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79、第 179 章

　　父亲文武双全，母亲巾帼本色，叶宁自幼承教，骑射自然也不差，几个回合下来，丝毫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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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并不爱骑射，这一点尚仪与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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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道：“太子殿下骑射俱佳，怎会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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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射俱佳，李世民笑笑，他知道承乾有骑射功夫在身上，好坏他自然更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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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骑射比起尚仪，差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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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道：“不可能，太子殿下底子本就极好，从荆楚到潇湘，我阿耶还亲自教他数月，他的骑射听声辨位比不得我阿耶，论弓力也比不得陛下，但说准头，绝对不会比在座任何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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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愣住，承乾跟着叶安学过箭术，他怎么不知道？秦琼和尉迟恭，也没跟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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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门神兄弟确实想过将此事禀报李世民，但又害怕李世民问东问西，收到一封醋味儿满满的信，被熏是一回事儿，哄人才是最麻烦的，思虑之下，干脆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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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藏着掖着，就好像我这阿耶要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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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道：“恕臣直言，陛下方才言及驯服狮子骢，可见陛下对太子殿下的态度了。揉扁搓圆，陛下要的哪里是一个千里马儿子，一条看自己眼色行事的狗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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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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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当即阴了脸色，叶宁面色如常，道：“忠言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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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胃里闷疼，却还是生生压下，魏征他都忍了，一个叶宁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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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能容谏臣，也能容臣难听的真话，为何容不下太子殿下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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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突然看向叶宁，目光如刃，眼前的女子却是面不改色，脸上始终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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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不知一次听见太子殿下感叹自己为何生在皇家，羡慕房公、杜公、魏公他们，没有生在皇家，壮年又和贞观重合。贞观，主圣臣直，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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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某种寒光敛了几分，这段父子之情，他已经很努力了，却仍旧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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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不知太子殿下心中到底藏了多少事，然知己之交，最能感同身受。陛下能容得下言辞狠辣的谏臣，为何不能宽容一下自己的孩子呢？太子看似尊贵，又何尝不可怜？世人不懂他，他若是真的在乎权位尊荣，只需要讨好陛下就行。他是国朝的太子，也是父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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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着叶宁，目光柔和，不复方才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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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与承乾做普通父子，可是承乾不愿意。知微有时间，多和承乾相处，开解开解他。至于我，只要承乾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拥他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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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无形的大网罩在头顶，这座宫墙，她还能出的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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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大概什么时候能离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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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顿了片刻，道：“仕宦人家的女子，待选入宫是国礼，既然你问起来，朕也不与你打马虎眼。朕已经定了你为承乾太子妃，召你入宫，皇后亲自教导，也是为了来日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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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仕宦女子，待选入宫是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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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此言一出，叶宁知道这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她缓缓低头，垂下眸子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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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最不缺仕宦之女，陛下为何要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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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朕知道你喜欢承乾，但志向不在这宫墙之内，也不会愿意为了承乾留在这宫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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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陛下为何还要强臣所难？只因为太子殿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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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承乾不是太子，只是个闲散王爷，朕会成全你们二人一起离开这长安城，因为天下父母都愿意自己自己儿女幸福平安。承乾是太子，他的妻子就是未来的国母皇后，国母的德行，未来帝后的责任重过两情相悦，朕也只能先是皇帝，再是父亲。方才驯服狮子骢一事，你交的卷子，朕很是欣慰。将来有你这样的皇后为良佐，是大唐社稷之福。朕知道你的志向不在宫墙，但国朝大义之前，个人的喜恶需要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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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心情沉重，她需要静一静，遂翻身下马向李世民告辞，李世民也没有留人，长孙皇后和丽质母女陪同将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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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机，朕这一次的抉择，应该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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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陛下要是早些知道国朝大义之前，个人的喜恶需要让步，也不至于将承乾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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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李世民回头去看长孙无忌，道：“实在没别的话说，你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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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李世民勒住马缰绳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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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住处，叶宁简单洗漱躺在榻上，泪水从她眼角无声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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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又遛了两圈马，顺道去太安宫看望父亲，今世父亲并没有在贞观八年中风，一直到贞观九年，这正月都完了，父亲的身子骨也一直都是好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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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来了，坐下，正好我也有事儿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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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见了礼数，坐到父亲一侧，道：“父亲说，儿子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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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室的儿郎，十二岁可以安排通房丫头伺候，满十五就能成亲。极个别例外，我就不说了。承乾今年十七了，你也该考虑他的终身大事了，你在这个年纪，媳妇儿都抱怀里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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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李世民脸红，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周遭侍奉的宫人宫娥，道：“你们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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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淡淡一笑，又道：“你似乎很是看中叶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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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世人往往为了大局而娶贤，为了喜恶而纳色。贤德又是自己喜欢的，二者占全可不容易。儿子已经决定，叶氏女为太子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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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道：“李家的女儿嫁的不是丈夫，是江山社稷。李家的儿子，娶的也不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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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明白父亲的意思，承乾的婚事朝野盯着，太子妃即便不是五姓七家的女儿，也好歹是小世族，出自寒门，必定议论不少，压力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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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朝的文帝、景帝、武帝、宣帝，他们的皇后出身都不高，儿子此举，就是告诉天下士人，大唐皇室愿意同天下读书人站在一起，同谋超纲，共担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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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笑道：“这个读书人用得好，五姓七望得读书，寒门小生也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