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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要杀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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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不归处
自从那天撞见的骆山的事,月初就被带到了自己发现骆山的那个拥挤的船舱里,多好笑,白天还拿着断生门的令牌装霸气,现在就被人关到这里来。兜兜转转还是逃不了被卖了的命。
三层房间内
“雪公子还真的是说翻脸就翻脸啊。”平藤在棋盘上落了一个黑子。
“你不也是吗,断生门的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白凛一颗白子紧跟其后。
“谁让你们的货便宜呢”平藤轻笑一下,“按你们的话来讲,这红脸,可都让我唱了。”
“我们还有一句话,叫物极必反。平藤将军可得好好学学。”你还不够红,红到底你就白了。说罢,白子便吃了一大片黑子。
“那批雪蛊什么时候能到?”
白凛笑了笑,“月初死的那一天。”
“你想杀她还不容易?”
“有的人死了,也会惹出很多麻烦来。”得找个挑不出毛病的死法,断生门才不会缠着。
在船舱里分不清黑天白夜,月初满脑子都是骆山蛊瘾发作的样子,当初你也舍命救我,可现在,却是引我入局。
此时的月初已经饿到毫无力气了,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初,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吃点。”骆山捧着自己辛苦偷来的半个馒头,小心翼翼的从笼子缝里塞给月初。
月初睁开眼睛,看着骆山,一动不动。骆山心疼的看着月初,声泪俱下“阿初,是我不好,可是,我没办法,我是被人卖给平藤的,他给我强行灌了雪蛊,蛊瘾上来的时候,我太难受了,生不如死,我想过死,可刀到了脖子边,我,我还是下不去手。”
月初撑着起来,接过那半个馒头,又分成一半给了骆山,没说话。月初知道,骆山自己也没东西吃。
骆山紧紧握着月初的手,激动的看着月初,“你真的不怪我?”
“自我有记忆起,你就陪在我身边,像家人一样,我怪你,但也只是怪一下而已,你依旧是我家人。”当初若他没跟着自己去王城,在寒部好好的,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呦,这还有患难真情的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墨蓝色长衫的的男子调侃道。他的身边,正有一个侍从奉承。
“单公子,这里面的人,您看上那个了,随便挑。”
单庆打量了一下二人,“穿的还是丝云坊的石榴裙,想必有点来历,那就她吧。”
于是,两名守舱人将月初从笼子里拖出来,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月初用力挣扎可无济于事,或许是太烦,那人一巴掌便将月初扇晕过去。
当月初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外面柱子上,身上的外衣都已经不见了,海风透过单薄的衣衫,冷的她浑身打禅,而单庆正在把玩那块令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断生门的小七爷,您醒了?”
月初尽力忍住打颤的牙齿说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单庆笑了笑,“一个还债的人,废话真多。”
“债?什么债,我不认识你何曾欠你什么?”
“你断生门为了保全青云山庄篡改军令,竟将南垣的兵都引到我对云山,我单家多少勇士,死在了对云山的讨伐之上,正好今天撞到了你,你就该替我单家勇士偿命。”
说完一把将令牌丢到了海里,“现在起,你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说完,一桶凉水猛地泼在了月初身上,嘶!刺骨的疼痛让月初闭紧了眼,又冷又疼,可惜这次没人救她。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单庆玩的累了,便停下了对她的折磨,月初看着远处的大海蓝黑色的海面波涛汹涌,恐惧从心里蔓延,狂啸的海风如同鬼哭,一望无际的浪涌好像随之能把船吞噬。
高处的白凛看着这一切,笑了笑,一点脑子都没有,这断生门要求这么低吗?但愿这单家的人能杀了他,也不忘他白白透出月初是断生门的人
不知这不归处里有多少个不归人。
三天后,清晨,海上的鸥鸟贴紧海面低飞,不归处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客人,甲板下的奴隶仓进了新人也少了旧人。
“还没冻死啊。”单庆搂着个女人,晃着手中的鞭子走到月初面前。说完,啪的一下抽在月初身上。月初冻得牙齿都打颤,她的身体僵硬不看,鞭子抽过来的时候她躲都躲不了,幸好,已经冻麻了,就没那么痛。
看着月初满身红痕,单庆似乎来了兴致,他派人打上一同海水,猛地泼在了月初的身上。
“啊!”月初没忍住叫出声来,身上的伤口拼命吸收着海水中的盐分。疼,好疼。或许是这桶海水的刺激,月初的下身竟流了血染红了底裤,那抹红色藏在在满身的伤痕中,一般人不会想到,可偏偏单庆今日带了个女子。
“葵水?!”单庆怀中的女子似乎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指着月初说到。
此刻的月初只觉得万分羞辱,她尽量别过头,眼泪挂在脸上,挨了那么多的打都没哭,偏偏这一刻,月初真想就此跳进海里。
单庆不坏好意的笑了笑,走近看了看,确认后大笑了几声,“好歹也是个女人。”
两个侍从将月初从柱子上解下,拖着她向奴隶仓走去,月初拼命挣扎,可她此刻的力气那能挣的过两个大男人呢。
她被丢在地上,眼前出现了两个解开绳索的奴隶,单庆掏出一包雪蛊在那两人面前晃了晃,丢在地上,冷冷的说了句“玩死她。”
不要,不要!月初拼命的往后挪,其中一个奴隶猛地拽住她的双腿将她拖了回来。他们死死的摁住月初掰开她的嘴巴,将那包雪蛊缓缓的灌进去,粉末状的蛊虫一遇到月初口中咬破的地方便活跃起来,钻进她身体的每一处。
此刻的月初忘记了疼痛与羞辱,仿佛做了个梦,梦里是凌家村,是爹娘,是骆山,还有一个背影,一个她看不清的背影。她忘记了一切,只剩下身体本能的反应。
二人缓缓褪下月初的衣服,抚摸她白嫩的身躯,陌生的触感使月初猛地惊醒,可她的心似乎已经离开的她的身体,“救命!救救我!”嗓子里充满的血腥味,她绝望的喊着,可是本身就没有力气,又因为雪蛊的作用更加无力。
杀了我吧,快杀了我。这是月初此刻唯一的诉求。
就在最后一刻,舱门被一脚踢开,耀眼的阳光直接照进船舱。
江淮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眼前的月初赤身裸体,空洞的眼神如同死人一样,身上都是伤,那两个男人将她围住双手胡乱摸着。
此时的江淮双眼通红,气的发抖,他怒吼着冲上去一把扯过旁边的铁链将三人紧紧绕在一起猛地扯开,他拔出随身的两把匕首一下划破二人的双眼,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可他感觉到的都是肮脏,双手下落,将二人的手钉在了船板上,二人杀猪般的叫声充斥着整个船舱。
江淮顾不得他们,转身脱下自己湿透的衣服盖住月初裸露的身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来了,我来了。”他小心翼翼的说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月初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的江淮,嗓中的一口鲜血涌出,便晕了过去。
船舱内的动静也惊着了别人,平藤和单庆得到江淮来的消息也匆匆赶来。江淮抱着月初缓缓走出船舱,看着他们两个没有说话,直接上了三楼。
平藤多少有些心虚,还是派了大夫过去。可大夫还没进门就让江淮轰了出来,虽说他早就准备好月初死后怎么应对断生门了,月初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过动手的是单家的人,倒也怪不着他,可看到江淮之后,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房间内,江淮将月初裹在被子里,又倒了些温水,给她擦擦。他看着月初身上狰狞的伤口,青筋暴起,他不敢使劲,生怕弄疼了月初。
晚上,骆山敲了敲房门,他是偷溜过来的,来不及和江淮解释,将月初受的苦说了一番之后,塞给他一点药便走了。
半夜,月初开始高烧,江淮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也无济于事。最后,他锁好房间,来到甲板上,脱去外衣任凭海风将他身体吹的冰凉。
阿初,原来,腊月的海风这么凉。
身体冰凉后,江淮就回去抱着月初给她降温,如此反复,江淮守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
月初在昏迷中反复出现那些场景,她永远记得单庆那些人侮辱自己的言语和动作,她永远记得那两个奴隶令人作呕的样子,她忘不了身上的伤,忘不了那些侮辱,忘不了雪蛊。
“滚开!”月初躲在墙角拽紧身上的被子,疯狂的喊叫着。早上,月初是被吓醒的,梦中的她一直经历着那些这些天的一切。她分不清黑白,看不清人脸,只知道这世间一切都在害他。
江淮看着月初癫狂的样子,满眼心疼。他紧紧的抱住月初,“是我,我是江淮,你看清楚,我是江淮!”
月初完全听不进去,挣扎着又晕了过去。
我不该把你留在东晟,不该顾着河岸耽搁找你,若我早些来,你也不会这样。江淮满心懊悔,他顾不得别的,就这么抱着她。
月初再次清醒时已经是两天后了,江淮看到月初醒来赶紧上前“醒了?好些了吗?”
江淮,真的是江淮,不是梦,他来救我了。
月初一把抱住江淮“四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倾泻而出。眼泪浸湿了江淮的衣衫,每一滴泪都浇在他滚烫的心上。
“我要~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月初哭到抽泣。
“好,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