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再回北疆 ...
-
回去后,江淮和月初只是简单的说了船上的事,单家和断生门也算彻底结仇了。两家目前都在休养生息,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冲突。
河岸
“义父。”月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苏霍。
“我听说了船上的事,苦了你了孩子。”苏霍看起来老了很多。
“多谢义父挂怀。”月初回答道。
“没事就好,回去休息吧,养养身子,好好过年。”再过几天又是除夕了,可真快。
回到房间,江淮已经等候多时了。
“四哥。”
自从海上归来,江淮对月初几乎是寸步不离。
“三哥练兵练惯了,不太适合你,从今日起,我会教你写防身的招数。”
“好。”经此一难,月初不在抗拒练武了。
二人来到院中。
江淮的右手猛然掐住月初的脖子,但没有很用力气。
“如果这样,你会怎么反击?”
月初上手掐住江淮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死死的拽着,可江淮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不对。这样的话比的就是双方的力气,你不占优势,换你掐住我。”
二人调换之后江淮一只脚向后迈一步,绷紧脖子上的肌肉,微微弯腰头向下低往旁边一转就脱离了月初的双手。
“如果对方是个男性,你也可以踢裆,只要你够使劲,绝对可以疼的他站不起来。”
月初愣住了,还能这样!
“那这样该怎么办?”
说完月初单手掐住江淮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只见江淮拽住脖子上的手向着四指方向上使力同时身子跟着转,轻松拜托了困境。
等到月初将这两个动作练的熟练后,江淮又教了她些痛点
“用你的手腕击打他的侧脖颈处,或者直接踢大腿外侧,都可以。”说完还拿伯预示范了一下,看见伯预疼的打滚的样子,月初信了。
“还有一招最简单的。”
江淮的这些招数一个比一个意想不到,着实让月初开了眼“还有什么?”
“来,伯预,你扑过来打我。”
伯预不明所以照做了,结果刚冲到江淮跟前,“呸!”江淮一口痰让他下意识往后躲。
江淮还不忘补充,“趁他躲你就跑。”
这都是些啥啊!月初开眼了。
接下来的每天,江淮都会同月初一起练武,大部分是自保的,很少有主动攻击别人的,他求的不多,可以保护自己就好。
除夕夜
今年的除夕月亮很圆,月初坐在台阶上,没想到又是这,一年前她也是在这要死要活的。
天空中的烟花零零散散,好看是好看,可只有那几个花样也是无趣,月初觉得无聊便打算回屋睡觉。
砰砰砰!突然的巨响让月初停下了脚步,她抬头望去只见夜空中绽放着一朵接一朵的彩色烟花,原来,烟花这么大。不同的图案在天空竞相开放,一个接着一个,漆黑的院落照的如同白天一般。
“好看吗?”不远处的江淮大声喊道。
“好看!”月初同样大声回应着,或许是声音太小,江淮走进月初,从怀中掏出一个半臂长的棍子。
“这跟棍子叫海魂,它是由龙溟的头骨制成的,传说龙溟是海中的霸王,龙王都得让他三分,可惜现在已经见不到了。他的头骨坚硬无比异常难得。”
江淮说完还演示了一番,江淮往底部一按,只见那通体漆黑的棍子前端突然伸长,变成了长棍,在一按又恢复原样。江淮手拿的地方有一暗扣,按下去低端便出现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松开之后匕首又弹了回去,而整个棍身几乎看不到缝隙,所有的一切都是严丝合缝。
“这,确实是个宝物。”月初除了惊讶根本说不出别的来。她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从此之后,他就是你的,明日起,我会教你棍法。”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送我了?
“这么好的东西,我……”
“义父说送你件礼物,长姐说送你点防身的的,三哥说你适合棍棒,五弟得到的有关于龙溟头骨的消息,六弟不远万里取的头骨,二哥让不眠不休连夜赶制,我借着烟花送给你,就连小鱼儿也在这上面绑了根丝带,你可以不收,自己拿回去向他们挨个说明。”
月初收了海魂,笑了笑,原来,这里这么好。
借着烟花的光他们看清彼此的脸,两个人相视一笑,月初看到江淮这样温暖的笑容,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吧。她却不知,江淮为了买这些不寻常的烟花,费了多大劲。
二人分开后,江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只信鸽站在他的门槛上。他取下鸽腿上的密信,是钟御疆,
‘皇城一言,驷马难追,儿女私情,必乱大业。’
他烧掉那封密信,提笔回信,
‘食言不悔,罪请吾父,来日无多,只念朝暮,众醉独醒,不误大业。’
三个月前南垣钟府
“你要是想在南垣多待一阵,直接让她自己去东晟不就得了?你跑个什么劲”钟御疆看着眼前给人当马夫的江淮嘲讽道。
“三哥,你得替我在东晟多留一阵。”江淮不理会他的嘲讽。
“干什么?”
“她在拳脚上吃了亏,我想你教她点防身的招数。”
“你怎么不自己教?你的功夫跟我不相上下。”
江淮沉默了一会,“或许,我该离他远点,她不能事事都赖着我。”
“赖着你还不好,到时候,你说什么她做什么,这对于我们来讲更有利。”钟御疆擦着手中的剑随意说道。
“恐怕我会比他先陷进去。”
这话不对味啊!钟御疆寻思了一会,想到了江淮这两天一直在看月初每天的画本,一开始以为只是更好的监视她,不对,“你莫非是…..”
“是!”江淮打住了钟御疆没说出口的话,没错,他对月初,就是动了心。
“江淮!”这下钟御疆疯了。“你记得你是谁吗?”
“我记得,我记得我的身份,我的姓氏。所以,我得离开她,为了大业。”
江淮将密信送出,父亲,三哥,许我骄纵一次吧。
天还未亮,江淮便被外面的哭喊声吵醒,“四爷,七爷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江淮匆匆赶过去,只见月初浑身痉挛,发疯般挣扎着,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烂。
“阿初!”江淮冲过去死死的抱住她,喊着“绳子!”
众人手忙脚乱的找绳子撕床单将月初捆起来,当苏霍他们赶到时,月初正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脸上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
“阿淮,怎么回事?”苏霍焦急的问道。
江淮在旁边回到,“是雪蛊。在船上时被强行染上的。”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不知道雪蛊是什么?挣扎了一番,苏霍还是决定派人去拿雪蛊,给月初救急。
此时的月初没了力气,奄奄一息,江淮走过去蹲下,抚上她的脸“阿初,你想不想戒蛊。”
月初睁开眼睛看着江淮,滴滴汗珠从额头滑落,良久,她才慢慢眨了下眼睛。
“可这蛊是戒不掉的。”石拓在旁边焦急地说,雪蛊用了就戒不掉,没有人能强行断蛊。
可若这样下去,用蛊的间隔会越来越短,最后定会被蛊虫迷了心智。江淮攥紧月初的双手,“阿初,我不知道他们给你灌的是不是我们的蛊,我们赌一次,好不好。”
“啊—啊—啊——!”月初疯狂的喊叫着,她挣断了绳子,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被砸了个稀烂。
“阿初!”江淮拽住忍不住撞墙的月初,紧紧禁锢在怀里。
“杀了我吧!杀了我啊!”她将自己浑身上下抓个遍,“疼,疼啊。”
屋里的动静传到外面,苏霍在门外看着也是心疼,小鱼儿更是哭的嗓子都哑了,最后被周城强行带走了。
“义父,让阿初用吧,别再折磨她了!”夜红娘到底是心软些。
“是啊,义父,这多遭罪啊。”石拓忍不住求情。这叫声,任凭他审过多少人都觉得害怕。
苏霍也有些动容,“再等等。”
“啊————!”屋内的痛喊还在继续,江淮紧紧的搂着她,慌乱之中被要到了手,他也不躲,就那么任她死死的咬着。
接下来的一个月异常难熬,由于一直未服用雪蛊,月初的蛊瘾发作越来越频繁。她被绑起来,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时时刻刻围绕在她身边,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在撕咬她全身,她恨不得立刻去死。江淮就在她身边,攥紧她的手,给她擦着额头的汗,自己守着她不让任何人靠近。
不要命的人最可怕,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当重新踏出屋子的那一刻,外面金灿灿的阳光照到脸上,在蛊术上,她永远都不会输。
“月哥哥。”小鱼儿扑到她的身上鼻涕眼泪蹭了她一身。
月初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了。”
小鱼儿掏出一个袋子,打开之后,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糖。
“月哥哥,下次我们就吃糖,吃糖就不痛了。”月初替她擦掉眼泪,“是啊,吃糖就不疼了。”
八个月后
似乎所有的故事都是从秋天开始的,万物凋零才是开始。
河岸
“当初北疆王城,你已经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再回北疆,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况且自从上次继储遇刺北疆管的愈发森严,很有可能我们连边境都进不去,我们没有北疆官籍,假的恐怕也会像上次一样被发现。”江淮正和月初计划着北上之事,可月初却显得一脸心事。
“怎么,舍不得北疆?”
“不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你在北疆长大,有感情很正常,如今南垣东晟联手想剿灭我们,若所有地下势力最终真的归他们所有,他们的军备会如何强大?到时候,三国之间,两国联手,你说剩下的那个,会怎么样?”
月初看着他,这八个月来,她一直跟着他,看着他游刃有余的谈生意,跟着他学棍法保身,他也会陪着她整夜制蛊,他总是能轻易看透自己的内心,再多不安,都变成了心安。
“北疆共分八部,寒部,漆蚕部,九黎部,索格部,功尧部,策钧部,粱裕部,曜玺部,最贫寒的是寒部,最富饶的是漆蚕部。漆蚕部是北疆布匹贸易往来之地,人员混杂,且漆蚕部在最南方,有利于我们北上。不过各部官籍都不同,漆蚕部的官籍带有漆蚕印记。我们得想办法,得个模板。不过,这官籍最好是真的。”
第二天,当月初还在为官籍模板发愁时,石拓已经在漆蚕部的边境指挥了起来。
“哎哎哎!那边有条暗河,别挖偏了。”
“三天之内,这地道必须通!”
于是乎,某晚,当漆蚕部部长正再床上和小妾云雨之时,床下的地砖突然被掏开了。
一把寒刀立在了他的面前,“老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多几个亲戚阿。”
这时候,别说亲戚,亲爹都行!
七日之后,当月初随江淮赶到北疆时自己已成了漆蚕部部长的远房表妹。
“你需要一个新名字。”江淮提醒道。新的身份,必须有一个新的名字。
月初想了想,起名这方面她还真是一点不行。江淮见她一脸为难,想了想“你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要求?能姓凌吗?”
“凌?”
“我是凌家村的,我家里就姓凌,不过他们说我是圣女,不跟姓氏,正好月出生的,就叫月初了。”
江淮想了想“林柒吧,最好不要透露任何真的消息。”
林柒?凌阿柒?蒋阿肆?这名字还真是一路的,月初问道:“这跟你的蒋阿肆是不是一个来历啊。”
“是,不过林阿柒多少有点不好听。去了阿字更好点。”
“那你怎么没去?”
“我一个男的,名字糙点无所谓,你一女孩子,还不寻个好听点的名字吗。”
月初笑了笑,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么心细的时候。
也有道理。那我就叫林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