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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确实不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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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看了看眼前的白纸,拿起笔开始回想最简单无害的蛊术制法。待到写完之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虽然简单,但制蛊终归是繁琐的事,加上月初着急给江淮传消息,写完已是满头大汗了,慌乱之中袖子上竟也沾了墨水。
白凛看着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由得会心一笑,还真是字如其人。没多说什么,白凛便放她走了。
月初如蒙大赦般赶紧离开,没成想一出门便撞见了缓缓走来的嫣柔,而嫣柔满脸的笑意也在见到月初的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又是她?在极霜殿遇到已经不是一次了,继储待客向来都在旁边的嘉华阁相见,若自己不是东晟公主,恐怕也入不了这极霜殿,白凛为何屡屡召她深入极霜殿?
女人一旦猜疑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月初可顾不上那么多,没什么比江淮更重要,话都没说直奔宫门而去。
白凛看着月初写的制蛊之法,十种他九种都会,这次权当铺垫吧,早晚,那些蛊术他都得夺过来。
嫣柔特意让侍从别通报,虽然不和情理,但是她毕竟是东晟公主,说不定还是未来的王后,谁敢真的得罪她。
嫣柔一进屋边看着白凛对一张纸愣愣的看着,眼睛里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痴迷,她想起月初袖子上的墨水,了然于心。
白凛发觉有人来了,装作无意将手中的东西倒扣在桌子上,“这群侍从是怎么候着的,公主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嫣柔解释道“是我不让通报的,今日闲着无聊便想来看看殿下。”说完便向桌子走去,“看什么呢?一进来便看你如此认真。”话毕手便向桌子伸去。
白凛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便拿走那张纸,揣进了怀里,嫣柔一愣,她写的东西,我连看看都不行吗?
“公主,我毕竟是北疆的继储,这有些东西,是看不得的。”
公主?继储?原来你对我就是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殿下可知我此番北上的来意?”嫣柔忍不住摊牌,自己忍了多少思念才来到北疆,又怎能眼睁睁看他与别的女子情投意合?
“公主北上自是为了两国交好。”白凛深知她的用意,但是还是没说破。
嫣柔笑了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那殿下觉得,两国如何交好?”
“公主有话可以直说。”
“殿下可愿娶我,两国联姻!”说完,嫣柔低下了头,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她太害怕白凛说不愿了。
北疆势弱,两国联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当嫣柔说出这句话时,白凛脑子里都是月初的那句‘你与他也不一定是良配’,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得满腔爱意,白凛第一次觉得,北疆似乎没那么重要。
“我若娶了公主,对两国自是有利无害,不过,我对公主,并无男女情谊,还望公主三思。”
并无男女之情,并无男女之情,并无男女之情,嫣柔低声呢喃着这句话,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你为何不骗我?你若谎称爱我,两国交好,东晟必然鼎力相助,何苦要我抉择。”嫣柔抬起头看着白凛,这个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啊!
这世间情爱哪是一句话便可装的出来的,“你我并非良配,愿公主嫁得如意。”
好一句如意!嫣柔擦干眼泪,走出得极霜殿,她转身看看极霜殿得匾额,暗自下定决心“我这一生,定要嫁的如意!”
漆蚕部
一只信鸽从房顶飞过,幸好有炙蛊,要不然这些鸽子早就冻死在了北疆。月初看着飞走得信鸽,心里久久难以安定。六哥,不会的!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即便有万分之一得可能性,江淮也在危险之中,万分之一也不行!
趁着江淮不在,月初正是最薄弱的时候,白凛自然会抓住机会,随着白凛不断召月初入宫,白天来回跑确实是太累了,索性白凛直接安排她住下。
二阿初一的这天,月初写下的十种蛊已经全部讲解完毕,月初不明白,白凛明明会蛊,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听。但是月初并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江淮不在身边,她真的会慌。
“这蛊术讲的也差不多了,你让我回漆蚕部呗!”二人认识这么久,早就没了君臣规矩。
想走?白凛看了看月初,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白纸,“你写点难的蛊,我即刻派人送你回去?”
又来这招?月初不愿直接推门而出,可一出门外面全是侍卫,寡不敌众她走不了。
此刻已经入夜了,再不回去就真的来不及了,他说过,二月二要带我看龙灯,不能失约!
“你要什么蛊?”
白凛眯了眯眼,“迷心蛊。”
“好!”
月初正写着,外面便传来一阵凄惨的声音“继储殿下,不好了,王上要不行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凛顾不得月初,赶忙朝白仞亭寝宫赶去。
月初停笔,想趁着他不在溜走,可奈何廷渊守在门前。无奈月初只好写完,可奈何那廷渊木头一个,不得白凛开口不放人!
就你这样的死脑筋,怎么做侍卫!月初气的关上房门,看着屋中的蜡烛逐渐变短,她不能再等了,她摸了摸腰上的海魂,暗暗下定了决心。
月初推开门,
“您还是回去吧,没有殿下的命令……”不等廷渊说完,月初直接动手,手持短棍直接袭向廷渊的头。
廷渊没想到月初还会武,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下。
她这一打,极霜殿也算是炸了锅,宫中守卫纷纷涌至极霜殿,月初将那长棍伸展开来,双手持之往前一顶,硬生生推动几个人向后倒去,然后马上按出了手柄处的匕首,长棍变矛,一转手便划伤了许多人。
“别伤了她!”廷渊喊道,别人不知道月初是谁他知道,她对白凛很重要。
有了这层保护膜,月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努力朝着宫门方向打出,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最终月初还是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极霜殿的偏殿。
四哥,我要食言了!
折腾了大半宿,临近天亮时,月初终于睡着了,朦胧中,仿佛一道光照在的脸上,刺醒了月初。
我这一觉竟睡到了晌午。月初想着
“阿初!阿初!”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四哥的。四哥!
月初猛地睁开眼,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四哥!”
江淮看着眼前被绑成麻花的月初心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赶紧给月初松绑。
“四哥!”念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可真的见到江淮,月初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
“怎么回事,我一回去就听闻你已经在王宫待了许久,伤到哪没有?”一想到白凛很有可能就是杀月初父母的仇人,江淮不禁后怕,生怕月初有什么事,江淮急切的看着月初,看着她身上有没有明显的伤。这不看不要紧,月初手腕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狰狞的疤痕就那么暴露在江淮眼前。
“这是谁干的!”江淮看着那道疤不敢相信,自己不过走了几天,怎么就这样了!伤口这么深,得流了多少血,她得多疼!
江淮的样子把月初吓了一跳,“不碍事的。”
“到底怎么回事?”见江淮不依不饶的样子,月初只好交代了来龙去脉。
江淮越听脸色越沉,“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伤口要是割的深了,你这只手就废了!”
“四哥,你别生气,”月初赶紧解释道,“都过去了,好在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此行可还顺利?”看着月初毫不在意的样子,江淮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看了看月初担忧的样子,气愤中添了几分无奈。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过几天我们去趟阳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江淮看着月初的手腕,轻轻的吹了吹,月初心里一惊。
“还疼吗?”
月初摇了摇头。
“下次别再这样了。无论走到那一步,都别伤害自己。”
“好。”月初应下,看了看江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六哥,他真的是吗?”月初脑中不禁浮现出石拓嬉皮笑脸的模样。
江淮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没说话,从江淮的沉默中,她知道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四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偏殿的,而且你进来没人拦着你吗?”
“第一次进极霜殿,我便收买了一名侍者,她叫花蝶,是极霜殿养花人。”
天空逐渐亮明,带来了全新的一天。
“说过带你去看龙灯,我食言了。”
月初浅浅的笑了一下,“没有,你好好回来,就不算食言。”说完,她拿起快要熄灭的烛火,蘸着桌子上的笔墨十分认真的画了几笔,一条类似于蛇的东西便出现在纸灯上。
“你看,这不就龙灯了吗,虽然丑一点。”月初举着烛火朝江淮说道。
江淮看着纸灯上的图案不由得一笑,这龙未免过于生动了,他看着月初,心里说不出的舒坦,“这龙灯,甚是好看。”
二人还沉溺在重逢的喜悦之内,突然细密的脚步声钻进江淮二耳中,“有人来了!”说罢,他飞身一跃跳到房梁上,而下一刻房门便被打开,只见白凛站在门前,肩上落了不少雪花。
“不必躲了,都是熟人。”白凛淡淡开口。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江淮便从房梁跳下。
“你们兄妹两个倒是心有灵犀,看人都喜欢走房顶。”
江淮一见到白凛便想起了月初手腕上的伤,此刻恨不得剁了白凛的手。
白凛解下身上的斗篷,看到了那个龙灯,轻轻的笑了一下,满脸不屑“二位倒是有兴致。”
“不知殿下遇了什么难处,我们兄妹二人可替殿下排忧解难。”江淮没有撕破脸皮,好声好气的说着。
“二位这是想走啊,怎么我这极霜殿不舒服吗?”白凛扭头对上江淮的眼神,二人谁也不让谁,月初见状赶紧拉了拉江淮的袖口,而这个举动也让二人的剑拔弩张缓和了下来。
“我的难处,只怕你解不了。”
“殿下怎知我解不了?”
“我要转髓蛊。”
转髓蛊!月初心里一惊,转髓蛊是凌氏独有的蛊,他怎么会知道,他的蛊术到底从哪来的?!
“你怎么知道转髓蛊的?你和云端是什么关系?!”月初忍不住问道,她急切的眼神宛若一簇跳跃的火焰,将白凛吞噬。
白凛也知道这时凌氏独有的蛊,如今白仞亭中风瘫痪口齿不清,只可用转髓蛊还能吊着性命,可奈何这转髓蛊分上下两卷,自己只有前卷,做不出来。
“你做出转髓蛊,我自然告诉你。”
一听这话,月初突然皱了皱眉头,一种无力感涌上全身“我,做不出来。”她抬眼看了看江淮和白凛,“转髓蛊分上下两卷,我只会下卷。”
上卷的那些蛊书早就不翼而飞了。月初就是想学也没有机会。
“上卷你不用担心,我做好前半部分会给你。”事到如今白凛也不怕月初知道他会蛊的事了,白仞亭比较重要。
可令白凛惊讶的是月初和江淮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不觉得惊讶。
想必当初骆山誓毙蛊发就是和月初说了这个。
“你会制蛊?”江淮还是问了问,他想看白凛的回答。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白凛不肯多说二人也无可奈何,二人王宫离开准备回到漆蚕部,未免隔墙有耳,二人一路上不怎么交谈,直到回了漆蚕部,一进屋中江淮便找了个借口推拖着月初出去,虽然有点不对劲,但看着江淮也没什么月初也没有多想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