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84、第 84 章

　　历史的必然，无论是罗艺还是河北或者洛阳的叛乱，都没能阻止大唐王朝前进的步伐。前后不过一月时间，捷报传入太极殿，薛万彻率部生擒罗艺。长孙无忌和侯君集，也分别稳定了洛阳与河北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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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二，前世被推迟的冠礼元服如期举行，大殿过后承乾也忙起了自己的活儿，清明节前后，秦淮一线大部分地区开始稻种出芽，承乾也随着农时，在东宫种了谷子，还命属官记录下生长时间。鉴于父亲近来心情一直不怎么痛快，承乾更加不愿意同父亲碰面，闲暇了时长出宫，到京郊之地，遍访农人，记录时节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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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李世民，一向虚怀若谷，察纳雅言的他，在这一次叛乱之中，力排众议，坚决处死叛乱的颍川陈氏和尉氏两位家主，并下诏其举家贬斥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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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可汗杀伐果断，数百颗人头咕噜噜落地，成功压下朝野质疑太子承乾提出新税法的舆论风波。可贞观一朝最不缺的就是敢于以身殉道的谏臣，叫李世民头疼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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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荠菜鲜嫩肥美，承乾在农户家尝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宫中饮□□细，母亲应该会喜欢，承乾带着两个宫人便装出宫，采了整整一大箩筐，做了荠菜鸡蛋馅儿的包子，往立政殿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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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这几个老古板，气死我了，处死几个叛乱的逆贼，我就成桀纣了？这几个老不死的，魏征那个田舍郎不说话了，他们又来了，是巴不得气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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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门口，还没叫人通报，就听父亲的斥骂声从里头传出来，承乾下意识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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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子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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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心都累了，抬头满眼哀怨看向那个传报的宫人。对方脑袋埋低的不行，他们侍奉皇帝，皇帝要知道太子来了他们不通报，那脸色指不定多难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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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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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心里一阵哆嗦，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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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跟着我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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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顿了顿，关于这几个老古板，承乾表示心累，上辈子他被骂的也很炸毛。本就跛足自卑，又有父亲的冷淡，再碰上张玄素、于志宁和孔颖达几个劈头盖脸的骂，历经千年浮沉，仍旧感觉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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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朝？我不是十日一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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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本就在气头上，一听承乾“顶嘴”，心头的火苗更是腾腾直跳，一转身双手叉腰，怒目圆睁，盯着承乾道：“十日一朝，你懒得过分了吧？一个太子，一有时间就出门儿不三不四的鬼混，看一些没来由的话本子。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骑射练完了，天天跟我一起上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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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暗叫冤枉，他哪里是出去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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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接过承乾食盒里还热腾腾的包子，道：“好香啊！一个馒头，叫你做的一堆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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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上来打圆场，承乾便不欲再辩解，复又想来，辩解何用？父亲何时听过他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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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包子，不是馒头。馒头没馅儿，包子是有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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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笑道：“行，包子就包子吧！什么馅儿的，你这么宝贝，巴巴的送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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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我去京郊看农家农忙，偶然在一庄户人家那里吃到的，鲜美异常，宫里头食蔬精细，自然不可能有野菜，便想着拿来给阿娘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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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儿相谈甚欢，他站在一旁看着，明明他本该是其中一员，可却生生被踢出去了。李世民心头一酸，想他在太极殿维护承乾，坚决反对任何质疑新税法攻讦承乾的言论，被张玄素、于志宁等人骂成桀纣，可到头来，承乾心里眼里，半点儿都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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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儿子没出去鬼混，不生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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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拿他当小孩儿哄，李世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承乾出门是常何跟着护驾，干什么他能不知道？他不过气头上戏言，这都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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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明君虚怀若谷，才有臣下犯颜直谏。张公、于公都是一代名儒，饱读圣贤之书，虽说是言论过激，却没什么其他心思。那些闷不吭声的，或者只会阿谀奉承的，倒是遂了主上心思，可又有几个是好的？以史为鉴，二郎合该庆幸贞观一朝有这许多贤臣辅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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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个角度安慰自己，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李世民心中不似方才难受，此刻回神过来，也理解了妻子打圆场同承乾玩笑，若没这个圆场，只怕他跟承乾一通嘴仗，又是一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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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妨事儿，他们说圣人道理，阿耶也引经据典的驳斥就是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要做圣人，那就拿圣人好好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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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儿子安慰自己，李世民心口的气又散了几分，这小子也不是真的半点儿没他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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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生，是栽到你们这群儿女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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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顿了顿，这么一想也对，父亲不喜欢他，看不上他，最后他谋反了，自己的太子谋反可比渭水之盟更叫父亲觉得耻辱。父亲一直觉得李泰敦厚，结果李泰阴狠的令人胆寒。认为李治仁孝，结果李治不仅娶了小妈还险些杀干净父亲的儿孙。父亲这辈子，治国政绩斐然，治家的确是在儿女身上阴沟里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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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他们肯定还要说，你上朝，拿出你和魏征那骂街的架势来，给我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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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笑点头，将包子从食盒里头取出来，有些冷了，遂命宫人拿下去重新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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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冷了再热就没出锅的味道了，以后我直接来立政殿让他们现做给阿娘，那才是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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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很是心累，贞观天子叫房玄龄夫人醋，实则天子自己才是最喜欢吃醋的那个，越是看重的，越是想亲近的人，就越吃飞醋。作为正主之一的儿子又是个不长心的，有意无意一个劲儿的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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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那啥子，我上朝的事儿，不会真的要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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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承乾，转过头和长孙唠家常，承乾一头雾水，明明今天受无妄之灾被骂的是他，他还闹脾气，父亲脸色却阴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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