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69、第 169 章

　　“承乾从来不曾和为父说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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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父皇也没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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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顿了片刻，他的确没问过承乾这些东西，他和承乾的相处，比之于李治和李泰，终归是少了几分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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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叶尚仪聊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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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叹了口气，道：“她……终究是我来迟了，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君子成人之美，等她出嫁，我会备一份厚厚的礼给她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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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都要哭了，道：“有没有可能，叶尚仪心中喜欢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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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愣住，喜欢他？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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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云野鹤会喜欢笼中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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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觉得你自己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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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是忠义之人，所以父皇能留住她。再者，她的兄长在朝，她也不愿意见罪父皇，给兄长带去无妄之灾。她羡慕父母的情义，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有药王济世度人的志向，希望随着药王踏遍山川，完成药典。她工于机巧，善厨艺，人生太短，她想要做的事情太多。留在长安，从来都不是她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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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没说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知道承乾这么纠结，他就应该直接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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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在权谋之中，她远离权谋是非。我在权谋中算计人心，她在淡泊中品味人间。算计权谋看的是得失利弊，品味人间她在乎的是善恶是非。我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人，走了不一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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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可她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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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父母男女之分上无差别的宠爱与培养，她通读古今，能诗善赋，自由生长的经历，造就了她的超凡脱俗，也生成了只属于她的孤独。她擅长的都是我涉猎过得，她对我，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欣赏，是惺惺相惜知己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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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叹了口气，又不好说他听墙角，偷偷听到叶宁说喜欢承乾，不理解，为什么在男女之情上承乾这么迟钝，这到底是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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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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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被子一蒙，承乾打了个哈欠，不多时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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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睡得并不安稳，心悸梦魇不断，李世民睡得本就轻，被这般一闹腾，已然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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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叹了口气，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儿子，他的心情很是沉重，颇有些自私的讲，他不想承认恢复记忆，就这样最好，没有过去那些纠葛，他和承乾都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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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一场大病，承乾总是暖不热被窝，睡梦中的小崽子下意识往热乎的地方看，李世民也不拒绝，嘴角含着笑意将儿子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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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睡不安稳，闹腾的李世民也没怎么睡好，翌日一早起来上朝都没什么精神，又想到昨日诚心气魏征跑到一品香去，也不知道今天那乡巴佬要怎么阴阳人，不能想，一想就不愿意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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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昨夜没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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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了一眼儿子，承乾似乎睡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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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认床，睡得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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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面露愧疚之色，道：“都是我不好，不该留父皇在这里，害得父皇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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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道：“是为父自己留下，又不是承乾拉着人不让走？不许再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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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了点头，接过宫娥手上的活儿，亲自伺候父亲洗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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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很是欣慰，承乾闹脾气叫人头疼的不行，乖起来也是可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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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扩大制考取士的范围，官员任免也以考上来的饱学之士为先。你们的婚姻大事，千年世家瞧不上咱们百年世家，我也不去自取其辱，寒门庶族的女子儿郎一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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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眸子微微一动，父亲这是要通过联姻，让陇西李氏皇族与寒门庶族形成天然的纽带。扩大制考取士范围，寒门庶族可用的人才变多，降低朝廷对世族依赖。加强之前放开商贸发现，以经济辖制文化，打破世族的文化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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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地上来的军制改革，你待会儿看看，今日朝上肯定要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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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头应下，换了朝服随父亲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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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改革军制，贞观四年就做过，但朝廷工程建设需要用钱，大小水涝蝗旱安抚民心需要用钱，朝廷开支数额巨大，来源节流双管齐下，户部提出了再次改革军制。太平年间朝廷不养兵，有了战事再行征兵。为何从军制节流，原因无外乎突厥灭亡之后，中原天子被尊位天可汗，天下太平，军力自然就不怎么被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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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听罢大臣叙述，他无比反对，兵不练战斗力就提不上去。一但遇到强悍的外敌，无异于自取灭亡。这个问题，前世也有人提起过，被他驳斥回去了。这一世朝廷大型工程建设比较多，承乾主导的疏通黄河，现今正行的修建长安到蜀中的新蜀道。银钱开支出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不愿意，他也不得不将此事酌情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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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朝廷将此事丢给地方道州，叫他们自己想办法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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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都气笑了，正要驳斥，就听承乾道：“自己养兵？就少不得给予他们征缴地方赋税的权力，那是不是还要给他们任命相关军政官员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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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颖达道：“开源节流，这不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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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那就等于地方成了一个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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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颖达道：“任免官员，需要地方长官递交中枢，由陛下盖章才能生效，如此就可以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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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陛下不愿意，地方官会不会心存怨怼？如果他心存怨怼，且有足够的军力和粮草，自立为王，于朝廷而言，这就是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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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道：“臣附议太子，兵只能朝廷来养，这个权力绝对不可以下放地方，绝对不行。赋税和任免官员，属于朝廷，也只能是朝廷，不能由着地方官员来。边境地区和那些民风彪悍的地方，这些地区朝廷的控制力本就有限。孔侍中的法子施行，一定会给朝廷埋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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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颖达道：“以朝廷如今的实力，陛下又是这般圣明，谁敢谋逆犯上？何谈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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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道：“春秋战国霸主频出，周天子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实则谁都能踩一脚。我也觉得不能将养兵、赋税及任免官吏的权力下放地方道州。这对大唐安定，是极为不利的。暂时不好解决，我们可以不要动，一定不能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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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深表同意，老百姓将朝廷比作衣食父母，这样的解决方案，无异于给了老百姓两个衣食父母。一但朝廷势衰，顾及不到这些百姓，这些道州高官，凭借手中的财力和军力，收揽民心，立刻就成了威胁中央朝廷割据的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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