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73、第 173 章

　　翌日早朝，承乾来的格外早，还在太极殿外头和魏征闲聊了一会儿，李世民看到承乾，暗暗捏了把汗，但愿孔颖达等人今天都别开口，否则那就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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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战心惊的早朝，没人去指点承乾，吏部又上书长乐公主李丽质出嫁，宗室近亲需要回朝送嫁，李世民头都要大了，出了兔子灯事件，他哪里还敢把李泰召回来，可不把李泰召回来，丽质出嫁嫡亲兄长不在又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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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去看承乾，察觉到孙儿的变化，出了东宫他便赶紧去李世民所在的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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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承乾，又闹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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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点点头，遂将兔子灯一事说明，道：“父亲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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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元吉设下的训马局、毒酒局、疯马局吗？我是如何处置的吗？又带来了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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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顿了顿，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父亲都没怎么处置，父亲在和稀泥，申饬建成和元吉，同时安抚敲打他，可是两边谁都没有被震慑住。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如决堤的洪水一泻汪洋，无论是父亲还是建成元吉，亦或者他李世民，都无力再掌控失态发展。最后玄武门之变，生死之战，他赢了，建成和元吉身死魂灭。今世因为承乾的介入，事情多了转机，但严格意义上说，承乾只是一个例外，一个机缘巧合下的意外，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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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一开始，就改立太子，将建成送到蜀中，元吉送到南方蛮荒之地做个无权的王爷。建成不至于远走岭南避祸，元吉也可能还活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这个过来人，只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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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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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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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谋逆，李泰露出獠牙，一切脱出掌控，不得不立储李治，小妾成了儿媳妇，还弄出个女皇帝，整个宗室几乎凋零。若非武家后继者能力不足，朝中还有一堆的忠臣拼死守护，李唐就要到李治这里终结成武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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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父亲指点，孩儿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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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下李世民肩膀，道：“当年我也和你一样，总觉得你太过强悍，所以要多护着点儿建成和元吉。这自以为是的公平公正，于你而言却是大大的不公，助长了元吉的肆无忌惮，也纵的他将建成也一起拉下了水。今时今日的青雀，比之当初的元吉如何？一样的阴狠，却比元吉更善伪装。二郎，已行之事，万万不要再重复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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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点了点头，过往历历在目，玄武门的血腥拂之不去，承乾的谋逆之后控诉，李泰杀子立弟的凶狠，李治掌权之后的背叛与狠辣。他，的确该拿出一个态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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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李渊，歇了片刻功夫，李世民驾临中书门下，下诏东莱郡王贬为豫章郡王，停止亲王薪俸，一切依照国朝仪制供给，无诏不得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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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贬斥的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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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国有功或者有过，褒贬升降是国事，反之则是朕的家事，朕如何安置自己的儿子，你们还要刨根究底！”李世民突然回头，寒光乍现，室内瞬间一片肃杀之气。“你们是觉得，万一太子不行了，他还能回来做你的主君，所以现在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能卖个面子过去，就卖个面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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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大臣噤声垂首，只有魏征和叶安身姿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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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东莱郡王的确于国无功，但贬斥他的诏书是要写明贬斥理由，左仆射有此一问实属正常，臣觉得左仆射并无陛下所言的结党谋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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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目光在空中交接，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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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谏议大夫好生辅佐太子就是了，朕这几个儿子的恩怨是非，你不是局中人，就不要妄言局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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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魏征要动嘴，李世民抢白道：“玄龄你看这个办，诏书今天必须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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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李世民是一刻都没多留，多留一刻都是对两个喷子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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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跑了倒是真的摆脱了魏征和叶安，毕竟这两个人也不可能追他到甘露殿，真要是追到甘露殿，他就出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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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很头疼，没有理由，叫他怎么拟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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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同僚觉得，这诏书贬斥的理由该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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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道：“一定和太子有关，不知这位东莱郡王肯定又做了什么，陛下不得不给太子一个交代。但是能够推测，东莱郡王做得事情是不能宣之于口，一旦公开就不只是贬黜和收回亲王薪俸能够解决的，所以陛下才不想多说，只想贬了人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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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道：“这么没名头的贬斥，明日太子有麻烦了，朝中那几个老古板肯定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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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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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笑而不语，年轻人到底年轻，能把李世民弄的方寸大乱，他基本都能想到承乾那副德行。真正有麻烦的，绝对是朝中喜欢刷存在感，爱管闲事儿的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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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朝，不出魏征预料，诏书发出去朝野一头雾水，可皇帝不好问的，只能问承乾，李世民刚下令议事，孔颖达就问道：“太子殿下，东莱郡王被贬豫章郡王，还罚没了亲王薪俸，一切按照郡王仪制安排，此事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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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老冤家了，承乾微微一笑，道：“陛下没来时你们就在议论此事，孤又不聋，怎么会不知道？明知故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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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颖达道：“那是为何贬斥？个中缘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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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脸上笑意不减，李世民、长孙无忌、魏征等人看的头皮发麻，默默在心里给孔颖达点了根儿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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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有下达诏书的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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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颖达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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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就对了！”承乾瞬间变脸，冷冷道：“你也知道孤没有下诏书的权力，那为何就这诏书质问孤？为什么？个中缘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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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客为主，李世民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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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轻笑，道：“孤知道了，天威不可犯，孤可以随便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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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颖达连忙道：“臣并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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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无此意你为何质问于孤？嘴上一套，做得一套，可见是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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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正伦道：“孔侍中不过提出疑问，太子殿下未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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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轻笑，道：“贵公子是杜公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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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正伦瞬间老脸铁青，气的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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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两手一摊，笑眯眯道：“孤也是提出疑问，杜公反应未免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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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下意识要呵斥，却是生生忍住，他要是开口，就等于助长了孔颖达等人的气焰，陷承乾于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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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杜公，你该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