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75、第 175 章

　　酒足饭饱，承乾和魏征总算相继离开，长孙无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道：“我是真的怕您冲出去，那就彻底完了。继我妹妹之后，我和魏征都得上了承乾的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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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想不到这个乡巴佬，对我竟有这样的评价，你说他平日里骂我的时候，咋就不想想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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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不骂住您，等诏书发出去再去找您把诏书追回来？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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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他对承乾倒是挺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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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承乾不是个好相与的孩子，只有时间长了，才会懂他的好处。也或许，是我经历的太多了，终于明白了看一个人不能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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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今生，辅机一直不喜欢青雀，我从来没问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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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陛下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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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青雀对你，还算恭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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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一开始对三个外甥，我都是一样的。贞观八年开始，我妹妹总是缠绵病榻，那时承乾为她修建石窟，上书陛下大赦天下，时时在病榻侍奉汤药。青雀总是一副好学的样子，他口称孝道，母亲病重却不会尽孝。陛下记得吗？承乾伤了，他不曾去东宫看过。我妹妹即将离开人世，陛下提醒了她进宫去看我妹妹，他都没有去几次。我妹妹死的时候，身边侍奉的只有承乾。或许，她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青雀的虚伪与凶狠，料到承乾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临终前求陛下善待承乾。再说青雀，他对我妹妹所有的孝顺，都是我妹妹死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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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听得一片辛酸，不禁垂泪，道：“是我对不住阿音，也对不住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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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继续道：“陛下所作所为，让朝野以为青雀迟早取代承乾，我去房玄龄府上游说，可陛下知道结果，承乾布下拜师宴，房玄龄人没有到场。陛下对此视而不见，更是让朝野确信，承乾终究被废。连我，也认为承乾终究会被废黜。再后来就是贞观十四年之后，从那一年开始，承乾荒唐的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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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在立了太子之后，还和藩王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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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承乾被废黜之后，陛下想要立青雀，说实话我也不知陛下喜欢青雀什么？仪态没个仪态，孝顺只是口头上的，就会写几个字，会编书，又不是他执笔，搜罗一堆资料，找一堆文人堆砌，他会任何都行。再后来，雉奴出现在我面前，他对我孝顺至极，又想着他平日里在陛下面前的温厚，就极力支持雉奴上位。陛下一朝，我权倾朝野，我深信只有雉奴或者承乾登临大宝，长孙氏才能全身而退，最后终究是作茧自缚。我做过权臣，可我这个权臣没有辜负陛下所托，也没有辜负雉奴。他想杀得人，我都替他处理了。我与他最大的冲突，就是迎立武后。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立了武后。显庆元年，我缴了权，淡出朝堂，我编了四年的书，浑浑噩噩在家里等死，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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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长孙无忌冷笑道：“我的确属于关陇世族，可陛下不是吗？雉奴不是吗？关陇世族尚未同新庶族建立起联系，他就直接来了个一锅端。后期被武后架空，看中的两任太子，一个死的不明不白，一个被构陷谋反，他都无能为力。这个时候，或许他才反应过来，他是关陇世族，不该轻易拆了自己台，他才想起来给我平反，收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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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没说话，长孙无忌拱手退出门外，径直回国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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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在街上转了一圈，不知不觉竟走到国舅府，黑底金漆四个大字：敕造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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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这一世，长孙家能不能幸免于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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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父和父亲都有过去的记忆，女主之祸，李治应该和帝位绝缘了，那又会是谁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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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为何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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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闻声回头，正是舅父长孙无忌的马车，遂转身见礼，道：“阿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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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点头，道：“出去转转，总是窝在屋里头，都要闷出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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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魏征所言，承乾心下多了几分动容，上前去扶长孙无忌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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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冷，阿舅快进去，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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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我叫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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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承乾摇头拒绝，道：“不用送我……我……我自己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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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承乾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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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没有出言留人，只是无奈一叹，等承乾走出差不多距离，才不动声色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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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去好远，承乾才喘过一口气来，一路信马由缰乱转，不知过了多久，才在一处摊贩停住脚步，兔子灯，一模一样的兔子灯，那个被毁在甘露殿的兔子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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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寿夭难期，万一太子不幸，安知诸王他日不为公辈之主？何得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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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话回荡在耳旁，承乾泪水哒哒落在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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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的宫城，天下最华丽的牢笼，站在宫门外，承乾很迷茫，从前想活好，拼命地远离太子之位，远离是非，最后终究跌入是非，终究是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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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他是那样的相信母亲，他所有的酸甜苦辣，都愿意和母亲说，他总是觉得说出来，心里能好受些。可那一夜，父亲从屏风后走出来，将他对母亲的美好彻底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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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了半晌，终于在一阵深呼吸之后，承乾踏入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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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在司造房，李丽质出嫁，原本同她没有太大关系，可她进宫之后，这丫头太粘着她了，关系一亲近，许多事情就不是高高挂起状态。不得不说，朝廷司造房的效率就是高，零件儿总算齐了，拼了一下午，脑袋都闷哄哄的，好歹是将东西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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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繁琐的雕花，但架不住红木自带的大气古朴，这件工艺品，叶宁十分满意，李丽质应该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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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妆盒会立政殿，李世民已经等候许久，见她进来，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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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上前拜见，李世民示意她不必多礼，招呼叶宁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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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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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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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与长乐公主相交一场，她出嫁，臣做了个妆盒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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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将妆盒顶上按钮一转，只见妆盒缓缓绽放成一牡丹形，每一朵花瓣都是一个可以用来收纳饰品的小盒子，展示过了，她又将盒子挨个推入，恢复方才样子，按钮一转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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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讨公主一笑，也不枉公主多日来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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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拿过妆盒，把玩许久，不禁暗叹叶宁心灵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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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来是有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