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97、第 97 章

　　眼看哄不下来，李世民果断退场，□□子观音婢来哄，相比较之下，承乾对母亲的情义还是多少有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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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茶过后，李世民终于鼓起勇气来，向妻子谈及承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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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笑笑，自己这个丈夫做帝王是一代明君，做父亲着实跟个孩子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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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陵刺王下毒一事，就算承乾不去，二郎也能平安脱险，左不过吃些苦头，可他到底还是闯宫逼着上皇去当时的齐王府了。玄武门一事，二郎稳操胜券的，他根本不必盗取兵符，却还是做了，避免了一场血雨腥风，是他对息国公和海陵刺王有多深的情义吗？我看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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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既然还挂记我，又为何对我避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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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道：“民间有句谚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乾儿他不是不爱，是怕，怕再次被二郎推开，他是恐惧曾经的伤害，恐惧得而复失，所以不敢再去相信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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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李世民似乎有些理解承乾了，就像他前世今生，以武力夺取权位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过后，他也不愿意再相信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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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承诺他出去一段时间，你说现在还叫他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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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顿了顿，他何尝不知晓的儿子脾性，窗户纸不捅破，皇帝的诏书还能把人弄回来，窗户纸一旦捅破，什么时候回来，全凭承乾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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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他一向孝顺你，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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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李世民说完，长孙摇摇头，道：“我以母子之情威胁，是可以将他绑在身边，甚至二郎直接下诏不许他出去，也能将他留住。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他这口气堵在心口，人离我们越紧，心就越远，情义也就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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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眼眶一酸，泪水不由自主的往下掉，道：“可……若许了他出去，我怕他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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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强忍酸楚，丈夫怕承乾再不回来，她何尝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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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只是我们的儿子，但我们的儿子不止承乾一个。在承乾心里，失去一个儿子，也还会有其他的孩儿抚平这份伤痛，但他一旦失去父母，就是一份永远不可能被抚平的伤痛，不仅不会被抚平，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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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一愣，复想起承乾同他说过的话，道：“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真的失去了那个孩子，即便那份伤痛能被时间抚平，也是心里一道永远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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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道：“许多事情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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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的意思十分明确，这是要顺其自然，赌承乾会回来，李世民起身出去，一个人回了甘露殿。承乾已经睡熟，没有他的命令，无人敢将太子挪回东宫，已而承乾还在他的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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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场半生戎马，多少次腥风血雨中绝地逢生；纵横大唐皇廷，风云变幻之中挽狂澜于不倒；践祚登基为皇，携良臣令大唐扶摇直上。比不得秦皇汉武，他也能算得了一个明君，可即便如此，面对儿子，他此刻也是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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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缓缓坐在儿子身侧，伸手想要抚摸儿子脑袋却又将手停在半空，他害怕承乾一旦醒来，父子之间连这片刻的宁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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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承乾辗转苏醒，揉了揉惺忪的眸子，触动身后伤处，疼的承乾一个机灵，“哎呦”一声过后，大脑瞬间清醒，定睛一看，果然是父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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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这个样子，是行不了礼了，不过眼下这父子关系，也着实没必要来那些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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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什么时候送我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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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等你再好些，不那么疼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免得挪动之间触碰伤处，你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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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不言，窗户纸撕开固然不必同父亲虚与委蛇的演戏，可他的出逃大计，只怕也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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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了，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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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身边只能叫承乾的心离他更远，是不是放承乾出去，尝过世事艰辛，承乾就会想起父亲的好，还会想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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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一旦出了长安城，我的诏书就没用了，你就是死也不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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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点头，他只是出去走访还不到出走的时候。他以游魂的模样在世间混迹千年，可好些东西看过真的不一定就能会，若是没有实践，什么都不会，即便离开长安城，也会因为衣食住行惨淡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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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信你，但叔宝和敬德你仍旧要带上，你还小，路上许多危难，他们能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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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李世民转身出门，落籍的背影落在承乾眼底，他的胸口竟然痛了起来，可复想起前世的自己，这样的背影何止一次，性情中人的父亲但凡又一次心疼，都不会那样冷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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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露殿歇了十来天，承乾终于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东宫，之前栽种下的秧苗，李世民也请了老农看护，长势十分喜人。上次在汤泉宫猎场救下的小狐狸俨然胖了一圈儿，看到承乾回来，翻滚这圆乎乎的小身子在承乾脚下蹭来蹭去。还有魏征送上来的两只猫儿，懒洋洋的在太阳底下，呼噜噜的十分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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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伤将近一月，诸大臣终于又见到太子尊容，不过这父子的气氛，却是更加尴尬，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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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送猫的过节，承乾和魏征杠上了，只要不谈朝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花四溅，难得见魏征被怼的脸色铁青。平常被魏征怼的气结，一众大臣喜闻乐见做起了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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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很心塞，猫是他养的，主意是长孙无忌出的，送猫的也不是他，为啥只杠他，不杠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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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朝会，魏征拦住承乾，势要问清楚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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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只猫害你挨打的事儿，长孙国舅、左仆射房玄龄、杜司空几个都有份儿，你为啥逮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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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两手一摊，道：“娘亲舅大，我不敢去骂舅父。左仆射和杜司空连右仆射你都吵不过，我找他们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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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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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就是想找个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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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总说我不讲理，看来圣人慧眼也有出错的时候，真正不讲理的还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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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讲理？不讲理就不讲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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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倚在柱子上，淡淡一笑，十分大方的承认，道：“说的没错，我不讲理，但右仆射你喜欢讲理，不喜欢讲理的就喜欢你这种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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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杠上了，李世民等人还没来得及出太极殿，就被门口一老一小吵架的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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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陛下还得好生教训殿下一通才是，不然这都成螃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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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