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47、第 47 章

　　拗不过妻子，李世民不得不同意将承乾挪到立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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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凤凰李渊很不开心，小孙子在甘露殿，当祖父的还能去瞧瞧，现下安排到立政殿，公老子频频造访儿媳妇寝殿是个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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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不住老凤凰的胡搅蛮缠，承乾最后被安排到了太安宫，与太上皇李渊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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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醒来，已经是翌日午后，有些朦胧的眼睛四处张望许久，又见祖父靠在床栏一侧打瞌睡，想来是守了许久。不想惊扰老人家，承乾缓缓闭上眼睛，强忍着身后叫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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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宫人进来给承认换药，李渊惊醒，见承乾仍旧没醒，不禁哼出一股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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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东西，打自己儿子这么狠，老子我当年也没舍得这么揍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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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听祖父气恼，赶忙睁开眼睛，道：“翁翁莫气，我早就醒来了，只是看着翁翁在睡着，不好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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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满心都是心疼，将孙儿抱在怀里，不想叫孙儿受苦，老凤凰目光示意医官速战速决。黑肿的pg触目惊心，尽管已经轻的不能再轻，承乾仍旧控制不住颤抖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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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混账老子是真的混账，混账至极，听我的，以后我家乾儿就住太安宫，我看他李世民敢到这儿来揍我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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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抿唇不语，祖父对阵父亲，除了拿出父亲的人伦威压，没有任何出路。父亲有权有势，祖父的威压能不能起作用，好赖只看父亲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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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皇拜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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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声音，空气陷入一片死寂，李渊登时僵化住，承乾慢慢转过头看向父亲，也不禁陷入两难，挣扎起身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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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我说这不是太极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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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不是太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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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放好孙儿，起身护在承乾面前，双手叉腰耍起赖来，道：“既然不是太极宫，你进来不知道通报？做了太上皇无权无势我还是你老子，在你老子面前，你气势汹汹的样子给谁看？不喜欢你就送人回东宫别见，又要留在眼皮子底下，又不喜欢。我孙儿上辈子欠你的？给你当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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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被堵的胃里头发胀，心口传来一揪揪的痛。他也不想直接闯进来，可他了解父亲，真的叫人传报，父亲不会让他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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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儿，还疼的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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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抿了抿嘴唇，道：“谢阿耶挂怀，已经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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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窒息感涌上喉咙，李世民张了张嘴巴，却到底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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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凤凰看看儿子又回头看看孙儿，终于品出味儿来了，冷静沉着甚至带着几分淡漠，不象为人子，更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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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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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利的拽儿子出来，父子对席落座，久久无话，最后还是老凤凰开口打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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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乾儿到底咋回事儿？闹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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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很迷惑，就是他被夺权前夕，他和李世民父子关系也没到这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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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次打他是为什么？又为了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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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哑然，低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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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不说话，李渊只当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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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偏爱青雀，你觉得青雀象你，大气开阔，不拘小节，满腹才华。可惜身为嫡次子，上头要被一个嫡长子压着。所以你觉得，你要多宠爱青雀，对青雀才公平，你心里头才能舒服些。可我告诉你，青雀一点儿也不象你。你小时候好弓马骑射，长大了诵读经史子集是想安邦定国。可青雀喜好文学书法绘画，他不是为了静修德行，陶冶情操，也不是为了安邦定国做社稷良臣，他是投你所好，得你欢心。现在还小，他想的只是争宠，大了便是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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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李世民有些不耐烦，强忍不悦，道：“青雀才多大？先是皇后，后是您，一个个的都中伤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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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耐心道：“建成是我的嫡长子，我寄予厚望，少不得责打惩戒。我罚建成不许进食跪祠堂，你偷偷翻墙去看他，给他带吃的，陪他说笑。你幼时闹腾的不行，我动家法打你板子，建成整夜陪着你，哄着你入睡。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做了皇帝，你们兄弟也走不到这一步。二郎，你自己好好想想，承乾每次挨打受罚，青雀可曾象你关心建成那般关心过承乾？你或许可以说，承乾待青雀不亲近。那么推己及人，你待元吉亲近吗？一个对自己毫无善意的人，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亲近不到哪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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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元吉和青雀怎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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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不能比？我就觉得青雀投错胎了，他应该投到元吉那里去，做元吉的儿子，一样的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看李世民还要辩驳，李渊猛灌了口冷茶，实在懒得多费唇舌，指着外头道：“滚，出去！立刻，马上！我孙儿好的很，你不来看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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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父亲浑身炸毛，李世民也不好多留，揣着一肚子闷气，回到两仪殿继续同一众朝臣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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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走了儿子，老凤凰赶紧折回去继续看孙儿，他也不理解承乾为何对李世民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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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你阿耶，芥蒂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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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了点头，道：“不瞒翁翁，我的确不愿意和阿耶有太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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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揉揉脑袋，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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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苦笑道：“自古君王容不得太子贤德，因为会引来大臣靠拢，于君权不稳。可大臣不靠拢储君，又害怕将来新君登基，无法稳定大局。容不得太子贤德，更容不得太子无能，因为昏君会葬送一个王朝。贤德有才是错，无德无才也是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太子，一个不会夭折，一个可以走到最后的太子。再说阿耶对我，或许有父子之情，但更多的时候，我在他心里只是一个猎物，一个桀骜不驯的猎物，一个让他欲罢不能的猎物。用尽心力，恩宠或者恐吓，刑罚加身，他要征服，要这只猎物匍匐在他脚下，可这只猎物若只是猎物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他的继承人，内心深处，他又不愿意让这只猎物屈服。君臣父子，矛盾交加，阿耶对我那份父子之情浅薄，我也无力去挣扎期盼，我不够坚强，只能选择丢弃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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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脑壳疼，揉着眉心久久不语，最后果断出去抱着琵琶，弹琵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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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亥时前后，两仪殿议事终于结束，李世民只觉得身心俱疲，累得眼皮子都不想动，为着承乾的事儿，被妻子怨怪，被父亲斥骂，被大舅哥阴阳，被魏征两天上了七道折子骂，他这两天过得很憋屈，憋屈的不能再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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