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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是我杀了他 ...

  •   “啊!”一截断剑从后面插进单庆的膝盖逼着他跪在月初面前,江淮夹起火炉上的炭火塞到单庆的嘴里,刺啦一声,一股肉焦味弥漫开来。
      旁边的两个奴隶虽然看不见,但也能猜到的发生什么,他们害怕的往后躲着。月初看着单庆受此折磨,她真想将他带到河岸的地牢,让他受尽千刀万剐。
      江淮抽出怀中的匕首,递给月初,“想亲自杀了他吗?”
      月初冷漠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杀他,我只想让他也经历过他对我做的一切。”
      一听这话,单庆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像在求饶,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比死亡还可怕。
      江淮打开船舱内的笼子,一个个被锁链锁着的奴隶争先恐后的出来。
      他指着单庆说,“接下来做什么你们都应该猜到了,参与这个过程的,我管一个月饭。谁玩的最狠,我给谁赎身。”
      对于这些每天囚禁在这的奴隶,还有什么比吃饭和自由最重要的事吗。
      江淮扶着月初慢步离开,背后传来的三人惨叫,随着月初的眼泪砸在地上。回房后,江淮给月初端了点饭便将房门锁好离开。
      账还没算完呢。
      “平藤,我断生门的人你就是这么招待的?”江淮黑着脸。
      “四爷说笑了,我自然是好好招待,不过,这单家的公子也是贵客,我也得罪不起啊。”平藤嬉皮笑脸的回应着。
      “你别忘了,这不归处是怎么到你手里的。”不归处本是南垣的一个商人所置,后来为了买卖消息被断生门挖到手,和瀛洲岛做生意时,为了更好的巩固生意,便将不归处相赠。
      “自然不敢忘。”
      “我再问你,那批货,是怎么回事?故意我妹妹留下,又是怎么回事?”哪那么巧,正好月初就发现了骆山,正好有个奴隶逃跑到夜红娘船上。
      “既然我是个生意人,就不绕弯子,断生门的自己的雪蛊量少,根本交不出这么多货,此次的雪蛊不过是北疆的倒手货,若直接从北疆拿货,不是省了很多力气吗?至于七爷,确实意外。”
      “你倒是会选主子。”江淮冷笑了一下,将满杯的茶水洒在平藤前面的地上。转身便走。
      这种骂狗的话即便平藤听出什么来也不敢说什么,江淮不是月初,一身的武艺,断生门的四爷,最重要的是,这艘船之前是断生门的,有很多巧妙地机关平藤也不知道。在这里,似乎他才是主人。
      江淮回到房间时看见月初正看着云端的画像,那是江淮给月初画的,毕竟之前有过自杀的经历,江淮害怕月初再起了自杀的念头,便想以此激励她。
      “我什么时候才能杀了他?”月初自顾自的问道。
      “快了,林山就是云端的人,现在我们掌控着林山的青云庄,已经迈出很大一步了。回去我们就北上,有了北疆帮持,断生门就会更加强大,那一天,是所有人的复仇。”
      “平藤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故意将我留下?”
      “没有,他现在已经投靠北疆了,至于背后的人是谁还不知道。”
      快到晚上了,江淮想出去给月初拿点吃的,结果一开门,骆山直接倒了进来,骆山赶紧解释,“我,我就想看看阿初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次的事跟骆山逃不了关系江淮就想把丢进海里喂鱼。可他毕竟陪着月初长大,江淮便让他进来了。
      “阿初,你怎么样了,还好吗?”骆山想离月初近些,可是被江淮拽住了,“有什么事,在这说。”
      月初看了骆山一眼,淡淡地说“我没事,你走吧。”
      看着月初淡漠的眼神,骆山早就想到了今日,“阿初,阿初你别怪我,我想救你,可我救不了你啊。阿初!”
      月初放下画像,擦去脸上的泪。
      骆山知道,说什么都晚了,正当他打算离开时,看到了地上的画像,“这个人,我似乎见过。”
      你怎么会见过?
      “你在哪见过?”月初赶紧问道。
      “北疆。”看着月初的反应,骆山赶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当初中箭之后,我昏迷了,被人拖走的时候,醒来过,碰巧看过一个将士,和画上的人一样。”
      这些话如同一阵风,将月初的复仇之火吹的更加旺盛。
      “是他!一定是他,四哥!他也在北疆,平藤一定投靠了他!当初在河岸他就想杀我,一定是他!”
      江淮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任凭月初推理。
      夜晚,二楼的宴会厅依旧是歌舞升平,可第二天,却没人知道平藤去了哪里,茫茫大海,去哪找啊。
      自从江淮来了不归处白凛就一直躲起来,或许,该会会这个四爷了。他来到月初的房间,敲了敲门。
      “月初?你在吗?”
      月初起身开了门,“雪无痕?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好要去半个月的。
      白凛进了门,“走了一半,风雨太猛了,就回来了。现在船已经靠近东晟了,下午便会有船来接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
      “那就有劳雪公子捎带着我们二人了。”江淮刚一进来便听到白凛要带着月初走。
      “这位是四爷吧,幸会,在下雪无痕。”白凛礼貌性问好。
      “启程之时,劳烦雪公子提前知会一声。”
      “好。”
      白凛走后,江淮就开始收拾东西,月初倒是有些不解,“我们自己不能回去吗?”
      江淮听后手一顿,说“我带的人,都死在路上了,来时的船只也已经损坏,身上联系用的烟火棒早就被海水浸了。”言外之意,他们靠自己很难回去。
      不归处有特定的航线,没办法飞鸽传书,只能提前安排好。
      可月初注意的只有那一句,我带的人都死在路上了。
      “他们怎么死的,你来的,是不是很难啊?”
      “当时,不归处离东晟太远了,航线太长,我们带的食物和水不够,又遇到了暴风雨,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
      怪不得,那时你的衣裳都湿透了,你一路死里逃生,就是为了来接我。
      看着月初眼泪汪汪的双眼,江淮走过去安慰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咱们一会就回家了。”
      “嗯!”月初含着泪胡乱的点点头。
      “回去之后,离这个雪无痕远点。”
      月初不解,“他怎么了?”
      “这个人不简单,自你跟我说完你们两个的事,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很有可能他从步韬会的时候就盯上你了。”
      月初虽然没觉得怎么样,但还是选择听江淮的,突然想起什么,“单庆曾说过,断生门改将令,什么对云山,那是怎么回事。”
      江淮便将河岸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们怎么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
      “叛徒。这得回去慢慢查。”当时商量这件事是在陆府,长姐,三哥,卫眠,阿拓,可能会有偷听的,这事不好查。
      “我听说平藤……”
      “我干的。”江淮十分认真的看着月初,“我找了个人暂时接替他的位置,等咱们回去,我再另派人。”
      临行之时,白凛,江淮,月初三人踏上了回去的船,为了保准,月初先上船,她回头一便看到了甲板上一直看着她的骆山。
      “能不能,也带他走?”月初还是狠不下心,那是骆山,陪她长大的骆山。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船舱里沉默的很,原以为这种沉默会一直保持下去,直到那个夜晚。
      月初至死都不悔忘记那种滋味,仿佛身体无数个虫子再撕咬她,钻进她的皮肤,这比她受过的所有刑罚还要疼,她浑身抽搐,不受控制。
      “阿初!”江淮看着此刻的月初脑袋嗡的一下,雪蛊!他们竟然会让月初染上雪蛊!
      “四哥!我疼,我疼!”月初在船舱内疯狂的挣扎着,也吵醒了白凛和骆山。
      江淮抱住她,禁锢着她乱动的手脚。就在这时,月初摸到了白凛怀中的匕首,她抽出来,猛地推开江淮。痛苦的支配下,月初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划伤了江淮,点点血珠从伤口中流出,
      “四哥!”
      月初吓坏了,她哭着摇了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想伤他的,她不想这样。
      船身剧烈的晃动,月初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抬手便往自己的心上刺去,说时迟那时快,骆山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月初抱住,将身上仅有的一点雪蛊塞进她的口中,而那一刀也落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这一刻强烈的刺激了月初,也或许是雪蛊的劲暂时过去了,月初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不敢相信。
      “我,我终于能再抱抱你了。”
      “骆山,骆山!”月初慌忙地喊着他,可骆山却死死的抱住她不松手。
      “真的~要~此生~不见了。”
      “对不起,我,我不想你死,我不知道我……,骆山!”
      “继储殿下~有问题,你~要当心,他会~蛊。”不知为什么。骆山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大概是油尽灯枯了吧。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骆山,你别死,你别死骆山!”
      可身上的人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骆山!”月初抱着骆山,哭的不能自已,骆山终究还是死了,因她而死。
      船舱内充斥着月初的哭声,江淮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看着骆山的尸体。
      白凛走过去,“你应该知道,长久服用雪蛊的人死后的样子吧,我同情你,但希望你能想明白。”
      长期服用雪蛊的人死后,尸体会变成雪蛊的温床,在他体内雪蛊会大量繁殖,生成剧毒扩散,必须赶快火化,骆山的尸体要是不及时火化,他们这一船人都会遭殃,可这海上哪能活化,唯一的办法,就是丢入海中,海水的盐分,也会阻止雪蛊的繁殖。
      第二天,月初看着骆山青灰色的脸,泪流满面,“骆山,对不起。”
      说完,她别过脸将骆山的尸体推入海中。
      正当月初沉浸在悲伤中,她的腹部突然异常疼痛,差点跌落海中。
      “阿初!阿初!”江淮发觉月初不对劲时她已经晕了过去,下身鲜红一片。
      月初醒来时,江淮和船上随行的大夫正守在她身边。
      看着那个大夫眉头紧锁,月初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怎么了?”
      “姑娘上一次葵水是否受过严寒。”
      月初低下头,不愿回忆起那段往事,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姑娘身体虚弱,葵水之时严寒入体,伤了根本,恐怕很难再有子嗣了。”
      江淮心里一惊,仿佛有无数只手撕扯他的心脏,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安慰月初“等回去了,我会带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调养好的。”
      “我想自己待一会。”初听的那一刻,这件事就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月初一点感觉都没有,可那句不会再有子嗣了一直回响在月初的脑海中,那种痛苦和绝望一点一点渗进她的心,她哭不出声音,任凭眼泪肆流。
      而门外的江淮,闭着双眼,一夜未眠。
      两天之后的清晨,船终于靠了岸,月初踏上岸边的那一刻是久违的踏实感,她回头看了看那片海,在那片海里死去的不只是骆山,还有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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