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98、第 98 章

　　“不错，我就是螃蟹，现在横在右仆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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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哭笑不得，李世民已经够无赖了，不成想生的儿子更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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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还是你的太子太师，陛下和诸位大臣都还在里头，太子殿下再这般，我就进去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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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两手一撩，道：“我敢在这儿拦你，我还怕你告状啊？就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害怕说不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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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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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国太子，你要点儿脸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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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出声来，道：“难得你魏夫子爆粗口，不摆你那夫子的酸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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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不可雕，怪不得陛下要打你，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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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眯眯道：“可惜了，你现在就是进去告状，陛下他也不会打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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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魏征打断承乾，道：“陛下可是说过的，太子不听话，太子太师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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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抿嘴一笑，道：“我何处不听话？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有碍太子德行？还是违法乱纪，坏了国家纲常？都没有哎，夫子，你师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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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敬师长，如何不是师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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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我可是记得一开始是太师你到我东宫找我吵架，说什么论道，如今我在太极殿前堵你论道，就成了不敬师长了？圣人说：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怎么到了太师这里，不仅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不对，也不对，这不叫严以待人，宽以律己，这叫只许魏夫子放火，不许李公子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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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吃瓜的一众君臣此刻憋笑肩膀乱颤，没看到魏征的脸色，但基本能想象，老家伙平日里一副酸架子，上至九五之尊，下到芝麻小官，就没哪个一个不怕老家伙这张嘴，如今倒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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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放火的人，我们才是被无名之火烧的，这把火还是你太子殿下放的，太极殿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全跟着遭殃。如今烧回去，殿下知道不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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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李世民笑容僵在脸上，田舍郎你会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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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承乾若有所思，笑盈盈道：“同理可知，如今烧回去，魏夫子知道不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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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气结，双手叉腰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小太子，要是可以，他直接想一脚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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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这大半辈子，头一次见你这么泼皮的，横竖都是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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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慢条斯理道：“方才魏夫子还说，我是最不讲理的，现在横竖又都是我的道理，果真是魏夫子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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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这是柿子捡软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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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给自己面子，老柿子又苦又涩还磕牙，装什么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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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笑道：“柿子是你挑的，捏也好，啃也好，苦也好，涩也好，就俩字，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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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乐了，抚掌道：“当初海陵刺王要害我，我杀马自救，那时魏夫子就看上我了，后来你不止一次上书要做我太子少师，结果陛下直接叫你做了太子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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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点点头，眼前这个徒弟学识和见识远胜于他，他是教不了，求东宫三师或者三少，无非是惺惺相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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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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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那就对了，学生你自己挑的，论道也是你带的好头，俩字，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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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片刻，魏征捧腹大笑，承乾也跟着笑了起来，里头吃瓜的倒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了。魏征这是疯了吗？继续怼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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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我要是个女的，与殿下年纪相当，必定博览群书，说什么都要嫁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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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一众君臣哗然，这是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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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我要是早生几十年，托一女胎，也必定嫁给魏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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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承乾或者魏征要是女子之身，这一张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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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吵不吵？要是心里还不痛快，找个理由，我再陪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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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噗嗤一笑，道：“心里头痛快多了，不吵了，你喜欢我的字，我手抄了一卷《南华经》给你，跟我去东宫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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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夫子竟然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殿内众人无不诧异，。李世民神色明显落籍，连老古板魏征都能和承乾相谈甚欢，他作为父亲，使劲全身的力气，却丝毫捂不化承乾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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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园圃上，栽种一个多月的稻子已经完全缓过神来，绿莹莹的，长势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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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仔细观察过两边稻苗，高低明显错落，复又想起萧瑀之前参奏承乾频繁出入四方馆有结党之嫌，承乾辩驳时提到过占城国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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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比较高的这个，就是来自占城国的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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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点头，道：“夫子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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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道：“若能如殿下所言，却是黎民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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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看着魏征陷入沉思，魏征是后世言官争相模仿的对象，奈何扮虎不成反类犬。魏征直言上奏，却不是单纯的说，反所奏必有解决问题的法子。后世言官，大多真的只是言官，一张嘴巴唾沫星子直飞，只有空谈，拿不出实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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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我不太想你做我的太子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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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顿了顿，回头看向承乾，道：“殿下是觉得老魏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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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摇头，道：“不是，我和陛下剑拔弩张你也知道，若有一日陛下废弃了我，恐牵累夫子身后名，说不定连夫子的坟都得给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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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道：“身后名这种东西，史官一支笔，好赖全靠那只言片语，怕它作甚？至于刨坟，那就更不怕了，古来多少帝王将相，谁没被刨过坟？生前再怎么谨慎，死后都不一定干净，人死灯灭，万事皆休，活的痛快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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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抿嘴轻笑，怪不得前世父亲盛宠李泰，要求朝野一二三品大员对李泰行跪拜之礼，满朝文武就魏征据理力争。李泰锋芒直逼太子，也只有魏征上书言明利害。可惜最后，到底他还是把魏征给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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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殿下，陛下到底做了什么，叫您心里头这么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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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垂着眸子，那段讳莫如深的过往，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魏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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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看出了承乾不愿意言及此事，魏征道：“殿下不想说就不说，秦皇汉武英明伟岸，公子扶苏和太子刘据也难得善果，咱们陛下英明比肩秦皇汉武，殿下又扶苏和戾太子之虑也正常。所谓：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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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撇撇嘴巴，道：“魏夫子，你还真挺适合做道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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