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55、第 55 章

　　突厥覆灭，举国来降，震慑了高昌、龟兹、若羌、楼兰等西域诸国，皆派遣时节前往长安朝贺，愿奉唐为宗主国。

　　贞观四年二月惊蛰日，李世民在太极殿设庆功宴，对外亦称之是太子承乾十二岁生辰宴。

　　太安宫中，李渊在宫人的伺候下，正在换衣服，不禁同身边宠妃感叹道：“想当年汉高祖被围白登山，终其一生也没能雪耻。我当年起兵之时迫于腹背受敌的形势，不得已同突厥定下盟约称臣纳贡，贞观元年颉利陈兵渭水，剑锋直指长安，实乃奇耻大辱，想不到才四年......”

　　“太上皇，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

　　太极殿设宴，李渊必然要出席的，李世民亲自过来迎他往太极殿参加宴会，是李渊意料之外的。

　　“快请进来。”

　　不多时，只见李世民一身玄色龙袍，头戴事儿冕硫拉着同样一身常服衣冠的太子承乾进来。

　　“拜见父亲/祖父。”

　　“快起来。”李渊上前，一把将孙儿拉起来，笑呵呵道：“乾儿昨天没来瞧我，还以为把我给忘了呢！”

　　父亲这有了孙儿忘儿子，李世民已经习以为常，自顾从地上起身，在一侧整理衣袍，心下忍不住暗暗吐槽，平日里若他不主动寻承乾，父子私下几乎不见面，晨昏定省也是掐着时间，在众人之前，父子之间基本没什么交流。父亲这一日不见孙儿就哭诉委屈，着实矫情的不能再矫情。

　　“翁翁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当然是吃好睡好，那还用说？承乾孙孙要是天天来，翁翁就吃得更好，睡得更香了。”言罢，李渊终于注意到一侧站着的李世民，抬头看向李世民，道：“二郎是大忙人，今儿有空来了？”

　　听出父亲打趣之意，李世民轻轻一笑，道：“灭突厥大获全胜的庆功宴父亲不去，乾儿的生辰宴父亲也不去？”

　　李渊哈哈一笑，在李世民面前转了一圈儿，道：“你瞧瞧我这一身朝服，是不去的样子吗？”

　　李世民抿嘴一笑，向前上了一步，右手伸向父亲，李渊十分给面子，由着儿子搀扶出垂拱殿。

　　承乾默默跟在父亲和祖父身后，一路往太极殿去，和前世不同 ，少了玄武门的腥风血雨，祖父并没和父亲太过为难，贞观初年武德老臣的阻碍还是祖父亲自出面处置，祖父和父亲之间的龃龉随着时间渐渐淡去。现有的一切和前世有重合，又有脱轨，承乾不由得又想起了袁天罡那句“天意不可违拗”，他是不是已经在冥冥之中改变了天意？天意不可违拗，他已经违拗了这许多，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太极殿内外，羽林卫金甲向日明光闪闪，一众臣工同周边诸国使节与裹住分列两侧，李渊、李世民、承乾祖孙三代入殿，众人跪下，山呼：“恭迎太上皇，大唐皇帝陛下，恭迎皇太子殿下。”

　　李渊注意瞧了一眼，四年时间，殿上已经没有几个武德一朝的老人，李世民没有大开杀戒，却也不愿意留着老人尸位素餐，给了尊荣，一律打发回老家荣养。

　　李世民请了李渊在左侧尊位坐定，转身看向承乾，承乾上前搀扶父亲在龙椅安坐，方才站到左侧东边下首的位置，领着殿内一众朝臣，诸国使节向父亲李世民朝贺，李世民受了朝贺待众人起身，旋即看向一侧的承乾，道：“太子入座吧！”

　　得了父亲首肯，承乾施礼谢过父亲，方回到自己位上。

　　鞠文泰起身道：“大唐一统四海，天下响动，震铄古今，我们高昌、于阗、疏勒、康国等二十九国商定，愿为大唐皇帝陛下上尊号，名曰天可汗。希望天地四方，皆受天可汗庇护。”

　　李世民从座上起身，笑盈盈看向看着鞠文泰道：“朕管理着大唐，你们还要朕管理你们的国家，朕看就不必了吧？”

　　李渊微微一惊，承乾却并不意外，前世既定之事并不意外，鞠文泰言语间不过试探而已，未必真心。父亲推却行管理之权并非是没有野心管理西域，只是知道今日若真的应下，这二十九国回去就要团结一致共同与大唐为敌了。不惧一战，可刚和突厥一战国力损耗不少，再和西域二十九国打一架，就是赢了大唐也会国力受损。与其这般倒还不如只受尊号，暂时安抚住二十九国，待日后伺机行事，逐个击破。

　　李世民语声威严，道：“我们大家还是管好自己吧！高昌，西北诸国国王，各国使节，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共庆四海太平，你们送朕一个尊号天可汗，这是前所未有的。”

　　试探反被敲打，鞠文泰低头不敢多言，李世民话音刚落，鞠文泰带动诸国，跪下下山呼：“天可汗万岁。”

　　鞠文泰自己给自己解围，李世民也见好就收，道：“中原有句古语，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天，就是民。朕为天可汗，朕要与你们一起，共保四海升平，万民安康。”

　　回到位上，李世民偏过头看向一侧承乾，道：“今日大唐承平安泰，今日也是我儿生辰，朕设宴于此邀诸君共饮。愿与诸君携手；愿我儿承四海福寿，长乐无极。”

　　众人转身向承乾拜下，道：“贺皇太子殿下，千秋华诞，长乐无极。”

　　礼毕，李世民下令众人入座开席，金声玉振众人举杯共饮，承乾作为寿星，也少不得被灌酒，好在李渊、长孙无忌、魏征三人给力，前后左右挡酒，承乾愣是一滴酒没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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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李渊、长孙无忌、魏征三个老爷子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模样，只觉得好笑，道：“我说辅机和玄成，这乾儿送点儿小东小西，就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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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小东小西的虽不甚珍贵，却是一片仁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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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笑道：“太子没给我送礼，我和太子，坐而论道，是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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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魏征坐而论道，确定不是泼妇骂街？回忆蝗灾他携承乾和魏征等人出游，魏征和承乾之间的言语较量，脑补那场面，李世民右手掩面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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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兴起，当即命人寻了一把琵琶，又止了司乐，琵琶曲响遏行云，一曲毕仍觉不够畅快，遂道：“草原是多舞民族，颉利可汗可愿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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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屋檐下，颉利哪里能说不愿，只得出列上台，李渊伴奏，李世民不知哪根儿筋发错了，竟也上前一起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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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跳舞，承乾只觉得哭笑不得，谁料李世民跳着跳着，突然上前，一把拽着承乾，道：“乾儿一起，耶耶带你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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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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