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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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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摇头苦笑,他都还没打,兔崽子就哭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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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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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抬头看向父亲,父亲还笑,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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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继续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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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紧抿薄唇,父亲都笑他了,咋能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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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微微一笑,又向承乾身侧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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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父亲,搞不懂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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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打破天际,承乾身子瞬间僵住,身后热辣辣一片,似被热水浇过。人身体的本能,下意识要躲,李世民哪里能叫崽子如意,伸手便将崽子提溜过来,摁在腿上,膝盖一顶,迫使承乾屁股高高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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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不停,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犹如野火燎原,身后皮肉滚烫的热辣,渐渐浮肿的肉肉,羞耻的责罚。士可杀,不可辱,父亲却这般羞辱他,承乾瞬间破防开来,“哇”的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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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哭的撕心裂肺,李世民也随着哭声止了责罚,由着承乾趴在他腿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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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一但有了开始,就不那么容易结束,纠葛在前世今生的爱恨,明明已经做了一刀两断的决心,却又纠结在血脉交融挣扎不开。承乾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一遭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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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此刻倒是极有耐性,由着承乾哭,约么两炷香时间,承乾总算不在泄洪,哭声渐止化作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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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继续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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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擦了把眼泪,抬头看向父亲,却见父亲脸上似笑非笑,父亲又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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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紧抿强忍眼泪的儿子,实在是可爱的不行,以前怎么没发现,养承乾有这种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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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大手负在承乾滚烫的屁股上,意料之中承乾整个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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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油泼过般火辣的痛楚再次蔓延开来,承乾咬紧牙关,却到底没撑过五个巴掌,就再次屈从在父亲的铁砂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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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再次停下责罚,听承乾哭,承乾似乎也反应过来,只要他哭父亲就不会打他,不哭硬到底父亲就会一直打,骨子里的倔强被挑逗,承乾一咬牙,憋住眼泪说什么都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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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察人心的帝王,自然猜到了小孩儿的伎俩,遂捡起案上方才把玩的铜尺,挥舞在空中,破风的响声吓得承乾整个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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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声在身后炸开,承乾瞬间跌入疼痛的地狱,无边无际的痛,如浪如涛,摧毁了他的倔强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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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哭的凄惨,李世民的气也顺了几分,尺子下受责的两团肉肿起硬块儿,受伤最重的臀峰已经留下了一道两指宽,的红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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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屁股疼的不受控制,承乾却再哭不出什么,方才哭了几乎三炷香时间,他的眼泪早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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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轻轻一笑,铜尺再次追了上来,一尺子压着一尺子,重重的落在受伤最重的臀峰那道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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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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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面前,什么尊严和倔强承乾都一并抛了,理智一站了下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承乾死死搂着父亲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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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了……我受不住了……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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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儿子服软,李世民笑了一笑,嘴上没说饶恕,到底手上没再继续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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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承乾止不住啜泣,道:“打了不打,不打又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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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抿嘴轻笑,遂道:“我出个上联,乾儿对出来了,阿耶现在就放你回东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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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联,这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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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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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点点头,略加思索,道:“太子犯浑父教子,皇帝打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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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愣神住,父亲这分明就是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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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儿才思敏捷,快些对出来,你也少受些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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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算是饱读诗书,可此刻似乎江郎才尽,怎么都没法子对出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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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揉揉儿子身后肿块儿,成功折腾的承乾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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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出来的话,你就说打多少,我听着若是可行,打完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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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再次僵化在原地,他说一个数目?父亲听着可行就可行?那万一不可行呢?岂不是没完没了?父亲什么时候这么能折腾人了?承乾脑海里不由得浮现长孙无忌老狐狸的笑,还有魏夫子的一本正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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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盏茶功夫,就是不见承乾说话。李世民轻轻一笑,一巴掌落在崽子臀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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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你气的半死,我都没哭,你倒还哭起来了?你给我好好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你,叫你委屈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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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呜呜哭着,这叫他从何说起,难道要说父亲上辈子干得那些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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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又是两巴掌扇了过去,身后滚油浇过,一遍又一遍,绵密不绝,一丝丝摧残着承乾心中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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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咱们就耗着一日不说我打你一日,左右留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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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般折辱于我,就不怕史笔如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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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笑了,道:“你莫不是真想我叫起居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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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哑然,李世民继续道:“父教子,天经地义,你把魏征和萧瑀他们拖过来看着我打你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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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和萧瑀真要是站在这里,他就该自挂东南枝了,父亲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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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说?那就这么耗着,你也甭想出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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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瞬间一个机灵,出游大计不成,出逃无望,坚决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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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将来阿耶会想要青雀取代我,还会冷落我,纵容青雀和房玄龄他们一起攻讦我。最后,我会疯了一样做很多的荒唐事,所以我不想离阿耶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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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僵化原地,心中不知滋味儿如何,妻子和儿子跟商量好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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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龄是你的三师之一,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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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道:“自汉魏以来,世家大族哪个不是一门兄弟侍奉多个主君?捞上哪条鱼是哪条鱼?房玄龄是我的三师之一,他的儿子入仕青雀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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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心头火气更旺,道:“都是些有的没的,至于你为了这些事儿,将我冷落这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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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不过承乾现下没心情计较这个,身后火辣辣的痛楚,时刻提醒着他此刻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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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有的没的,至少阿耶做了皇帝,我也逃不过被封为太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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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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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在我登基之前做的那些事儿,我不封你做太子,朝臣们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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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含泪道:“果然,阿耶从未真心叫我做太子,迟早要废了我,既如此为何还要留我在这里?我就是不及青雀和雉奴,也不必如此作践我吧?为何叫我做青雀和雉奴的垫脚石?难道只有他们是你的儿子,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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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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