两把长刀便直面刺来,江淮的腰身向后仰去,刚好避开那两把尖刀。紧接着抓住两只持刀的手腕反转借力起身一推,那两把尖刀的刀刃便奔向持刀者的脖子,鲜血溅在了深红色的帘子上,外人看来,不过是一阵过堂风吹动罢了。
      “单二公子,我送的开门红可还够颜色?”江淮眼带笑意的说道。
      正前方的楼上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兄台想必是认错人了。”
      “单家的地盘还敢讲前朝落败之事,除了单公子还有谁敢?”
      “既然知道这是单家的地盘,还敢再点前朝落败,你确是胆识过人。”单赞还是没有露面。
      “断生门江淮愿出重金请单二公子再讲一段!”还是那张布满笑意的脸,可一丝杀意也从内心蔓延开来。
      房间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欠了欠身,说道“烦请四爷上座!”
      江淮在侍者的指引下进了房间,只见屋内堆满了古玩字画,珠宝玉器,而单赞正坐在降香黄檀书案前借着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把玩着手中的白瓷,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凤髓香。
      “单二公子倒是雅致。”江淮开口道
      “什么雅致,一个双腿不能动的残废打发打发日子罢了。”单赞笑了笑,请放下瓷瓶看着江淮,“不比四爷声名赫赫,如日中天呐!”
      “声名赫赫又如何,丢了性命是早晚的事,这乱世之中,独善其身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
      “哦?既然四爷喜欢我的日子,若有来世倒是可以换换。”
      江淮轻笑一声,“换?单二公子真觉得自己能独善其身吗?”
      此话一出,单赞微微变了脸色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江淮便继续说道,“你在自家地盘夸赞着推翻你们单家皇朝的敌人,难道不是对单家的不满吗?”
      “哼!前朝是前朝,单家是单家,是非功过摆在那,成王败寇一目了然。没什么羞于承认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单赞认的起。”
      “若是单家每个人都有单二公子的气度,单家和断生门又怎能为敌呢?单庆也不至于死在不归处。”
      听到单庆的死,单赞并没有气愤,反倒是轻蔑的笑了笑“他那样的蠢货,早晚都是要死的料。”
      单赞的反应完全在江淮的意料之中,江淮继续开口,“也是,毕竟少了一个兄弟他日皇位之争也能少些杀戮。”
      一句皇位之争让单赞心中起了些疙瘩,“怎么,四爷也对这种土匪皇帝有兴趣?”
      江淮笑了笑:“单二公子不是说笑了?我有不是你们单家的人,没那份血缘承袭单氏皇位,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说单大公子有勇有谋,但是帝王之尊绝不能吝于一方,他连承认单氏落败的勇气都没有,反倒是二公子心怀天下。”
      这些话无疑说到了单赞的心口上,在他心中,单氏已经没落,单家的皇朝早就成了史书的几页纸,一想到父亲和大哥那种皇族贵势的样子他便心生厌恶,想要这天下,直说便是,非打着什么不光复单朝,无颜见列祖列宗的名号。自诩什么皇族,推拒了多少能人才干,姓什么不都一样办事吗!
      可眼前的江淮不知来意,更不知是敌是友,单赞也没多说什么,“四爷今日,不是来夸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能让你在这乱世之中站起来。”
      单赞看着江淮笃定的表情,心中多了几分痒意,“我这腿废了十几年,请了多少名医都没法子,四爷还是别费心思了。”
      “俗话说久病成医,我会替二公子寻一味药材,治腿可有奇效,不过二公子得静待几日,这腿不能操劳。”静待几日这四个字江淮说的尤其的重,说完还扔下了一块金色令牌,这是南垣的皇令,着实出人意料。
      单赞笑了笑,江淮也笑了笑,人的眼球都是大同小异,可总藏着天差地别的心思。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单赞开口说了一句,“静候佳音!”
      江淮走下楼梯,那几个茶客还在那喝着茶,唯独帘帐上的血迹,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一场梦。
      江淮走出去后又回头瞥了一眼那深红的帘帐,这帘帐用脏了就得换!
      太阳缓缓西斜,将他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江淮长出了一口气,吹响了手中的双生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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