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9、第 19 章

　　此后承乾仍旧每日练字，却是不再揉成团子丢入竹篓，而是直接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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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李渊也不知是哪根儿筋搭错了，几乎日日都要传召承乾，严重打乱了承乾的正常生活，但想想目前秦王府举步维艰的处境以及将来不被父亲立太子，不做太子做贤王，承乾还是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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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六月初，天气格外闷热，自知道承乾心智不输承认，李世民定了决心要承乾做他的继承人，决策再不避开承乾，遂拉着承乾一同往天策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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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晦和房玄龄都在，承乾心下明了，史载玄武门之变是六月初四，而今夜就是六月初三，白日里张婕妤和李元吉狼狈为奸被他撞到，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日。后人传闻武氏代唐，父亲子嗣除却雉奴几乎无一善终，皆因玄武门杀戮太重，也不知他今日一番谋划，是否能替齐王府和东宫避开这一次杀戮，也免得父亲受天谴，祸及子孙。所不能也没关系，左右他会在大唐皇室久留，到时候更名换姓，武氏杀也杀不到他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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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多礼了。”李世民上前制住要行礼的承乾，道：“突厥来袭，你四叔预备明日大军践行上诛杀于我，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我儿足智多谋，不知有何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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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看了一眼房玄龄和杜如晦，心道：这群老狐狸只怕都商量过了，还要他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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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大人和杜大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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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道：“赶在太子和齐王之前，于玄武门设伏兵，诛杀此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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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血洗东宫和齐王府，承乾暗叫乖乖，这一群真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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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赞成，齐王千刀万剐也是死有余辜，可太子只能说相较于父亲而言庸碌，罪不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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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心下一沉，好容易劝的李世民下定决心反，自己大外甥在这个时候泼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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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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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父亲开口，承乾道：“秦王府只有八百府兵，不进宫绝无优势，常何是父亲旧部，我猜父亲是打算在玄武门内直接诛杀太子和齐王，其后血洗东宫和齐王府，斩草除根。可秦王府和东宫多少孩儿还在襁褓之中，犯不着做下此等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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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若不将事情做绝，陛下如何会低头立秦王殿下为太子？成大事者，最忌讳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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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妇人之仁，就算这是妇人之仁，也一样可以翻云覆雨。”说着，承乾拿出之前李渊赏赐的玉符以及从一柄鱼符，道：“玉符可保父亲出入内宫，哪怕是现在。至于鱼符，父亲应该认得，这是调动禁军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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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哑然，看着承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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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今日在宫中瞧见张婕妤鬼鬼祟祟的，便悄悄跟着，听到他和齐王在宫中密会，说的事情大致就是明日大军践行诛杀父亲和太子，还要张婕妤想办法挑唆，叫我和承道、承宗打起来，再命人将我们几个推下太液池，佯做我们扭打所致。阿耶在齐王府上有细作，肯定能知道这些谋划，必要赶在齐王之前动手，就在今夜。我悄悄回到甘露殿，拉着翁翁让他教我写字，又让他教我认官印符节，知道了禁军鱼符所在，后来我哄着陛下唤来承道他们一起玩耍，趁人不备悄悄拿走了调动禁军的鱼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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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眼睛都快掉地上了，盗取兵符，这小子也太虎了，不过有着上次逼宫李渊救李世民，众人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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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承乾将玉符与鱼符双手奉给父亲，道：“阿耶，手握禁军三万，控制整个长安城，足以把控太子府和齐王，只要陛下降旨废黜太子，赐死齐王，大事可成。孩儿以为，实在没必要多遭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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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摸索着手上金灿灿的鱼符，看着自己这儿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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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取鱼符是大罪，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没有禁军阿耶就只能和太子齐王拼命，以八百人对阵陛下的禁军和太子府两千长林府兵，要保证绝对的胜利，就必须将事情做绝，诛灭太子和齐王满门，让陛下无可选择，只能立阿耶做皇太子。我知道阿耶才能又有这一众贤能辅佐，必能功成，可我不愿阿耶做下这般杀孽。思虑之下，想到郑庄公借周王室之威，小霸于诸侯。魏武帝挟汉献帝以令诸侯，那么父亲自然也能够挟大唐天子，废太子，诛齐王，正位东宫。退一万步讲，倘若太子和齐王都在父亲手上，陛下还不肯就范。那就只能是下下策，将事情做绝，让陛下无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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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压着心底的波涛，将儿子从地上拉起来，道：“乾儿回去好好睡一觉，等着阿耶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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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点头，磕了个头告别父亲，由着李五护送会济安斋，李世民望着承乾背影，嘴角挂着暖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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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君，我儿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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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晦心底波涛未平，道：“世子权谋机变，杀伐决断却又不少仁善。今夜之事成，秦王正位，世子便能正位，是大唐社稷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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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神色傲然，攥紧鱼符，旋即开始安排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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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权在手，李世民再没了方才的胆战心惊，当即持鱼符往北衙，下令禁军随时待命，由长孙无忌全权负责。旋即又带着尉迟恭、侯君集飞骑进宫，常何本是李世民旧部，李世民又有玉符在手，忽而一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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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睡梦中惊醒，李世民身披铠甲在侧，张婕妤被拖了出去，李世民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现在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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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听完，整个人身子一软，李世民扶了一把，李渊盛怒之下，一把将李世民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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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兄弟，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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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冷冷道：“不是我要走到这一步，是齐王和太子要走到这一步。齐王撺掇太子在太极宫践行上杀我，实则还要一起将太子也一并诛杀了。我有细作，绝不会错。陛下不信，就等着元吉和太子进了玄武门，命他脱下朝服，看看他们是不是都穿了软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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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儿来的兵符调动禁军？”李渊厉声质问，不过片刻，他的瞳孔猛的一紧。“是承乾，是他，是他，这个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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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淡淡一笑，道：“是承乾做的，他昨日里无意间听到元吉和张婕妤的密谋，今晨太极宫践行杀我，还要张婕妤想办法撺掇承道承宗同承乾打起来，旋即将三人推进太液池。他的确聪明，即刻就反应过来，我在齐王府的细作也必然探听的到。而我不可能坐以待毙，以我秦王府八百人硬拼，就只有玄武门直接诛杀太子和齐王，旋即两府斩草除根，要陛下选无可选，只能立我为太子。他不愿意我做下这般杀戮，来日遭受天谴，所以使计替盗了兵符。他这般用心待我，我自然不愿意让他失望，屠杀太子和他的子嗣，还有齐王的子嗣。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陛下废黜太子，处死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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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定定的看着李世民，对方嘴角含笑，似乎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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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废了建成，赐死元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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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笑，面上一股云淡风轻，道：“那我只有按照之前谋划，斩草除根。至于承乾的意愿，事关生死存亡，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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