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62、第 62 章

　　李渊抱着承乾出门，李世民显然是被骂懵了，他幼时调皮捣蛋，闹腾的不行，长这么大，也没少被父亲责骂，家法更是挨了不少，可都是一板一眼的，哪里有这样被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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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回过神来的李世民一个箭步上前，拦在父亲面前，道：“太医令都在这里，给承乾诊病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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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低头看看怀里发抖的孙儿，心口阵阵绞痛，又抬头看了看满脸担忧与懊悔的李世民，强压了心头怒火，转过身来将承乾放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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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太医一拥而上，李渊抱着孙儿，道：“太医诊断过之后，承乾以后就随我住太安宫，不住东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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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当然不愿意，他们父子本就不亲近，再不多亲近，只怕更加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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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儿要上朝，住在甘露殿刚好随我一同去太极殿，太安宫路途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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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才十二岁，去太极殿上朝就意味着五更起床，你还真是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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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殿都是宫人，李渊控制着不骂人的冲动，耐心等着太医给承乾上药，承乾梦中呓语仍是不断，一直唤着“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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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立政殿请皇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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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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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一声断喝，一众宫人匍匐跪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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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怒道：“李世民，你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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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紧抿薄唇，脸上一片肃色上前，李渊心下慌得一批，强行撑着作为父亲最后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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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皇后还在坐月子，许多事情不要叫她烦心。承乾对母亲一向仁孝，也不会愿意看着母亲不能安心修养，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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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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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凤凰低头轻轻拍抚着孙儿，不多时，太医令复命，承乾伤风，需要卧床修养，李世民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承乾额头，果然儿子额头滚烫，小脸也烧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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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药局按照方子熬了汤药上来，李渊命人端上来，承乾却是怎么都不肯喝，李渊哄了又哄，好说歹说，仍是不见效果，眼看药汁温度冰凉，仍是一滴都没给承乾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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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本就憋着火，现在又看承乾闹脾气，不由分说上前，将承乾夺过来，李渊欲上前抢人，却到底在儿子充满压迫的目光之中退却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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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只觉得迷迷糊糊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小腹似乎被什么顶住，迫使身后抬高。发热的人格外怕冷，身后少了衣料遮蔽，承乾下意识挪动，往暖和的地方靠。感觉到儿子在怀里拱，李世民心头蓦然一软。到底，这个孩子本能还是依赖他，父子之间血缘的天性，遂将孩子扶正，命人拿来汤药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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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儿乖，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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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鼻的清苦，承乾将脑袋缩到父亲怀里，哼哼唧唧道：“阿娘……不吃……苦……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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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石化片刻，道：“阿娘忙着，阿耶喂你，乾儿乖，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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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承乾胡乱扑腾，“啪”的一声，药碗摔得粉碎，药汁洒了一地。“不吃……苦……阿娘……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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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苗再次被点燃，李世民二话不说，将怀里闹腾的小崽子摁下，照着那两轮半月甩起了巴掌。屁股上火急火燎的痛，承乾扑腾的更厉害了，李世民微微一皱眉，手上又重了三分力气，痛意钻入皮肉，蔓延道四肢，承乾顿觉身后被碾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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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孙儿哭的实在可怜，李渊心下一横，上前去抢孩子，李世民不敢打上父亲，不得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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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两瓣肉通红，疼的一抽一抽的，承乾伏在父亲膝头抽噎不停，本就发烧，又痛的昏昏沉沉，承乾意识模糊，恍惚间回到了前世，又不似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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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为何要这般折辱于我？我不如青雀讨喜，阿耶就这般折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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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凤凰眉毛一挑，道：“听听，听听，瞧瞧你那副德行，心偏的没边，承乾做梦都梦到你在为青雀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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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五味杂陈，看着承乾，李世民心底涌上一股深深地疲惫，感觉的十分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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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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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此刻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父亲问话，只一个劲儿抽噎哭泣，宫人又重新奉了一碗药来，李世民再次将儿子放正，小心的喂给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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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汤药，承乾突然扭过脑袋，挥手一阵倒腾，地上又是一片湿漉漉，碎瓷片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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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苦……阿娘……苦……不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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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胃里一阵窒息，从始至终，承乾只喊母亲，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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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君无父的东西，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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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不省心的东西……”承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阿娘……我不是不省心的东西，阿耶他……他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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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双手交握，站在一旁看戏，想当年他被李世民气的差点儿归西，如今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当真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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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儿乖，翁翁信乾儿，乾儿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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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翁……”承乾挣扎着，嘴里嘟囔道：“翁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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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上手去接承乾，看李世民满脸不情愿，他心里头痛快不已，一把将孙儿夺了过来，小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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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孙孙，咱们不理你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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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搂着祖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道：“翁翁……我挺乖的……不是不省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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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不是不省心的东西，你是我不省心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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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顿了顿，这怎么听都想骂人，不过李世民是承乾老子，骂就骂了，眼珠子一转，对李世民道：“鹦鹉学舌，李二郎说人话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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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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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咂咂嘴巴，似乎想起什么，道：“猴子学样，魏夫子干人事不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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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一阵静默过后，李渊哈哈大笑，赶忙将承乾放在榻上，一只手扶着床栏，一只手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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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再给个横批：衣冠禽兽。贞观君臣，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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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的前仰后合的父亲，趴在榻上还在嘤嘤啜泣的承乾，李世民怒极反笑，老的为老不尊，小的为幼不敬，一对祖孙，两个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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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一个跨步上前，一只手摁住承乾的腰，另一只手抡起铁砂掌就往小崽子身后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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